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冷冷清清的大廈之外,大眼睛淩波則旁若無人的跪在地上,雙手合什對著蒼天不住的念叨道謝。


    這回,發大鬥財了。


    “橫財神啊橫財神……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呐……”


    “我一定會給你塑金身,一定給你建廟宇。”


    淩波把那破舊沾滿灰塵的彩條布如捧至寶的捧在懷裏:“這個彩條布沾過您的仙氣兒,我一定用他鋪床單,每天晚上都睡上麵……”


    這時候,一個清冷冷的聲音在淩波耳畔響起。


    “不怕得病,你就睡。”


    淩波身子僵硬,慢慢地回過頭來,失聲尖叫:“財神爺。”


    金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淩波身邊,淡淡說道:“我不是神經病嗎?”


    淩波頓時捂住的臉低著頭,狠狠一跺腳,指縫裏發出嬌膩的撒嬌:“哪有嘛。我是神經病行了吧。”


    說到這裏,淩波頓時格格格的笑個不停,花枝亂顫。


    “啊,你幹嘛搶我的錢?”


    金鋒右手拿著淩波的錢包和手機,冷冷說道:“按照規矩,賣了兩億七,你隻能分兩千七百萬。”


    “現在,再給我做一件事。”


    “做完以後,才能拿得到這些錢。”


    淩波哦了一聲,低低說道:“我要是做得好,能不能給我湊個整數?”


    “財神爺。”


    金鋒淡淡說道:“做得好肯定沒問題。做得不好……”


    “一分都沒有。”


    金鋒隨意冷哼一聲,頓時就把淩波嚇了一大跳,趕緊雞啄米的點頭,深情款款的望著金鋒。


    “你說什麽就什麽。我全聽你的。”


    沒一會功夫,花枝招展打扮一新的淩波昂首闊步的走進佳士得拍賣大廳。


    雖然沒有號碼牌,但剛才淩波賣東西的時候,也有佳士得的經理在現場,非常大方的給了淩波一個號牌。


    葡一走進大廳的當口,淩波就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得手腳發軟……


    兩千平米的拍賣大廳裏一排接一排的座位整整齊齊筆直延伸到拍賣席。


    遠遠的看去,巨型led屏前麵的拍賣桌變得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密密麻麻的人頭更像是一個個小小的玻璃球。


    頭頂是一個又一個巨型的豪華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透亮。


    富麗堂皇的大廳坐滿了來自全世界各個國家各個地區的人們,卻是異常的安靜。


    大廳各處地方偶爾傳來一陣陣????的聲音,那是各個大佬們的顧問在低聲匯報著情況。


    看著那些隻有在電視和媒體上才出現的大人物大腦袋,剛剛收獲好幾億的新晉女富豪淩波戰戰兢兢,連提腿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些人的身家加起來足夠建一個國家。


    “淡定!”


    耳畔傳來自己跟班財神爺的聲音,淩波哦了一聲,強提一口氣往前走。


    “右轉,最邊角落。”


    按照財神爺的命令,淩波艱難的走到金鋒指定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去,額頭上再次冒出冷汗。


    帶著麵罩的金鋒平靜的坐在淩波身邊,輕輕壓低自己的鴨舌帽,戴上了大墨鏡。


    這場拍賣實在是太過重大。全世界僅僅七隻曜變天目碗,不可謂不轟動。


    所有人都想要把這兩個碗留在神州,但國外的收藏家們也同樣想要把這東西拿到手。


    全世界僅存的七件曜變天目碗,隻要買到就是賺到。


    在眾多的買家當中坐著一群很特別的人,他們來自內地。以黃冠養為首的內地鑒寶大師們來這裏的目的也就一個。


    那就是親自上手掌眼!


