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還是在歸不歸發現暗語的酒肆門口,又發現了第二個方士一門的暗語。根據這句暗語的提示,上麵請金陵城的方士來城東的客棧相見。


    就在吳勉、歸不歸帶著兩隻妖物在吃晚飯的時候,一個身穿方士服飾,二十來歲有些清瘦的男人來到了客棧的後院當中。衝著吳勉、歸不歸和兩隻妖物行禮之後,說道:“方士何歡奉了家師童戚振之命,前來拜望幾位……”


    說話的時候,他從懷裏麵摸出一隻小小的錦盒,放在了吳勉、歸不歸麵前的桌子上,說道:“這是家師送給幾位的禮物,小小心意還望幾位笑納。”


    “你師尊還是那麽客氣,當初他的狐狸尾巴還沒有露出來的時候,老人家我還以為福徐身邊就他一個好人。”說話的時候,歸不歸伸手將錦盒打開,裏麵是一塊通體赤紅的玉石。看到了玉石時候,老家夥直接將它放入了自己的懷中。隨後笑眯眯的繼續對著何歡說道:“你師尊有心了,隨隨便便一個小心意便是天血石,要是真的送份大禮他還不送一支帝崩?就算是仿的,老人家我也心滿意足了。”


    這句話說出來,何歡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又些不大自然。那天晚上他想來用暗算吳勉、歸不歸的法器便是公孫屠做的帝崩仿品,當初百裏熙曾經得到過帝崩的圖紙,不過那位煉器第一人也沒有本事將它一摸一樣的仿造出來。當下便做了大幅改動,製成了樣這一件好像銅棍一樣的法器。


    雖然外貌和威力都遠不如那件傳說當中的法器,不過這件仿品的威力也是驚人。現在歸不歸提到帝崩,不知道他是算到的,還是瞎蒙的。


    何歡幹笑了幾聲之後,將話題轉了過來,說道:“我家師尊本來想要親自來見幾位的,不過他現在被瑣事纏身,不方便前來看望幾位。還請幾位贖罪……我家師尊有一老友居住在金陵城中,這次原本他老人家帶我來會友的。不過那位馮千裏先生的下落不明,不知道幾位有沒有他的消息?”


    看到吳勉、歸不歸不接自己的茬,無奈之下何歡隻能自己硬著頭皮說出來馮千裏的事情。


    聽到了何歡的話,歸不歸便皺起來了眉頭。對著麵前的小方士說道:“馮千裏?是那個做了問天樓四樓柱的馮千裏嗎?不是老人家我說你師尊,怎麽說他也是徐福大方師的弟子,怎麽可以和那種人混在一起。不行,見到你們大方師的時候,這件事老人家我一定要說。讓徐福好好管教一下門人弟子。老人家我們都是正派人,怎麽會和馮千裏那種人混在一起?你叫何歡是吧?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已經犯了口孽。回去之後向你的師尊領罪,就說歸不歸罰你抄寫一百遍方士警言。”


    何歡看到歸不歸開始胡攪蠻纏,當下他隻能耐著性子再次說道:“晚輩記住了,回去之後便抄寫一百遍警言。不過我家師尊還有話要晚輩轉達,他老人家有一件法器在馮……那個人的身上,如果那件法器已經落到了幾位的手中,還請幾位可以歸還……”


    這時候,百無求突然站了起來,衝著歸不歸喊道:“老家夥,這個何歡說你是賊!老子聽明白了,他說你偷了那個馮千裏的寶貝。那件寶貝是他童戚振的,現在命你馬上歸還,要不然的話就燒了你們家房子,殺你全家……”


    “我什麽時候那麽說話了?”何歡被氣的渾身發抖,對著百無求繼續說道:“我隻是再向歸不歸前輩請教,如果他老人家有那件天才地寶下落的話……”


    “住口,何歡你又犯了不尊師長的罪過了。”這時候,歸不歸指著何歡繼續說道:“按說老人家我比你師尊高出一個輩分,這百無求和你師尊同輩,你應該叫他一聲師伯的。你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責你師伯的不是,知道當初問天樓樓主姬牢是如何被趕出宗門的嗎?回去之後在祖師像前請罪,這次老人家我罰你麵壁三個月思過。你記住了嗎……”


    何歡想不到自己會被這個老家夥吃得死死的,當下他身在敵營不敢再多說。隻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歸不歸的責罰,心裏卻對這個老家夥和那個二愣子破口大罵。


    好不容易忍耐到了歸不歸說完之後,何歡這才再次說道:“晚輩記住了,回去之後便師尊領罪,麵壁三個月……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弟子這就告辭了。”


    說話的時候,何歡轉身就要離開。不過就在他作出動作的同時,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頓了一下之後,轉回身來從懷裏麵取出來小小的長條木匣。將木匣打開之後,裏麵是一個巴掌大小,雕刻精美的女人全身像。


    何歡將玉石像雙手放在了吳勉的麵前,說道:“當年吳前輩大婚的時候,家師是親自前去觀禮的。聽說文君小姐再次出世了,這時他老人家憑著當年的牽手雕刻的。一個小小的玩意兒算是為文君小姐壓驚的,祝這一世的文君郡主福壽安康……”


    這座玉石人像雕刻的栩栩如生,如果真像何歡所說這真是童戚振親手雕刻的話,那這手藝也算是巧奪天工了。隻不過吳勉看到的麵前的人像之後,眼角眉梢當中卻帶出來一絲殺氣……


    “童戚振這是什麽意思?要用這個來要挾我嗎?”吳勉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這一世的趙文君就在金陵王府之內,認識路嗎?”


    白發男人說話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在何歡的身上,積壓的他透不過氣來。當下他向後連退了幾步,感覺到壓力小了一點之後,這才再次開口說道:“晚輩隻是奉了師命前來,他說玉石可以為小孩子止哭壓驚。別的晚輩不知道……”


    何歡說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涼意,回頭才看到一柄一汪秋水似的長劍已經懸停停在自己的背後,隻要他在向後退一步,便會被這長劍刺穿心髒而亡。當下何歡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看看你把這孩子嚇得……童戚振的手藝不錯,和上一世的妞兒一摸一樣。”這時候,歸不歸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將吳勉身邊的玉石人像拿在手中,反複端詳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老人家我就沒有這手藝,看在這手藝的份上,你說出來童戚振想要的是什麽法器,老人家我考慮一下。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老人家可沒有說答應一定把法器送給他。”


    “這個家師也沒有說清楚”聽到歸不歸突然鬆了口,何歡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隻是身後那柄長劍法器沒有撤去,他還是不敢亂動。頓了一下之後,何歡這才繼續說道:“等我回去稟告家師,再來回稟歸前輩。”


    “別讓我們等的太久,再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金陵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回頭對著臉上好像掛了一層冰霜一樣的吳勉說道:“看著這石像雕刻精美的份上,饒了這個娃娃吧。他家師尊不敢招惹妞兒的……”


    歸不歸的話音剛剛落下,何歡背後的長劍便瞬間回到了吳勉的身邊。傳話男子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擔心這個白發男人再起殺機,當下急忙告辭一路跑著從客棧裏麵逃了出來。


    看著何歡的背影,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起碼知道你要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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