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鮫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睜開眼睛便看到兩位大方師正在盯著自己。這個場景似成相識,一時間,鯨鮫的心裏恍惚起來,自己在洛陽的那一巴掌到底是不是在做夢,難不成自己壓根就沒有醒過來?


    也是鯨鮫倒黴催的,惹了大術士席應真挨了他一巴掌,被打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當初他從方士一門離開的時候,身上穿的是換上去的方士服飾。洛陽城的百姓見到一名方士暈倒在地。馬上便通知了洛陽太守。


    這位太守大人本身便是方士一門的鐵杆信徒,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不過見到有方士暈倒在自己的管轄之地,還是將鯨鮫抬回到了太守府中醫治。無奈請來的大夫都不能將昏迷的方士喚醒。無奈之下,太守大人這才將鯨鮫抬到了馬車之上,又親自修書一封,將見到昏迷方士的始末緣由都寫在上麵。隨後派了可靠的下屬一路將鯨鮫送回到了方士一門。


    看到鯨鮫又被送回到方士一門的時候,兩位大方師的心裏也是無奈的。不過這次鯨鮫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廣仁和火山一眼就明白了鯨鮫這是招惹誰了。


    做夢了……想了半天之後。鯨鮫給了自己這麽一個答複。雖然心裏麵的答案便瞬間解開了,當下鯨鮫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對著一白一紅兩個頭發顏色的大方師說道:“兩位大方師。你們好手段。一邊將吳勉他們的行蹤告訴我,一邊又通知他們防備。不知道那個暗算我的——呃,不對,那個打我一巴掌的老家夥……也不對……怎麽回事,怎麽記串了……”


    看著鯨鮫張口結舌就是說不準自己是如何受得傷害,當下兩位大方師有些無奈的對望了一眼。隨後同時轉身向著門外走去,聽著身後的鯨鮫還在不停說著:“暗算……不對,有個老頭的。他打了我一巴掌……也不對……”火山歎了口氣之後,對著自己的師尊說道:“徐福大方師選錯人了……”


    鯨鮫越想越想不清楚,過了一夜之後,看到了有一個小方士來回兩次從他的房門前經過,鯨鮫這才反應過來出了什麽事情。當下他找到了剛剛下了早課的廣仁、火山兩位大方師之後。沉著臉說道:“兩位大方師看的好笑話,為什麽不早一點提醒我,明明就是我被打了兩次。一次被人暗算。另外那次是被老術士席應真打的耳光。你們為什麽不說!”


    這時候,一百多剛剛下了早課方士正從兩位大方師的身後走過。聽到鯨鮫這一聲吼之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兩位大方師身邊的這人。這些方士都是一個心思:兩位大方師怎麽還有這麽不要臉的朋友,挨了兩次打還好意思說出來……


    當下,鯨鮫本來慘白的臉上突然變得漲紅起來。火山回頭看了一眼圍在身後的眾方士們,沉著臉說道:“圍在這裏做什麽?都沒有事情做了嗎?既然這樣。把剛才我說的都謄寫出來。寫完之後再去用早飯……”


    看到大方師動了氣,眾方士們都低著頭不敢再看向鯨鮫那邊。紛紛回到各自的房間,開始謄寫大方師剛才講的道文。


    這時候,廣仁笑眯眯的對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鯨鮫說道:“鯨鮫先生,我們是在這裏說呢?還是找個清靜的所在說呢?”看著鯨鮫低著頭不說話,廣仁微微一笑。叫過來最後一個小方士。讓他去準備一個蜜酒和果子,送到大方師的道軒中。


    隨後,兩位大方師帶著鯨鮫一起進了道軒。分賓主坐下之後。廣仁親自將鯨鮫兩次是如何出現在方士宗門的過程說了一邊。說到最後的時候,小方士進來送上了蜜酒和水果。


    廣仁起身給鯨鮫倒了一杯蜜酒,看著酒滿八分的時候。鯨鮫便請前任大方師停手。不過廣仁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足足將鯨鮫的杯中酒倒滿十八分,看著高於酒杯的酒水好像九層寶塔一樣晃晃悠悠的。這才停了手。說道:“這是徐福大方師傳下來的釀酒之法釀的蜜酒,還請鯨鮫先生品嚐。”


    “這樣倒酒也是方士的規矩嗎?”鯨鮫以為廣仁是在賣弄術法,當下冷笑了一聲之後。張嘴將高於酒杯的酒水吸進了嘴裏。隨後這才將北中酒喝了下去。


    看著鯨鮫一飲而盡的樣子,廣仁和火山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目光當中都是一種古怪的神色,鯨鮫喝完了酒之後,廣仁不再說話。看到場麵有些冷清,火山咳嗽了一聲,說道:“鯨鮫先生。你兩次被送到方士宗門。我們也不知道因由,不過既然你說的是大術士動了手,那麽我也奉勸一句。那位席應真先生當是和徐福大方師齊名的人物。徐福大方師渡海之後,他更是被成為陸上術法第一人。如果真是他動的手,這口氣鯨鮫先生還是忍了的好。”


    說實話。鯨鮫也沒有想到要去找老術士報仇。他來找兩位大方師的目地,隻是惱怒為什麽將他扔在一旁那麽久,一直把他涼到自己想明白為止。現在既然火山給了他找個台階。鯨鮫便順著台階走了下來:“那就看在兩位大方師的麵子上了,既然知道出了什麽事情,那麽鯨鮫也不打擾了,等了結吳勉之後,東海船主要兩位大方師做個人證,希望兩位大方師不要推辭。鯨鮫告辭了……”


    說完之後,鯨鮫起身就走。而廣仁和火山沒有一點留客的意思,等到鯨鮫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火山又喊過來一個小方士,讓他收拾出來一間客房來。防著過不了幾天鯨鮫再被人抬過來。


    幾個時辰之後,已經換了衣服的鯨鮫再次出現在了洛陽的城門口。正準備進城的他突然看到城中時不時就走出來一個白頭發的老頭,不管看哪個老頭。看著都和大術士席應真掛相,都像是是那他的親戚。猶豫再三之後,鯨鮫還是一跺腳,轉身離開了這裏。吳勉、歸不歸這樣油奸似鬼的人這個時候早就離開洛陽城,幾十天過去,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裏逍遙快活呢。


    就在鯨鮫離開洛陽城的時候,城中一家經營西域胡食的店鋪裏麵,一個中年壯漢正對著店家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說道:“妞兒,就你們店裏的這點胡餅胡果子。也不夠我們這幾位爺們一人吃一口的。你去和你爹說,宰隻羊燉上,再來兩壇子胡桃汁酒。今天爺們把你這裏包下了,吃好了,爺們和你爹爹說,給你說個婆家。”


    “呸……”小姑娘淬了一口之後,漲紅了臉對著中年漢子說道:“醉…..醉…..醉鬼,別……別在……在這裏占……占姑奶奶…..奶奶的便宜!吃飽……飽喝…..喝……喝足酒趕緊滾……”


    這小姑娘長得好人胚子,看著清秀伶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樣。可惜,真說話的時候卻是個結巴。


    小姑娘幾句結結巴巴的話說完,惹得眾人一陣大笑。小姑娘騷的滿臉通紅,氣的一跺腳回到了店裏麵的內堂,看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店裏的駝背老板幹笑了一聲,提著酒壺走到了中年壯漢的麵前,再給滿滿的倒上了一杯酒。


    看著好像是老板在給自己的女兒遮羞臉,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倒酒的時候,老板在中年漢子的耳邊說道:“歸不歸,你想要做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勉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兒東水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兒東水壽並收藏勉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