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徐祿……”‘徐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後,繼續說道:“你能看出來我不是那個徐福?有這種本事你還會躲藏這麽久……還是說你在廣仁、火山的身邊有眼線?”


    說話的時候,‘徐福’喘了口粗氣,隨後他依靠著門框,慢慢滑下去坐在了門檻上。無力的看了徐祿一眼之後,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那麽說的話,我現在這副樣子,也是拜你所賜了……”


    ‘徐福’說話的時候,渾身上下冒出粘稠的虛汗。擦了一把汗水之後,他繼續說道:“難怪了……我還說為什麽會失手,原來都是你在背後搞的鬼。這是什麽術法?連我都沒有聽說過……”


    “這不是中原術法,是我遊離錫蘭的時候,在那裏學到的巫術……”徐祿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盯著麵前的‘徐福’,雖然明知道向前一步就能搶奪了他的身體。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見到這個和自己兄長一摸一樣的人之後,他從心裏懼怕此人,就算‘徐福’已經中了暗算,無力反抗他也不敢輕易靠的太近。


    隻要再等一會,‘徐福’自己就會失去意識,到時候徐祿再動手也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當下他看著麵前和自己兄長一摸一樣的人繼續說道:“你猜的沒錯,廣仁、火山身邊的確有我的眼線。我是徐福點名要殺的第一人,不做點防備怎麽行?當初知道有個和徐福一摸一樣的人回到陸地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他回來了。後來才知道是回來了一個分身……”


    徐祿說到這裏的時候,看到‘徐福’的身子晃了一下,他抓住門檻才沒有倒在地上。還在咬著牙堅持不讓自己暈倒……


    看到了‘徐福’的樣子之後,徐祿臉上露出來一絲笑容。不過隻要‘徐福’還有意識,他便不敢動手。緩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想不到分身也有不低於本體的本事,我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這一世老天爺會把你送到我的手上,你我本就是一奶同胞,奪了你的舍,我便是陸地上的術法第一人了……到時候陸地一個徐福,海上一個徐福……我和他平起平坐……”


    “那你的眼線沒告訴你……我隻能……活一年嗎?”看著徐祿喜笑顏開的樣子,‘徐福’也跟著笑了一聲,隨後半睜著眼睛繼續說道:“我已經回到陸地半年多了……隻剩下幾個月好活了……你不介意隻做幾個月……的術法第一人,我就把這皮囊讓給你……”


    “你隻能活一年?”徐祿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徐福’,隨後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那哥哥最會使計了,小時候我就沒少被他害。你一個分身也不簡單嘛……你就是他,他舍得讓自己短命嗎?為了你,我舍棄的自己的兒子……死到臨頭了,你還想使計嗎?你的皮囊我要定了,哪怕你隻剩下幾個月的壽命……”


    ‘徐福’衝著徐祿搖了搖頭,此時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喘了幾口粗氣之後,‘徐福’的眼睛閉合,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成了……”徐祿深吸了口氣之後,取出來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麻袋。準備將‘徐福’裝在裏麵,帶到自己準備好剁舍的地方。那裏什麽都準備好了,過了今晚,明天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陸地術法第一人了……


    就在徐祿小心翼翼走到了‘徐福’身邊的時候,冷不丁看到這個和自己兄長一摸一樣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嚇得徐祿向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麵前的‘徐福’。頓了一下之後,見到他隻是睜開眼睛,目光也是渙散。這才反應過來八成是巫術的作用,當下徐祿的手上加快了速度,將‘徐福’裝在了麻袋當中。徐祿隨後帶著他一起,從寢室出來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半晌之後,徐祿出現在了南京城東的一座廟宇當中。這裏的主持和尚是他的弟子,見到師尊回來之後,急忙將他帶到了自己的禪房當中。


    將麻袋當中的‘徐福’倒出來之後,徐祿這才算是鬆了口氣。隨後對著自己的弟子說道:“法緣,你守在外麵,給為師我護法……一時三刻之後,為師會借著徐福的皮囊重生……等到我成了術法第一人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阿彌陀佛……弟子在門外護法,不會耽誤師尊大事的……”和尚陪著笑臉施禮之後,恭恭敬敬的退到了門外。


    看著自己的弟子離開之後,徐祿點上了三柱長香。等到青煙圍著禪房轉了一圈之後,他用利刃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脈。他的奪舍之法與眾不同,因為和‘徐福’之前血脈相同。隻要血脈互通,魂魄借著這個機會置換便可。而且因為他和‘徐福’是一奶同胞的緣故,奪舍之後也不會有其他的弊端。可以完美的傳承下來’徐福‘的術法,自己垂涎已久卻不得的術法眼看就是自己的了。


    就在他準備割破‘徐福’手腕血脈的時候,突然聽到禪房外麵響起來一陣敲門聲,隨後和尚的聲音響了起來:“師尊,您老人家奪舍之後,是否需要淨水沐浴?如果需要的話,弟子這就命人去辦……”


    徐祿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用……你直管護法就好,別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


    聽到和尚在門外答應了一聲之後,徐祿再次提刀要隔開‘徐福’的手腕。眼看著刀刃就要接觸到他皮膚的時候,門外再次響起來敲門的聲音,隨後和尚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師尊……弟子突然想起來一件要緊的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這句話讓徐祿冒火不已,他氣的收回了刀刃,隨後對著門外的和尚說道:“我讓你護法!你哪來的那麽多話?看好你的大門就是,不要再胡言亂語擾了我的大事。如果這次奪舍不成,我便屠了你這破廟,讓你們這些和尚都去做鬼!”


    這句話說完,門外死一般的寂靜。看起來是被徐祿的話嚇到,不敢再言語了。這時,徐祿努力的穩了穩心神,第三次舉刀要割破‘徐福’的血脈……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第三次響起來敲門的聲音。


    隨後,門外響起來和尚怯生生的聲音來:“師尊,此事事關師尊奪舍成敗……弟子不說,怕是耽誤了師尊的奪舍大計。這才冒死進言……”


    徐祿氣的將手裏的刀刃狠狠扔在了地上,隨後對著門外的弟子說道:“說!什麽大事能事關我奪舍的成敗?”此時,他割破自己的血脈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看著鮮血正止不住的流淌下來。徐祿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這時候他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割斷‘徐福’的血脈才對?


    “師尊不要動怒……”和尚的聲音顫了起來,好像要哭出來一樣。跟哽咽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弟子想起來早上看過了黃曆……今天忌搬家,您看啊……這奪舍和搬家都差不多,師尊您看是不是再等等?後天是好日子,宜搬家、婚嫁、下葬……”


    聽到後麵幾句話的時候,徐祿已經快被氣瘋了。他也顧不得什麽‘徐福’了,看起來不先弄死這個屠驢,自己的奪舍大事是完不成了……當下,徐祿直接衝到了大門口,一腳踹開了大門之後,滿臉殺氣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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