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寧憤怒的時候,冥破的幽光最為閃爍。


    喵大寶發現了這件事,當下對閻寧喊道:“閻寧,默念淨心咒!冥破在影響你的心智!”


    閻寧心中一驚,連忙將冥破丟在一旁,盤膝坐在地上念起了淨心咒,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他睜眼望向地上的冥破,心中微微震驚,但是轉瞬即逝,因為連他也不知道,如今的憤怒是冥破影響的,還是他自己發出的。


    依依的死對閻寧打擊很大,此時此刻,有沒有冥破在身邊,閻寧都會無比憤怒,但卻因為冥破,閻寧強行冷靜了下來。


    他將冥破插進刀套中,對喵大寶道:“我們回去吧。”


    喵大寶了頭,跟在閻寧身後,閻寧駕車回到了事故地,曹鹿和呂泰正坐在公路旁,不一會兒刑正便帶著人趕來了。


    “是誰做的?”刑正一下車,便問道。


    刑正也照顧過依依一段時間,對這個丫頭同樣有感情。


    “長生教的血護法,周濟,我和他打過幾次照麵。”閻寧道。


    事故現場很快被清理,四具遺體也移送殯儀館,刑正發誓要動用所有力量調查周濟,而閻寧則是默默地將曹鹿和呂泰送回建州大學,帶著喵大寶回到了楊柳依依麵館。


    這裏是閻寧與楊柳、依依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兩姐妹心地善良的模樣還曆曆在目,可如今物是人非,原本熱鬧的麵館,桌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


    閻寧將麵館整理了一下,把大廳的桌椅清空,又給自己整理了一個房間,而後回到大廳。


    他在大廳中央擺著一缸水,一塊碗,還有一根筷子。


    喵大寶見此,問向閻寧:“你要招魂?”


    “我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


    閻寧完,拿著碗在水缸中來回攪動,一邊攪動一邊喊著依依一家子的名字。


    水是天地之源,也是近陰之物,如果不是魂魄被拘禁,用水招魂必定能成功。


    隻見閻寧攪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水缸裏好像形成了一個漩渦,閻寧見此,立馬從水缸中舀起一碗水,而後將筷子立在其上,緊張地盯著筷子。


    隻見本來浮在碗中的筷子,居然緩緩立了起來,閻寧鬆了口氣,待的筷子立起,三道魂魄便站在了閻寧麵前。


    “對不起。”閻寧當先道。


    依依一家子如今麵色蒼白,飄在半空之中。


    人死後,魂魄先散後聚,所以閻寧在事故現場沒法見到依依等人的魂魄。


    “哥哥,不要自責。”依依飄到閻寧身旁,難過道。


    胡弘順道:“這不怪你,是我的錯。”


    閻寧一愣,望向依依的父親:“什麽意思?”


    “其實……我是長生教的人,”胡弘順歎了口氣,“當年迫於生計,我們夫婦倆投靠了長生教,又擔心依依受牽連,所以才千裏迢迢將她送來建州,而我們則回北方為長生教服務。


    這麽多年過去了,依依的媽媽思女心切,已經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於是我便提出退出長生教,淨身出戶,回來接接走依依,沒想到……長生教根本沒想過要放過我們。”


    閻寧聽了,大為震驚,胡弘順的事實,閻寧根本沒能料到。


    喵大寶此時道:“如此來,你們一家子的死,就不能怪在閻寧頭上了?”


    依依的母親帶著歉意道:“我們沒想到你們也了解長生教,給你們惹麻煩了。”


    閻寧搖了搖頭:“事情就發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沒法推脫責任。”


    “反正事已至此,好在長生教沒有把我們的魂魄收走,等我們到了地府,一切重來,也是一種解脫。”胡弘順道。


    依依也頭道:“哥哥,你不用擔心了,其實能與爸媽一起死,我也沒什麽遺憾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見到楊柳姐姐。閻寧哥哥,你一定要把她救回來。”


    “嗯。”


    胡弘順道:“閻寧,長生教的根基在國內巨大無比,我勸你還是不要與他們為敵。”


    “此事再吧……胡伯父,您在長生教的時候,擔任著什麽職位?”閻寧反問道。


    “不過是一個片區的負責人罷了,我沒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能觸碰到長生教的內部。”胡弘順答道。


    閻寧聽了,略微失望,長生教的保密工作做得極好,當年的李遠東、方富甲,對長生教的上層皆是一概不知,而作為特使的喵大寶,知道的也為之甚少。


    “時候不早了,也該上路了。”胡弘順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鍾,道。


    閻寧頭:“我給你們寫往生帖,來世,你們還會是一家子。”


    “多謝。”胡弘順對閻寧抱拳,真誠地感謝道。


    閻寧畫好了往生帖,依依一家人手一張,隆重道別後,閻寧念起了往生咒,將他們送去了地府。


    依依一家子被送走後,喵大寶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長生教我必滅不可,”閻寧答道,“我感覺今晚略有所悟,接下來的日子準備閉關修煉,你先回去茶莊告訴義虎老大他們吧。”


    “心急的時候,離冥破遠。”


    喵大寶提醒後,便從窗戶離開。


    閻寧微微歎氣,當晚沒有修煉,而是回到了最初的房間,好好地睡了一覺。


    接下來的十天裏,閻寧一直都呆在麵館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練劍打坐,中途義虎等人都來看過閻寧,但都被拒之門外,連麵館都沒進去。


    隻有雅特殊,她似乎能明白閻寧如今的心情,所以按時按給閻寧送來飯菜,也沒有要見閻寧的意思。


    十天後,刑正來到了麵館門口,閻寧終於打開了大門。


    此時的閻寧,身上散發著惡臭,頭發蓬亂,臉上長滿了胡渣。


    “你該洗洗了。”刑正皺著眉頭道。


    “出關之日再。”


    刑正將手裏的文件遞給閻寧:“曾藩回國了。”


    閻寧聽了,將手中的文件翻看了一遍。


    “但是他沒有回到建州,而是呆在港門,”刑正歎氣道,“如果你要閉關的話,我就讓騰毅帶人去抓他。”


    “不,”閻寧微微搖頭,“我要去港門,親自把他抓回來。”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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