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有些破敗的寺廟當中,驚魂未定的元昌守在佛祖像前,對著佛像陰影下的一個人影說道:“大師,姬牢已經吸收了第二個魂魄,現在他兩個魂魄共守一個皮囊。我完全沒有下手的機會……”


    “那樣不是更好嗎?這樣一來省了你不少的麻煩。”黑暗當中的人影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你的術法得自那位麵具樓主。想要更進一步完全融合這些術法隻有吞噬了他的魂魄。現在兩位樓主回到原點,你隻要找準機會,一次吞噬掉他們兩個魂魄。這樣兩位樓主的魂魄、術法都為你所用,天下術法能勝你的人屈指可數。到時候什麽廣仁、吳勉之流都要仰視你,這樣不是正如你所願嗎?”


    “大師您說的輕鬆,這樣的機會斷無可能。”元昌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現在那兩位樓主也在找我吐回術法,我躲避還來不及,怎麽再敢自投羅網?大師。我這次向您辭行……”


    “這個很難嗎?”躲在佛像陰影下的人影打斷了元昌的話,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那兩位樓主也是服用了長生不老藥的人,你和他們倆一樣。這樣的體製雖然長生不老,但也縱是有就連徐福也繞不過的命門。到了衰弱之期,一個手握利刃的莽漢便可以了結你的性命。元昌。你連莽漢都不如嗎?”


    “衰弱期……”元昌自幼便拜在兩位樓主門下,雖然後來吸收了一位師尊的術法。不過心裏還是當兩位師尊是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這次也是被廣仁脅迫才敢對師尊下手。他自己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單槍匹馬便可以了結自己的兩位師尊,現在被黑暗當中的人物說破。他才想起來兩位樓主有和自己一樣的命門,有這個命門,自己未嚐沒有吞魂奪法的機會。


    看到元昌的反應,藏身在佛像陰影之下的人笑了一下,說道:“要助力的話,那兩位大方師未嚐不能一用。該說的我都說了,元昌你若成事便是古往今來少有的大修士。若敗了也隻是再去輪回轉世而已,怎麽看你都不吃虧。好了,你做你的大事去吧。我不便挽留。”


    聽到人影有了送客的意思,元昌很是識趣的施禮告辭。看著這個和尚遠去以後,藏在佛像陰影當中的人影終於露出麵來。正是當年徐福座下廣字輩四人之人的廣孝。現在他依舊是和尚的打扮,看著剛剛元昌縮在的位置,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好自為之吧。廣仁到底在占祖當中看到了什麽?一定要你去了結那兩位樓主?我的老師尊,這個也是在你的算計之內嗎?”


    他說話的同時,萬裏之遙昆侖山山頂正在修建的一座道場當中。一個紅頭發的男子正在對著麵前的白發男子說道:“廣義師叔,大方師的話火山已經傳到了。請您迷途知返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


    火山麵對的正是許久不曾露麵的廣字輩四人當中的廣義,自從方士一門在光武帝時期中興之後,他和另外一個廣字輩四人之一的廣悌就沒有露過麵。想不到這麽多年,這位方士一門的名宿竟然一直藏身在昆侖山山頂。


    聽了麵前這個紅發師侄的話之後,廣義冷笑了一聲,對著火山說道:“現在方士一門已經沒有了,你們師徒還要擺著大方師的架子嗎?你們不要方士一門,也不讓別人來經營?回去和你那位大方師師尊去說,我這座昆侖山上的方士遺脈擇日就要開門納徒,想要前來恭賀廣義謝他的情。否則的話還是不要見麵了吧……”


    火山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廣義擺手攔住:“你我的五天之期已到,既然廣仁還沒有前來,那麽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火山,你下山去吧。你已經不是大方師。也不用再占便宜讓我給你行禮了。記住,沒有我開口所請,昆侖山的方士遺脈便是你們師徒倆的禁地!明白了嗎?”


    說完之後。廣義一甩袍袖不再搭理火山。這位末代大方師隻能忍下這口氣,沒有了方士一門的名分,他還要對廣義施禮。隨後在廣仁弟子的帶領之下,下了這座昆侖高山。


    看著火山消失的背影,廣義冷笑了一聲,隨後對著身後的一位有些年長的弟子說道:“不要再等了,下個月初六是吉日。方士一門在昆侖山上重新開納山門,從今往後你們還是方士一門的方士!廣仁也好、火山也好既然舍了大方師的名號,那麽這個大方師我來替他們做!”


    聽了廣義的話,他身後的眾弟子已經“呼啦”一下都對著自己的師尊跪了下去。眾人齊聲道賀,聽著這些弟子已經都對自己都換了稱呼,一口一個大方師的叫著,惹得廣義哈哈大笑。回想起來昔日自己的師尊徐福將大方師的位置傳給了廣仁,已經做錯了一步。現在自己要將方士一門的劣勢搬回來,聲勢還要更勝一籌。


    下山的路上。火山心裏也很是差異。本來說好了五天之內自己的師尊廣仁便會前來昆侖山和自己匯合,這已經過了五天還是不見師尊趕來,這樣的事情極為少見。火山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不過想想自己的師尊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也不會出什麽意外。


    按著禮節火山下山是一步一步走下來的,走到了山腳下之後,看著廣義派下來的弟子離開之後,火山這催動五行遁法瞬間回到了自己和師尊在深山當中的藏身之所。


    這裏是廣仁早點還在徐福門下學道的時候,自己開辟的一座洞府,現在便是兩位大方師的藏身之所。進來之後火山便發現這裏有些不對勁,空氣當中已經彌漫出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洞府當中的軟榻上已經躺著一個人,正是自己的師尊廣仁。看到了火山回來。這位曾經的大方師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對著自己的弟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回來了,讓給廣義帶的話,你帶到了嗎?”


    這個時候,火山已經能看到廣仁血跡斑斑,滿是口子的衣服。當下急忙跑了過去,滿臉驚慌的說道:“師尊您這是怎麽了?什麽人把您傷成這樣的……”


    廣仁擺了擺手,苦笑了一聲之後,說道:“我算錯了,原來是那位樓主一直將你我師徒戲弄與股掌之中。現在他吸收了自己放出起的神識,恐怕隻有徐福大方師歸岸才能了結他了。最近你我師徒都不可以輕舉妄動,等我身上的傷勢調養好之後,便再去相邀廣義、廣悌,聯合吳勉……火山,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聽到了自己師尊的話。火山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廣仁說道:“弟子有違師尊索托,您交代的事情火山沒有辦好。”隨後,將自己這趟昆侖山之行的事情對著廣仁說了起來。


    火山說完之後,廣仁歎了口氣,隨後對著自己的弟子說道:“這件事怪不了你,是我沒有想的周全。你現在不是大方師了,按著廣義的性格勢必要想辦法羞辱你一番……”


    說到這裏,廣仁搖了搖頭,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既然廣義執意要重開方士一門道統,那也由他。隻可惜對付姬牢樓主的時候少了一分勝算。”


    “既然姬牢獨大,師尊為何不出海求徐福大方師呢?”看到廣仁滿臉的愁容,火山替自己的師尊想了一個主意:“徐福大方師回來,這些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你還是沒有看明白。”廣仁歎了口氣之後,對著自己的弟子說道:“徐福大方師既然出海,便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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