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本進無間地獄的時間不過幾年,妥妥的弱雞。進來的第一天就做了雪暴熊的女朋友,整夜都能聽到中本的淒慘哭嚎。


    那些日子,金鐸就在乙字號牢場搞種植。


    有天雪暴熊惹毛了自己,金鐸和雪暴熊打了一架,把他眼珠子摳了出來踩碎。


    同時也間接救了中本!


    後來中本做了自己的跟班,金鋒才知道死漢奸在搞一種聽起來近乎天方夜譚的東西。


    一種總數量隻有三千六百萬枚,隻存在於虛擬網絡中的加密貨幣。


    金鐸認為中本在吹牛逼!


    因為自己出來,從未聽說過這種貨幣。


    在無間地獄裏,每個人都有秘密。


    而且,秘密還不小!


    能進無間地獄尤其是甲乙丙字號牢場的,都是永不解密的人。


    他們所擁有的秘密,隨便丟一個出來,都是驚天動地!


    “你他媽說不說?”


    “說不說?說不說?”


    豆包周貴對陳世博動上了手。


    八號鐵絲瘋狂抽打陳世博身體,打得陳世博滿地打滾找牙。


    即便如此,陳世博依舊不願意交代跟自己一起盜墓的同夥名字。


    金鐸依舊坐在破爛的板凳上,小心翼翼將金錯刀修整幹淨。


    從這枚造型精美的金錯刀上,金鋒完全能感受到王莽同誌當時的心情。


    穿越者,太寂寞了呀。


    在兩千年前那個時代,王莽穿越過去,一不懂語言,二不懂文字,三不懂時事,四不懂科學……


    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奇跡。


    所以在前麵那些年,王莽同誌活得戰戰兢兢,每天都為了不暴露自己而拚命的裝謙恭溫馴。


    直到自己倫理上的姑姑王皇後變成了皇太後再晉升太皇太後,王莽同誌的心裏總算是好過了那麽一些。


    隻是,在夕陽下望著青空,在深夜裏看著流星,思念現代家鄉的那種蓬勃的念想,卻是與日俱增。


    不懂科技的王莽造不出電,搞不出時光機,眼看著一天天老去,實在憋得難受的王莽同誌改變了主意。


    與其這麽苟延殘喘的狗著,還不如借著穿越者的外掛搞個江山來玩玩。


    名字,就叫做新朝吧!


    或許改變了曆史軌跡,不定自己就能重回現代!


    於是乎,一場超越兩千年的革命提前上演。


    為了證明自己來過,再把傳國玉璽也弄來玩玩!


    哪怕自己姑姑砸了傳國玉璽,自己也用黃金將其缺角補上。


    這把憑著記憶做出來的現代老家的鑰匙金錯刀,就是當上皇帝之後最好的寄托。


    哪知道,皇帝是當上了。製度也被弄得七零八落。社會也亂了,民也不聊生了,但曆史卻是沒有被改寫。


    終結者劉秀橫空出世讓王莽一敗再敗。


    綠林軍由此崛起,王莽終被殺死!


    臨到生命的盡頭,王莽同誌也不忘呼叫係統。


    卻是沒人聽懂!


    王莽終究還是忘記了,自己是bug魂穿過去的。


    係統這道外掛大殺器,真沒有!


    或許終結者大魔導士在幹掉王莽之後,在餘後輝煌一生抱著一生摯愛陰麗華坐在高樓上一起看啟明星和月亮的日子裏,回想起穿越過來少年漂泊的足跡,也有王莽這樣人生寂寞如雪,天下無人懂月關的想法吧!


    隻是劉秀和時空管理局簽訂了保密協議,終其一生,也沒在任何場合暴露過自己。


    那種永不解密的荒寒和哀涼,就算是擁有了整個世界,又有什麽卵用!


    你我之輩,無論是穿越者還是天選者,都隻不過是這曆史潮流裏的血肉塵埃。


    僅此而已!


    “你他媽到底說不說?”


    “不說打死你grd!”


    “老實交代,別他媽一個人抗。你扛不住!”


