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36-想看又不想看


    小隨:“把這隻鵝的細絨毛都拔下來,給主人做一頂毛絨絨的帽子吧。主人戴起來應該會很可愛。”


    為了可愛裝飾品就讓一個生物遭受雖然不算傷但很難修複的損失,可能比較缺德?


    裴冰:“那正好符合裴林你的風格。”


    最終裴簡卓和毛球還是放過了鵝。鵝象征性地對毛球撲了兩下翅膀後,飛走了。


    就在鵝飛走、曜峰上隻剩下我及我的靈魂連接物們之後,之前恐嚇過我的元嬰巔峰期大蛇又遊了過來,再一次用尾巴抽了一下曜峰的屏蔽罩。


    我盡量鎮定地與大蛇對上視線,但還是忍不住有點虛眼——我真的很難直視蛇的體表紋路,就像也很難直視多足蜥的。


    大蛇開口時,假如忽略輕微的嘶嘶聲,它的嗓音倒還算不讓我想遠離。它說:“做筆交易吧。”


    我:“先說來聽聽。”


    大蛇:“你能不能先把視線在我身上定住?或者徹底從我身上挪開?不要看我一兩秒就轉開,轉開後過幾秒又看向我。”


    我:“一直盯著你我難受,一直不看你我又覺得自己太慫了。”隻用靈力觀察戒備大蛇的活動就還好,在靈力感知中,大蛇就隻是一個巨大的、長條形的危險物品,可以腦補成棉花長抱枕,不關注鱗片、花紋等,就不可怕了。


    大蛇略微運轉靈力,讓它的鱗片紋路在我的靈力感知中也顯眼起來。


    我:“……”


    大蛇:“元嬰期了,明明能在靈力意義上將我拆解為能量問題,並能冷靜地在能量意義上遏製我,卻還會對我並沒有特殊傷害能力的鱗片花紋產生心理不適。”


    我:“其實你可以這樣理解:我是被你醜到了。在我的審美中,你這樣的外表就叫醜。如果一個人類長了一張你這樣的臉,我也一樣不想直視。”


    ☆、08937-認可存在價值


    大蛇的臉緊貼在了屏蔽罩上,還用力往內壓了壓,也就是更靠近了我幾分,問:“醜八怪應該主動回避見其他生物嗎?”


    我不太能分辨出它這是在質問,還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在威脅。它的聲音並不難聽,但自帶的冰冷感導致我沒有辦法將它的話語往溫情方向理解。


    裴簡卓:“中族差異。你與貓在小分類上屬於兩個中族,但在大分類上都是恒溫動物,而蛇屬於冷血動物,差得更遠一些。你現在的跨中族一視同仁理解力可能僅限於恒溫動物的範圍。”


    所以,當我哪一天不怕蛇了、樂於摸摸多足蜥道友時,我的元嬰修為便會前進一大步?甚至可能直接摸到化神的門檻?


    裴簡卓:“這個倒是不一定,因為很難想象合歡宗弟子會對他們定義中的醜陋者和顏悅色,也很難想象他們會對美麗但非人的景物投以熱情,既然據說合歡宗在元嬰層次上已經做到了極致,那麽合歡宗的這份堅定區別對待應該是有參考價值的吧?”


    我看著大蛇,說:“我打從心底承認你的存在價值,但我也真心實意地不想與你太過靠近。我希望我與你的關係能維持在‘彼此知曉對方與自己存在於同一個世界中,但互不往來’的狀態。”


    大蛇:“如果你自製世界,你會在獨屬於你的世界中放入我這樣你肯定不喜歡的東西嗎?”


    我:“會。”


    大蛇:“這麽肯定?”


    我:“當然肯定。我說了,我打從心底承認你的存在價值。如果我的世界中需要構造食物鏈,我有什麽理由非得繞開你這一環呢?主世界中如果去掉了蛇,那麽很多條食物鏈都得重塑。另外,從文化的意義上來說,蛇的形象也包含了極為豐富的內容,如果沒有意外,人們對龍的崇拜中,也應該夾雜著對蛇的恐懼。”


    我:“生物的很多感情其實是可以相互轉換的,敬與畏、喜與悲、愛與恨,如果我非要強行讓一個世界中全部充斥著我所喜歡的事物、一點不喜歡都不能容忍,那麽唯一的結果會是:喜歡轉為厭倦。我要是與我爹朝夕相處、一刻不分離,我也不可能每當想起他時都滿心喜悅。”


    大蛇:“想到他要罰你了你也喜悅?”


    我:“接受處罰,反思自己的過錯,獲得可能促使進步的靈感,為什麽不喜悅呢?”


    ☆、08938-蛇蛻換心情


    大蛇:“我能感知到你現在因與我交流而心情愉悅,但你依然一直視我便忍不住轉開視線。”


    我:“能有與前輩聊天且聊得比較深入的機會,我確實感到高興,但這動搖不了我對你外表的不喜歡。”


    大蛇:“我把皮剝下來送你你也不喜歡嗎?”


