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下來的幾天,纖雪過得十分快樂。赫穆雷隻要處理完國事就會來找她。雖然她每回還是得喝藥,不過對她而言,能常常見到他才是最重要的。而空閑時她就做女紅,打算在赫穆雷生辰時,送上由她親手繡製的絲袍。


    這天,織雪在寢宮內仔細的繡著絲袍上的圖樣,翠紅帶了一封信進來。


    “公主,竇大人請人帶了信給您!”自從宮內的人知道大王對纖雪的特殊對待,人人莫不巴結奉承,竇大人要私下傳信,也就容易得多。


    織雪將信打開,信上簡單寫著幾句話——


    鎮國之寶順利運出。赫炎氣數已將盡。請公主耐心等待。


    織雪根本不懂什麽鎮國之寶,隻覺得奇怪為何竇大人莫名其妙的寫下這些話,心裏隱隱覺得不安。


    就在她猶疑著是否要銷毀這封信時,翠紅的聲音響了起來,“玉妃娘娘,您怎麽可以隨便闖進公主的寢官?!”


    織雪驚慌地隨手將信塞進袖中,向前迎去。


    “玉姊姊這麽著急來找,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你可別亂認姊妹。現在宮裏丟了重要的鎮國之寶,大王翻遍了整個宮內都找不到,現在隻剩你這兒。為了防止你逃跑,我先來看住你!”


    “什麽鎮國之寶?纖雪從沒見過也不曾聽聞過,怎麽可能偷呢?姊姊一定是誤會了!”想到竇大人信中的內容,纖雪更加緊張。


    “你別再裝了!赫炎國老祖先因天命所托,求得水靈神珠,數百年來都因神珠護國而不曾幹旱,得免於天災。如今你知道灃玥國武力不敵我軍,竟然用這種陰險的手段,利用大王對你的信任偷取寶珠,你這種行為簡直是恩將仇報,枉費大王對你的疼愛!”玉妃知道纖雪沒看過鎮國之寶,如果不趁赫穆雷來之前先讓她知道,以赫穆雷的精明,一定很快就會穿幫。


    這下纖雪明白了原來鎮國寶就叫水靈神珠,對赫炎國有這麽大的影響。但是她連看都沒看過,何況是偷!


    難道……竇大人信中所指就是水靈神珠?但是竇大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小人行為?她相信其中必有誤會。目前最要緊的是袖中那封信……她下意識地將藏著書信的袖子移到身後。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一旁眼尖的春玉看得一清二楚。


    “大王到!”門外的侍衛大聲通報。


    “臣妾見過大王!”玉妃搶先一步挨近赫穆雷。


    “你怎麽會在這兒?”赫穆雷奇怪玉妃出現在靜寧宮。


    “臣妾得知神珠失蹤,想好意先來通知纖雪妹妹一聲,以免妹妹受驚。沒想到……”玉妃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赫穆雷望了望織雪的不知所措,又看見玉妃一臉欲言又止,猜疑漸漸浮了上來。


    “沒想到什麽?快說!”他最討厭別人故弄玄虛。


    “妹妹,你別怪我……事關重大,我也幫不了你了。”玉妃故作十分為難的表情。


    “你再不說,我就以知情不報治罪?”赫穆雷已失去了耐性。


    “大王別生氣。是這樣的,臣妾一進門就見到公主看著一封信竊笑,還說赫炎國就要完了,大王給她的一切恥辱都要付出代價……”玉妃刻意裝作受驚的躲在赫穆雷高大的身軀後。其實這件事早在她算計之中,尤其當春玉的眼神暗示她密函就在纖雪手中時,她就確定自己占了上風。


    “真有這回事?”赫穆雷不敢置信地望著纖雪。


    原來她這段日子不斷用虛偽的感情來瓦解他的防備,想要毀滅他的國家?!


