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84-不敢


    裴悅看著我:“你好像很緊張?”


    我:“我的力量對這個世界而言太強了。我覺得我一揮手便會毀滅一個城市。我像是一頭大象走在了兔子窩附近,在我不想傷到任何一隻兔子的情況下,我覺得我寸步難行。”


    裴悅:“加油,祝你早日找到不踩死兔子的走動方式。我相信你一定能。不用急。直播確實可以從靜態開始,正好你和觀眾都循序漸進地適應。”


    我:“一聽就知道你完全沒把我說的話放心上,你應該更重視,我於這個世界真的是特別危險的人物。可能我應該把傀儡皮穿上,那樣當我能量出現高傷跡象時,傀儡皮能讓我及時發現,不至於等周圍死傷大片了我才意識到。”


    裴悅把傀儡兌換出來、操控者設定為我後,這價值一百積分的傀儡就成為了我的所有物。披上時我覺得可以接受,與我剛到小殼身體中時的感覺差不多,與世界有了隔離,但也多了一層保護。當然,不披肯定更舒適。


    裴悅對比後說:“如果想在娛樂圈走入巔峰,你必須把這個傀儡皮脫下來。披上皮後,你給我的感覺,比起不披皮時的來,假了一層,不那麽讓我心動了。”


    小隨:“‘心動’是什麽意思?”


    裴悅:“就是,願意膜拜他、為他掏心掏肺、奉他為最完美的偶像、不容許別人汙蔑他分毫,的感覺。披皮時卻像是讓多數人更能放開手腳地去黑。裴林的真人有一種光芒,而披皮後光芒被遮擋了一部分。”


    小隨:“隻是偶像崇拜?不是‘哥哥我可以’的感覺?”


    裴悅:“這個世界對偶像是敬著的,不會那麽奔放。如果能隨隨便便驚叫舔屏,也不至於讓直播淪為名人發言專用了。”


    裴空:“裴林,你現在還敢入侵網絡、肆意玩耍信息嗎?”


    我:“不敢……”我的信息收集處理能力不是黑客那樣的純基於網絡構架的技術手段,我是將我自己的靈力滲入網絡中,順著凡人界的網絡線構造出屬於我的靈力網,然後將凡人界網絡中的信息複製到我的靈力網上,再進行大規模處理。相當於我先根據凡人界網絡弄出了一個我私人的修真界類網絡,接下來就是與對待總網類似的操作了。


    ☆、07285-要求別人更容易


    我學了很多凡人界技術,也能照貓畫虎地不借助靈力使用出來,但那種使用方式於我而言很枯燥,隻有當對那些技術略做調整、以靈力的方式表達出來,我才覺得它們與我足夠相關。


    或者說,與我的修煉、我的道相連,進而我才能有源源不斷的研究動力。


    我:“不過,既然我真身出現在了這個任務世界中,且能在這裏呼吸、說話、走動,那麽我肯定有部分靈力也能比較安全地在這個世界中活動。隻要我找到了那條安全線,我就能玩弄網絡了。”


    這個任務世界的網絡過分強調實名製,且過分苛刻地對待每一個出現在網絡上的人,幾乎相當於每一個人都隨時處在可能被人肉的威脅之下,網絡活躍度太低,甚至比現實當麵交流的活躍度更低——因為網絡上需要麵對的人更多、壓力更大——簡直成了公開處刑場,不好玩。


    我希望以我挑釁全世界多年的經驗,來教這裏的人玩耍網絡的放鬆姿勢。在網絡中仗著匿名無限度地攻擊他人、當法律不存在,不行;但過於苛刻的實名、在法律之外還添加上更多‘公認’規則,把粉圈那一套本該小眾的模式擴大到逼迫全世界遵守,也很扯淡。


    不能過鬆,也不能過緊。


    裴空:“你連自己事情的度都經常沒把握好,就想給一個世界定規矩?”


    要求別人一向都比要求自己更容易實施。


    裴悅:“除了我能參與的這個交流群之外,你們幾位係統內部之間是不是還有群?”


    我:“是啊,而且不止一個。”


    裴空:“裴林、裴簡卓、裴隨林、裴冰和裴敖有一個比較穩定的群,尤其是裴林、裴隨林和裴冰三個之間,信息基本是隨時互通,想瞞也相互瞞不住。裴簡卓有時候可以瞞其他人一些事,裴敖有時候可能被瞞一些事,但總體來說他們五個格外抱團,我、裴沙很容易被排除在外,小滾它們就更是像附帶物了。”


    裴空:“至於裴悅你在我們這個團體中的參與度……應該介於裴沙與小滾之間。”


    裴悅:“我還以為追求絕對理性的係統不會這麽分群。”


    裴空:“第一,我們沒有追求絕對理性,我們與零零三不是一回事;第二,即使是零零三,心中也有著盤算,以它定義中的理性來盤算,追求它定義中的利益最大化。而任何一個有立場的玩意,其所謂的利益都肯定附帶有偏向,不可能被所有人都接受為利益。利益一致的家夥們會抱團,處於那個利益之外的家夥則會被排除在團體之外。”


    ☆、07286-同夥


    裴悅:“比如我現在便被與屈江利益一致的資本團體給排斥了。”


    裴空:“檢測到你的身體數據,正處於又累又餓又冷的狀態。在你替代紀緣的身份之時,把他的病症給抹消了,但並沒有讓身體達到正常人的健康狀態,因為以你現在的處境,完全健康有違邏輯。需要賒賬購買食物或者保暖衣物嗎?”


