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無名將沒有一點氣息的空海和尚拖上岸之後,周圍的百姓都圍攏了過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灌無名裝模作樣的‘救治’了一番之後,空海和尚“哇!”的吐出來一大口海水。隨後這才醒了過來。


    灌無名‘救治’空海的時侯,在百無求的攙扶之下,歸不歸帶著小任叁回到了馬車上。他們幾個就坐在馬車上看著遠處亂哄哄的人群當中傳來一陣:“醒了!這個會說人家的日本和尚醒過來了……”


    “老家夥,你還說廣孝會尊徐福的法旨。你現在看到了嗎?他們三個和尚現在穿一條褲子了。呸!”看著遠處灌無名將空海攙扶起來的樣子。百無求衝著那兩個和尚的方向淬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徐福看見這個的話。下次格殺令上麵可能就要加上廣孝和他徒弟的名字了。”


    “傻小子,七八年不見。誰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或許徐福的大方師法旨已經收回去了呢?”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不管怎麽樣,既然這次韓淮敢公然以空海尚和的名目回到陸地,那就是說有什麽他必須回來的理由。灌無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救他,這當中還指不定有什麽我們爺們兒不知道的事情呢。灌無名摻和進來,廣孝還會遠嗎?”


    歸不歸說話的時侯,遠處那些落水的倭國遣唐使們已經重新換好來禮服。上了專門為他們準備下來的轎子上之後,前往福州館驛的方向行進過去。不過剛才救人的灌無名卻沒有跟隨他們一起前往,這個和尚獨自一人走到了吳勉、歸不歸的馬車旁,對著上麵的二人二妖說道:“廣孝大師已經向徐福大方師請旨,稍後大方師的赦免法旨便會送過來。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廣仁、火山他們,這件事已經和你們沒有關係,不要多生事端……”


    灌名無的話還沒有說完,腳下突然一空,原本青條石的地麵突然變得好像豆腐一樣。他整個人都陷了下去,隻留下來他一個光頭還留在地麵上。吳勉對著身邊的歸不歸說道:“剛才那個和尚說的什麽?我聽不懂……好好的人怎麽說沒就沒了……”


    說完幾句不鹹不淡的話之後。吳勉便吩咐百無求駕車離開,留下來一個臉色氣得漲紅的灌無名還被埋在地下。原本吳勉、歸不歸他們打算今天就離開福州的。現在看到了空海、灌無名兩個和尚之後,吳勉、歸不歸改了主意。就守在福州看看這兩個和尚到底要做什麽。


    他們在遣唐使所在館驛旁邊的客棧住了下來,隻不過幾個人晚來了一步。大半個棧客已經都被跟隨遣唐使來的倭國人包下了。福州的館驛太小,住不下他們兩百多跟隨遣唐使而來的倭國人,隻能就近找客棧住下了。


    好在客棧當中還留下來一間最大的上房,吳勉、歸不歸他們搬進去之後,原本打算去館驛當中探聽消息的。不過讓他們有所意外的是,雖然那幾位正牌的遣唐使沒有幾個人會說漢話。可是這寫雜役卻能多少說上幾句,起碼進行簡單的交流是沒有問題的。


    歸不歸向客棧的掌櫃打聽,才知道前朝的時侯已經有來自倭國的使臣。隻不過每次跟隨使臣們來的雜役都差不多是一撥人。來來往往數次之後多多少少也學會了幾句漢話。


    知道這個便好辦了許多,歸不歸花錢請掌櫃的置辦了兩桌酒席。請這些倭國雜役們前來飲酒。一開始這些倭國人不知道這個有錢的瞎眼老頭是什麽意思,都不敢輕易前來。後來老家夥編了個瞎話,說自己想要去倭國做買賣,去之前向他們這些本地人打聽一下倭國的風土人情。看看準備置辦什麽貨物過去販賣合適。


    聽說這個有錢的瞎眼老頭是來向他們打聽倭國的事情,這些雜役這才仗著膽子過來喝酒吃肉。吃了人家的嘴短,幾杯酒下肚之後,基本上老家夥問一句,旁邊的倭國人爭先恐後的能回答幾十句。


    開始從倭國的風土人情。說到了當地販賣什麽能賺錢。隻不過倭國還是重武輕商,商人沒有地位。最大的商人也比不過當地的小小武士。歸不歸一邊聽著一邊繼續讓夥計添酒添肉,趁著他們喝多了的時侯,開始詢問那位空海和尚的底細。


    提到空海和尚的時侯,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這些人喝的有些多了,言語當中夾雜了很多倭國話。饒是歸不歸這樣的人,最後才慢慢的捋順清楚空海的事情。


    空海是這幾年倭國突然冒出來的一位高僧。隻知道他的俗名姓佐伯,並沒有名字。四五年前突然冒出來。先是在奈良東大寺學習佛法,後來跟隨幾位從中土前往倭國的高僧學習佛法和漢語。幾位高僧發現這個叫做佐伯的年輕人有很高的悟性,便親自給他剃度,還為其取了一個叫做空海的法名。


    這次因為跟隨遣唐使來大唐的翻譯突然意外死亡,當下在全國當中挑選精通漢語之人,挑來挑去之下便選中了這個空海和尚。這些人畢竟隻是雜役。有關空海和尚能說出來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看到這些雜役們再說不出來什麽,當下歸不歸又笑眯眯的繼續打聽今天將空海和尚救起來那和尚的底細,說到這個的時侯,其中有個雜役便站了出來。說到那個和尚(灌無名)本來就是你們中土的人,還是當初大唐建國那一年,跟隨著歸國的遣唐使一起去到倭國的。之所以他記得清楚,還是因為當年這個雜役也在那條船上的緣故。不過他也隻是知道這些,灌無名不比全國選拔出來的空海,有關這個和尚的一切沒有人說的出來。


    這些雜役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了,不過歸不歸也沒有打算從他們的嘴裏打聽出來多機密的消息。等到他們吃飽喝足開始呼呼大睡的時侯,老家夥正打算回去拉上吳勉去館驛當中在查探一陣的時侯。突然聽到客棧外麵館驛的方向傳來一聲大叫:“失火了!快點救火啊……”


    這一嗓子喊出來的時侯,又夾雜了一些倭國人的叫聲。這些已經喝得微醺的雜役們都被這一聲驚醒,隨後大叫著跑過去查看出了什麽事情。這些人跑出客棧的時侯,便被眼前的一切嚇懵了。就見不久之前剛剛將遣唐使和幾位僧人們送進去的館驛當中,已經著了起來衝天的大火。看著火勢的樣子,裏麵已經不可能還有生還的人。


    這些雜役都是跟隨著遣唐使的,根據他們倭國的律法遣唐使暴亡,他們也又保護不周的責任,雜役們不是武士沒有剖腹自盡的機會,回國便要被五花大綁送到刑場被砍掉腦袋。


    就在這些雜役哇哇大叫的時侯,突然從火海當中走出來一個全身冒火的人。他走出來之後,身上的火勢才算開始逐漸熄滅,露出來他原本的相貌,正是不久之前被吳勉施法埋在碼頭青條石地下的灌無名。


    出來之後,灌無名直接走到了吳勉、歸不歸的麵前。盯著他們兩個人說道:“我明明已經說了,後續的法旨馬上就到,你們連這麽一回都等不起嗎?一定要現在動手……”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放的火?”吳勉冷笑了一聲之後,盯著:“想要弄死你們誰,我直接用貪狼劈過去就好,哪裏會給你說廢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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