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趕巧,西山坊的劍台每月二十日才開,還需兩天功夫才到時日,但也不是每月都有。”


    “原來如此。”


    “另外劍台雖下注金額不算,但入場需繳一顆靈珠費用,也算不菲。”


    “啊?”


    陳慈眨巴眨巴眼,這豈不是把白嫖的路給堵死了。


    “哈哈,妙音坊裏的姑娘隻看看可以不掏錢,這大概是西山坊裏唯一的便宜事兒。”


    這麵善修士也是一樂:“劍台可不會讓人隨進隨出,兄台要是想看不要錢的,就隻能在坊市裏轉轉,看有沒有同道一怒賭鬥了。”


    ......


    賭劍賭劍,賭前劍後,自然是以賭為重。


    陳慈問了幾句,行禮道謝後,才明白坊市裏的賭劍明暗兩種。


    明賭便是上坊市劍台,自然有人承書擔保,設下賠率靈珠大盤,人人皆可下注賭鬥,但想要進劍台親觀就需要付一顆靈珠的門票錢了。


    劍台賭劍乃是死鬥,至多隻能有一人活著下劍台,便是同歸於盡的和局也不在少數,大家倒也不怕莊家弄些陰私手段壞了名聲。


    暗賭則是因為坊市裏嚴禁鬧事,不過修士之間多有紛爭,隻要雙方都不拒絕,坊市也可以做個見證,指地為牢,讓他們用劍說話,雖說生死不論,但也不是非要分個你死我活,主要還是分個勝負高低。


    本來這暗賭也常有吃瓜群眾下注賭鬥,但被些人狠狠演過幾次後,旁人就隻看樂子不下注,最多就當事雙方會下些彩頭。


    劍台死鬥。


    怪不得每月才開一次,還不一定能每月皆有。


    是真廢修士啊。


    陳慈有些咂舌,莊家既然是明盤賭鬥設賠率,那應該是隻抽水不對賭,賭劍雙方的修為至少明麵上應該近似,否則這局也組不起來。


    自己那便宜師兄林擒虎七年賭劍勝了三十七場,這含金量恐怕比自己想的還要高的多。


    林擒虎是禾山教修士。


    他也是禾山教修士。


    “我原來這麽厲害?”


    陳慈摸了摸腰間的五陰煞氣袋,自己如果不厲害,那肯定是法器的問題。


    “每月二十日午時放盤,申時收盤,酉時開始賭劍,後天自己再來看看。”


    “就是一顆靈珠的門票錢顯得略貴,不過也不是付不起....”


    他下意識往懷裏一掏,卻摸了個空,自己辣麽大五顆靈珠跑去哪裏了?


    “等等...”


    陳慈愣了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為了防止自己把持不住,已經把靈珠都用於修行了,全身上下也就剩下了三十多兩黃金,以及一顆老參尚有些價值。


    別說進劍台了,再在坊市裏待幾天,住哪都成問題了。


    草率了。


    不過陳慈倒也不慌,他還有一手製符的本領,就是畫些定魂符賣上一賣,也不至於真落魄了。


    “荒災年餓不死手藝人,話雖粗,理不糙。”


    ......


    三天後,陳慈嗤笑一聲,大步離開西山坊,本月坊市劍台竟然未開,當真浪費他的時間表情。


    當然也跟定魂符一張沒賣出去,沒有半點關係。


    定魂符:小成/59/100


    他揣著三張定魂符,十二兩黃金,一顆老參,看著濤濤流雲江水,以及自家的金手指麵板,有些唏噓。


    即使以他畫定魂符的手藝,換了個不那麽安穩的環境,成功率居然也會降下來這麽多。


    陳慈先前也試過,隨著練習定魂符的技藝漸深,即便不是正午時分,也能有十符成一的效率,不再是當初試手時十符皆失的低劣水準。


    可沒想到,不在專門的製符靜室,成功率也會下降。


    第一天,十符成二。


    第二天,心急了些,十符成一。


    這也就算了,三張定魂符湊湊,再把老參一賣,也勉強夠用。


    可沒想到這兩天整個西山坊好像就沒人撞邪走黴運似的,硬是一張定魂符都沒賣出去,期間有人還價至五兩黃金一張,被他果斷拒絕。


    這西山坊...不待也罷。


    大不了去西山府城住住,濁氣重點就重點,修為再緩點就再緩點,好歹把這個月觀望完再說。


    “十二兩黃金,一百二十兩銀子,租個院子,綽綽有餘。”


    陳慈歎了口氣,就是想住好點,沾點風水寶地,兼顧下修行,就難了。


    ......


    “陳師兄,你這是何意?”


    伏虎壇,丁江看著桌上的些許應季瓜果,也是呆了一呆,你就拿這些玩意兒考驗我?


    禮輕但情意重,對,這些瓜果可是他親手摘的,就是這樣。


    陳慈安慰了下自己,才端起茶杯笑道:“那個,丁師弟,我來西山府訪友,想借你這住上幾天,咱兩親如兄弟,就這麽點小事兒你應該不會不樂意吧?”


    “住兩天?”


    丁江立刻警惕起來:“陳道友,你可別是在外麵惹了什麽事跑小弟我這來啊,小事兒你也不用躲,大事躲了也沒用,伏虎壇也不是法外之地...不是,家師雖然不怕事,但也不會隨意惹事。”


    陳慈:“.....”


    等他遞過去一張定魂符,丁江不動聲色接過,這才輕咳一聲:“陳師兄,你真不是?”


    “沒沒沒,我就出來透透風而已。”


    陳慈果斷搖頭:“咱禾山教可是仙道名門,我能惹什麽事。”


    額.....


    丁江打量了陳慈兩眼,看他不似假話,這才放下心來:“陳師兄光臨寒舍,小弟自然是掃榻歡迎...不過就兩天哈,再長就不禮貌了...等等。”


    丁江臉色忽的變得有些狐疑起來,摸了摸下巴,好奇問道:“陳師兄,你是不是在長平縣修行?”


    ......


    看到陳慈點頭,丁江猛地拍了下大腿:“師兄啊,你怎麽還在外麵閑逛,長平縣的公文都送到西山府了,連伏虎壇裏都收到一份,你家基業都快沒啦!”


    啊?


    我出來也沒幾天啊?


    陳慈也愣了一下,但看到丁胖子那眼神,應該不是唬他,又遞了張定魂符過去,問道:“這話怎講?”


    “嗨,你長平縣那地域不是出了詭異怪事,聽說張氏子弟也折了個進去?”


    “是啊,怎麽了?”


    陳慈也是詫異:“張家人死了,總不至於要我禾山教弟子負責吧?”


    “這倒不需要,可伱是長平縣的執事啊。”


    丁江的胖臉抖了一抖:“龍虎山要是派高功道人前去巡查,你要負責接待的,找不到人,高功道人往上一參,嘿嘿,你的執事職位要是沒了,總壇那裏可是會另派弟子接管三陰觀的。”


    啊!???


    陳慈猛地睜大眼睛,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他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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