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精在隔天一早又回到了蓼蓼的額頭上,隻是一切都已經變得不一樣,他感覺到蓼蓼身上的妖氣似乎又增加了許多,因為他不懂白虎對蓼蓼做了什麽,還以為是因為在一夜過後,蓼蓼的身體變得虛弱,無法控製妖氣發散因而如此,並沒有想到白虎的身上去。


    「他打你嗎?」


    土精看著蓼蓼軟弱無力躺在床上的身子,有點蒼白的臉色和身上一堆的瘀青之後,下了這麽一個結論。


    蓼蓼搖搖頭,他其實也不太清楚白虎對他做了什麽,但是光是想起昨夜兩人交纏的赤裸身子,皮薄的臉上就漫起了讓人疑惑的紅潮。


    怪不得他跟土精都不懂,因為他們的知識都來自於修道之人,一個還算是遵照著正道修練方法的修道士,這樣的修道人怎麽可能會在身邊放這些有關於閨房情趣的東西,平常的道友來拜訪,頂多也是下下棋,說說道而已,對於這種夫妻之間的周公之禮,更不可能多談到一些,而一個是花妖一個是土精,對於獸類的交配要是可以懂的話那才有鬼。


    「他沒打你,你怎麽會這麽虛弱?而且你看看,你的身上全部都是他的暴行,不用怕!那家夥雖然體型是壯了一點,但是我們可是妖啊!隨便一點小法術都可以讓他哭爹喊娘,這種做壞事的人,就是要給他一點教訓才對,如果你不想動手,我跟人參寶寶說一聲,讓他偷偷在半夜裏從地底鑽出來揍他。」


    因為自己怎麽看都像是蓼蓼被揍了一樣,土精一副義憤填膺的口氣。


    「不是跟你說不是嗎?他沒欺負我。」


    那……應該不算是欺負吧?


    「蓼蓼,來,我幫你擦身體,你一定很不舒服吧!都是我不好,昨天不曉得怎麽一回事,好像吃了什麽東西一樣,有點衝昏了頭,你是第一次,我不應該讓你那麽勞累!」


    白虎扛著六歲小孩子一樣高的澡桶,裏麵裝滿了熱水衝進屋子裏頭,將桶子擺好之後,馬上小心翼翼溫柔地將蓼蓼從床上給抱起,再小心翼翼地將人給放到熱水裏。


    蓼蓼看著他辛苦得滿臉汗水的模樣,不好意思跟他說其實他從來不泡熱水,花妖泡熱水對身體不但沒有好處,還會變得更加虛弱,沒看過哪一株花草樹木可以泡在熱水裏還能活的。


    「喂!快告訴他你不能泡熱水啊!」土精馬上就感覺到蓼蓼身上的氣息又微弱了一點,慌張的提醒。


    「沒關係,一下子而已,我沒那麽脆弱。」蓼蓼在腦海裏安慰土精,但是他的確不想因為泡熱水而死在澡桶裏,所以還是開口提醒了白虎一下。


    「白虎,水太熱了,我頭暈。」


    「咦!是這樣子嗎?我馬上幫你多加一點冷水。」白虎手中拿著巾子,本來是要幫蓼蓼擦淨身體抹上皂角的,現在聽蓼蓼這麽一說,而且看到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趕緊又衝了出去,拿了一大桶的冷水衝回來慢慢往澡桶裏加進去。


    「這樣還會太熱嗎?」


    蓼蓼搖了搖頭,已經好多了,現在的水溫盡管他還是不適應,但至少對身體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白虎將皂角采進澡桶裏,想要沾點水幫蓼蓼搓揉,卻發現澡桶裏的水隻是溫溫的而已,並不熱,但是蓼蓼卻是比剛剛舒服的樣子,他這輩子還沒幫人類洗澡過,難道人類喜歡的溫度跟妖族不一樣嗎?


    沒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事趕緊幫蓼蓼的身體洗幹淨,然後穿上衣服,回床上好好休息,他舍不得看蓼蓼臉色蒼白的模樣。


    這都怪自己,沒事突然發什麽情,妖界都知道虎族或是獅族那方麵的能力強得很,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尤其是獅族,之所以一次需要那麽多母獅子的原因,就在於獅子在發情期可以連續不斷做下去的次數驚人,要是完全發揮在同一隻母獅子身上,絕對會被搞死。


