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色皮質圍兜廚師從黑暗中進入到光線裏,菜刀上的血漬迅速轉為番茄醬,再馬上從番茄醬裏蒸發出少量的綠色霧氣,然後轉化成為了白色石膏狀的碎片,從刀刃上剝落了下來。


    韋山逐漸眯起了眼睛,在員工通道的威壓之下都麵色不改的臉上,興奮、森然的臉上,也是湧起了一抹強烈的警惕之色。


    他身子微微弓起,宛如被一頭被圍剿炸毛的雄獅,散發出了強烈的攻擊性。


    而那些天藍色蒸汽則是在此刻迅速聚攏,在他的周身回轉咆哮。


    而此刻,「昨日的林異」在不遠處觀察到了韋山正在凝聚白色粉末微粒的一幕,卻並不知道,韋山真正在匯聚的是這種與體育生同源的天藍色蒸汽,而那些白色粉末微粒,不過是黑色皮質圍兜廚師的菜刀上滴落下來的番茄醬最後轉化而成的物質罷了……


    這一刻,韋山的周圍仿佛出現了一個藍色的漩渦,而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則不管是「昨日的林異」還是此刻的林異均看得清清楚楚,隻見這個天藍色的漩渦之中流轉著藍白兩種光澤,而在光澤交替閃爍之際,一個模糊的輪廓猶如神明法相一樣籠罩著韋山。


    但比「昨日的自己」看得更清楚的是,此時此刻就在韋山身邊的林異,清晰地看到了一道鐵塔般身影從韋山的身後浮現而出,猶如太古大嶽拔地而起一般!


    保安!


    這要是放在玄幻裏,高低可以稱得上是韋山在關鍵時刻引來的上古保安大帝的一縷氣機,引動了什麽法相虛影投影之類的玩意兒……


    但現在情況顯然更加錯綜複雜,而看著韋山背後浮動著的保安的影子,那黑色皮質圍兜廚師也是微微一愣。


    “你是誰?”黑色皮質圍兜廚師饒有興趣地問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古保安大帝轉世是也。林異在心中嘀咕一聲,似乎這種逼格才對得起韋山現在這牛逼哄哄的樣子。


    但一向衝動暴躁的韋山反而在此刻體現出了與他的性格截然不同的沉靜之色。


    “「學生」。”


    說話之間,韋山來到了垃圾桶的正前方,他遞出校服,緩緩鬆開手,校服便在重力的作用下掉落到了垃圾桶裏。


    在這校服落下的那一刻,垃圾桶裏竟然泛起了一道水波,林異看得愣了一下,起初是以為自己眼花了,但定睛一看卻發現這波紋十分詭異,似乎……並不是出現在垃圾桶這個層麵上的。


    「嘀~~~」


    就像是一滴水落到了平靜的湖麵上一樣,整個空間都因此而波動了起來,這道水波很快便擴散了開來,然後林異就發現空間崩塌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的世界就像鏡麵一樣破碎,而他也是落到了那稀薄的雲氣之中。


    「‘轉場動畫’?」


    如此絲滑切換出來專場,一時間讓林異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看一段過場cg……


    而剛才那種夢幻般的水波,也讓林異好奇究竟那隻是“轉場動畫”造成的波動,還是……衣服丟到垃圾桶裏的時候,真的會出現某種肉眼所無法捕捉到的無形的波動。


    他緩緩收起思緒,然後麵色就凝重了下來。


    他剛才所見到的一幕,很顯然就是隻有韋山視角才知道的細節。


    同樣的事情,此時此刻因為多出了韋山的視角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就像是一幅殘缺的拚圖得到了新的板塊,卻在將新的板塊拚上去之後,出現了更加詭譎而對變的內容一樣。


    「韋桑的身上竟然能夠釋放出體育生才有的那種天藍色蒸汽,難怪他能夠直接硬剛偽人(非人的同學)……」


    林異心中的很多問題因此而得到了答案,韋山雖然不是體育生,但有天藍色的蒸汽,這誰還分得清他和體育生啊?


    而那個穿著黑色皮質圍兜,手提血淋淋的菜刀的廚師,更讓林異感到心驚肉跳。


    在所有已知的規則之內,都沒有任何一條涉及到了這個穿著黑色皮質圍兜的廚師。


    這意味著什麽?


    一個不在規則描述之內的「單位」,從那個深淵似的通道裏走出來,這又意味著什麽?


    難道那通道深處傳出來的沉重鼓聲,與黑色皮質圍兜廚師有關?


    這樣的廚師,數量又有多少?!


