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出來,幾十個管事都怒目瞪著二愣子。百無求倒是一點都沒有勢弱,它也瞪著眼睛看過去,片刻之後倒是把麵前的幾十個管事瞪著有些不自在起來。


    歸不歸沒理會自己便宜兒子,老家夥徑直的走到了兩具還沒有來得及收走的屍體旁。打量了一眼之後,又衝著離墨笑了一下。說道:“你當初學的就是縱神弄鬼的本事,到了海上就沒轍吧?當初方士曾經有過不過海的規矩,也沒人想過在海上招魂這樣的事情要怎麽辦。不過小娃娃你的福氣到了……”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問身邊的管事要了兩枚五銖銅錢。將銅錢分別擱置在兩具屍體的眉心位置,隨後當著周圍這麽多人的麵,使用控火之法在兩具死屍的眉心上炙烤出來一個黃豆粒大小的傷痕。


    隨著一陣焦糊的味道冒出來,銅錢方孔當中出現了一道飄飄渺渺的青煙出來。不過青煙剛剛冒出來兩三寸便消失在了空氣當中,看的歸不歸“呃……”了一聲,轉回頭看衝著離墨古怪的笑了一聲。隨後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對著看熱鬧的眾管事說道:“這兩個死鬼都是倒黴催的,老天爺要收他們倆,怪不得別人。你們當中還有說做過虧心事的趕快都站出來。別被老天爺收走的時候,再連累到別人。”


    雖然這些管事並不是很清楚歸不歸的身份,不過像他這樣能被兩位東家當成貴客的,一定也是了不起的修士。有他這句話比離墨要強上許多。


    說完了這幾句話之後,歸不歸不再理會這些管事,帶著自己的便宜兒子向著上麵的船艙走了回去。


    半晌之後,處理完兩具屍體之後,離墨上來找到了歸不歸,也不顧及吳勉、和兩隻妖物就在身邊,對著歸不歸說道:“剛才那個咒殺之法?這樣的用銅錢引咒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別那麽客氣,小娃娃你又不是沒有看出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對著離墨說道:“昨天的死屍老人家我細看,不過你總是看過的。就好像剛才那倆死鬼一樣,你看出來了不過憋著沒說。是不是啊?”


    見到被歸不歸說破,離墨也沒有什麽爭辯。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是,昨天的馮張就是死於咒殺之法。剛才身邊的人太多,我還沒有細查。你已經替我看出門道了——這船上混進來了修士…….”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離墨臉上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這才再次說道:“昨晚我偷偷下到艙底再次檢查了馮張的死因,之前看熱鬧的人太多。我沒有辦法仔細的查驗屍體。在下麵我用屍木香熏過馮張的死屍,結果發現了這個東西……”


    說話的時候,離墨從懷裏冒出來一個紅色的油紙包。打開之後,一條好像毛毛蟲一樣的紅色蟲子在油紙包當中一下一下的蠕動著。


    “這個是從馮張的嘴巴裏麵出來的——屍蟲……”說話的時候,離墨作勢要把手裏的油布包遞給歸不歸。不歸老家夥卻沒有接過去的意思。他隻是探頭看了一眼,隨後臉上便出現了一絲厭惡的表情。


    看著歸不歸不接手,離墨又小心翼翼的將油紙包包好。嘴裏同時說道:“說起來屍蟲還是問天樓那時……姬牢用死人血肉造出來的。如果不是我的話。恐怕別人也查找不出來……”


    “什麽意思?怎麽又跟那倆樓主扯上關係了?他們不是死了嗎?”這時候,聽到問天樓和姬牢的名字出現之後,百無求和小任叁都湊了過來。二愣子繼續說道:“樓主到底死沒死?你這麽一說。老子心裏怎麽開始沒底了……”


    “問天樓雖然倒塌,不過樓中的各層主事之人還有漏網之魚。”離墨看了無動於衷的吳勉一眼之後,繼續解釋道:“他們當中傳說有人用了其他的長生不老之法。已經有了類似長生的身體。那時候我雖然擺在姬牢門下,對那些人也不是很了解。更何況,問天樓的四樓柱一直沒有出現過…….”


    “樓主不是就倆嗎?怎麽又有四樓主了?”百無求打再次打斷了離墨的話。頓了一下之後,二愣子又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說道:“老家夥,這事你知不知道?”


    “是四樓柱,不是四樓主。”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對著離墨說道:“小孩子沒見過世麵,你別和它一般見識,該說說你的。你剛才說到四樓柱怎麽了?”


    雖然不想多說,不過離墨還是解釋了一下:“四樓柱是當初和兩位姬牢一起創建問天樓的人,他們四個人的身份特殊不受兩位樓主的敕令。四樓柱還可以和樓主一樣,有支配樓主資源的權利。四樓柱的身份世襲。不過他們每一代真實的身份隻有兩位樓主知道。”


    說到這裏,離墨頓了一下,看著歸不歸笑眯眯的樣子。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繼續說道:“當初問天樓本來是六人輪流擔任樓主,其餘四人充當樓柱。不過建成之日起樓主之位便是兩位姬牢共同把持,為了補償其餘四人。這才給了他們不受樓主敕令的特權。現在問天樓崩塌,他們四個人可能會有窺探樓中藏品的人,想要混進這條船上前往財神島。”


    歸不歸之前隱隱約約的聽過問天樓中還有其他勢力的話,不過千百年這勢力始終沒有出現,老家夥也隻當聽了一個傳說。想不到兩位樓主都已經不在了,問天樓還陰魂不散。


    “反正這些管事都是你送到財神島上領死的。在哪死不是死?”歸不歸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當初的莫離,這個時候早就下手把他們都了結了吧?”


    “莫離死了。我是離墨……”離墨冷冷的說了一句之後,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們都是泗水號的罪人,隻有泗水號主人才能決定這些人的生死。在達到財神島之前,他們每死一個人都是我的罪過。再說,誰敢肯定下咒的人一定就是這些管事?就不能是船上的水手嗎?我來這裏,就是請吳勉先生和歸不歸先生幾位幫忙的。幫我把那個人找出來……”


    “別急。咱們先把事情捋順一下。”歸不歸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混進財神島這個老人家我還能聽懂,不過我老人家看不明白他殺人做什麽?鬧出來這麽大的亂子。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弄不好還要再折返回去,小娃娃,你能看明白咒殺那人是什麽目地嗎?”


    離墨怔了一下。他也想不明白那個人想要做什麽。如果真是問天樓的餘孽,那麽他們這樣做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弄不好連唯一一個可能接觸到樓主藏品的機會都要失去了。


    “那個人變了主意……”坐在一邊的吳勉終於把手裏一個字都沒有落下的書函合上,隨後對著離墨繼續說道:“這個人一開始的確是想去財神島的,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他變了主意。這才做出來事情來,想辦法要回到陸地。老家夥,後麵的你來說。”


    “哪裏還有後麵的話,你這不是都說了嗎?”歸不歸嘿嘿一笑,還是補充了一句話:“想要找到那個人也不難,等他殺光了船上的其他人。到時候就剩下他自己了。老人家我可不信他敢對著我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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