    “不是的!您要相信雪兒是真心的,雪兒真的沒有偷神珠!”纖雪急忙解釋。


    “是啊!大王,公主不會做出這種事!”翠紅急得眼眶都紅了。


    “多嘴!這裏有你說話的餘地嗎?”一巴掌打在翠紅的臉上,玉妃眼神凶惡的要她住嘴。


    她接著轉向赫穆雷,“大王您瞧!您根本都還沒說是什麽事,她就不打自招了!”


    怒不可遏的赫穆雷沒有看到玉妃陰險的眼神,鷹似的眼探索著纖雪臉上的表情。


    “你這個賤人!我竟然被你天真的外表給蒙騙了……說!你把神珠藏到哪去了?”赫穆雷已經因感情被欺騙而喪失了理智。他手掌緊緊扣住纖雪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


    從臉頰傳來的疼痛比不上被誤會的心痛,纖雪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珠,懇求道:“您要相信我,我也是剛剛才——”


    春玉連忙打斷她,“大王,奴婢剛才仿佛見到公主袖裏藏著東西,也許就是神珠!”


    “不!不是的!”纖雪慌亂的向後退。她知道若是讓赫穆雷看見那封信,她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赫穆雷使力將織雪的雙手握住,伸手一探,果然有一封信。


    看完內容後,赫穆雷的聲音變得冰冷無情,“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我……”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纖雪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


    “無話可說嗎?”赫穆雷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纖雪望著赫穆雷冷酷的眼神,低下頭不語,明白再怎麽解釋也沒有用。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來人,將她關入犬牢,聽候審判!”他不想再看到那張讓他再次受傷的容顏!


    “大王!您要雪兒死,雪兒絕對不敢有二話,但求大王能讓雪兒寫一封信給竇大人,請竇大人將神珠送回!”她知道水靈神珠對赫炎國非常重要,她不想為了這神珠而引起禍端,更不想赫炎國因此而滅亡。


    “事到如今,你說這些都太遲了……拉她下去!”赫穆雷轉身不願意自己又被那雙清澈無辜的大眼所欺騙,被背叛的痛苦如利刃般將他的心割成碎片,他再次封閉了曾因纖雪而打開的心房。


    一旁的玉妃和春玉見到計劃成功,嘴角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


    ※    ※    ※


    牢房裏,纖雪全身的衣衫都被汗水濕透了。白天的牢房悶熱難耐,入夜後的陰暗潮濕更讓她害怕。送來的飯菜一動也沒動,她的淚水早已經隨著赫穆雷的不信任而流幹了。


    她想起赫穆雷看見那封信時絕望的眼神,心就像被刀割般汨汨淌血。如果能他高興,就算自己立刻死去也得,隻要他不再懷疑她對他的愛……


    這時,熟悉的聲音出現在牢門外。“拜托讓我進去見公主,一下下就好了……”聽出是翠紅的聲音。纖雪稍微恢複了一點精神。


    “公主.您還好吧?大王怎麽能這麽對您呢……”翠紅看到公主的模樣。掂心的哭了起來。她相信公主是無辜的。善良的公主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又怎麽可能要赫炎國的人民受苦呢!


    “翠紅 ,你別怪大王,這全是我不對……求求你幫我一個忙,幫我送個口信給竇大人。”纖雪寧願自己死也不願無辜的兩國百姓遭受戰火之苦。


    “公主!您為何不向大王解釋清楚,還要翠紅傳口信給竇大人?”


    “翠紅,你聽我說。如今大王已看到那封信,不管我如何解釋,大王也不會相信。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傳口信給竇大入,請他盡速將水靈神珠送回!”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公主。翠紅知道您想擔起一切的責任,但是這樣隻會讓公主被處死,我不能這麽做!”


