吳勉進到這裏之後,一直感覺到有什麽別扭的地方。但到底是那裏不對,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現在聽到了監獄兩個字之後,心中頓時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裏。下來之後就有一隻神獸畢方守著,雖然依著席應真的話說,這隻扁毛妖獸是幾十裏之外的妖獸,不過上古神獸不是一般山上的野豬野狗,它們都有一定的活動範圍,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棄了自己住慣了的修煉之地。


    而且剛剛遇到了水潭,看著像是幾百年間自然形成的,不過誰又敢說這不是當年有人故意利用地勢修建的?畢方和白矖都是懼水的神獸,如果不是這裏有著一個水潭,恐怕這兩隻神獸早就打起來了。兩隻神獸已經算是曠世奇珍了,它們本身就算是一種寶藏了,實在想不到它們看守的會是什麽。


    如果真是寶藏之類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隻需要一個亂人心神的術法,將洞口遮擋住就成。而且徐福的性子多少有些懶惰,他之前留下來的幾副地圖多是借了其他現成的地方,連始皇帝的地盤,和首任大方師的地宮都跟摻一腳,就別說其他的地方了。可這裏完全就是一個量身打造的所在,進來的時候還不覺得,被歸不歸點破,這裏可不就是一座由上古神獸看守的監獄嗎?


    不過席應真對歸不歸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他沉默了半晌之後,說道:“就憑著兩隻上古神獸,你就敢確定這是一座監獄?那麽裏麵關押的人呢?當初徐福給你們地圖的時候,什麽都沒有交代嗎?”


    “時不時監獄我們一會就知道了。”歸不歸衝著席應真笑了一下,隨後將目光對準了老術士身後的黑暗地帶說道:“之前繼續往前走,還能找到這樣的水潭。過了水潭再遇到類似神獸……剛才我們走過來的方向是由東向南,算起來還能遇到三個水潭、兩隻神獸。四方陣都有神獸看守的話,這個應該算是個監獄了吧?”


    “見到你說的水潭和神獸之後再說吧”說話的時候,席應真掃了一眼吳勉,隨後將目光對準了歸不歸。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這麽幹著往前沒什麽意思,我們打個賭如何?賭俗世人的錢物也沒什麽意思,合陽如果前麵不是你說的監獄,說不得術士爺爺就在你們倆個小家夥的臉上輕輕的拍一巴掌。如果被你蒙對了,你們倆一人給我一巴掌,怎麽樣?敢不敢接這個賭?”說話的時候,席應真的眼睛時不時的向著吳勉的位置瞟去。


    “打賭是沒有問題。不過賭注變化一下如何?”歸不歸的眼睛在眼眶裏麵轉了幾圈之後,繼續說道:“您看看這樣好不好,這裏不是關著人的監獄,您老人家打夠我們一年,這一年之內那裏見哪裏打,我們倆不逃不躲。如果我們倆的運氣好,這裏真關押著什麽人的話,您老人家的貴體我們也不敢作踐,這樣,把徐福在我身上下的封印破解了就好。怎麽樣?您老人家自己想那個場麵,不管在哪裏,隻看遠遠的看見了。一招手,那誰和那誰誰你們倆過來。隨後我們倆一溜小跑過來,把臉湊過來啪啪兩巴掌,我都替您美得慌……”


    “說定了!”歸不歸說話的時候,席應真的眼前幾乎出現了畫麵。他笑的臉上都泛起了一層油光,哈哈的一聲大笑,看著一眼正在斜眼瞪著歸不歸的吳勉之後,對著歸不歸說道:“繼續走!術士爺爺就不信了,看見兩支神獸就算是監獄。那你去昆侖山轉一圈,那裏是關著西王母的監獄嗎?”


    說話的時候,席應真轉身繼續向著前麵縱深的地方走了過去。他這一路上不停的舉例上古神獸盤踞的地方,說的吳勉一個勁的盯著歸不歸。趁著前麵席應真沒注意的時候,吳勉低聲在歸不歸的耳邊說道:“如果輸了,後麵那一年我就把你送給前麵的老術士。守著他就等於補我的缺了……”


    “你們倆一個都跑不掉”吳勉的話沒能逃過席應真的耳朵,當下他嘿嘿的笑了一下,繼續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勸你們兩個小娃娃一句,從這裏出去之後,什麽術法都別練了。就連臉皮就好,臉皮練的厚一點,省得術士爺爺打起來聲音不脆……”


    說到這裏的時候,席應真的話音突然戛然而止,就聽見遠處的黑暗之中,隱隱地出現了水滴落入到水麵時發出來的聲音。除了歸不歸和還在酣睡的小任叁之外,吳勉和席應真已經看到了在幾十丈之外出現了一個和剛才一摸一樣的水潭。


    按著之前歸不歸說法,水潭是為了將神獸相互隔離開。那麽勝負的天平已經開始向著歸不歸這邊傾斜,不過席應真隻是微怔了一下。除非是親眼看到有人被關在這裏,否則別指望這位術士大人會認賬。


    不過這次過水潭之後,席應真還是比之前那一次謹慎了很多。還是這位老術士第一個渡過水潭,歸不歸和吳勉守在水潭邊,看著對岸的老術士快步的向著前麵的黑暗走過去。等到席應真的身體再次消失在黑暗當中之後不久。本來漆黑一片的位置突然顯出一道火光,隨後一片大火鋪天蓋日的向著這邊壓了過來。


    就在吳勉、歸不歸二人條件反射向後退的時候。大火中突然現出來一個人影,這人的身子一竄,到了大火中心的位置。手裏麵不知道什麽東西,對著火焰的中心打了過去。隨著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那股鋪天的大火瞬間熄滅,一隻身高幾丈似犬似虎的怪獸倒在了地上。怪獸倒地的一瞬間,他身邊的人影也顯出身來,正在剛剛消失在黑暗當中的席應真。


    “檮杌……”這次沒等歸不歸說話,吳勉已經搶先一步說道:“想不到還真的有人把它關在下麵,如果這裏真是一座監獄的話,最應該關在裏麵的就是他了……”檮杌是神獸中的四凶之一,本來是惡人入了魔道,死後幻化成的。想不到徐福連這樣的凶獸都能捕獲,更想不到席應真解決掉它竟然不費一絲氣力。


    不過看到了檮杌的屍體之後,席應真再說話時的語調,明顯不如之前狂妄。似乎他也感覺到了這件事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看著老術士再次遠去的背影,吳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向著被他拖過水潭的歸不歸說道:“那麽儲天珠呢?徐福在地圖中說過一定要帶著它來,如果這裏真是監獄的話,他讓我帶這顆珠子幹嘛?如果說是寶藏,用來破解什麽機關還能說通,不過是監獄的話,那讓我幹嘛?砸破監獄把裏麵的囚犯救出來?”


    “這件事你想的簡單了。”歸不歸說話的時候,摸了摸再次藏在他肉皮底下的儲天珠。心裏有了底之後,老家夥繼續說道:“能救的話,徐福那個老東西早就把他救出去了。這次他讓你拿著儲天珠來到這裏,絕對不是救人……”


    就在兩個人一說一答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就看到席應真已經停住了腳步,站在兩扇巨大的石門前。幾個人走了這麽久的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工打磨的用具。


    看到吳勉、歸不歸到了身後之後,席應真抬頭看了歸不歸一眼,說道:“不管裏麵有什麽,我們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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