    豆包手中的鐵絲對著陳世博爆打狂抽。


    而陳世博則完全放棄了抵抗,卷作一團抱著自己腦袋仍由豆包虐待,嘴裏卻是一聲不吭。


    身體還在恢複期的豆包累得氣喘籲籲,打到後麵陳世博沒招供,自己先退到一邊一屁股坐下,狠狠抹去臉上汗水揪著胸口,臉上一陣陣抽搐,嘴裏顫悠悠爆罵出口。


    “操!”


    “寶批龍!”


    金鐸擰開茶杯遞給豆包,轉身扶起陳世博坐上破沙發。


    親自給陳世博點上一支煙,用力拍擊陳世博肩頭:“有骨氣。”


    “不嫌棄我是勞改犯,從今往後,打個平夥。做一輩子兄弟。”


    陳世博眼睛遲鈍,直愣愣盯著金鐸,似乎不相信金鐸所說的話。


    一輩子的兄弟,對於陳世博這樣的跑攤匠來說,太虛幻!


    “成不成,給句話。”


    陳世博費力眨動眼,虛弱點頭,咬破皮的嘴唇鮮血染紅牙齒。


    “我願意跟你。”


    金鐸右手搭在陳世博肩頭掐著陳世博肩胛:“酒喝光,跟我走。”


    沒有任何二話,陳世博一口氣扯光剩下六十度的土灶酒、


    很快胃裏就掀起翻江倒海的震撼。酒意上頭,陳世博的呼吸急喘,眼眶發紅,臉色發青,腦袋一陣陣昏沉,眼神漸漸迷離。


    這當口,金鐸又往陳世博嘴裏塞了一根煙,腦袋輕垂在陳世博耳畔輕聲低語。


    “帶我去挖這座墓。”


    陳世博用力點頭,扶著牆努力掙紮起身。


    金鐸又複低低說道:“當初挖這座墓的有幾個兄弟?都叫上!”


    本能的,陳世博點點頭。


    等到聽完金鐸所言,陳世博突然身子一震,慢慢抬起腦袋望著金鐸,迷晃的眼睛盡是駭然和恐懼。


    本能的,陳世博搖頭,低低叫道:“勞哥。我……我不能說。”


    砰!


    豆包過來一腳爆踢陳世博腦袋:“哈麻批。勞哥的話都不聽是不是?”


    “要你龜兒子何用?”


    陳世博鼻孔冒血卻是渾然不顧,費力轉身過來跪在金鐸身前,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哭著大叫。


    “勞哥。我對不起你。我答應過他們,我不能說。”


    “我是男人,說話要算話。我不能出賣他們。”


    “你就可憐可憐我,放過我一條生路。”


    豆包嘴裏罵著媽賣批,拎起陳世博衣領拖死狗那般拖到門口,用力將陳世博扔進土坑中。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不說,老子今天把你活埋了。”


    那土坑是張家瑞帶著滴答閑著無事挖出的戰壕工事,深度足有兩米。陳世博現在正是烈酒發作時候,哪有半點氣力爬上戰壕。


    饒是如此,陳世博依舊搖頭哀嚎哭喊大叫。


    金鐸起身居高臨下看了陳世博一眼,衝著豆包眨眨眼,自己轉身卻是走了。


    豆包冷冷看著陳世博,揚起手中鋼鏟,陰森森笑起來,嘶聲叫道:“那就成全你!”


    鋼鏟揚起,一鏟又一鏟的泥巴如飛瀑傾瀉而下,盡數落在陳世博身上。


    日頭躍起照亮天地,陳世博身體慢慢被覆蓋,終至被黃土淹沒!


    直到陳世博被活埋,金鐸都沒再現身。


    轉眼就到了七月二十九號。


    這一天,年度神州最重要的一個活動正式在錦城正式開鑼!


    天都奧運神州國寶海選大戰正式拉開帷幕!


    原定八月八號才舉行的儀式,在錦城提前十天開幕。錦城也成為全國乃至全世界關注的焦點。


    世界依舊戰亂紛紛,菲洲依舊天天有人在餓死,但是,這絲毫不影響神州億萬百姓迎接奧運的興奮。


    從淩晨開始,狀元街周圍四條街道就已實施臨時交通管製。


    到了早上八點,狀元街已是人山人海,湧入人數高達上萬,幾乎達到了腳挨腳的密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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