    “翠紅,就當我求求你……這些日子我真的很感謝你一直費心的照顧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得永遠待在冷宮。沒辦法與大王共度那些快樂的日子了。”纖雪想起與赫穆雷短暫的幸福,臉上露出了淒美的笑容。


    “公主,您別這樣,以後還有更多快樂的日子等著您和大王呢!”翠紅不舍的緊緊握住纖雪的手。


    “其實我能得到大王這些日子的疼惜,已經是不枉此生了。”纖雪黯然說著。


    “公主……”


    “對了,我為大王繡的長袍,隻差一點點就完成了,麻煩你請宮中的繡匠完成它,送給大王。”


    “公主,這個時候您還想著這件事!”翠紅忿忿不平地喊。大王這麽不信任公主,公主還這麽死心塌地!


    纖雪取下自己的隨身玉佩,“你帶著這玉佩去找竇大人,轉達我的話,他就會懂的。請他不要顧慮我的安危,凡事以灃玥國為重。”她仔細地叮囑。


    “公主,您要答應我,堅持到我回來!”翠紅擔心公主的身體會吃不消。


    “我會的。我要親耳聽到神珠物歸原處才能安心。”現在她隻求兩國能保持栩平,至於將來,她無力去想那麽多。


    “公主,翠紅會快去快回,您要照顧自己!”翠紅依依不舍地再看了公主一眼,急急傳話去了。


    ※    ※    ※


    玉妃的寢官內,一對男女的肉體交纏著。


    赫穆雷從纖雪關人大牢後,變得更加冷酷易怒。


    他由獄吏的報告得知纖雪除了偶爾喝一點水,所有食物都原封不動,沒有哭鬧求饒,隻是不發一語的坐著。他想不到她看起來如此柔弱,竟然會這般倔強。


    玉妃在他的粗暴侵略下,不住地需索更多,但赫穆雷卻像行屍走肉般地無意發泄。草草地解決生理的需求,他毫無眷戀的離開。


    赫穆雷回到書房,姚尚也悄悄地跟了進去。


    “大王,公主仍然不肯進食,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支持不住……”他心裏明白纖雪公主在大王心中有很特殊的地位,隻是大王不願意承認罷了。


    “她到底想做什麽?做出這種事不但不感到羞愧,還想以自虐來博取同情嗎?!”赫穆雷聽到纖雪不肯進食,雖然心有不舍,但仍然對她的背叛不能釋懷


    “大王,請恕臣直言,臣覺得纖雪公主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此話怎講?”赫穆雷對姚尚竟然為纖雪辯護,覺得十分好奇。


    “自從公主人宮後,臣一直暗中監視公主的一舉一動,不但未曾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還看出了公主對大王一片真心。公主個性善良,而且服侍她的宮女們也不曾聽見或看見公主有什麽異常的行為,因此這事必有蹊蹺。”


    赫穆雷聽到這一席話,陷入了思索。如果雪兒真的是遭人所害,那是何人所為?偷取水靈神珠是死罪,此人到底與雪兒有什麽天大的仇恨,定要置她於死地?


    見大王眉頭緊鎖不發一語,姚尚又道:“大王,臣以為先放了公主,對厘清事實會有相當的幫助,也不會使兩國產生不必要的誤解。最重要的是依目前公主拒食的情形,再不讓公主回後宮調養,恐怕……”


    “姚尚,雖然你所言甚是有理,但水靈神珠是國家之寶,此事豈能草率!在找到其他可疑人犯之前,她的嫌疑仍然最大。至於她拒食一事,本王自然會處理。”


    “是。臣告退。”


    “姚尚!”赫穆雷喊住他。


    “大王有何吩咐?”


    “我記得雪兒身邊有一名婢女,你有沒有去查問過?”


    “稟大王,臣也曾想去查問,但不知為何,婢女翠紅在公主入獄隔日就不見蹤影,其他人也說沒見到。”


    “這就更奇怪了。主子入獄,侍女失蹤……你要盡快查出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


    “是!大王。”姚尚退下。


    赫穆雷坐在書桌前,滿腦都是纖雪嬌美的容顏。想到她的自殘行為,他的心就絞痛成一口……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想見她的念頭,向牢房走去。


    ※    ※    ※


    赫穆雷在守衛的帶領下進入了潮濕陰暗的大牢,迎麵衝來一股難聞的腐黴味,想到織雪從小養尊處優,如今獨自一人在這種環境中掙紮,寧死不屈的決心震撼了他。


    難道……他真的錯怪了她嗎?