    修成妖之後,就比較能控製自己的性欲,但是昨天晚上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好像突然間變回了當初那個還隻是一隻普通老虎的時候;心裏隻想著要吃掉蓼蓼,全身上下每一吋都不可以放過,結果吃了一次還想再一次,等到天亮的時候,不是因為他已經吃飽饜足,而是因為發現蓼蓼被他折騰得厲害,才愧疚地趕緊停下來,自己先到湖邊淋了幾桶冷水冷靜冷靜,再趕緊用妖力將水溫上升,馬上衝回蓼蓼的身邊幫他清幹淨,讓他可以舒服一點。


    蓼蓼看著他很小心地幫自己洗身體,皂角輕輕地搓揉在他身上的每一吋肌膚,並且溫柔地按壓他身上酸軟疼痛的地方,那寶貝愛護自己的模樣,即使昨天真的讓他弄得很累,還是一點也無法埋怨,滿心除了快樂,還有許許多多叫做幸福的感觸。


    「還覺得哪裏不舒服嗎?」確定自己已經幫蓼蓼全身上上下下都清幹淨的白虎,輕輕地詢問眯著眼睛快要睡著的蓼蓼。


    花妖是不懂得睡覺,但是一夜的折騰,竟然讓他有了想要閉上眼睛沉睡的感覺。


    蓼蓼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就是快要睡著的前奏,有點迷糊地讓白虎將他的身體從水裏撈起,快速地擦幹身上每一滴水珠,然後再包得全身上下都緊緊的,接著讓他趴在床上,一雙大手認真地在他的背上跟腰上揉捏起來。


    白虎按壓的技巧實在是太好,連蓼蓼這個以前不太懂得經絡是什麽東西的花草也舒服地輕輕**了一聲,最後終於忍不住接受了周公的召喚,閉著雙眼沉沉睡去。


    白虎並沒有因為蓼蓼睡著了就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一直持續按壓到琴蓼身上的肌膚微微泛紅發熱,知道按壓的效果確實已經達到肌肉深層之後,才慢慢溫柔地將那個睡得正沈的人兒給輕輕翻過身,可以舒服地側躺在被窩裏。


    第一次看到蓼蓼熟睡的模樣,其實每一天晚上他都很想夜襲,不是想侵犯蓼蓼,而是想看蓼蓼睡著的模樣,隻是每天早上,當他一大早拿著幹淨的梳洗用水闖進蓼蓼的房間時,都是看著那一張美麗的臉龐溫柔的對著自己笑,笑得自己都忘記自己究竟是打了什麽主意,等到他想起時,又是當天的夜晚,看看誰睡得晚,隔天又是誰起得早。


    白虎輕輕地微笑,伸出大掌捧著那張小小的臉蛋,拇指在臉頰上摩挲著。


    蓼蓼睡著的模樣就如同他想象的一樣可愛,長長的眼睫遮蓋著,小小的嘴兒微微嘟起,唇縫間露出潔白的貝齒。


    他又好想親親蓼蓼了。


    但是……想到蓼蓼才剛睡著,要是親了又太興奮,不小心把人給弄醒的話,他會心疼。


    想著想著,等到他發現自己的臉離蓼蓼有多麽近時,才知道自己又在不知不覺間竟然爬上了床,還將蓼蓼給擁在懷中幫兩人一起蓋好了被子。


    蓼蓼的呼吸就吹在自己的肩膀上,味道還是那樣的清新宜人,雖然忙了一整個晚上,但是聞著蓼蓼的氣息,就覺得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精神,怎麽也不會累。


    於是,妖王大人白虎,做了全天下有情人都會做的傻事,就是看著心愛的人睡覺,然後睜著眼睛直到對方睡醒,看著自己說一聲早為止。


    一天的開始就是如此幸福,令白虎真的好想要深深的歎息。


    ***


    深山裏,走獸妖族的聚地正發生著白虎所不知道的混亂。


    並不是多大的一件事,至少沒大到一定需要白虎回來處理,但偏偏這件事如果白虎不回來的話也沒辦法解決。


    虎族長老歎息,看著眼前為數不少的美人,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等待他開口給她們一個答案。都這麽多天的時間過去了,她們明明記得在將畫軸交給虎族長老的時候,長老有跟她們說過一定會盡快得到回音報給大家知道,誰知到妖王大人這一下山可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更糟糕的是,很可能是最近接踵而來的「相親」活動讓妖王大人給煩到了,妖王一個人溜下山了不說,甚至連一點點的音訊都藏得好好的,讓他們誰也找不出來,可憐的長老大人,在聯絡不到妖王的情況之下,隻好可憐自己一把老骨頭,麵對這些別人巴不得可以多多相處的美人們。


    「長老,您不是說這幾天就可以給我們答案嗎?」牛族的美人瞪著一雙名副其實的牛眼看著長老,牛族的女人最可惜的一點就是,就算臉蛋的確不差,可是身材不但壯實還顯得略微豐腴,比起豬族美人來說,根本好不了多少,要不是看這一個牛族美人的骨架子的確是比一般牛族人還要小一點的話,長老根本不想把這個名額給排進來。


    「老朽我的確也想給大家一個答案,但是妖王大人此刻根本不在宮裏,大家要我怎麽辦呢?」


    「不能去找妖王大人嗎?」兔族美人輕輕地說,然後虎族長老看了她一眼之後,又趕緊躲到了後麵去。


    並不是因為她太過於膽小……雖然這的確也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是在跟虎族長老發言,自古以來兔子就是怕老虎啊!


