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96-不提醒


    蠱王還不能算完整的元嬰級,它的智商不夠,光靠蠻力無法發揮出元嬰級力量的真正威脅。


    裴冰:“難道你以為裴沙有智商?”


    ……好像是沒有?裴沙的行動也是靠本能,跟蠱王好像是一類貨色?進一步說,可能我與蠱王也是一類貨色?所以蠱王其實是因為感知到我這個同類氣息才肯安靜地被長期關押?


    小殼在轟隆隆的雷聲中睜開了眼。


    大師兄:“我覺得你現在的腦內風暴好像非常強烈。”


    我:“何止腦內風暴,在表層的軀殼之內,處處都像是要被劈焦了。”


    大師兄:“劈?二號?”


    我:“就憑你這善解人意的頭腦,我就真覺得即使我修為高過你了,我也依然可以依賴你。”


    大師兄:“其實,以雲霞宗的實例來看,長老在部分事情上依賴掌門,非常常見。完善的日常事務處理工作還是掌門更擅長。”


    長老則擅長給掌門撂下各種爛攤子?管殺不管埋?


    我:“這樣一想我就安心一些了。我可能還是不願意斷奶。短時間內依然不想改變我已經習慣的人際關係。老爹是我師父,你是我師兄,如果這個關係不成立了,我會很失措。”


    大師兄:“即便你的修為高過裴驥長老了,他也依然是你的師父不會改變。就像當裴驥長老修為高過虞資柯長老時,虞資柯長老依然是裴驥長老的師父。”


    大師兄:“師父與徒弟,這個關係建立之初,師父的修為是高過徒弟,但其並不會終結於徒弟修為高過師父之時。”


    大師兄:“而我的大師兄稱呼,不是常規意義的師兄,這是職務稱呼,它同樣不會終結於你修為高過我之時,而隻會終結於我成為掌門或者被剝奪大師兄身份之時。後者先不考慮,前者的話,那時候你該改為叫我掌門,而不是師弟。當然,可以叫師弟,但一般為了區分,也是叫‘掌門師弟’,簡稱之後就還是‘掌門’了。”


    大師兄:“這類稱呼中並不會特別提醒你修為之事。”


    大師兄:“不過,這些都隻是‘不提醒’而已,實際上修為關係是怎樣便是怎樣,逃避不了,也不需要逃避。修為對修士來說意味著很多,但並不是意味著全部。修為的顛覆也不至於顛覆所有。”


    ☆、06297-麵對麵


    我:“嗯,我會努力適應。”


    大師兄:“但也不用太急。在入元嬰之前,你在雲霞宗都還是孩子輩,有撒嬌任性的權利。從入金丹巔峰期到元嬰劫,再怎麽少算,也得幾十年,足夠你調整心態了。”


    我:“可我這輩子從出生到修入金丹後期,幾十年時間,讓我的心態從獨立的成年人轉為了想要依靠長輩的孩子。”


    大師兄:“入世,然後出世;心態變小,然後長大。每一種都經曆一番,才能有充足的比較素材,才能有全麵的掌握。”


    大師兄:“再說,固守孩子角色,也不妨礙你成為一個可被他人依靠的優秀修士。比如現在,一邊渡劫,一邊與我閑聊,心態相當出色,值得我學習。”


    我:“這算渡劫嗎?”


    大師兄:“劫是自身力量呼喚外界所形成的對自身的錘煉。於是當你呼喚力量聚集於內形成了錘煉考核後,為什麽不能算是一場劫呢?”


    好像……是挺劫的?自找麻煩的劫。


    我懷著疑惑的心情回到裴峰,看到了好像正在等我的老爹。


    我:“看來我真的是在渡劫啊,連師父都來給我護法了。”


    老爹:“護法一定要露麵嗎?”


    我:“露一下更有……安心感?”


    老爹:“你一定要‘看見’我才能有安心感?感知到時安心不了?當你的靈力與外界大量交互時,順便與我的靈力也發生互動,這依然不能讓你安心?”


    我:“挺安心的。”


    老爹:“所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猜我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我:“如果不是為了我,雲霞宗又平靜祥和,那就是為了你自己。但作為一個化神期,有什麽是你靠其他感知無法滿足,非要與我麵對麵互動的呢?‘露麵’這種行為有什麽不可替代性嗎?”


    我:“大能論道時、掌門開會時,經常需要麵談,那時候你們是為了感知環境中難以被通訊器完整傳遞的細微信息,現在……哦,這次的劫發生在我的體內,通訊器也難以傳遞,所以就必須你親自近距離感知?”


    我:“雖然近距離感知時你依然可以讓我看不到你,但看到對你也沒影響,對我同樣沒有,所以你便懶得遮掩身形?”