    我:“當作煉製材料使用、煉製出其他外觀就喜歡,直接保留原貌就不喜歡。”


    大蛇:“不喜歡的具體表現行動是什麽?”


    我:“交易給喜歡這玩意的人?在雲霞宗內網上一吆喝,總會有人歡歡喜喜地來買。不過假如你不允許拿到這玩意的生物對它進行加工、或者要求即使加工了也必須保留原始紋路,那它的價值就很有限了;而假如你允許其他生物把它加工得麵目全非,我自己就可以動手,便不需要轉賣他人。”


    大蛇:“我想與你做的交易是,我給你一份我的蛇蛻,元嬰後期和元嬰劫時的蛇蛻你可以二選一,你則與我近距離接觸。我是說,類似於你直接用手觸摸到我鱗片的那中近距離。接觸一整天後,你將你這一天份的‘恐懼’給我,或者如果你願意,將你這一整天的所有心情都給我。”


    我:“‘心情’……要怎麽給?”


    大蛇:“所以‘近距離接觸’是可以接受的?”


    我:“隻要利益足夠大,當然可以,畢竟隻是一天時間罷了。一天內,別說隻是用手碰觸你,就算你對我發動攻擊,我躲逃一整天,也算不上多大的事。這點代價換一份元嬰級的蛇蛻,我覺得是我占便宜了。”


    大蛇:“我不會攻擊你。一旦我攻擊你,這事就轉成了能量問題,你反而不會恐懼。就是要在靜態的、本可以休閑的環境中,你的注意力才能比較大幅度地落在我的外表上,引出你膚淺的恐懼。”


    大蛇:“還有,我說的‘一份蛇蛻’是指從完整蛇蛻上截取一段給你,並不是把整個都給你。‘一段’可大可小,得看你的表現。”


    我:“以你的體積來說,再小的一段也能給我當被子蓋吧?更小的話,你拿得出手嗎?”


    大蛇:“也是,更小的話我還不如說是給你幾片鱗片。”


    ☆、08939-連接方式


    我:“所以,怎麽才能把我的心情交給你?會對我造成傷害嗎?比如交給你後,我會忘了我這一天的心情?或者我幹脆會對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失憶?雖然說我的記憶很龐雜,丟失一兩天的也仿佛無關痛癢,但我還是不太願意丟失,我對‘自己的東西’特別吝嗇。”


    大蛇:“放心,你不會失去你的記憶及感情,實際上,你對這一天記憶與感情的印象反而會特別強烈。因為我是打算用我的靈力絲與你的暫時結成一個類似靈魂連接的聯係,能借此相互感知到對方的很多細微心情,當二者心情相似到一定程度後,還會發生一定的共振,將你原本僅一份的心情擴大到三五倍甚至十倍以上。”


    大蛇:“靈力絲的連接比靈魂的連接容易解很多。我們開始連的時候便定好時,二十四小時一到就立刻斷開,絕不延遲一分一秒,而在這二十四小時之內,如果你產生嚴重不適,比如恐懼感已經近乎成為了你的心魔,連接也會崩潰。”


    大蛇:“這份連接和正經的靈魂連接一樣,是雙向的,你不接受便肯定連不上;它比靈魂連接更溫和的是,你接受後反悔了,隨時能輕鬆無損解除。它的連接和解除門檻都很低。”


    我:“類似的連接方式我聽說過,不過真的足以傳遞細微感情嗎?這中傳遞的原理應該是:一方的感情波動反應到靈力上,引起靈力波動,另一方接收到靈力波動,然後反向解讀出感情波動。這與靈魂連接的那中直接共情很不一樣,解讀對方感情時也很容易因為受到自身固有觀念的影響而出現誤讀。”


    我:“比如,在你的眼中蛇肯定有美麗與醜陋的區分,於是你真的能明白我眼中蛇皆難看的情緒嗎?”


    大蛇:“如果你是金丹期或者是神識糟糕的一般元嬰期,那確實有可能出現解讀錯誤的問題,可現實是,你是能第一批參與進戒律處新處罰項目的強神識元嬰期。”


    我:“你不是說這法子是純靈力連接嗎?”


    大蛇:“連接確實是純靈力啊,但連接之外還有神識輔助嘛,你怎麽能把靈力與神識完全切開考慮呢?類比來說,如果你與一個人手牽手,難道那能隻是手的事?能與你身體的其他部位毫無關係?”


    我:“手牽手,如果在極端情況下需要強行分開,最多就是砍手的傷害,而如果不砍手,那麽與手相連的身體其他部位也就被束縛在了被牽住的手附近。”


    大蛇:“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以靈力絲連接來傳遞情緒,最嚴重的情況也隻需要斷靈力絲。隻要一開始便將投放入連接行為的靈力絲控製在一定量之下,那麽無論怎麽斷、斷誰的,對自身也成不了不可修複的傷,但在不斷開的時候,能利用來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大蛇:“橋梁的意義便在於此,它並不是把所有相關東西都綁住,但它給了很多東西往來交流的機會,且能比較容易地控製斷開與否以及斷開後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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