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00-其他因素


    蒲前輩:“劍修的劍靈寶在這裏麵相對還是有點特別,因為如果劍修與自己的劍靈寶足夠相融,也就是成為了一體,便不再是兩個個體,也就不存在一方壓製另一方的問題,而會是始終共同進退。”


    我:“到化神期時,能做到這樣的相融度嗎?”


    蒲前輩:“這與修為關係有限,主要看劍修願不願意與他的劍相融。有的劍修更願意與自己的劍成為有所隔離的搭檔,那麽即使到大乘期也不相融,那樣的劍靈寶獨立性更強,或者幹脆就不是靈寶,隻是靈器。有的劍修喜歡親親密密有商有量的關係,則金丹期便可能與劍成為一體或者成為道侶。”


    我:“親密商量的關係……需要兩個有一定獨立性的個體才能實現吧?但過於相融的靈寶與其主,不就等於一個人嗎?那還怎麽商量?左手摸右手又有什麽親密感?”


    我:“當相處的熟悉度超過一定界線後,就脫離了‘熟悉’的定義範疇,進入了另一個領域。”


    蒲前輩:“對,是這樣沒錯。”


    我:“所以……您剛剛的說法……”


    蒲前輩:“作為一個劍修,說一些不著調、不合理的語句,很奇怪嗎?你不是已經批評過我的說話方式了嗎?”


    我:“我也是一個劍修,我還是偏好講理的。”


    蒲前輩:“如果是在講理會讓你吃虧的時候呢?”


    我:“那當然會酌情不講理。不過我還是會優先考慮平衡講理與不吃虧。”


    蒲前輩:“如果平衡不了、必須不講理呢?”


    我:“……您是說,您現在就處於這個情況?一旦客觀講理地與我聊,您就會吃虧?可我肯定沒有能力讓您吃虧,所以……您會那麽迅速地聯係我,是因為您正好遇到了其他外因?我成為了您迂回戰勝那個外因的橋梁?”


    蒲前輩:“我的麻煩你就不用管了,小心把你也陷進去。”


    我:“您這好像是變相承認的意思?”


    蒲前輩:“是啊,如果你繼續追問下去,說不定我還會殘忍地將你這個金丹期踹進化神級的麻煩中。我一般不想連累小輩,但你這個小輩比較特別,你後台特別硬,即使被我連累了,你平安的幾率也比較高,所以我容易心動。”


    ☆、07401-隻需要解讀


    我:“您能在雲霞宗的圍攻中保證自己平安?別說我親爹是化神期了,即使我隻是雲霞宗的一個普通內門弟子,如果被外門派的化神期故意陷害到曆經生死大問題的程度,雲霞宗的長老層也會嚴肅處理。我們雲霞宗現在光討債處就有兩位長老,都是處理此類問題的資深專家。”


    我:“陷害小輩在很多門派的規則中都是很嚴重的事情,您會突然如此去觸及門派的底線嗎?”


    蒲前輩:“連你這樣以前與我沒有直接接觸的小孩都能一定程度給我的行動劃出區間,很顯然我已經到了必須打破些什麽的地步。堅定不能成為固執,明確的道也不能成為束縛此道修士的枷鎖。不是因為我走這條道所以我必須這麽做,而是我在感到舒適的前提下這麽做了後,它成為了我的道。”


    蒲前輩:“我必須修整我的道,去掉其上所有的多餘枝丫,可能還需要治療一些病變蟲害,讓它成為一條漂亮、清爽、明了的道。”


    啊……化神巔峰期,和每一個大修為檔的巔峰期一樣,是卡住修士最多、修士心態變化也最劇烈的一個階段。這個階段的修士做出一些與以往的自己所不同的事情,或者出現一些讓往來者覺得別扭的氣質,都很正常。蒲前輩的別扭度還比不上廣和長老,所以光憑這一點絕對不足以讓我判斷他不是本人。


    退一步說,既然莊琮在被我提醒後沒有反饋給我異常,那麽即使這一位真不是蒲前輩本人,他也應該與蒲前輩關聯很大,讓莊琮認可其可以一定程度代表蒲前輩,比如,是蒲前輩的劍靈寶。那跟蒲前輩本人來跟我玩真沒什麽區別了,且叫他蒲前輩也沒有叫錯。


    我:“蒲前輩,每次我與我的小夥伴們在其他群裏交流你都能很快察覺,那麽我腦子裏在想什麽你也能察覺嗎?我與我的靈魂連接物們的交流其實就與我腦內自己想是一回事,平常我腦中隨便想想的語句我的靈魂連接物們都能聽見。”


    蒲前輩:“如果你想得足夠用力,我便能感知到。我現在在你的空間內,這空間中的所有空氣、景色、活動物等的變化,其實都反應了你的想法,我要做的隻是將它們解讀出來。”


    蒲前輩:“這是你的世界,它的上限受製於你的上限,而你的當前上限低了我兩個大等級,解讀你可比解讀主世界容易多了。高修為修士天天都在琢磨解讀主世界規則、利用主世界規則給自己謀利,我慣性地將那些常規琢磨往你的空間裏一套,我就能分析出你的很多東西了。”


    ☆、07402-誘惑力


    我:“您能把您分析出的內容分享給我知道嗎?”


