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之後,喜笑顏開的賈士芳一手提著酒壇,一手提著食盒出現在了紮營的位置。


    “三十年的蓮花白,二涼四熱六個下酒……”賈士芳正在顯擺自己弄來的美酒、佳肴時,才發現原本應該在等著自己的那些人已經無影無蹤。隻有自己給席應真搭建的帳篷還在,還不到半個時辰,那些人到哪裏去了。


    就在賈士芳疑惑的時候,從帳篷裏麵走出來兩個人,竟然是歸不歸、廣仁他們一直在躲著的神主和範澤仁。


    見到他們倆從帳篷裏麵出現,賈士芳沒有一點猶豫。當下直接扔掉了手裏的酒壇和食盒,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催動五行遁法。不過他這邊剛剛有了動作,範澤仁便已經到了賈士芳的麵前。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他踹飛了出去。


    還沒等賈士芳起來,範澤仁已經再次到了他的身邊,抬腳踩在了賈方士的胸口,說道:“再敢亂動,我便跺碎你的心髒……”


    這時候,神主來到了賈士芳的身邊。輕輕的推開了範澤仁,隨後蹲在地上對著賈方士說道:“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要問你什麽,說的話我滿意就放你離開。”


    賈士芳眨巴眨巴眼睛,反應過來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神主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半個時辰之前,大術士讓我給他準備酒菜。神主您也看到了,我是帶著酒菜回來的……如果知道他們都走了,你們兩位到來,我躲都來不及,怎麽還敢回來?”


    這時候,神主已經看到了剛才被賈士芳仍在地上的酒壇和食盒。看起來這個方士說的不假,頓了一下之後,神主再次對著賈士芳說道:“就當你說得是真的,那麽歸不歸、廣仁準備從什麽地方出海,這個你總是知道的吧?”


    此時賈士芳知道騙不過神主,而且歸不歸和廣仁一定會更改路線。當下他索性實話實說道:“不敢欺瞞神主,我家師祖和歸不歸商定好還是按著原路前往泉州碼頭,在從那裏出海。他們說您一定想不到這樣,索性按著原路走更加保險。”


    “還是按著原路走……”神主沉吟了片刻之後,衝著自己身後的範澤仁苦笑了一聲,隨後繼續說道:“看起來真是小看他們倆,不過現在他們應該已經知道這個方士在我的手裏。這時候應該已經換了路線,趙真元和方蟄那裏也沒有了消息,後麵的路你說應該怎麽走?”


    “我賭歸不歸還會繼續走泉州碼頭,”範澤仁看了一眼賈士芳之後,繼續說道:“現在這個人在我們的手裏,歸不歸、廣仁一定能猜到他會將路線的事情告訴神主。按著常理這條路已經暴露,他們一定會更改路線。不過不能以常理來揣測歸不歸,他十有八九還會繼續走泉州的路線……”


    “你說得對,那我們便繼續從這條路追下去。”神主說完之後,對著賈士芳繼續說道:“剛才我說過的,隻要你的話讓我滿意,就放你回去……走吧,不要再和廣仁、歸不歸瓜葛了,下次再被我遇到。便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聽到神主竟然真的放了自己,當下賈士芳大喜。對著神主行禮之後,急忙施展五行遁法,消失在了這一人一神的麵前。


    賈士芳遁走的一瞬間,神主突然閉上了眼睛。他的嘴巴開始數起了數字,等數到六的時候,神主猛的睜開了眼睛,隨後對著範澤仁說道:“他在四十裏外,你跟著我的氣息走,看這次歸不歸、席應真他們能逃到哪裏……”


    剛剛神主在賈士芳的身上留下了印記,靠著印記的氣息,很快便鎖定了賈方士的落腳點。當下神主也施展遁法,追著賈士芳的印記遁了過去。轉眼之後,神主、範澤仁二人便出現在四十裏外的一座荒山當中。神主親自掩蓋住了他們倆的身形和氣息,很快便找到了有些慌不擇路的賈士芳。


    此時,賈士芳正靠在一棵大樹上。看他的樣子正在施展傳音之法聯絡廣仁荷火山,不過等了半晌之後,也沒有等到回應。


    賈士芳有些急躁的圍著大樹轉起了圈,嘴裏不停的嘀嘀咕咕:“快點出來…….你們都到哪裏去了……也不說傳音告訴我,你們都走了,就把我自己仍在這裏…….人呢?都死哪去了……大方師,大術士和大修士的,你們都逃了,就把我這個小方士仍在這裏……”


    就在賈士芳好像開始崩潰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隨後對著空氣說道:“是……弟子遇到神主和反叛範澤仁了,他們倆沒有難為弟子。問了幾句話就把弟子發了……是,隻說了我們繼續前往泉州的路線。現在他們倆應該已經在路上堵截你們兩位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賈士芳突然頓了一下。他原地轉了一圈,確定沒有把神主、範澤仁引過來之後,這才繼續說道:“這裏安全的很,就在四十裏外落北亭的附近……是,就是上次您來這裏,說想要在這裏修建洞府的。後來因為神主的事情,暫時耽擱了的那個地方……對,我就在大樹這邊恭迎大方師。”


    說完之後,賈士芳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在了肚子裏。他靠著大樹擦了一把冷汗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還好大方師沒有扔下我……原來已經修好了洞府,這樣也好,在裏麵待仨月,再去徐福大方師哪裏……神主還會等三個月?”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廣仁、火山帶著歸不歸和席應真,連同什麽都不知道的吳勉、高如柏和被打得半死的方蟄、趙真元一起趕了過來。隻是他們倆身上都綁著鎖鏈,鎖鏈一頭被廣仁、火山緊緊的抓著。那個假冒徐福大方師的焦大郎也被兩隻妖物帶了過來……


    看到了賈士芳之後,廣仁拽著趙真元走到了賈方士的身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孫,說道:“剛才沒有說清楚,你會到營地的時候,神主和範澤仁已經到了,是吧?他們沒有難為你嗎?”


    賈士芳急忙解釋道:“是,弟子帶著酒菜回到營地的時候,正巧看到神主、範澤仁直接從大術士的帳篷裏麵走出來。他們見從弟子這裏問不出來什麽,便把弟子放了……”


    “什麽都沒有問出來,就把你放了?”這時候,歸不歸走了過來。老家夥疑惑著看了一眼賈士芳,見到賈方士身上沒有什麽傷痕,當下便更加狐疑了起來:“你說神主連句重話都沒有說,就把你放了?什麽時候他那麽好說話了……”


    這時候,幾乎在場能活動的人、妖都湊了過來,他們都想聽聽賈士芳是怎麽從神主麵前脫險的。


    在暗處觀察的神主見到幾乎所有的人都湊到了一起,當下他微微一笑,先是在周圍施展禁製。讓所有人、妖都不可能逃脫之後,這才突然在眾人麵前現身,說道:“是啊……我不放了賈士芳,你們幾位怎麽會自己送上門?來了就不要走了……”


    說話的時候,神主對著歸不歸虛點了一下。老家夥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後他好像麵團一樣的癱軟在了地上。如果不是還需要他的天才地寶,神主直接便送老家夥去輪回了。


    見到歸不歸沒有能力在施展帝崩和斬鯤之後,神主示意範澤仁看守住這個老家夥。隨後他這才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席應真的身上:“大術士,是不是輪到我們倆動手了?”


    “你們動手,神主你把我忘了……”說話的聲音是從還在昏迷當中的高如柏嘴裏發出的,說話的同時,高管家手裏已經多了一柄龍型法器,對著神主的方向噴發出來一道耀眼的光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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