    食堂這個充滿了謎團的地方,僅僅隻是因為多出來了一個變量,就讓本就複雜的題目,變成了完全讀不懂的樣子。


    正在這時,稀薄的雲氣再度消失,墜落感倏然湧來,林異就像是從雲中墜入了一個塗抹了無數絢爛色彩的漫長螺旋滑梯裏一樣,眼前出現了無數支離破碎的色彩,而在這些色彩之中,卻開始炸出一些稀碎的畫麵……


    韋山在學生餐廳裏將一個綠色圍兜廚師踩在腳下的畫麵一閃而過,緊接著,破碎的畫麵裏又閃現出了幾幅他自己在教學樓的走廊裏走動的畫麵,以及他在鵝卵石道路上行走的畫麵……


    「咦?」林異愣了一下,怎麽還看到了長鏡頭的自己?


    沒等他細細思考,支離破碎的色彩突然徹底崩碎,林異的視野一下子變得暗淡了下來,他的眼前開始浮現出一種模糊的鏡頭感,像那種電影鏡頭裏用來展現主角意識模糊才用到的對焦不準的第一視角拍攝手法……


    漸漸地,林異的視野裏出現了一隻手……


    這隻手像是撿到了什麽東西,五指緩緩張開……


    此時,他的視野鏡頭逐漸變焦,在某個時刻,鏡頭裏清晰地展現出了那掌中物體的真實樣貌——一枚髒兮兮的圓形的卡片,卡片上好像還有一串編號……


    通過視覺殘留,林異馬上“讀”出了那串編號:


    “「月-x02305070323」……”


    “等等?這是……毛子的藝術生編號?!”


    “那東西是毛子的學生紀念幣!!”


    林異試圖再看一眼,可那一幕就像是被煙熏得泛黃的相片一樣迅速凋零了下去,在徹底凋零之後,林異的眼前就又隻剩下了那充斥著光汙染的崩碎的光與影。


    他感覺他在這條隧道裏不停地下落著,不管閉不閉眼,都被光汙染衝擊得頭暈目眩,漸漸地,他竟然真的產生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真是怪了……夢裏還想睡覺?」


    林異自嘲一笑,然後也不知道到底睡沒睡下去,一個恍惚的功夫,耳邊就開始斷斷續續地響起了刮風下雨的聲音。


    「嘩啦啦……嘩啦啦啦——」


    「呼……呼……」


    這聲音越來越響,像是那種暴風雨之夜,狂風混合著水珠擊打在老舊的玻璃窗上發出來的聲音。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雷雨天搖晃門窗呼喊著什麽……


    突然,他精神一振,他意識到了什麽,思想迅速回正。


    隨著耳邊噪音的清晰與響亮,林異眼前那支離破碎的光與影,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淡。


    終於一道白光在他的眼前迅速閃過,像有人用老式相機在他麵前按了一下快門,而隨著這道白光的消逝,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寬敞陰冷的階梯教室裏。


    「藝術樓!」林異眼睛一亮,微退半步,自己就像是虛幻的靈魂體一樣從毛飛揚的身上飄了出來。


    看著身前的毛飛揚,林異有些激動。


    今天的夢和昨天的夢竟然還他媽接續上了!


    「太妙了!看來不會遺漏任何細節了!」


    「等等……不該是這個情緒!」


    你這麽激動是怎麽回事啊草?這都是毛子拿命換來的視角,你難道不應該擔心一下他的安危嗎?


    林異在心中惡狠狠地鄙視了一下自己,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魏亮那種跳脫態度的影響,頭頂跳出來一個邪惡小人張牙舞爪地笑嘻嘻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不了現狀就好好探索咯~桀桀桀!”


    林異馬上整理了下情緒,然後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一邊開始回憶上次“來這裏”時的場景,試圖再和記憶同步一下“劇情”……


    他看了看,很快發現劇情並非完美接續,他上次離開時的時間應該在下午的某個時刻,時間點大概在14:00前後,但是現在這藝術教室-iv內的擺鍾上顯示的時間是16:50。


    「晚飯的飯點……」


    林異琢磨了一下,從視角交換來看,藝術樓雖然長期位於黑夜,但是其時間卻和校區是同步的,按照食堂守則的飯點和藝術生守則規定的「24小時內必須去食堂幹一次飯」來看,毛子接下來肯定會去一趟校區。


    「臥槽……難道毛子就是這一趟丟失了學生紀念幣,然後再去了小賣部?!」


    林異眼皮子狠狠地跳動了一下,位於5月9日淩晨夢境之中的他,重新切入毛子這5月7日下午17:00的劇情,在多重線索的指引下就像是一個提前得到了部分劇透的人,他知道毛子會遇到什麽危險,而現在……他將有機會在第一視角重新經曆一次毛子的經曆!