    「如果妖王大人不希望我們找到他,就算我們再努力也沒用啊!」他一個長老怎麽去管妖王的事,難不成要他命令其它的妖族去跟蹤妖王大人嗎?要是真的這麽做,被妖王大人給發現了,他恐怕就要摘下腦袋謝罪了。


    「連聯絡的方式也沒有?」


    長老忍住翻白眼的動作,當然不可能沒有聯絡妖王大人的方式,但那是屬於發生重大事情時用的聯絡方式,如果讓他用來安撫這一群女人,到時候被摘掉的絕不對隻是他這一顆腦袋而已。


    「妖王大人聯絡得到我,但是我沒辦法聯絡妖王大人。」於是,他隻好這麽解釋。


    很可惜,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胸大無腦,獅族的美人往長老麵前一站,雖然說獅族的女人對她的男人溫柔體貼,但是在未出嫁之前,誰都還不是她的男人時,強悍自主的個性可是表露在每個人的眼前。


    「長老,總該有緊急聯絡的方式吧?否則如果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時怎麽辦?我知道讓你用這種方式聯絡妖王大人也許有點為難,但是我想妖王大人看在我們苦等多時的份上,應該也不會多加責怪,甚至或許你可以在聯絡的訊息上寫明原因。」


    虎族長老在心裏幹笑,要是真的寫明原因,你就算到明年都看不到妖王的半點人影。


    「你說的我知道,但是我隻能說盡量,畢竟這種聯絡方式我一個人無法作主,這關係著妖族的存亡,老朽怎麽敢任意妄為?」


    幾個美人眼角微抽,關係著妖族的存亡,這種話也就隻有這個老成精的家夥才說得出來,不愧是虎族裏年紀僅次於妖王大人的長老,看來就算今天持續在這裏鬧的話,也討不了半點好處。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就不多為難長老了,我想以長老的能耐,妖王大人倚重長老的情分上,也許再過些日子,長老就可以聯絡上妖王大人,正巧我們的爹爹對妖王敬仰已久,到時候必然會帶著重禮前來拜訪。」


    這次換虎族長老的眼角微抽,不愧是有腦袋的美人啊!竟然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誰不知道這幾個美人的家長,有的是族裏的族長,有的是走獸妖族中的長老,有的是勇士,隨便來幾個合聲抗議,都會將他給壓得死死的,就算他權力夠大也沒用,抵不過人家的聲音大。


    「會的會的!我想也許再過一些日子,妖王大人就會有聯絡了。」他還能怎麽說?現在是拖一點時間是一點,看來不能光是坐著等妖王大人回來了,如果他猜的沒錯,妖王大人肯定不是去找飛妖王的情人敘舊,就是又去找人類的美酒。


    他先到飛妖王的住處去看一看,順路打聽一下最近人類的地盤裏,哪地方的酒最有名,這樣如果飛妖王那裏找不到人的話,就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兒去了。


    白虎懶得管他的老臣子是不是在水深火熱之中,他現在正處於數千年的歲月裏,最幸福的時刻。


    過了幾天之後,蓼蓼身體的不舒服幾乎都已經消失,因為每一天白虎都會跑到人類的藥鋪裏,找一堆上好藥材熬煉而成的藥膏,幫蓼蓼身體酸痛的地方做推拿,以白虎的聰明才智,根本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就可以掌握到推拿的技巧,每天晚上都按摩得蓼蓼開始享受「睡覺」這種舒服的休閑,幾乎是時間一到,他的一雙水汪汪眼睛就會看著白虎,白虎走到哪兒,他的眼睛就跟到哪兒,不是故意卻明顯不停暗示著白虎,晚上了,睡覺的時間到了,快點來,快點幫我按壓。


