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想要複原那些梁柱上的裝飾。”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參加第一聖殿的發掘。”


    “我的人,一定能夠……”


    後麵的話再沒說完,拉法部長客氣禮貌的打斷了夏玉周的話:“我們希伯來國永遠隻信任金委員閣下。”


    “還有,他的團隊。”


    夏玉周那時候的樣子就跟被噴射的管湧瞬間被堵住,一下子老臉漲得如太陽下暴曬的豬肝。


    古裏安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漠然說道:“對不起夏先生,這東西其實就是烏木。”


    “在第一聖殿的建造中所用的木材全都來自於腓尼基。”


    “我想關於腓尼基的情況,我就沒必要再給夏先生多做介紹。”


    聽到這話,夏玉周那暴曬豬肝的一陣陣的扭曲,恨不得一頭栽地上撞死。


    自己身為神州曆史考古的總顧問怎麽可能不知道腓尼基?


    腓尼基現在就挨著希伯來國接壤。屬於籬笆能國。四千年前被希伯來國同化。


    在這段時期,古希臘文明把腓尼基也稱之為迦南。


    那段時間腓尼基非常的強大,他的文明也影響到了愛琴海的文明。腓尼基的建築風格也被古希臘所模仿繼而傳回歐羅巴。


    在當時的腓尼基也盛產烏木和香柏樹,第一聖殿的建築木料全部來自於腓尼基。


    那時候希伯來人跟腓尼基就相當於兩個連體兄弟一般。


    對於腓尼基跟希伯來國的淵源,現場不乏世界曆史的高手,他們同樣能娓娓道來。


    夏玉周竟然把烏木當成了風牛馬不相及的建木。


    這完全就是開國際玩笑的吹牛逼了。


    建木那是記錄在山海經裏的東西,他所在生長的地理位置跟沙漠那塊相距天遠。


    在這樣正式的場合,夏玉周竟然出現這樣大的國際洋相,好些個大院士和專家大師們也是笑而不語,暗地裏對夏玉周鄙夷到了極致。。


    這當口,古裏安微笑說道:“不過夏先生認為的世界樹就是建木跟扶桑樹這這種理論,倒也值得好好的考證。”


    “有機會我會到三星堆看一看,跟夏先生共同探討。”


    這句客套的話總算是把夏玉周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沒至於再次當眾出醜。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痛,幾乎就沒有了再在這裏堅持下去的勇氣。


    隨著一陣陣激昂音樂的響起,頒獎大會正式召開。


    拉法跟古裏安一起向金鋒頷首請金鋒上台遭到拒絕,當先走到了靠後排的位置坐了下去。


    今天這個場合屬於羅挺!自己做看客就好。


    夏玉周收整所有的悲觀情緒,回轉身衝著羅挺笑了笑,溫細語的叫了一聲小師弟。


    羅挺卻是連正眼都不給夏玉周一個,徑直走到最前排坐下。


    “疾馳,疾馳!”


    夏玉周直接無視劉江偉,視線又跳過了近在咫尺的黃冠養,目光直直落在最後的夏侯吉馳身上。


    這是雷公山事變之後,父子倆的第一次見麵。


    被無視的黃冠養心頭一陣陣哀涼。自己這個夏鼎的徒孫在夏玉周的眼裏,真的是一錢不值。


    雖然早已明白自己跟夏玉周形同陌路,但在這一刻,黃冠養還是感覺到那扯心扯肝的痛楚。


    現在的夏玉周不看自己,剛才夏家人也不理睬自己。


    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夏家人眼裏可有可無的散兵遊勇。有事的時候自己必須到場,沒事的時候,那就滾得遠遠的。


    就算到了現在,自己也不過是被夏家人拿來鼓吹的工具之一。


    哪怕是最起碼的一丁點兒的麵子都不做。


    是時候,該做了斷了。


    夏玉周顫步上前雙手把住夏侯吉馳雙臂,身子徑自一陣陣的顫栗。


    嘴裏不住的叫著你瘦了也黑了,舔犢之情自然流露讓夏侯吉馳也眼眶紅透。


    “疾馳。你現在立了大功,我會給你想法子讓你回來重新執掌山海地質隊。”


    “你放心。爸爸一定會讓你東山再起。”


    夏玉周神色激動衝著夏侯吉馳許下諾,不停的寬慰讚揚著自己的兒子。


    “待會兒表彰大會完了,咱們一切去給你爺爺上香。讓你爺爺看看你現在的成就。”


