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的將軍一聲令下,那五六十個當兵的便如狼似虎的衝了過來。二話不說,舉刀便衝著走在前麵的百無求砍去。


    百無求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打架和罵街,有事沒事都是找事去罵罵街、打一架什麽的。現在看到自己沒找事,事情自己找上門來。當下竟然先是一陣哈哈大笑,隻可惜對麵的官兵衝過來的速度太快。它來不及脫衣服,不免是一點小小的遺憾。


    當下百無求連打帶罵的對這些官兵動了手,也是出海久了在海上待得憋悶,二愣子動手的時候有些拿捏不住分寸。一動手就要人命,隻是片刻的功夫便要了十幾個人的性命,場麵也是異常的血腥。


    這一下子場麵瞬間扭轉。見勢不好的官兵們四散奔跑。隻是剛才指著百無求喊打喊殺的將官身穿盔甲行動不便,沒跑兩步便被百無求追上。二愣子抓著這人的腳脖子,將已經鼻青臉腫的將官拖到了吳勉、幾個人的麵前。


    這個將官也是一個識趣的。看見歸不歸是幾個人當中年紀最大的。當下馬上跪在老家夥的麵前,一麵磕頭一麵說道:“老爺爺您饒命啊,小的瞎了眼把你們認成了流竄在附近的黃巾逆賊……”


    “黃巾逆賊?老人家我這才出海幾天。天下又不太平了?”歸不歸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吳勉和姬牢之後,繼續說道:“劉炟這娃娃比起他爺爺來差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歸不歸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頓了一下之後,他對著將官說道:“現在的年號是什麽?是哪位皇帝在位?和劉炟是什麽關係。”


    將官愣了一下,沒明白歸不歸的意思。當聽到老家夥又重複了一遍之後,他這才回過神來,繼續說道:“現在是中平五年,當今陛下是漢章皇帝劉炟之玄孫劉宏。現今至章帝年間已有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老人家我出了一趟還就過了一百多年?”歸不歸愣了一下之後,明白過來事情出在了哪裏。當下他向吳勉詢問有關第一次在巨人身體裏麵精研‘冥人誌’的細節,當吳勉說到徐福曾經說過時間縱橫他都說得算之後,歸不歸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喃喃的對著吳勉說道:“老人家我就說這麽點的時間,你怎麽可能貫通了冥人誌。原來徐福的地盤時間是靜止的,隻有你所在的地方時間才是流動的。徐福這個老家夥竟然已經有了如此的本事……”


    將官聽到歸不歸的語氣緩和,當下急忙趁著這個時候繼續說道:“老爺爺,你想知道的小的也都說了,您是不是就放……”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歸不歸已經笑嘻嘻的打斷了他的話:“找什麽急嘛,老人家我還有話要問你。我們這些人出海多年剛剛才回來,正好向你打聽一下現在的時局。你剛剛說的黃巾逆賊是怎麽回事?再和你打聽一下。當年的方士一門被滅之後,現在還能看到方士嗎?”


    雖然沒有放他走,不過看到這幾個人大概也沒有要他命的打算。將官這才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這黃巾逆賊是光和年間巨鹿妖人張角兄弟的叛逆軍,張氏兄弟創立天平道。他們年初造反宣稱什麽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不過張氏兄弟已死多年,現在隻有一些黃巾餘孽還在各地流竄。封皇命小的才……”


    沒等將官說完,一邊的問天樓主姬牢已經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方士,現在還有方士嗎?”


    這幾個人,將官是一個都不敢得罪。他衝著姬牢行禮說道:“這位老爺,受了這黃巾叛逆的連累天下的修道都遭了殃。本來當年方士隻是宗門被滅。各地的道場還是興旺的很。雖然朝廷幾次打壓都沒有將方士一脈徹底的消亡,不過黃巾軍鬧起來之後。防著天下修道同亂,黃埔嵩將軍請旨。滅除天下修道之士。除了釋門弟子之外,包括方士在內的修道都被定了罪。現在雖然還偶爾有人自稱方士,也不敢在招搖過市了。方士的道場已經盡數被廢。不是該作了僧院,就是做了當地的官衙。老爺,小的知道的都說了。您看就把小的放了吧。小的回家種地去……”


    聽到方士一門至此算是被絕了根,歸不歸和姬牢都有些默然,就連一向冷漠的吳勉都有些黯然。看著這將官還在在墨跡,當下歸不歸擺了擺手,放他逃走,算是留了這人一條性命。


    看這將官走遠了之後,歸不歸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姬牢說道:“樓主,你也算是蹭了我們一路了。現在回到陸地上,大家各回各家老人家我也就不留你了。見到那位樓主你給帶個好,你們好也罷壞也罷,以後大家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聽了歸不歸的話。這位樓主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後說道:“歸先生你說的是,我也該離開了。多謝在海上一路關照。如果日後有緣再見,姬牢再報答海上的救命之恩。”


    說完之後,姬牢對著吳勉、歸不歸二人施禮。禮畢之後轉身離開了這裏,看著這位問天樓主遠去的背影,百無求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說道:“老家夥,老子還以為一下船你就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想不到你能抻到現在……”


    “老人家我不帶他過來,就有別人著急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也不管自己的便宜兒子聽懂了沒有,當下他湊到了吳勉的身邊,對著他說道:“本來還想去各地的方士道場去看看的,現在看來哪裏都不用去了。既然這樣,倒不如到處走走。對了。當年苗疆那個叫林火的,還有那個巫祖是怎麽欺負你的。以前欺負你也到罷了,這個仇可不能不報……”


    “終於想起來了?”吳勉用帶著嘲笑的眼神看了一眼歸不歸。隨後用他那特有的語調繼續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想解開封印了,平常喊著要解開封印隻是裝裝樣子的。要不然明擺著的地方,你為什麽一直都不去想?”


    聽了吳勉的話,算是間接證實了歸不歸的猜想。老家夥苦笑了一聲之後,對著吳勉說道:“那麽說的話,你一早就知道的?老人家我多句嘴。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第一次見到你那次吧……”吳勉看著臉上肌肉已經開始亂跳的歸不歸笑了一下,頓了一頓之後繼續說道:“徐福那麽關照你,就把解開封印的法門放在苗疆你的身邊。本來想著過不了二年你自己就能發現的,讓你自己解開封印走出去。誰想到你不舍得走……”


    歸不歸這麽精明的人在這個問題上卻一時扭住了,他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徐福會將解開他封印的法門就藏在他待了百年的苗疆山中。如果不是這次徐福暗示了法門就放在關押他的地方,歸不歸還會永遠的這樣扭住。


    看著吳勉的樣子,歸不歸氣的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好容易將這口血咽回去之後,老家夥咬著牙對吳勉說道:“那麽你為什麽沒有提醒我?”


    吳勉隻是回答了一句:“你又沒問我……”


    術法一天沒有找回來,歸不歸便一天不敢得罪這個白發男人。當下,老家夥依舊嬉皮笑臉的在吳勉的麵前陪著笑臉,心裏卻在盤算著術法回來之後,要好好關照這個白頭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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