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歸不歸……”火山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一場大亂又怎麽樣,與我和廣仁大方師又有什麽關係?邵家的女人死了、跑了天下他吳勉就要遷怒於人嗎?天下除了徐福大方師和席應真之外,還有人治得了他……”


    說話的時候,火山上下打量了一番姚廣孝,說道:“真的不用請廣仁大方師把你的封印解開嗎?雖然長生不老之身沒有了,不過找回來術法之後和尚你還能再加二三百年的壽數……你現在這樣也隻有十五六年了。”


    “和尚活得夠久了,差不多了……”廣孝雙手合十,衝著火山鞠了個躬之後,繼續說道:“幾千年都活過來了,十五六年和二三百年也沒有什麽區別。該見的都見過,心裏早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隨你吧……”火山說話的時候,轉身回到了禪房當中。他解開了自己的外衣,表情鄭重的將江右郎的人頭包裹在了裏麵。火山一邊繼續手裏的動作,口中同時說道:“右郎,為師的這就讓你夫妻團聚。這些年來委屈你們夫婦了,如果來世你們夫婦再遇到我,我一定彌補你們倆的……”


    將頭顱包裹好之後,火山便開始催動起來五行遁法。看到這位大方師隨時就要離開,姚廣孝急忙開口說道:“那邵家姑娘呢?大方師你真不管了嗎?”


    這句話說完,火山已經消失在了姚廣孝的麵前。隻留下來最後一句話還回蕩在空氣當中:“那是吳勉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


    火山雖然救了自己,不過還是不能借著他的勢力去尋找邵南華。當下和尚看著紅發男人剛剛所在的位置,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隨後招手喚來躲藏在角落裏,不敢出來的小和尚來。對著他們幾個小沙彌說道:“去成國公府將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大人請過來……就說和尚我可能知道邵家小姐的下落。”


    小和尚剛剛出門之後不久,姚廣孝又命人將京城的地圖找了過來。當下他在地圖上找到了幾個所在,都是自己寶貝徒弟平素出現的地方。按著和尚對灌無名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將邵南華藏到京城之外的地方,更加不會傷害了他的性命。


    知道姚廣孝可能知道邵南華的藏身之地,紀綱急忙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廟裏。他下馬之後直接跑到了和尚跟前,說道:“剛剛我便想前來請教禪師的,您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能掐會算,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的。天底下隻有一人能知道邵家小姐下落的,那就是您老人家了……”


    這時候,和尚微微一笑,說道:“紀綱大人客氣了,和尚也不過是在地圖上選了幾個順眼的位置,如果在這裏找不到的話,那恐怕就要勞煩大人全城搜索了……”


    “不瞞禪師,搜城的事情我也想過,不過那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輕舉妄動。”紀綱接過了和尚手裏的地圖之後,又跟著歎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現在陛下剛剛登基,這個時候傳出去要搜索京城的話,恐怕又要引起來建文帝藏在京城的謠言了。一旦引發騷亂的話,那麽就算找回來邵家小姐紀綱也要人頭落地了……”


    “盡人事吧……”姚廣孝跟著歎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總比那個白頭發的回來再惹起來一場大亂的好……”


    和尚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從寺廟外麵跑進來一個錦衣衛。他滿臉驚慌的到了自己的上司麵前,施禮說道:“大人……邵家小姐南華已經回府了,應天府尹大人已經去了邵家,您要不要……”


    “邵家小姐找到了?”聽了錦衣衛的話,紀綱和姚廣孝臉上都是吃驚的表情。那位錦衣衛指揮使還到罷了,和尚心裏滿是驚詫之意。灌無名被火山打了一頓就想開了?他剛才不是逃走,是良心發現放走了邵家小姐?


    這時,紀綱再次說道:“應天府湊什麽熱鬧,不知道陛下已經將案子交給錦衣衛去辦了嗎?備馬備馬……我們這就去邵家,不能讓他們應天府的搶在前麵。”


    說完之後,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匆匆忙忙的向姚廣孝告別,隨後快馬向著邵府奔馳而去。


    這個時候,姚廣孝有點懷念自己的術法了。如果自己現在還有術法在身的話,他已經催動五行遁法去往邵府了。老家夥自己也好奇到底是灌無名將邵南華放回來了,還是邵家小姐自己跑掉的……


    當和尚乘坐馬車趕到邵府的時候,門口已經是人山人海了。除了應天府和錦衣衛兩路人馬之外,朱棣擔心邵家其他的人再出意外,還派了兩千人的禁軍守護在這裏。


    好在姚廣孝還是有些聲威的,見到了和尚到了邵府,這三路人馬各自給他讓出來了一條道路。進了邵府之後,才發現錦衣衛、應天府和禁軍都是各自進來一位大佬。紀綱和另外兩位大人都坐在中堂,聽邵家小姐講述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時邵南華受到了一點驚嚇,如果不是這三位大人前來的話,邵清淼已經讓自己的女人休息了。隻是在京城居住,麵前的三個人她誰也招惹不起。隻能讓邵南華強撐著身體來向三位大人說明自己被擄走之後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姚廣孝來的正是時候,邵南華正講到自己是如何被凶徒擄走的:“我真的記不得洞房發生什麽事情了,隻是記得我坐在床上,等著朱家相公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他看了我一眼之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男人……小姐您受累看一眼畫像,是這個男人嗎?”舉綱說話的時候,將江右郎的畫像再次取了出來,擺在了邵南華的麵前。


    “不是,那個男人是白頭發。江叔叔我認識,不是他。”邵南華搖了搖頭之後,繼續說道:“不過那個白頭發的男人我又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不過時間久了,記得不是太清楚。”


    那位禁軍將軍是少有不畏懼錦衣衛的人,他對紀綱打斷了邵家小姐說話的舉動很是不滿。將軍哼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小姐不用理會畫像之人,隻說您是怎麽平安回來的就好。”


    “我是被一個女人救回來的。”邵南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腦袋還是一陣眩暈。閉著眼睛緩了半晌之後,這才重新睜開眼睛繼續說道:“昨晚暈倒之後南華便什麽都不知道的,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我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這才睜開了眼睛,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姑娘。她……”


    說到這裏的時候,邵南華好像想起來什麽有些難堪的事情,當下她的小臉一紅,羞澀的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三位大人看到了邵家小姐的樣子之後都會錯了意,以為這位小姐是受到了輕薄。這也難怪,一個年輕的姑娘新婚之夜被男人劫持了,這麽長的時間了,多多少少也應該發生一點不可描述的事情。


    邵清淼是過來人,她看到三位大人曖昧的表情之後,馬上開口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好好說話!你說的話關係到你的身家清白,不可以胡說……”


    “這話讓我怎麽說……”邵南華扭扭捏捏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隨後繼續說道:“我是被一個年輕姑娘叫醒的,她說她叫做拖金兒,知道我被壞人擄走,看在我爸爸的份上來救我的,她還……還讓我管她叫做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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