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幽看了一遍,便放下了,道:「等趙羨回來再說。」


    對於她直呼王爺姓名的事情,寒璧早已經習慣了,連忙應聲答道:「那奴婢先將帖子收起來。」


    她將帖子放好之後,忽然見屋子牆角的位置,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木箱子,疑惑道:「娘娘,這箱子是哪裏來的?」


    問是這樣問,寒璧卻不敢去打開,一來姒幽曾經告誡過,不許任何人擅自動她的東西,二來,寒璧深知自家主子的怪癖,若是去打開,說不得裏麵會蹦出個蜘蛛蛇蟲之類的東西來。


    雖然這麽久她也已經習慣了,但是若真是近距離接觸,到底還是會有些不適。


    姒幽聽了,望了一眼,那箱子是江九悄悄送過來的,裏麵全部都是銀票,遂道:「是我的東西,不可以打開。」


    寒璧分外識趣,道:「是,奴婢會告知明月她們的。」


    不過那箱子擱在牆角確實有些顯眼了,等到夜裏趙羨回來的時候,也一眼就注意到了,問道:「這箱子哪兒來的?怎麽放在這裏?」


    姒幽想了想,道:「是我的東西。」


    趙羨在她身旁坐下,笑道:「什麽東西?」


    姒幽卻道:「現在還不能說。」


    趙羨劍眉微挑,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於是就愈發好奇了,聲音帶笑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更想知道了。」


    他說著,低頭蹭過來,聲音帶笑:「好阿幽,你告訴我一聲。」


    姒幽眉頭微蹙,她顯然是有些苦惱,趙羨握住她的手,將五指輕輕插入她的手指間,男子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女子的手指纖細,白皙如玉雕琢,指尖卻呈現出自然的淡粉,兩相映襯,生出一種親昵之感。


    趙羨就這麽握著她的手,暖暖的溫度從對方的皮膚間傳遞過來,暖融融的,姒幽有些猶豫,趙羨難得見她這副情狀,倒沒了以往的清冷淡漠,分外好玩。


    於是又笑著,以一種誘哄的語氣道:「好阿幽,悄悄與我說,我不告訴別人。」


    豈料姒幽絲毫不為所動,反而道:「現在不能說,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她這樣一堅持,趙羨便沒有辦法了,索性將她摟住,抱在懷裏,笑道:「不說就算了。」


    姒幽懷疑地看他:「你不會去偷看吧?」


    趙羨立刻嚴肅道:「在你心裏,我是那種人麽?」


    姒幽想了想,覺得也不像,遂道:「是我錯怪你了。」


    她乖乖認錯的樣子,宛如一隻老實的小白兔,聲音不如往日那般清冷,巫族特別的口音聽起來有幾分綿軟的意味,仿佛一隻小爪子,在趙羨的心底輕輕撓了一下,頓時軟成了一團,恨不得將懷中人抱著使勁兒揉搓幾下。


    趙羨心裏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卻分外輕柔,攏著她,讓她坐在自己懷裏,空氣裏有一種特別的靜謐,過了一會,他忽然道:「阿幽,過幾日,皇兄府裏辦賞梅宴,你去不去?」


    姒幽略微抬起頭,道:「賞梅宴?是什麽?」


    趙羨輕輕撫弄著她柔軟的發絲,慢慢地道:「壽王府裏有一片梅林,與咱們府裏的梅花不一樣,是從北地移植過來的,據說盛開時顏色如火,有異香,觸碰之後,餘香數日不散。」


    姒幽想了想,道:「可以,去看看。」


    趙羨輕笑起來,他的鳳目微微彎起,眼神溫柔,如同要將人溺斃其中,道:「到時候若是喜歡,我就向皇兄討來幾株,給你種在竹園裏頭。」


    姒幽點點頭,嗯了一聲,忽然又問:「要錢麽?」


    這話若是讓別人在此時的氣氛問出來,分外的煞風景,又十足的俗氣,而在姒幽口中說來,卻讓趙羨覺得極是可愛,恨不得將她捧起來親幾口,遂笑道:「不要錢的。」


    他說著,神色愈發柔和,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弄著姒幽的發絲,目光專注溫柔,暖黃的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投映在牆上,親昵地依偎在一處,仿佛融為了一體。


    姒幽回視著他,瞳仁澄澈通透,似乎看穿了他此時的所思所想,語氣裏帶著幾分了然:「要親一親?」


    聞言,趙羨頓時輕笑起來,他道:「要。」


    姒幽便略微直起身來,探頭輕輕吻上了他的薄唇,溫軟微涼的觸感,仿佛一隻翩然的蝶,小心翼翼地觸碰著。


    趙羨的呼吸驀然就加重了許多,他嗅著懷中人那清雅如雨後新竹一般的體香,心裏的那一頭猛獸開始慢慢躁動起來,仿佛隨時都要脫離控製,將麵前的少女拆吃入腹。


    男人的手緊密而隱忍地圈著姒幽纖細的腰,盈盈一握,姒幽自然是發覺了他呼吸的變化,想了想,慢慢啟開唇,探出舌來,輕輕舔了舔,動作有些笨拙而生澀,像是在吃一顆糖那樣。


    她竟然是在學著上一回趙羨教她的事情。


    這一下趙羨若是還能忍下去,恐怕就是哪裏有問題了,他緊緊擁住姒幽,熱切地回吻著,唇齒交纏,像是要將懷中人揉入骨血之中,再無分離。


    室內,燭火仍在靜靜燃燒著,溫暖的光芒映亮了整個房間,兩人的影子依舊在,隻是早已擁在了一處,無分彼此。


    一月下旬的時候,天氣還是很冷,雖說早已立春,但是實際與冬天沒什麽兩樣,京師位置偏北,氣溫就更冷了,若是遇著沒有太陽的天氣,風吹在人臉上,就跟刀子割似的。


    年初又下過兩回小雪,這幾日天氣倒還算不錯,上午的時候,一輛馬車在壽王府的門口停了下來,門房打眼一看,連忙迎了出來,笑容滿麵地恭聲道:「原來是晉王爺來了,您快請進。」


    晉王趙羨從馬車上下來,微微頷首,那門房便又看見他朝馬車裏伸出手去,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掌心,被握住了,緊接著,一名少女從馬車裏探出頭來。


    門房微微一愣,若說他在壽王府裏呆了好些年了,美人也不是沒見過,但是長得這麽出挑的,倒還是少見。


    不說長相,光看看那氣質,嘖嘖,就不是一般的美人能比得上的。


    門房心裏一邊想,一邊麵上堆笑,對趙羨道:「王爺您請隨奴才來。」


    趙羨牽著姒幽進了壽王府,見門房頻頻以眼角餘光打量姒幽,麵上閃過幾分不悅,道:「不必你引路了,皇兄的府邸,本王還是知道怎麽走的。」


    門房一怔,立刻發現了他眼中的不喜,頓時麵如針紮,額上滲出汗來,誠惶誠恐地跪了下去:「是,是,奴才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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