    來到關著織雪的牢房前,守衛將門打開,赫穆雷一眼就看見蜷縮在牆角的身影,一動也不動仿佛失去了生命。他緊張的靠近,從纖雪身上微弱的起伏知道她依然活著,不禁鬆了一口氣。


    他緩緩蹲下身,輕輕托住雖然血色盡失依然令人驚豔的小臉。


    緞雪雙眸緊閉。像是睡著了。


    “雪兒.雪兒!醒一醒。”溫柔的語調如春風般撫過麵前的人兒,赫穆雷又焦急又害怕地喚著貪睡的佳人。


    纖雪感伍到熟悉的溫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定是上天垂憐她即將死去。讓她魂縈夢牽的男人再次出現。好使她能沒有遺憾的走……


    赫穆雷望著她虛弱的微笑,心中的不安如漣漪般地愈擴愈大。他緊緊接住她,仿佛害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消失在自己懷裏。


    “雪兒!張開眼睛看我!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死!聽到了沒有?”赫穆雷焦急地搖晃著她,但依然沒有回應,他隻好用自己唯一知道的方法來威脅她,“你再不張開眼睛,我明日就下令攻打灃玥國!”


    聽到這句話,纖雪心頭一震。努力地睜開眼睛,細微的聲音委屈的指控,“你為什麽總是這麽霸道?”


    “雪兒!雪兒……”赫穆雷緊緊地將她接進懷裏。哽咽的說不出話。這時他才知道織雪對他是多麽重要,他的心早在看到她第一眼時就已經沉淪了。他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身迓,就算她真的背叛欺騙他,他也認了。


    “雪兒知道再如何解釋都沒有用,隻求大王能讓竇大人將功贖罪,將水靈神珠奉還,不要讓無辜的百姓受到戰亂之苦。那雪兒也就死而無憾了……”纖雪強打著精神把話說完。


    “你別再說了!把自己折磨成這樣,還一直擔心這些事!”赫穆雷心疼地斥責道。


    “纖雪如今隻能求大王不要遷怒於灃玥國,纖雪能得到大王多日來的寵愛,已經不枉此生了……”纖雪一口氣將話講完。她怕再不說出來,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我命令你不準再說話!我現在就帶你出去!”赫穆雷原就慌亂的心被她這番話擾得更亂。


    “我一定要說,不然我怕再也不能說了……”纖雪用盡最後的力氣拉住赫穆雷的手。


    “我不準!要說等你好了再說!”他害怕纖雪說完就會離他而去。


    “我……愛你!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想跟你說,但是都沒勇氣……現在我終於可以勇敢的說出來了,我真的好愛你……”纖雪用盡了最後的力量說出自己的愛意,之後身體就像斷了線的娃娃軟垂下去。


    赫穆雷被她這番出自內心的真情告白所震懾,這一刻,他開始憎恨自己為什麽如此不信任她。他不顧一切的抱起失去知覺的纖雪,飛快地將纖雪帶回靜寧宮,傳令禦醫前來救治。


    禦醫診視過織雪的情況,小心翼翼地向暴躁的大王稟告道:“大王,公主受寒氣入侵,加上絕食多日,才會陷入昏迷。隻要按時服下補身祛寒的藥汁,好生詞養即可慢慢恢複。”