    而白虎,別說是根本就禁不住如此楚楚可憐的眼神誘惑,就算蓼蓼不用如此直接的眼神看著他,他一到時間也會馬上衝到蓼蓼身邊,用專注的眼神看著蓼蓼的雙眼,接著兩人手牽著手,一起回到房裏做「運動」,盡管因為上次實在是太過份,導致現在暫時還不能碰蓼蓼,可是手掌底摸著蓼蓼的肌膚,他也覺得很感動,尤其最近他迷上了看蓼蓼睡覺,蓼蓼睡覺的時候,眼睫會微微的顫動,他常常數著睫毛數到一半,眼睫一顫動,又馬上混亂得重新開始數。


    非常無趣的行為。


    但白虎卻做得非常的開心,有一種每天都這樣子數,數上幾百年的時間也不會厭倦的感覺。


    「我聞到一股很甜的味道。」朱果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一臉嫌棄地說。


    「很甜?哪兒?我怎麽聞不到?」靈芝皺皺小鼻子,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因為是在酒店的關係,聞到鼻腔裏頭的幾乎都是酒香,感覺不出來哪兒甜,今天可沒有客人要了蜜酒。


    「那裏啊!甜到我快膩死了。」朱果伸出纖細的手指,遙遙地指著不遠處那一對正在你喂我吃一小口糕餅,我喂你喝一口好酒的情侶雙人檔。


    她個人是不支持修行過程裏有感情關係的那種,不過不支持並不代表反對,所以蓼蓼如果真心想跟這個男人談一場感情的話,她不會多說些什麽,雖然蓼蓼跟這個白虎都是男的,但如果要說天底下哪一種物種最不介意性別的話,就屬他們這些花草樹木修練而成的妖族最坦然,畢竟他們原形並沒有性別之分,絕大部分的草木之妖在當初化型時幾乎都是化成男人的模樣,因為比較好行動,如果化成女人,在外麵拋頭露麵容易引來是非。除非擁有特性的妖族,否則一般妖族一旦化成人形就無法改變模樣,人形是男是女,幻型的第一天就必須決定,她自己是因為喜歡當個美麗的女人,所以不在乎拋頭露麵會讓這些人類說些什麽閑話,可是看了兩人甜甜蜜蜜的模樣,對情愛向來不感興趣的她,全身都快要起雞皮疙瘩。


    「啊!你說蓼蓼跟白虎哥哥他們兩個啊!我覺得很好,很適合啊!」靈芝可不曉得朱果心裏的心思,他同樣不太懂得情感是什麽東西,但是看著蓼蓼跟白虎兩人的模樣,他覺得心裏很舒服,想著要是可以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是很好的一件事。


    朱果斜眼看了靈芝一眼,歎了一口氣,這小家夥的修行程度跟蓼蓼沒什麽差別,他們都不懂情感對一個妖的修行會有多大的影響,況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忘記了蓼蓼是妖,而白虎卻是人的事實。


    ……想到這個,心裏沉伏已久的一個問題,又冒出了腦海之中。


    白虎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嗎?


    她是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修道士的味道,也沒有妖氣,可是他實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過去千年的時間裏,她看過的人類可不少,這跟她的原身有關係,和人參、靈芝不同的地方,人類跟妖族隻需要她的果實入藥,因此不傷她的性命,多年來為了爭奪她的果實,死在她麵前的皇族、江湖人士、修道士跟妖族可不知繁幾,這些能有機會在她麵前搶奪的人,哪一個不是不平凡的家夥,然而幾乎是沒有一個比得上這個跟蓼蓼大談感情的男人。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懷疑這個白虎不是普通人,偏偏觀察了那麽久的時間,卻不見他露出任何馬腳,讓她不得不心想也許是自己太多疑而已。


    現在看著白虎,這個念頭再度冒上來,尤其當她的目光凝聚在白虎臉上時,她敢打賭那個男人在蓼蓼不注意的時候,用警告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他應該是不可能發現她的真身吧?


    這裏可是有土精的庇障,就算修練過千年的修真者或是妖族都不可能發現才是。


    但是在他看著她的一瞬間,她真的有一種全身上下都已經被看透的感覺,整個人從脊髓尾端涼到腦海,不禁顫抖了一下。


    「朱果姊姊!有客人喔!」


    靈芝沒有朱果想得那麽多,依然興高采烈地到門口迎接客人,可是過了正午,來了不少的酒客,他一個人可忙不過來,回頭就發現朱果竟然還在原地發呆。


    朱果姊姊最近越來越奇怪,不是跟平常的生活沒什麽兩樣嗎?怎麽老是一股憂心忡忡的模樣?


    「朱果姊姊?」他上前拍拍朱果的肩膀,眼角看見白虎正看著他們兩個人站著的地方,一張英俊陽剛的臉龐對他笑了一下,他也毫無心機地微笑,覺得在幫蓼蓼帶靈泉回來時會順便給他一壺的白虎哥哥真的是一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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