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宋幕青這才如夢初醒,就要放下鐵鏟去抄微衝。


    就在這當口,那頭雲豹嘴裏突然冒出一聲淒厲的變異貓叫。


    黃影一閃,三十米外的雲豹化作一道黃色閃電眨眼就撲到兩人跟前。


    電光火石間,段老熊身子一動,大手逮著宋幕青左腕拉到懷裏,左手從宋幕青腋下探出,抄起微衝槍口朝天右手一拉槍栓,接連摳動數槍。


    護人、拿槍、擊發一氣嗬成,整個過程不過就兩秒出頭。金鐸眼瞳悄然收緊,對段老熊的身手又有了新的認知。


    密集的槍聲接連響起,那頭雲豹硬生生刹停腳步,放棄近在咫尺的食鐵獸轉身越入密林沒了影子。


    金鐸衝到二人跟前,惡狠狠恨了宋幕青一眼,一腳就將腳下嚶嚶怪叫的半大食鐵獸踢翻:“老子遲早要被你們害死。”


    花了足足三個鍾頭才將壓在樹下的野生國寶救了出來,又為大熊貓媽媽拔除木刺處理傷口目送國寶走遠才算完事。


    這一天救援組也就走了不到兩公裏,進度嚴重滯後。


    晚上在河岸高處露營,金鐸獨自搞了兩隻鬆鼠當著兩個傻缺的麵剮皮燒烤,對麵兩個人拿著半截小蘿卜眼巴巴的看著金鐸不敢說話,暗裏吞著口水。


    國寶一家三口安全獲救,宋幕青卻搞丟了三個人的口糧。


    不僅如此,兩個傻缺還被兩頭小國寶咬傷。尤其是宋幕青,腳上被咬了一大口,到現在還在滲血,明天估計夠嗆。


    段老熊臉上也多了條長長的爪印,那是救大國寶時候被抓的。幸虧段老熊反應夠快,要不然,眼睛都得報廢。


    這一晚,金鐸可不再管兩個傻缺。吃過鬆鼠倒頭就睡。


    第三天一早,金鐸起來也不搭理兩個二逼下到河邊沿著河穀朔水而上。


    這是最快的行徑方式,同時也是最危險的路徑。


    連續暴雨導致上流河水暴漲,水位被抬高,湍急的水流帶著震天價響的咆哮聲滾滾而下,巨大的石塊被河水推著往前發出最恐怖的怪叫,叫人肝膽盡裂。


    河水中漂浮著大量被雲杉有的堆積在狹窄處,有的則被河浪推到岸邊。大量動物屍體滿河道都是,入眼之處一片淒慘。


    金鐸又給兩個莽貨憨批上了一課。


    段老熊和宋幕青開始還能勉強跟得上金鐸,沒一會功夫就被金鐸甩得老遠。


    雖然沒理睬兩二貨,但金鐸還是在沿途做好標記。等到段老熊攙扶著宋幕青到了地方,金鐸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


    瓦屋山近乎原始森林的狀態也讓金鐸有了不少收獲。路上遇到不少好年份足的好藥材盡數收入囊中。


    到了下午,天氣終於放晴。渾濁的河水轉為清澈卻是冰冷徹骨。


    數個小時的艱難跋涉,即便是兩個二貨體能再好,到了地方也累得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這時候金鐸神不知鬼不覺從某處地方鑽出來,手指勾著一條一尺多長大魚。


    看到那條大魚,段老熊頓時嚇了一跳。眼睛裏罕見露出一抹懼意。


    “娃娃魚?”


