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許全安這麽一說頓時大怒。


    「屁話,以前有感覺現在沒感覺了,陳世美也是這麽說的。


    你要是真對他沒興趣當初就不該去招惹他,你知不知道,亦顏因為你已經精神失常,瘋掉了。」


    許全安聽完我這話也顯得很是震驚。


    「這……怎麽會,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接著說道:「我聽說亦顏之前去靈台山找你,你連見都不願意見他一麵,派幾個小道士就把他打發走了,有這事兒吧?」


    許全安點了點頭。


    「有,不過我那隻是想跟他撇清關係,讓他忘了我,我怎麽知道他居然會……」


    我搖了搖頭,轉過身去。


    「你走吧,天師門的事情我愛莫能助。」


    許全安著急地說道:「楊大哥你別這樣,我的確是對不起狐少主,但是這和天師門是兩碼事,你可以怪我,可不能對天師門不管呀。


    我們的掌門可是你的……」


    他話沒說完便被我打斷。


    「錯,這放到我這就是一碼事,我讓你走。」


    許全安見我態度堅決,終於不再祈求,慢慢悠悠的轉過身。


    「泰煞宮主派陰司入駐天師道觀,他們要拆了供養甘姑娘的香堂,我父親與他們起了衝突,被打成重傷。


    這事你要是不管,我父親和全陽師叔都會性命不保。」


    聽完這話我忙叫住他。


    「站住,你說什麽?


    泰煞宮主為什麽要拆甘墨雨的香堂?」


    許全安說道。


    「香堂中的金身像受了長時間的供養,裏麵累積了不少靈氣。


    父親本想讓這些靈氣作為甘姑娘轉世之用,但是泰煞宮的那些陰司想要殺雞取卵,霸占金像中的靈氣。」


    這時我突然愣住。


    「靈氣?轉世?你在開什麽玩笑,甘墨雨當初被酆都大帝判下冥河,早就魂飛魄散了,她的金像哪裏能積累靈氣,她的魂又怎麽可能轉世?」


    許全安說道:「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但是我父親通過長時間供養金像發現甘姑娘的三魂並沒有消散,她仍然在六道輪回之中。


    隻不過她的魂十分虛弱,而且似乎被人下了咒,所以暫時不能轉世成人。


    但是隻要金像得到足夠多的香火供奉,積累的靈氣便可幫助甘姑娘轉世成人。」


    我很是激動的說道:「赤烏道長是何時發現這一點的?」


    「一年之前。」


    「一年之前?這麽重要的事你們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許全安無奈的說道:「自從一年前的陰陽祭結束以後,地藏庵就和天師門斷絕了來往,掌門人更是把地藏庵當成仇敵,我們實在是沒有給你報信的機會。


    楊大哥,你就算是不想幫天師門,可看在甘姑娘的麵上子也應該陪我走一趟。」


    於是我忙叫來柳茹萱和地藏庵的幾位弟子,囑托了一些地藏庵的事務,然後對許全安說道:「還愣著幹什麽,走呀。」


    許全安大喜,領著我走出地藏庵,他早已提前準備好了幾匹快馬。


    去往天師門的途中許全安對我說道:「楊大哥,隻要你能解了天師門的圍,許全安今後一定當牛做馬的報答你的大恩。」


    我皺了皺眉。


    「屁話少說,你要真這麽懂得感恩,之前就不會對狐少主那麽無情了。」


    我一提到亦顏許全安就不知道怎麽接話了,不過我通過跟許全安這麽一接觸,覺得他似乎不像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恍惚間我感覺他和亦顏的事情並沒有我


    想象的那麽簡單。


    上到靈台山,天師門果然隨處可見陰司的身影,有幾個甚至是我之前在地府的舊識。


    「喲,這不是北帝嘛,真是好久不見,這都快兩年了,您是在哪兒躲清靜呢?」


    跟我說話這陰差叫做孫判,是崔判官手下的一個小差。


    陰曹地府之中所有的判官都屬泰煞宮主管理,因為泰煞宮主的全稱為泰煞諒事宗宮主,主管審判量刑。


    因此這個孫判屬於泰煞宮主的陣營,但他之前在冥界和我的關係還算不錯。


    我聽他這時稱我為「北帝」,心中很是惱怒,覺得他是有意在挖苦我,因此我沒有給他好臉色。


    冷眼一瞪,完全不做搭理,跟他擦肩而過。


    這孫判顯得有些迷糊。


    「哎,北帝,小的不曾得罪過您吧……」


    這時我已經和許全安走進天師道觀的正殿,隻見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大白天的,你們掌門呢?」


    許全安低下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到底怎麽回事?」


    許全安說道:「自從泰煞宮的陰差入駐天師門之後,掌門就沒再打理過天師門的事務,長期在後殿酗酒,惶惶度日。」


    「什麽?」


    據我所知曾經楊清雲和華風夫人對楊仙桃的管教很嚴,幾乎不讓她喝酒,她現在居然酗酒成性。


    「華風夫人何在,難道她都不管不問嗎?」


    許全安說道:「掌門人之前多次忤逆夫人,夫人傷心之下,打開後山靈窟,陪清雲掌門去了,如今天師門沒人能管得了她。」


    我歎了口氣。


    「帶我去看看。」


    於是許全安帶著我去到後殿,隻見淩亂的房間之中,楊仙桃倚窗而坐。


    她的身上穿著一身睡袍,頭發散亂的披在肩上,手裏捧著個酒壇,雙眼迷離的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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