    蒲前輩:“交易都是可以談的。你打算用什麽來與我換?”


    我:“‘我成為您解決其他問題的橋梁’這個貢獻不能換點東西嗎?”


    蒲前輩:“我利用了你,你就是我的工具,我為什麽要給工具發勞動費?工具的存在價值就是給人用,我用了、實現了工具的價值,工具還該感謝我給它這個機會。”


    裴悅蘑菇聲音冷靜:“我本不想打擾你們吵架,但我開始被吃了。”


    吃裴悅蘑菇的是一隻蝸牛,它緩慢但不停嘴地咀嚼著裴悅蘑菇的一個皺褶。


    裴空:“痛嗎?”


    裴悅:“好像沒有痛覺。”


    裴簡卓:“吃到什麽程度你算是死了、脫離童話世界、任務失敗?”


    裴悅:“請你們不要以這麽學術的語氣來探討這個問題。”


    裴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積分足以承受你一兩次的任務失敗。”


    毛球:“你可以算算你失敗一次任務扣的積分,和為了保住這個任務而兌換武器所花的積分,看哪一種更劃算。”


    裴簡卓:“坦然接受失敗也是必須具備的心態之一。”


    蒲前輩:“別以為你們一句連一句地欺負裴悅我就會忽略你們心中真正的盤算:你們想刺激我出手幹掉蝸牛,你們希望我成為裴悅的保鏢。”


    我:“準確地說,我們是希望您覺得保護裴悅很有趣。”


    蒲前輩:“哪裏有趣?”


    我:“說出來就不有趣了。半遮半掩、欲語還休才是最有誘惑力的時候。”


    蒲前輩:“即使現在沒有痛覺,但裴悅依然有著‘被一口一口吃掉’的感覺。而且雖然他現在外形是蘑菇,但他內心的自我認知依然保持著他用慣了的人形態,所以在他的意識中,他可能會恍惚感覺自己被吃掉了腳、吃掉了手、吃掉了腸子……”


    蒲前輩:“甚至當此任務結束了後,這種感覺也會繼續殘留在裴悅的意識中。短時間內裴悅可能隻是感到不適,但時間久了如果心態沒有處理妥善,就會形成心魔,接著這過客園中的世界畫風會大變,比如充滿了食人魔。”


    蒲前輩:“這樣子你們還打算繼續優先考慮誘惑力嗎?”


    ☆、07403-清空過


    裴悅:“我可以把我的感知記錄下來,分享給裴林。他什麽都想知道,也開始比較正經地研究生死,這一種死亡方式應該會成為一份對他有用的分析案例。隻要有用,我就覺得不枉此生。我不介意將自己當作工具人。”


    裴悅:“當工具沒什麽不好,隻要使用工具者是好好地在用、讓工具發揮出了工具的極限功能,我就覺得很好。酣暢淋漓的極限。”


    ‘不介意被利用’‘被利用代表著自己有價值’這是我接受的觀點,裴悅似乎繼承了這類觀點。


    裴悅:“無所謂角色,無所謂生死,無所謂真實與虛假,隻要我的心安寧喜悅,我就接受我的人生、願意一直活下去、存在下去。”


    小隨將監獄裏的家夥們放回到生活區。


    毛球:“這是被裴悅的奉獻精神感動了?”


    裴簡卓:“應該是因為覺得生活區過分安靜、氣氛近乎凝滯,沒有充分發揮生活區中各種東西的價值,可能會影響裴林收集藏品信息的進度,所以,妥協了。”


    小隨:“主人是最重要的,隻有主人開心滿足,我才能實現我的存在價值。”


    我覺得我對新建的監獄區的觀察還很欠缺,主要是被關監獄的這幫家夥窩在一個小範圍內幾乎沒變化位置,不利於我理解全局。哪怕我看到了整個監獄內各個角落的所有細節,但空著的與有犯人活動著的,是兩個狀態,還是需要對比分析。


    小滾友好地抓著小憐的脖子晃了晃,表示願意捐出自己的愛寵給我做試驗。


    裴沙造動物好像比他造世界成果優秀多了,被他造出來的人類裴悅可以自己設計係統公司,死了又能自行複活,而狼小憐天天被折騰得奄奄一息還能在小滾稍有放鬆的時候便精力恢複到十成。兩個都沒有崩的跡象,簡直耐折騰得過了頭,貌似可以存在很久。


    裴簡卓:“隻要裴悅不自殺。裴悅的自殺幾率比小憐高多了。雖然裴悅大概根本不知道怎麽才能徹底弄死他自己,但,隻要再次清空記憶,從記憶形成人格的角度便算又死了一次。”


    裴悅:“再次?”


    裴簡卓:“是啊,你清空過嘛。”


    裴悅:“我好像已經完全接受了你們告訴我的關於我的事情。包括這個快穿係統公司是我自己設定的,也包括我有前世,很多次前世,還包括我不是人。”


    我:“這其中,屬不屬於人類這個種族可能是最不重要的。連我都有可能不是人。即使是肯定屬於人的那些修士,當修為稍高些了後,身體結構也會發生很大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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