    “他在九泉之下,一定會為你高興。一定會保佑你馬上出來。”


    被關押了好些日子的夏侯吉馳現如今已經沒有了昔日年少成名的意氣風發,也沒有了那神州頂級世家子弟的神采飛揚。


    三十歲就執掌山海地質隊的輝煌履曆完全可以稱之為少年親事冠軍侯。隻差一步就能封狼居胥。


    這些輝煌卻是隨著夏家的落寞也隨之煙消雲散。


    現在夏侯吉馳,有的是曬得古銅色的臉,有的是帶著絲絲魚尾紋的眉角,有的是斂去了鋒芒的深沉的虎眼,還有著的是,黑發叢中根根的少年白發。


    曾經能讓大神獸梵青竹倒追的翩翩美少年,幾個月時間就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滄桑的大叔。


    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


    麵對眾多師叔師兄和師侄們的恭維和溢美,夏侯吉馳完全無動於衷。


    但麵對自己親爹的時候,夏侯吉馳在這一刻,也禁不住親情的牽絆,瞬間動情。


    “爸!”


    緊緊抱住自己的親爹,感受自己親爹那單薄削瘦的一把老骨頭,夏侯吉馳痛苦的閉上眼睛,忍住全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卻又一顆熱淚滾湧而出。


    “爸!”


    父子倆的重聚在這一刻恍如隔世。


    再見麵的時候,依然變了一個世界。


    “放心,放心,爸爸一定會讓你複出,一定會讓你東山再起,一定會讓你重掌大權!”


    夏侯吉馳雙手握住夏玉周的手臂笑著搖頭輕然說道:“我現在挺好的。不用為其他事煩惱,專心學習,把以前落下的都給補上。”


    “爺爺以前教給我太多,我都沒來得及消化。以前我覺得我得已經夠多,現在才知道,我連金鋒百分之一都沒學到。”


    夏玉周臉色一沉,低低說道:“別提那個小畜生。將來你的成就一定會超越他。”


    “你放心。小畜生他狂不了多久。”


    “爸爸現在想通了,要跟小畜生打持久戰。爸爸用的那些招數讓小畜生都招架不住。”


    “你放心。你很快就會出來。爸爸還有很多人脈沒動用。都是以前欠我們夏家的關係。”


    夏侯吉馳麵色悲戚輕垂眼皮輕輕說道:“爸,別跟金鋒再都下去了。如果不是他,我跟二叔這輩子都完了。”


    “胡說。”


    “那是因為你和你二叔技術過硬,國內根本沒有誰的技術能跟你們相提並論。”


    “那個小畜生是逼不得已才用的你們。”


    夏侯吉馳跟曹養肇神色漠然,又是悲哀又是難過。五味雜陳,一難盡。


    這時候,久久未曾說話的袁延濤靠近夏侯吉馳低低說道:“疾馳。你父親說得沒錯。我們絕對有法子讓你重新登頂。”


    “我們想知道,第一聖殿下麵的具體情況。上帝神殿你有沒有進去過?裏麵有什麽?”


    此話一出,夏侯吉馳眼神一凜,慢慢抬起頭清冷冷的看著袁延濤木然說道:“我不知道。”


    袁延濤抿著笑了笑輕聲說道:“剛才那東西,是不是很重?不怕火燒?是不是拿著的時候有很奇怪的磁場?”


    一旁的夏玉周麵色整肅逮住夏侯吉馳的手低聲叫道:“疾馳。這很重要。共濟會的諾曼先生……”


    “爸!”


    夏侯吉馳咬著牙從牙縫裏蹦出淒厲的爸字:“我不知道!爸!”


    “上帝神殿那地方……怎麽輪得到我去考古?”


    袁延濤靜靜的盯著夏侯吉馳,仔細的觀察者他臉上每一絲肌肉的表情變化。


    “嗬嗬。沒事。疾馳。”


    “下來我們會找機會跟你聯係。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很快你就能出來。”


    夏侯吉馳偏頭看看袁延濤漠然冷笑:“你還沒那本事讓我出來。”


    說完這話,夏侯吉馳根本不理會袁延濤,扶著自己的父親走到旁邊坐下。


    袁延濤麵帶和善郎睦的笑容,目光挪移到黃冠養手上的密碼箱,眼睛深處一道殺機並進。


    幾分鍾後,音樂陡然加大,表彰大會正式開始。


    最先登台的,當然是本次大會的主角羅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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