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看我演出,當然心情好,”奕銘摸摸他的肚子,“要不要再吃點東西?張伯說你晚上就吃了半碗。”顧念秋道:“不吃。你工作時間公然談情說愛,我要給郭彤告狀。”奕銘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一層唇膏,玫瑰味的。“你是同夥,”奕銘道,“嘴上就是證據。”外麵的化妝師在喊:“奕銘,奕老師,要不要補一下妝?……哎,他人呢?剛還在這的呀。”顧念秋把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悶聲笑道:“怎麽跟偷情似的。”奕銘側耳聽了片刻,聽到化妝師離開了房間,抓住他的:“走,我帶你去頂樓偷·情去,頂樓有一個室內花園。”顧念秋看看表,他出來快十分鍾了,再不回去周圍的小姑娘能腦補出一出大戲。他鬆開奕銘的,道:“我要回去看表演,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影響我欣賞帥哥。”奕銘收起笑,小聲道:“看我還不夠嗎?”顧念秋笑道:“不看看別人,怎麽知道自家老公有多帥?乖,好好準備上台,我等你。”奕銘耳尖紅了一點,拉著顧念秋不肯放。顧念秋把他哄得鬆開,出了隔間,裝作無事發生地重新回到座位上。這一季的《聆聽》成員挑的都是英俊男性,能夠經過層層選拔、參加公演的,大都外形和實力都很出色,演唱會質量也很高。顧念秋看得認真,後台的奕銘也看得認真,遠遠望著老公專心致誌地看別家alpha,心裏止不住地冒酸泡泡。最後一首,《ilvehylveme》,非常適合用來結尾的溫柔情歌,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奕銘上場。他換掉開場時的製服,穿了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肩膀處點綴著碎鑽,被舞台燈光照到時折射出昂貴的光,在鏡頭裏熠熠生輝。奕銘在《聆聽》裏很少會穿正裝,化妝師偏愛鄰家日常風格,總給他搭輕鬆的休閑服。他自身五官深邃,肩寬腿長,穿休閑服時像動漫裏英俊的學生會長,一換上正裝,便成了混血貴公子,配這首歌正好。前奏響起,鏡頭正麵迎著奕銘淡藍色的眼睛,舞台燈慢慢照亮他肩頭的碎光,整個觀眾席都沸騰起來。他的目光透過大屏幕溫柔地注視著觀眾,開口第一句低音,所有觀眾都在鼓掌和尖叫,掩蓋住他的聲音,一直到第句時才漸漸平息。帶了點爵士的柔和曲調,奕銘唱得很動情,邊唱邊走到台前來,目光往下,落在顧念秋臉上,剛好唱到“stfallilvehylvee”,嘴角不由自主地帶上微笑。這樣的目光像是發酵了一個世紀的酒精,顧念秋心跳不停地加速,連呼吸的節奏都亂了,視線被牢牢吸住,無法從台上的人身上挪開,臉頰邊的梨渦也悄悄地陷了進去。間有一段英念白,奕銘低沉的聲音透過音響傳到觀眾的耳朵裏,會場裏逐漸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開始沉下心來安靜地聽。然後他從台上跳下來了。前排的觀眾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後排的尖叫湧過來,她們才後知後覺地開始跟著尖叫。奕銘直走到第一排的最間,握住顧念秋的,在間奏時把話筒挪到秋哥嘴邊,笑著讓他補充下一句。顧念秋感冒了,聲音啞啞的,看著奕銘胡鬧看出了寵溺感,乖乖地配合他唱完了這一句,而奕銘得寸進尺,居然放著話筒不動了,側過頭來,近乎貼著他的額頭,與他共用一個話筒合唱。這首歌音域太低,顧念秋提高了幾個調,與奕銘的低音合在一起,變成了完美的二重唱。可是觀眾們已經沒幾個人在聽他們的唱歌,近距離的粉絲直接掏出開始拍。追光打過來,顧念秋有些恍然,好像周圍所有的觀眾都不見了,整個體育場隻剩下光裏麵的他和奕銘。奕銘一直望著他笑,兩人離話筒越來越近,奕銘的額頭貼上了他的額頭,在第二段念白時輕輕地吻他的嘴角。近萬人的體育場,顧念秋腎上腺素飆高。他知道奕銘已經超過了胡鬧的界限,但也許被施了神奇的定身術,他甚至沒法躲開。完蛋,顧念秋想,今天要玩這麽大嗎。喧鬧聲已經蓋過了音樂,顧念秋完全忘詞,看著身邊人的瞳孔大腦一片空白。奕銘挪開話筒,還在認真地唱著,緊緊握住顧念秋的,在十幾台攝像、近萬雙眼睛的注視下,朝愛人單膝跪地,低頭親吻他的無名指。體育館的頂都要被尖叫聲掀翻了。顧念秋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湧,燈光直照著奕銘的眼睛,那裏麵像裝了星星。歌曲接近尾聲,奕銘接上之前的伴奏,保持這個單膝跪地的姿勢,有始有終地唱完最後一個深情的音符,然後站起身來,張開臂摟住顧念秋,鄭重地吻住他的嘴唇。顧念秋下意識地回摟住他,嚐到了上麵玫瑰味的唇膏。“我感冒了,”他在震耳欲聾地嘈雜聲裏喃喃說,“會傳染給你。”奕銘咬住他的下嘴唇,撬開牙齒,小聲道:“我願意。”這個字帶著魔力,哄得顧念秋理智全無、心髒亂跳。他緊緊扣住奕銘的後腦勺,閉上眼睛,卷起他柔軟的舌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與愛人接了一個漫長的吻。第115章 願意#奕銘單膝跪地##奕銘顧念秋接吻##聆聽公演##當看到粉的cp在自己眼前親成一團##戲裏戲外吻技對比#……不到一個小時,相關熱搜排名已經迅速爬到了前五,而顧念秋和奕銘還被堵在體育館內部,近一半的觀眾遲遲不肯散去,聚集在不同的出口,有秩序地想守到他們出來。其餘同事早已散得八八,剩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在收拾現場。總策劃擔心顧念秋和奕銘的安全問題,滿體育館找人,找了幾圈連影子也沒看見,再嚐試著打他們電話,那頭像是約好的,兩個都關。奕銘一直心心念念地惦記著他的頂樓,在後台邀請秋哥被拒,好不容易等到表演結束,立馬撒嬌示弱甜言蜜語,誰也沒告訴,悄悄把秋哥拐到頂樓。體育館的頂樓很大,空曠得如同無人的足球場,夏夜的風肆無忌憚地從這頭吹到那頭,吹跑了顧念秋的帽子,再囂張地弄亂他的頭發和衣角,吹得他不得不眯起眼,往後一步,半靠在奕銘的背後。奕銘把外套脫下來,罩在顧念秋的身上,緊緊抓住他的心。“你真要在這裏的散步嗎?”顧念秋的聲音也被吹跑了,聽起來像隔著很遠,“我覺得粉絲們不會先走,但我們會先被吹跑。”奕銘停住腳步,看看空蕩蕩的四周,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進錯了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