    ☆、06298-沒得到定論


    我:“以前我在裴峰上閉關的時候你經常會隱去身形,即使與我交流也讓聲音的來源位置模糊,使我在辨析你的聲音時下意識去感知了周圍的所有環境,你用那種方式引導我散開意識、不讓意識過於集中。”


    我:“而現在你覺得不需要繼續引導了,因為我已經可以自行控製這一點。我想散開便可以散開,聚集了也可以隨時散開,不會再散不開。”


    老爹:“你現在能把你體內聚集的雷劫散開嗎?那也是一種意識的過於聚集。”


    我:“……當我自誇的時候,就不能偶爾有一次你順著也誇我兩句嗎?畢竟我確實是進步了。”


    老爹:“如果你自卑到沒有他人誇獎便無法寸進,我會考慮誇的。”


    我:“但以我實際上的飄飄然,多潑點冷水才有助於我清醒、進步。”


    我:“果然還是小可憐更招人疼嗎?”


    老爹:“如果你成為小可憐天天祈求他人偶爾的憐憫、時時刻刻惴惴不安地揣測他人對你的心態、因別人喜愛你而歡喜、因別人討厭你而惶惑,我就禁止你再入裴峰。”


    我:“沙專為證,我沒有。大多數人對我是什麽態度,我都無所謂。隻有……你們少數幾個人對我的感覺會讓我惴惴。”


    我:“你要是討厭了我,我是真的會惶惑。不過我已經視你對我的喜愛為常識。”


    老爹:“有一件事情我琢磨了很久,一直沒得到定論。”


    我:“……徒弟我樂意為師父您分憂?”


    老爹:“語氣這麽勉強。”


    我:“呃,因為你想不通的事情,我覺得我不太可能想通,所以,就隻稍微表一下忠心,並不是真打算付出勞動。”


    老爹:“這事你是也想不通,但勞動你是必須付出的。因為這就是你的事情。我琢磨的是:你的修煉中到底需不需要談戀愛。”


    我:“是戀愛,不是性?”


    老爹:“就現階段的觀察,性對你不重要,可有可無,想做就做,處一輩子也不影響,但戀愛卻比較微妙,它可能成為一道坎,但也可能不是,我始終沒法篤定。”


    ☆、06299-幫不了


    小隨一邊押著裴沙努力控製雷劫,一邊高興:“處一輩子,定論!生活追求簡潔,可以不要的就統統不要!”


    我的意識在小隨中渡雷劫,著實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這雷劫的力度不行啊,不能讓我專心致誌,還讓我有空分出那麽多注意力去想有的沒的,關鍵是,讓小隨不需要全力輔助我,他還能有空給我製定未來隔離炮友計劃。


    我誠懇地與老爹探討:“我怎麽覺得你的判斷反了呢?我覺得於我而言戀愛可有可無,兩種都行,但性的有無卻更有實在影響?”


    老爹:“不。性對你來說隻是一種理論、生物本能,你能夠以絕對客觀地態度去麵對這件事,於是有與無便都隻是客觀的一部分。‘客觀’是動搖不了你的根本的,以你對客觀的包容力,無論客觀發展成什麽樣你都能接受。”


    老爹:“但談戀愛是主觀的事情,你的主觀。你不能像對待客觀事物那般用隔離的心態去麵對,你必然得沉浸其中,然後隨之調整自身。一旦開始調整,便可能出現動搖。當然也可能不出現,也可能隻是強化。”


    老爹:“但我不確定,到底是戀愛還是不戀愛,更能引發你的正向調整。可能試試就知道了。你現在的狀態是一直不戀愛的結果,所以當你戀愛一次,我就能得出準確結論。”


    小隨:“……”


    毛球:“是走腎不走心好,還是走心不走腎好?可能還是前者比較好吧?以裴林對性的認知,走腎之後走心的概率不大,但走心之後可能會順便把腎也走了。”


    我:“現在的重點其實是,我找不到戀愛對象。合歡宗不管介紹這個。而以我馬上,其實是已經,到金丹巔峰的修為,月老線也幫不了我。”


    任何一個門派都不能無微不至地滿足其長老的所有需求,長老的很多修煉方麵的需要必須長老自己處理,長老在門派內沒有比他們更高修為的前輩照顧他們了。我現在的修為隻比月老線長老低一個小等級,換算到雲霞宗,就是元嬰巔峰,孫泗驍前輩那種的,被修煉折騰得快瘋,或者已經瘋了,也得不到來自同門的全麵指點,因為同門根本就沒人能那麽指點早就不是小輩的他,隻論道他又聽不進去。


    我:“孫泗驍前輩……現在在哪兒?”寵物秘境招待主世界人類一次最多一年,所以孫前輩早就應該從寵物秘境出來了,但他的後續消息我沒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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