    我看著裴悅說:“我這裏有一包餅幹,算你比係統商城更便宜的價。”


    裴悅晃了晃手機:“我的資助人來了。看來我暫時不需要為了基礎生存物資而賒賬。”


    他手機上新收到一條信息,內容是:“老子也不伺候那幫孫子了!兄弟我們合夥開創自己的新事業吧!!!”這位很激動的兄弟名叫季允,是與屈江合作的某資本公司的一個分公司的一個部門的經理之一。


    季允與紀緣有交情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在紀緣還混得不錯、屈江還順著紀緣安排的行程工作的時候,這份交情給季允帶來了不少話語權;可當屈江把對紀緣的打壓放到台麵上、資本們也旗幟鮮明地站在了屈江一邊後,季允便又開始吃這份交情的苦頭。


    裴悅回複季允信息:“是我連累了你。”


    過了十幾分鍾後,季允的電話打過來:“你在哪兒?還沒睡吧?我剛收拾完東西離開公司。你要是有空我們一起吃個宵夜?我連晚飯都還沒吃。”


    現在的晚上十一點。


    紀緣報給他地址,然後說:“我們去布巫賜那吧,這個時間點他應該正在給自己做宵夜。正好我有個計劃需要他幫忙,如果你願意,便也加入這個計劃。”


    季允:“布巫賜?他的……那個計劃?也……行吧。”語氣立刻比剛與紀緣通話時柔弱也理智了很多。


    布巫賜這人曾經是一個很牛、在行業內很受誇讚的技術員,現在依然很牛,但內行提到他時往往會歎一句:“可惜走偏了路。”


    布巫賜從多年前開始便琢磨著一個直播下沉計劃,核心思想是讓每一個人都能成為直播的主體,讓直播深入普通民眾的生活、脫離高高在上的光環。這顯然遠不隻是技術問題,於是隻擅長技術的布巫賜在進行計劃時便卡住了,布巫賜本人也從一代技術大牛墮落成了一個不見光的死宅。


    ☆、07287-生活很規律


    紀緣曾經與布巫賜討論過他這計劃如果要實現得具備哪些必要條件。除開資本、政策、民眾認可度等等他們區區幾個人肯定控製不了的之外,他們覺得也許他們可以找一個擁有絕對巨星潛力的人來成為砸門磚。


    紀緣曾說:“假如布巫賜的技術實力可以保證當我們對這個潛力巨星進行直播的時候不被其他力量屏蔽、保證每一場直播都完整,假如我們能繞過各大直播壟斷網站將我們的這個小直播放到億萬人的各種看視頻工具上,假如被觸怒的資本在打算用物理手段綁架、敲暈、廢了我們時發現根本找不到我們幾個大活人在哪裏,假如這個玩心跳的挑釁直播能持續數個月最好能滿一年,也許我們便真能撬開些什麽。”


    紀緣:“不過這實在是太冒險了。如果失敗,我們會被全世界嘲弄抵製;而如果成功,我們也很可能隻是在墓地裏聽到一聲承認。”


    作為開創者,作為舊秩序的顛覆者與新秩序的建立者,一般下場是不太好。在幾代人之後,也許能得到一個相對公正的評價,但更多的卻會一直背負洗不去的汙名。


    *


    當我們三人到達布巫賜的家時,這個習慣了日夜顛倒作息的技術大牛果然正準備吃宵夜,或者說,這應該算是他的午餐。


    布巫賜這些年的一天往往是從傍晚六點開始,到第二天早上的九點結束,也就相當於普通上班族的早上六點起、晚上九點睡,以睡眠時長來說,還是很充足的。


    這個作息隻要能穩定下來,就比半夜一兩點睡、早上七點起的健康。而且對人際的傷害也不是太大,因為普通上班族的放飛時間是在晚上,從七八點到半夜一兩點,這也是布巫賜的活躍時段,布巫賜缺席的隻是俗人蹲辦公室的時間而已。


    布巫賜的生活很規律,六點起,洗漱,七點前吃完第一頓,開始工作;十二點左右吃第二頓,接著繼續工作,六點左右吃第三頓,然後工作到九點,洗漱,睡覺。


    在十二小時製的計時方式中,布巫賜的時間表看起來除了比較枯燥刻板外,好像沒什麽不對。如果硬要挑刺,也隻能說他睡得太早、起得也早,顯得很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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