    “你他媽敢逮這玩意?這是一級保護動物。放回去。”


    金鐸都不願跟大老熊搭話,帶著手裏的大魚狠狠砸在地上,摸出把收破爛的專用小刀開始剮魚。


    段老熊急了,起身就要去拿金鐸。


    “這不是娃娃魚。是納納魚。”


    旁邊宋幕青低低細語,滿臉的痛楚。


    金鐸恨恨白了宋幕青一眼,將魚扔給大老熊,再次鑽入密林。


    沒一會,金鐸就帶回一大口袋的野生菌和蘑菇。


    野生烤魚配蘑菇,外帶最天然的野生菌湯,這一頓飯吃下來,三個人躺在地上幾乎都別想再動一下。


    到了晚上金鐸照例還是第一個睡醒。段老熊默默起身遞給金鐸一支煙。半響才低低給金鐸說道。


    “我們跟你不同。我們有單位有紀律,很多時候寧可餓死也不會違反紀律。”


    金鐸嗤之以鼻沒好氣叫道:“狗屁錘子單位。少吹。”


    段老熊沒有和金鐸計較:“我們,是保密單位。”


    “還有小宋。他們地質隊保密級別比我們還高。”


    “我隻能給說你到這。說多了,我和你就得去另外的地方吃免費飯。”


    見著金鐸不吱聲,段老熊又主動給金鐸點上一支煙:“大熊貓是我們的國寶。當年羅斯福的兩個兒子就打死過我們的大熊貓。還做成了標本。”


    “這是我們的恥辱。”


    段老熊還以為金鐸啥都不懂,繼續給金鐸普及大熊貓知識。


    1896年,第一張大熊貓毛皮被高盧雞人戴維帶回浪漫之都繼而引發整個歐羅巴一片轟動。


    這種被西方世界稱之為陸上白熊的東西就成為了強盜們瘋狂追求的目標。


    在羅斯福兩個兒子撰寫的追蹤大熊貓回憶錄裏就有關於獵殺國寶的詳細記錄。


    後來西方有專家做過統計,在那些年有不亞於百頭食鐵獸被獵殺,活體標本更是高達二十頭。


    半個世紀前,甚至於三十年前,國外還有不少博物館堂而皇之將食鐵獸毛皮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對外展覽。


    什麽是恥辱,這就是恥辱!


    當年也是虧得咱們滾滾爆表的戰鬥力,還有大西南山區的惡劣條件。要不然,滾滾的命運怕是也跟渡渡鳥差不離。


    拍拍金鐸肩膀,段老熊囫圇聲音低低叫道:“如果後麵我們再犯錯,記得阻止我們。”


    “如果你認為有危險,可以叫我先上。”


    頓了頓,段老熊又複低低說道:“必要時候,你可以不管我。也可以不管尤長風和郭叔達他們。”


    “但記得把小宋帶出去。”


    金鐸嘴裏叼著煙瞥了大老熊一眼沒好氣叫道:“你們都被紀律教傻了。”


    小小的插曲過後,老天爺也開眼,第四天行進速度加快。一路翻山越嶺趟河跋崖,距離瓦屋山主山桌山越來越近。


    天晴的時候,都能清楚看到桌山全景,蔚為壯觀。


    幾天磨合下來,兩個莽貨已然將金鐸當成了隊伍的主心骨。大老熊心裏更是暗自慶幸將金鐸帶了過來。


    要不然,這一次人沒救著,自己和宋幕青必定而已搭了進去。


    而最叫兩個莽貨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金鐸分辨方向的精準判斷力。


    這兩天雖然沒再遭遇山體滑坡泥石流,但隨時就來隨時就走的大霧讓兩個莽貨真真正正認清楚了瓦屋山的嚴酷。


    加上周圍密密麻麻看上去都差不離的樹林和環境,在指北針失靈的情況下,金鐸卻是隻用了三根樹枝就能精準定位,並且還能帶著兩個人快速穿越密林。


    至於金鐸其他的打獵技能那就更不在話下。


    第五天淩晨,繁星當空。金鐸突然叫醒兩個人。扔給兩個人兩根鬆油火把摸黑出發。


    太陽剛剛冒出瓦屋山頭,金鐸當先在一條大河邊停下,周圍尋摸半響,抬手一指:“過去看看。是不是你們地質隊的?”


    聽到這話,宋幕青身子大震驚惶叫道:“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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