    赫穆雷聽了,一顆心總算安定許多。


    雖然纖雪並無生命危險,但他仍堅持守在她身邊,想等她自昏迷中清醒。


    這一等,就是三天。


    “大王,公主脈象穩定,身體漸有起色;倒是大王連日未曾好好休息,還望大王珍重龍體!”太醫擔心地叮嚀。


    一旁的姚尚也道:“是啊!大王,您先去休息吧!公主醒了,臣一定立刻稟報。相信公主也不願看到大王因她而變得如此憔悴的。”他聰明的抬出纖雪公主。


    在大夥的勸說下,赫穆雷才戀戀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寢宮休息。


    ※    ※    ※


    百媚官內,玉妃正一麵欣賞自己收集的珍貴首飾,一麵享用大王贈與的香茶。


    “娘娘!娘娘!”春玉急急忙忙地衝進來。


    “什麽事這麽慌張?”玉妃放下手中的香茗。


    “娘娘,聽太醫說,那個公主已經脫離險境,數日內就能完全清醒!”她擔心會東窗事發!


    “什麽?!這樣都整不死她?命還真硬!”玉妃咬牙切齒地,恨不得一刀殺了纖雪。


    “娘娘,現在怎麽辦?”大王日夜不歇地陪在公主身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公主在大王心中的地位。想必一等公主恢複,大王就會重新調查水靈神珠失竊一事,那麽……


    “春玉,我們先別自己嚇自己。別忘了還有個翠紅也失了蹤,大王就算要查也會先查那個丫頭。咱們先別自亂陣腳。”玉妃眼珠子一轉,心下已有了計較。“看這情形,我得去關心關心那位福大命大的公主才行!”


    “娘娘,當天我們說的話,搞不好她都記在心裏,我們現在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春玉在不敢去麵對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春玉,虧你跟了我這麽久,一點都沒長進!她若清醒過來,當然會對我們不利;但是如果她永遠都不會醒的話,我們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她決定先發製人,先下手為強!


    ※    ※    ※


    確定大王正在寢宮休息,玉妃和春玉就故作關心的親自帶著補湯來到靜寧宮。纖雪才剛剛醒來,就聽到玉妃前來探望。


    “妹,我一聽說你醒了,就立刻命人燉了人參難湯。來,姊姊喂你喝。”扶起仍然虛弱的纖雪,玉妃親自一口一口地小心喂食。


    “玉姊姊,讓您這樣費心,纖雪實在擔當不起!”纖雪全身依舊無力,受寵若驚。


    “妹妹,大王為了你都可以破壞赫炎國的法令,姊姊我做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麽呢?”玉妃猶不忘揶揄兩句。


    “姊姊所說,纖雪一句都聽不懂……”她本以為是翠紅已經聯絡上竇大人,而水靈神珠也已歸還,赫穆雷才會將她放出來。但是聽玉妃的言下之意,又不像是如此。


    玉妃故作驚訝,“你還不知道嗎?唉,你可害得大王無顏麵對赫炎國子民了……不過既然大王願意這麽為你犧牲,我們做妃子的也無話可說,隻能幫大王讓你快快好起來了。”她還故作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姊姊是說大王為了我……”纖雪恍然大悟。原來赫穆雷為了她,竟然冒著受到萬民辱罵的可能,違背律法將她放出……


    這是不是表示他對她還是有一絲感情存在?


    帶著滿懷的感動,纖雪將玉妃帶來的補湯全部喝下去。


    很快的,纖雪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就是無法集中精神。她隻覺得自己全身酥軟無力,接著又再次昏迷了過去


    ※    ※    ※


    回到自己的寢宮,玉妃得意的笑了出來。


    “我看那個小丫頭還有什麽能耐跟我做對!”


    “娘娘,我們才剛離開那兒,公主就中毒了,這不擺明了是我們下的毒手嗎?”春玉有些忐忑。剛才那麽多人看見她們端著湯進入靜寧宮,而她們一走公主就中毒,這不是告訴大家是她們下的毒手嗎?


    玉妃發出冷笑;“銀果樹根毒性緩慢,中毒的人隻會一天比一天虛弱,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才會奪人性命,所以我們大可不必擔心。”這銀果樹根本是她從秧邑國帶來,以防止有人想阻礙她的登後大計,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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