    「‘毀滅日’的鍾聲……」


    「霧氣和偽人的入侵……」


    「圖層的變化……」


    「教師守則·應急處置方案b……」


    林異把這些線索都交織在了一起,然後發現整個世界的上空好像出現了一張散發著迷霧的蛛網,它籠罩了一切,又在步步逼近,僅僅隻是林異如今所發現的冰山一角,就已經足以讓他毛骨悚然。


    「從時間來看……如果危機起源於那個所謂的毀滅日的話,那麽也就是說,這次‘事件’從5月7日下午就從藝術樓圖層爆發了……」


    「不,甚至就連我們的入校日(5月6日)都有可能是事件的爆發日……」


    5月6日17:45,校區就已經籠罩在了異常天氣下,而魏亮上次來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遇到過這麽反常的現象。


    說5月6日校區就出問題了,真的不是沒有根據的。


    “伱在幹什麽?”


    正在這時,毛飛揚的聲音引起了林異的注意。


    林異嚇了一跳,以為毛飛揚在和自己虛空對話,但他馬上意識到,毛子這還在跟牧大賢說話。


    “搞點裝備。”牧大賢的聲音從前頭的書架處傳來。


    林異循聲望去,便看到了牧大賢的背影,牧大賢正在挑選畫板,但卻時不時地傳來一些「哢哢哢」地機括類兵器的聲音。


    林異的視角隨著毛飛揚的靠近而不斷拉近,緊接著就發現牧大賢手法靈活地擺弄著什麽,他沒看到一開始那東西長什麽樣子,等他看到的時候,牧大賢手上的東西已經出現了畫板的輪廓。


    然後,牧大賢就像是收傘一樣一抖,那些尖銳而散發著冰冷光澤的零件就統一收縮了起來,最後在他的手上所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塊畫板。


    簡簡單單的畫板,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什麽‘裝備’?”毛飛揚好奇地說道。


    牧大賢將畫板背到了背上,又開始用調色盤調顏料,一邊調一邊解釋道:


    “隻是一些用來自我防衛的東西罷了,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這個給你。”


    牧大賢將一支沾滿了顏料的畫筆丟給了毛飛揚。


    “哎呦!”毛飛揚手忙腳亂地接住畫筆,不解道,“還寫生?不該去吃晚飯了嗎?”


    “去啊,所以才要帶好。”牧大賢道,“這可是你唯一能夠帶出藝術教室的東西。”


    毛飛揚一愣,接著意識到了什麽,吃驚道:“你,你打算帶著這個畫板去吃晚飯?”


    林異也是反應了過來,藝術生守則上說,藝術生隻能夠把畫筆帶離教室,但牧大賢居然要把畫板帶出去。


    但他知道,牧大賢的確是把畫板帶出去了,並且這個畫板還可以被改裝成一個超大號的十字架巨兵。


    用這個玩意兒砸夜行種,一下一個不吱聲。


    牧大賢笑了笑:“糾正一下,不是我去吃晚飯,是我陪你去吃晚飯,至於這玩意兒……”


    牧大賢拍了拍畫板。


    “什麽時候你跟我一樣了,你也可以帶著它出去,當然了,你還可以挑選款式,十字架、斬刀、太刀、重劍……喜歡什麽樣的都可以有,沒有喜歡的也可以自己造。”


    毛飛揚:“啊???”


    牧大賢調好了顏料之後,把它們全部倒入了一個顏料罐裏,然後蓋上蓋子,把顏料罐丟入了一個布袋裏。


    接下來他又將幾隻畫筆插入了筆筒,然後把筆筒也收到了布袋裏。


    最後把布袋整個兒斜挎在了肩上,然後拍了拍布袋,笑道:“可以了,走吧,我們去吃晚飯。”


    跟隨著牧大賢走出了藝術教室-iv,林異的視角又跟隨著毛飛揚移動了起來,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這次的視角不太一樣了。


    他有意嚐試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的確可以離開毛飛揚的第一視角獨立行動。


    隻不過他的活動範圍也十分有限,似乎就是以毛飛揚為圓心的一片區域,離他越遠視線就越是暗淡,越是無法看清細節。


    他有些明白了,這其實並不是自己的「活動範圍」,而本身就是毛飛揚的「視野範圍」。


    而他所謂的「移動」,其實本質就是對毛飛揚視野裏各個細節的觀察。


    當他想觀察某個東西時,他就會放大對那部分的觀察,從感官上就跟移動過去了一樣,實際上他還是沒有離開毛飛揚多少。


    離開藝術教室-iv之後,毛飛揚跟著牧大賢行走在幽暗的通道裏。


    通道兩側是斑駁古老的棕黃色石壁,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隻點燃了蠟燭的燭台。


    燭火幽幽,無風自動,他們的身影被火光投到了石壁上,像一團張牙舞爪的鬼影。


    通道裏時不時也有藝術生走過,見到牧大賢紛紛打招呼,而牧大賢也點頭致意。


    但當藝術生們看到牧大賢背上背著的畫板和布袋時,眼中都忍不住閃爍著一抹訝異之色。


    “老牧,去吃飯啊?”


