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男人被小孩的話嚇了一跳。當下他急忙再次說道:“咱們都一起進來的,我都沒有看到那位老爺子,你從哪看到的?”


    “我真的見過啊,咱們剛剛路過金陵王府的時候,我看見王府門口有個人影一閃而過。當時你和我娘正在起膩,不過我看的清楚,就是那天在縣城裏麵看到的老爺爺。”黑小子說完之後,衝著呂留仙三名方士做了個鬼臉,隨後繼續說道:“我看得真真的,就是那個老爺爺,他還衝著我笑……”


    童言無忌!聽到了黑小子的話之後,呂留仙的腦海裏馬上出現了這四個字。或許歸不歸就藏在王府舊址當中,他是為了吳勉來打前站的。


    “老道長,你別聽子孩瞎說,他一個剛剛戒了奶的孩子知道什麽? ”男人被自己孩子的話嚇了一跳,當下急忙向這位方士做解釋:“這孩子嘴裏也沒有一句真的,你可千萬別當真……”


    “真的假的,去一趟金陵王府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呂留仙古怪的笑了一聲之後,不在理會麵前的男人。和自己的兩名同門對了一下眼色之後,三個人馬上從客棧當中退了出去,隨後一條線直的向著金陵王府的位置跑了下去。


    “老道長……老子說的話你怎麽還當真了?這都是還愛瞎說……黑蛋兒,你真把你爹爹坑苦了……夥計,來一隻酥雞和一條頓豬腿,再來一壇好酒送到我房裏,今晚我們要打打牙祭……”男人了說一半的時候,突然改了口向著店夥計要了就肉。


    黑小子聽到之後眼睛都直了,小家夥一溜煙的跑到了客房裏麵,關起門來開始享用肥雞、酒肉。他們三個人正是吳勉、趙文君和小任叁,最近趙文君害喜嚴重,不能聞酒肉的味道。嚴重的時候來菜蔬都吃不下去,隻對豆腐一物沒有反應。


    吳勉心疼自己的妻子,這幾天一路上吃的隻是豆腐一味,今天終於到了金陵城,還加了個豆腐湯算是打牙祭了。剛才看到小任叁路過酒肆的時候,看到裏麵幾桌的酒肉之滴口水,這才叫了酒肉讓他吃喝一番。不過還是要避開趙文君的,等到他吃喝之後,再用控風之法吹散屋子裏麵的酒肉味道。這小家夥也算不容易了,跟著他們吃了一個多月的豆腐,竟然沒有一點怨言。


    看著小任叁關起門來大吃大喝的時候,趙文君有些焦急的對著自己的夫君說道:“如果他們在王府裏麵沒有發現歸不歸下落,會不會懷疑我們?”


    “你不要多想,這件事由我來辦。”吳勉微微一笑之後,對著自己的妻子說道:“呂留仙他們已經沒吋間惦記我們了,他還有更忙的事情……”


    就在吳勉、趙文君夫婦說話的時候,呂留仙他們已經到了金陵王府的門口。雖然這裏常年沒有人居住,不過當年趙元昊帶著家眷到了汴梁之後,還是留了幾個金陵城本地人天天過來打掃王府,現在看起來這裏和其他王公貴胄府邸沒有什麽區別。


    因為黑小子親口說,看到歸不歸那個老家夥在王府當中,幾個方士沒敢叫門。


    三個人分別從三個不用的地方躍進了王府當中,隨後三個人分別在王府外麵搜查起來歸不歸的蛛絲馬跡。


    就在呂留仙他們三個人進到王府的時候,坐在隔壁閣樓裏麵的牟仁傑突然冷笑了一聲,對著剛剛買菜回來的連生說道:“去和廣仁說,就說王府發生了異常的情況。有方士進入到了裏麵,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吳勉、歸不歸假扮的……你再去買份菜吧。”


    聽到了牟仁傑的話之後,連生品出來這話裏麵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之後,轉身向著身後跑了出去。半晌之後,連生氣喘籲籲的跑到了金陵城另外一邊的民居當中,找到了廣仁的弟子之後,將剛才牟仁傑對自己說的話再次對著他說了一遍。


    “現在的確有三個人進了金陵王府,或許裏麵真有紿吳勉、歸不歸探路的人。”連生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著麵前廣仁的弟子,繼續說道:“師兄,師尊他老人家呢?請老人家出來主持大局。這幾個方士是殺、留、放還要師尊老人家明示。”


    “連生師弟,你來的晚了。師尊早上剛剛離開了這裏,他去找尋火山大方師的下落了。”這名弟子歎了口氣之後,繼續對著連生說道:“原本想著這幾天風平浪靜的,他才去找火山的下落。那位方士一門最後一任大方師失蹤了幾個月,廣仁心裏焦急萬分,擔心火山的安危這才親自去找。


    “師尊不在金陵……”連生聽到之後,急忙對著自己的師兄繼續說道:“那就快用傳音之法將他老人家叫回來,如果吳勉、歸不歸真在當中的話,恐怕會壞了師尊的大事。”


    連生這名同門苦笑了一聲,說道:“師尊臨走之時說的,沒有緊要之事,不可以輕易傳音請老人家回來。如果進了王府的並不是吳勉、歸不歸他們,這個罪過你我都承擔不起。”


    “無法聯絡師尊,那麽怎麽辦? ”連生遲疑了片刻之後,對著同門師兄說道:“這樣,請師兄召集同門,我們去試探王府三個人的底細。之遙苗頭不對,請師兄你馬上聯絡師尊。請他老人家回來主持大局。”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師兄點了點頭之後,對著連生繼續說道:“師弟你不會術法,還是回到牟仁傑身邊繼續探聽消息的好。如果我們有什麽意外,你用這個召喚師尊回來。”


    說話的時候,他從袖子裏摸出來一個不起眼的銅笛來,說道:“你隻要吹響這法器,師尊自然會聽到……”


    說完之後,師兄開始在府邸當中召集了同門師弟,廣仁在金陵城的根本都在這裏,一共有二十餘人。師兄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這幾十個人都開始施展五行遁法。隨後齊刷刷的在原地消失,隻留下一個目瞪口呆的連生來。


    隨後,連生再次狂奔到了閣樓當中,這時候,就見牟仁傑衝著他笑了一聲,說道:“想不到廣仁大方師的家底都都放在金陵城了,一共二十六名弟子,隻可惜一個都沒有活下來……你自己看吧。”


    這幾句話讓連生打了個哆嗦,隨後他顫顫巍巍的走到了牟仁傑的身邊,順著窗口看出去,就見王府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二三十具屍體。剛才進了王府的三個人正在一具一具的查驗這些屍體的來曆。


    自己隻是跑回來的功夫,師兄帶著的二三十個同門竟然無一生還。連生恐懼的身體直打哆嗦,這個時候,聽著牟仁傑繼續說道:“廣仁的心思不在你丨門的身上,都是他的弟子,你們的本事還不如火山的百分之一。那個穿黑衣服的還想傳音讓廣仁回來,結果連術法沒有施展開來,人就死了……連生,你做什麽?掏出來這根笛子做什麽?”


    就在牟仁傑說話的時候,連生已經哆哆嗦嗦的將師兄紿他的銅笛取了出去。放在嘴邊吹了半晌,卻一個音調都吹不出來。知道自己不可能吹響銅笛之後,他將笛子遞紿了牟仁傑,說道:“你吹……我師尊就會回來……”


    牟仁傑將笛子拿在手中,微微一笑之後,說道:“原本我不想摻合進來,不過看著你同門死光的份上,就幫你一次……”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給吹響了銅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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