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楊铖師徒二人倒地之後,廣仁接著掏出來一支短香點燃,這是為火山引路的法器,在等待自己弟子的檔口,白發方師走到了楊铖的身邊,對著這個頗讓自己頭疼的叛逆方士說道:“還在裝死嗎?術法能讓你暈倒多久,我會不知……”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暈倒的楊铖突然張開了嘴巴,隨後一道光芒從他的嘴裏噴射了出來。這是楊铖保命的手段,之前就是靠著這件法器才製服的胡章。


    不過胡章還是和麵前這位白發大方師沒有辦法相比,法器從楊铖嘴裏噴出來的同時,一道電閃從廣仁身後飛了出來。雖然出現的時機比楊铖的法器要慢了一拍,不過速度卻快的不可思議。隨著一聲金屬相交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一根被斬成兩段的鋼針掉落在了楊铖的身邊。


    “這是鳳尾針?不是……”廣仁完全不去理會已經睜開了眼睛的楊铖,這位大方師俯下身子將斷成兩截的鋼針撿了起來。仔細看了一眼鋼針上麵比發絲還要細的符文之後,廣仁這才繼續說道:“這是廣悌的發尾針,你用鐵水將它包了起來……好手段啊,這樣一來是曾加了些力道,你也可以自由操控了。不過少了發尾針的靈動,這件法器便落了下成。如果剛才倒地的是廣悌,或許我已經著道了。”


    廣仁說話的時候,楊铖已經爬了起來。看著麵前這位大方師,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說道:“為了一個楊铖,大方師也算是煞費苦心了。這麽說的話,真的胡章已經出海了吧……”


    “現在還在海上,差不多要十天之後才能趕到大方師那裏。”廣仁衝著楊铖微微一笑,說道:“你是格殺令上排名第一的叛逆了,你的下場不用我多說。不過你如果能把公孫屠安然無恙交出來的話,我可以在徐福大方師駕前替你求情。或許可以隻革出門牆,把術法還給大方師,便可以保全你的性命了。”


    “那還不如死了的好”事到如今,已經落到了廣仁手裏,楊铖也不抱有僥幸之心了。他再次深吸了口氣之後,對著白發大方師說道:“現在公孫屠的性命可是比楊铖值錢的多……大方師,我們做個交易,你放了我這一次。我把公孫屠還給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麵前人影一閃,那位紅發大方師憑空出現。火山現身的一瞬間,正巧聽到了楊铖對自己師尊的話。當下火山一巴掌打在楊铖的麵前,將他打到在地。


    “你是什麽身份,敢和廣仁大方師作交易。”火山現身之後,手裏出現了他那柄燃燒起大火的長劍來。紅發大方師的手腕一抖長劍變成了長鞭,隨後對著還沒有爬起來的楊铖抽打了過去。


    廣仁看著弟子抽了幾鞭子之後,這才發聲製止:“可以了,公孫屠的下落不明,還要留著他問話。”


    火山這才收起了鞭子,對著皮開肉綻的楊铖說道:“大方師問你,公孫屠在哪裏?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你多抗一時就要多遭一時的罪……”說話的時候,火山直接將倒地的楊铖抓了起來,順手封印了他身上的術法。隨後將楊铖扒了個一絲不掛,在他身上又找到了幾件藏匿起來的法器。


    楊铖知道自己說出來公孫屠的下落便有死無生,當下他緊咬牙關,任憑火山打罵都一聲不吭。


    楊铖當年是因為偷走了徐福的丹藥和法器,逃回了陸地才成為叛逆的。不過大方師並不打算深究,放出話來隻要他將偷走的東西還回來,便不計較楊铖的罪過。隻是將他革出門牆也就罷了……


    沒有想到去傳達徐福法旨的方士直接被楊铖殺害,海上大方師這才震怒將他的名字也加在了格殺令上。不過楊铖詭計多端,幾波方士去追殺他結果都被反殺。隻是經過了幾次大戰,他從徐福那裏帶出來的法器和丹藥也消耗殆盡。就在這個時候,楊铖從胡章那裏打聽到了公孫屠煉製出來了傳說當中的法器——帝崩。原本已經打算找個人跡罕至的山林隱藏起來,這一下他的心思又開始活泛了起來。


    當下他和胡章聯手把公孫屠擄走,原本他想順手將胡章滅口的。這麽多年以來自己的秘密被這個方士知道的太多了,有聰明人或許會在當中找到蛛絲馬跡繼而發現他的下落。還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好,帝崩隻有一件(當時楊铖這麽以為的)兩個人怎麽分?


    隻是沒有想到胡章也在防著他,帝崩還沒有煉製成功之前,留著這人回到了徐福大方師身邊對自己太危險了。於是楊铖決定冒一次險,再去殺胡章的時候卻得到了最壞的結果。


    現在到了兩位大方師的手上,他說什麽都逃不了一死。當下楊铖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火山見到空口說話沒有用處又要對著他動刑。就在這個時候,楊铖突然大喊了一聲:“公孫屠抗不了幾天!我死在你們兩位大方師手裏沒有問題,在我死之前他就要先走一步……”


    說到這裏,楊铖頓了一下,隨後他看了兩位大方師一眼,隨後繼續說道:“我也擔心這次會著了胡章的道,於是就在公孫屠身上做了一點手腳。一天!一天之內我沒有回去親手關掉機關的話,兩位大方師便可以去地府找他的魂魄了……”


    “你在嚇唬我嗎?”火山冷冷的一笑,隨後對著楊铖繼續說道:“嘴長在你的身上,你怎麽說都行。怎麽不索性說的大一點,說徐福大方師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上,如果……”


    “火山你在胡說什麽!住口,你不要再說了……”聽到自己的弟子對自己的師尊不敬,廣仁臉上立即出現了不悅的表情。看著火山一臉惶恐的閉上了嘴巴,白發男人自己親自對著楊铖說道:“你這話說的不可信,公孫屠是當世的煉器第一人,你的機關能鎖得住他?”


    “有手臂的才叫煉器第一人,四肢都斷了的隻能叫做廢物。”已經到了這一地步,楊铖也沒有什麽藏著掖著的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我也擔心他會想辦法逃脫。帶著公孫屠回去之後便摘了他的三個義肢,又斬斷了剩下那一隻手臂。就算是煉器第一人,四肢都沒有了,他還會又機會逃生嗎?”


    聽了楊铖的話,兩位大方師都沉默了下來。想不到楊铖對昔日的同門如此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忌憚公孫屠,現在已經用極刑處置了此人。


    看著兩位大方師臉上的表情,楊铖心裏明白剛才的話起到了作用。當下他索性豁了出去,對著兩個人繼續說道:“能有煉器第一人陪葬,我就算是死也值了。不過帝崩的煉製方法恐怕就要失傳了,兩位大方師可以去地府詢問煉製方法,如果你們兩位能找到它的話……”


    公孫屠也是經過數次奪舍才活到現在的,魂魄經過了這麽多次奪舍,已經發生了變化。除非它自己現身,要不然的話想要找到這樣的魂魄,無異於大海撈針。


    廣仁沉默了片刻之後,對著楊铖說道:“那我又怎麽能相信你的話?或許現在公孫屠好端端的待在你的牢房裏,你的話都是胡說八道在詐我們兩個人。”


    楊铖笑了一下,看著廣仁大方師說道:“那兩位大方師就隻能賭一下了,再過十個時辰,我告訴你們倆地址,你們去給公孫屠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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