    “是啊。”


    “難得難得……”


    “嗬嗬。”


    毛飛揚聽著這個對話,眼中的疑惑之色越來越濃烈。


    終於,在他們即將走下那個通往圓形大廳的螺旋台階時,毛飛揚忍不住詢問道:“那個……牧大賢,你平時是不是都不去食堂吃飯啊?”


    剛邁下幾層台階的牧大賢腳步一頓,回頭道:“還好吧,不是必要的時候,我會盡量不去那個……地方。”


    “可是……守則上不是說,藝術生24小時之內必須要去食堂吃一次飯嗎?”毛飛揚不解道。


    牧大賢笑了笑:“生活就像開車,守則就像說明書,當你什麽都掌握了,就沒必要墨守成規了。”


    毛飛揚若有所思,沒有再問什麽,可林異卻眉頭皺起。


    不是這樣的!


    開車是開車,規則是規則,不是說掌握了規則就可以亂來的。


    並且校區裏的這些規則也根本不能夠用開車來類比,出車禍小則擦車重則傷亡,但在校區裏,一旦觸犯規則就等於上了死路。


    用開車來類比校區生活,完全就是偷換概念!


    林異一下子對牧大賢警惕了也起來,也為毛飛揚捏了一把冷汗。


    牧大賢似乎有意為毛飛揚領路,可那一條路,似乎是……不歸路!


    可毛飛揚現在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牧大賢的確很危險,但卻是那種充滿安全感的危險,在安全的時候他很危險,但在危險的時候,牧大賢卻又實打實地散發著強烈的安全感。


    就像在藝術教室裏直接硬剛詭異藝術老師,一巴掌摁掉一個詭異的藝術生一樣。


    毛飛揚並不知道林異的考量,他現在隻知道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個學長罩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他們很快走出了螺旋階梯,來到那個布滿了燭台與吊燈的宏偉壯觀的大廳之中。


    看著台階盡頭的路標,毛飛揚忽然問道:“那些畫了叉的路標是什麽意思?”


    牧大賢順著他的手勢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插滿了方向標的木樁,在僅有的幾個「畫廊←」、「藝術教室→」、「雕塑教室→」和「瞭望台←」之外,還有被紅色顏料打上了“x”的「祭壇」和「觀星台」,以及幾個完全的殘破得看不清任何字眼的路標。


    而毛飛揚所指的,就是「祭壇」和「觀星台」。


    “藝術樓嘛,總有些奇怪的東西。”牧大賢毫不避諱地說道,“不過這個藝術樓造得太久了,有些地方因為常年遭受惡劣天氣的影響,再加上修繕不力,就變得破損了,老師們考慮到安全方麵的問題就將那些區域全麵封鎖了。”


    “千萬不要對那些地方產生好奇,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要是你在這種路標上看到有人給補畫上箭頭或者是任何帶有明顯的指引意味的符號,馬上告訴我或者去瞭望台告訴老師,不要因為好奇而自己過去。”


    “呃……好的。”毛飛揚被嚇了一跳,趕緊應道。


    “我這可不是‘告誡’,而是‘命令’,不然出了問題你可沒地方呼救。”牧大賢半開玩笑似地說道。


    “那又是什麽?”毛飛揚指了指大廳中央那一棵猶如被定格在了永恒時光之中的橡樹,問道。


    那顆巨大橡樹看起來殘破不堪卻又像是還在生長,其狀態介乎於生與死之間,像是在某一刻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卻又在將死之際被定格在了那邊。


    “那是這個藝術樓裏最珍貴的藝術品,沒人知道它的名字是什麽,校方給它的命名是《向死而生》——一棵分不清是生還是死的世界樹。”


    “有人說這是阿曆山德羅斯的作品,也有人說是菲狄亞斯的作品,至少它兼具二者的神韻……但如果硬是要說的話,它的年代應該可以追溯到藝術樓的起源,或需要比阿曆山得羅斯和菲狄亞斯生存的時代還要更加久遠。”


    “你看著周圍的壁畫,它們是一體的,尤其是那一幅壁畫……至少是在講述一個史詩,或者形容了某種儀式。”


    毛飛揚跟著環顧四周,隻見大廳的拱頂和四壁上都裝飾著精美的壁畫,富麗堂皇之中卻又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邪典感,仿佛能夠引人下意識地思考。


    為盟主“琳skrk”加更2000字,還欠7000字!!


    感謝書友“usjdnshhs”、“棽棽瑬焮棽棽闇杺”的打賞!!


    開始庫庫碼字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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