    隻要確定這兩個碗是真的,那麽,外線電話就會出價收購。


    金鋒和淩波進來的時候,拍賣已經進行了二十分多鍾。


    前麵的幾件東西並不算太差,但在這樣的場合中也不過隻有淪為陪襯的份。


    已故大收藏家胡惠春先生的雍正灑藍釉蒜頭瓶,四字篆書款。


    這個蒜頭瓶在七年前的時候拍過,那時候正是神州收藏最瘋狂的階段。


    估價六百萬、起拍價不過兩百萬的蒜頭瓶最後落槌不含傭金達到了一千萬出頭。


    時隔七年,這個東西再拿出來上拍,起步價變成了五百萬,最高的報價卻是僅有一千一百萬。


    由於事先估價為一千六百萬,最高一千一百萬的報價低於估價,這件東西……流拍。


    暫得樓主胡惠春先生是文物收藏界知名人士,早年居於魔都,曾於先後擔任故博和魔都文管會的官職。


    後來移居港島,創建敏求精舍。


    上世紀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先後兩次把自己收藏的精美陶瓷器共359件捐贈給魔都博物館。妥妥的愛國人士。


    第二件東西是一尊疑似唐代的彌勒佛的坐像。


    高一米一,體積碩大,右手本施無畏印,卻是沒了。


    坐像彌勒自唐朝貞觀年間興起,高宗以來成為固定形象並逐漸程序化。


    唐代國力富庶,以豐腴為美,一改南北朝秀骨清像之風,形成了唐代佛像自己的風格。


    麵部圓潤,重頜廣額,體態豐碩飽滿。


    這尊佛像斷代為唐朝,但不確定。


    去年的時候,這尊佛像就在東瀛那邊拍過,屬於高盧雞巴雷爾家族舊藏。


    巴雷爾家族的古董店在高盧雞也是做了三十多年的拍賣,經手的亞洲藝術品屢次成為頂級博物館的收藏品。


    去年這佛像估價為一千萬,九百萬起拍,當時隻有場托報價了兩次沒達到預期,也流拍的了。


    今年這尊佛像再次亮相在這裏,起拍價一下子就下調到了五百萬,估價也下調到了九百萬。


    就算是如此,現場也沒人應戰,匆匆撤牌。


    第三件則是一個傳世的乾隆粉彩大吉葫蘆形的壁飾瓶。


    這東西同樣如約的流拍。


    其實這些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若是在平時,一旦現世絕對的引起轟動。


    但遇見了這麽一個重特大的日子,都被現場的大咖們有意識的忽略掉了。


    連續三件東西流拍似乎預示著本次拍賣會的不順。接下來的五件東西僅僅隻有兩件成交。


    成交的兩件分別是乾隆的青花纏枝蓮雙龍紋大天球瓶。


    這可是好東西,官窯精品,唐英監製。


    成交價一千一百萬不含傭金,倒是出人預料。


    另外一件則是宋版的《南嶽舊稿》。


    這書有些出處,三十多年前出自天閩省。一戶人家翻建老宅在正梁上的凹槽裏找到的。


    當時鑒定出來是宋版《南嶽舊稿》劉克莊詩集。


    劉克莊是南宋豪放派詩人、詞人兼詩論家。


    詩集當中記載了一首劉克莊從未被發現過的一首詞,堪稱絕版。


    主人因為是文化人,對這本宋版書尤為珍稀,後麵經過幾個大專家的確認,認定是珍本宋版以後,主人決定把這本書賣給國家。


    國字號的圖書館當時給了一百五十萬,主人要價一百八還是二百,因為價差沒有成交,也就耽擱了。


    2006年,主人決定把這本書送拍,成交價四百五十萬,不高不低。


    但是在四年之後,這本書再次現身,成交價變成了六百六十萬。


    又時隔八了年,這本書第三次登上拍賣席,足足漲了四百萬出頭。


    “他媽的,八年了才賺了這麽點。”


    “老張怕是要被氣死。”


    “10年四一線買房的話現在丟出去,一套都不止賺四百萬。”


    “我看這收藏市場也是藥丸。”


    “誰說不是呢。這幾年收藏市場跟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那是因為一大部分的資本都轉進了房地產炒房去了。”


    “哈。我倒是希望他們都去炒房子炒樓,我好撿現成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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