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譯?誒這不是紀從驍的好朋友嗎?!怎麽著,他給幫的忙?”“呸!見鬼的好朋友,艸人設!做戲!你這也信?”那人嗤笑一聲,嘲諷道,“真是好朋友怎麽不見他拉一把?就他手上的資源,漏一點出來姓喬的還能晃悠在十八線?”“你這意思是……”“被人包了唄,現在都在傳呢,不然你覺得就他那樣能去蹭銀雁的紅毯?我跟你說啊,我親眼看見他從豪車上下來,停下來好久了,都不見下車,也不知道在裏邊幹些什麽齷蹉——”他暗搓搓八卦著,無意間聽見一聲打火機響,猛地頓住,轉頭朝聲音來源看去,隻見他剛嘴碎過的主角之一正靠在扶手上,手裏夾著一支煙,挑了挑眉:“繼續啊,怎麽不說了?”兩人當即沒了聲,頭都低到了胸前,顫顫巍巍喊了一句:“紀哥。”他們恨不得拍死剛才嘴碎的自己,要知道紀從驍出了名的難相處耍大牌,睚眥必報,剛才那些話被他聽見了,教訓一頓算好的,就怕這條路都沒得走了!“截胡,東西快到手卻被人搶了才叫截胡,但這角色是你的嗎?”紀從驍扯了扯唇角,吐了一口煙圈,緩緩走下來,“關導選人,不看你什麽來頭,演技才是最重要,懂嗎?”他吸了一口氣,將隻抽了兩三口的煙狠狠撚熄在垃圾桶上。踏著步子徑直穿過兩人身旁,輕嗤一聲笑:“技不如人,怎麽還有臉編排別人?”方才說話的那人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紀從驍看都沒看他一眼,大步走下樓,推開安全門,按亮電梯,直接坐到地下停車場。“啪”的一聲跑車門合攏,他的臉色也陡然沉了下來。快速拿起手機撥通喬譯的電話。“你在哪裏?”“……別唬我,我知道你今天在帝都。”“在家是嗎?別動,我這就過去。”他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倒車,出了停車場,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在半個小時後趕到喬譯的樓下。跑車剛剛熄火,他還沒解下安全帶,便見一輛賓利從麵前擦過。臉色瞬間更不好看了。喬譯住的地方,這麽多年都沒怎麽變過。普通的小區,房租便宜,鄰居也多是北漂的年輕人,斷然不會是豪車輕易出沒的地方。當然,他也不可能因為這個而懷疑喬譯,畢竟他自己的車就在下邊停著,說不準那是別人的朋友呢?但這也阻止不了他現在對豪車的厭惡感。一看到這些車,聽到這兩個字,就讓人想起樓梯間那些編排裏對喬譯毫不遮掩的濃烈惡意。他知道喬譯最近不對勁,早在海城的時候他就想找人好好聊一聊。然而,率先離開,忙於工作,對方的各種原因導致兩人之間連普通聯係都少得可憐,偶爾有的幾回,隻要紀從驍提起這個話題,一定會被喬譯帶過去,半個字都不說。他原本打算等哪天喬譯回了帝都後,再找人好好談一談,隻不過這麽久以來,他得到的消息一直是在外拍戲,沒有時間回來。然而,就衝著今天自己問起他在哪時,回答的那一句謊話,紀從驍完全可以斷定,什麽在外拍戲!什麽沒有時間!分明隻是在躲著他罷了!一想到這裏,他就火冒三丈。甚至在喬譯家門口站定了好一會兒,強行將火氣壓了下去,這才敲開了門。喬譯穿著一身家居服給他開門,眉宇之間依舊帶著疲倦,但好歹人養回來了點,沒有之前那麽消瘦。房子不大,站在門口一眼就能看見客廳。紀從驍掃了眼茶幾上的杯子,眼皮猛地一跳:“有客人?”“已經走了。”喬譯給他拿了拖鞋,關上門,笑了笑,像以往一般問道,“怎麽突然過來了?中午在這吃嗎?”紀從驍換好鞋盯著他,今天他見的兩個人都問了他這個問題,這兩個人也都在他麵前演著戲,粉飾太平。但論嫻熟,顯然喬譯的段數比葉卓要高上不少,畢竟是專業。但在喬譯麵前,紀從驍不用迂回試探,不用自己觀察,他有什麽話,都直言不諱。因為眼前這個人,是他多年的兄弟。“我為什麽過來你不知道嗎?”紀從驍看著他的眼睛,沒等他回答,自顧自說下去,“我聽到一些流言,來找你核實一下。”他說的是核實。喬譯回望著他,原本意圖粉飾太平的念頭被這兩個字瞬間擊碎。他的朋友不肯聽信傳言,要親自向他核實,他知道,隻要自己現在否認,紀從驍絕對會相信,他甚至還會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邊,抨擊一切針對他的流言蜚語。可他卻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再也給不出對方期望的答案。他狼狽地轉開眼,竭力保持著平穩而冷淡的語氣:“都傳得那麽清楚了,還有什麽好核實的?”喬譯知道外界傳的是什麽,他比紀從驍知道的要早得多。“什麽叫清楚?!傳得清楚什麽!”紀從驍狠狠瞪著他,努力壓製著火氣,“不過就是輛豪車,不過就是車接車送,不過就是資源,為什麽不能是你交到的新朋友!為什麽不能是你的伯樂!為什麽不能是你的追求者甚至是你男朋友!沒頭沒尾的東西,什麽叫清楚!!”喬譯打破了他的幻想:“別自欺欺人了,沒有朋友,沒有伯樂,沒有追求者也沒有男朋友,那是金……”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他的臉上狠狠挨了紀從驍一拳。“你他媽給我閉嘴!”紀從驍拽著他的衣領,胸膛急劇起伏著,足以彰顯他現在的怒火。“我對你不好嗎?!我想給你資源給你牽線想拉你一把!是你自己不要的!你當時那麽清高為什麽現在自甘墮落!”“你再說一遍!”清高兩個字刺得喬譯整個人生疼,“你再說一遍!誰清高!”“我說錯了嗎!你不是清高——”紀從驍嘴角一歪,一個趔趄沒站住,撞到茶幾上,裝著茶的玻璃杯摔了下來,灑了滿地的水。“誰都能說!就你最沒資格,你是我朋友!”喬譯渾身發抖,狠狠指著他,“你給我道歉!現在!”紀從驍抹了抹唇角,舔了舔嘴邊的腥甜。猛地拽住他的手腕,膝蓋往他肚子上一頂,一把將人掀翻在地毯上,對著他的臉就要下手:“神他媽朋友!你壓根沒把我當朋友!”“紀從驍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喬譯氣得眼睛發紅,“要不是當你是朋友,我腦子有坑才賣了自己也不願找你!”紀從驍跪坐在他身上,手都握成了拳,聽到這句話愣是沒打下去,愣了半晌:“你說什麽?”“起開!”喬譯推開他。“你什麽意思你再說一遍!”紀從驍瞪著他。“你讓我說我就說?憑什麽?”喬譯眼神都沒施舍給他一個,他這段時間體質下降了不少,別說和紀從驍對打,就是現在挨了兩三下都覺得渾身酸疼。“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紀從驍翻了個白眼,“幼稚鬼!”“暴力狂!”“汪汪叫的小狗!”“你就是一條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