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門內,有兩大派別,一是明家一脈,是無涯門祖師的後代。如今門內唯一的金丹真人便是祖師的獨生子,當初和祖師一同開創無涯門。如今已經有四百餘歲了。”


    “而我爹,也就是明海誠,是祖師諸多後裔中修為最高者,由真人教導長大,因此也最受真人信任。“


    薑河聽著明康文的解釋,關於無涯門的具體曆史,在原文中自是一筆帶過。


    畢竟林赤又沒有殺上無涯門,隻是曾被追殺過。


    等他重回青木城,無涯門已然被滅了,


    然而如今可薑河是要直接對上無涯門,自然了解的越多越好。


    看到薑河示意後,明康文又繼續道:


    “二是大長老一脈,大長老築基圓滿,距離金丹期也隻有一步之遙,兩脈關係並不怎麽融洽。”


    “自從真人閉關之後,無涯門上下事務便由大長老接管。大長老勵精圖治,自上位後便頒發了一係列的條例規製青木城。”


    原來這無涯門也不是鐵板一片,剛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便知道無涯門對麾下治理嚴格,甚至不允許虐待一事。


    讓一些諸如薑河這種修士,隻能巧借訓導弟子之名施發暴虐,


    然而如今無涯門的大肆擄掠弟子,又和曾經的理念衝突了...


    明康文又解釋道,


    “真人先前為了延壽,大肆揮霍門內的資源,甚至強取了大長老原本用於結丹的靈物。”


    “自知血祭延壽一事,無涯門必然有諸多反對意見。而真人現在苟延殘軀,不願浪費元氣出手,因此在趙家的地下溶洞血祭延壽,順帶掩人耳目,避免被他人破壞。此事所知者甚少,便是由真人交給明海誠執行,以收徒保留火種之名隱瞞他人。”


    薑河若有所思,先前的青木城確實對治下散修管理嚴格。


    平日的殺人奪寶也不多見,


    至於先前襲殺他的龍虎幫則是例外,他們早與玄冥宗串聯一氣。


    趁著特殊時期,幫林赤報仇,順帶想滅了他口。


    但這也並不代表這另一脈便有多好,終是為了無涯門的發展,也允許了擄掠孩童。


    這一脈勢力並不希望明真人苟活幾年,畢竟這老頭為了活下去已經不擇手段,都準備血祭延壽。


    不難想象他先前是如何揮霍無涯門內的資源,隻是為了苟活數年。


    而門內的大長老也是正缺資源結丹的時候,甚至還被奪了結丹靈物,因此引起了暗中的矛盾。


    也怪不得明真人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衰弱的狀態被人得知。


    剛一出青木城,薑河頓了頓腳步,青木城和四大坊市之間,都有著不短的距離。


    若是先去南坊市將衿兒送回去,再趕往東坊市。


    無疑會耗費不短時間,而明海誠現在正在主峰上商議事務,若是等他回到紫煙峰,要不了多久便會發現明康文和衿兒雙雙不見。


    時間極為緊迫,薑河徑直趕往東坊市。


    事先觀望一番,若實在不可為,也隻好趕緊逃命。


    期間,趙秋君還是沒回過神來,喃喃自語:


    “不可能,爹爹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


    明康文聽到趙秋君猶自不敢相信的語氣,嗤笑道:


    “還得多虧趙家的掩護,讓大長老他們誤以為這批幼童陸續交由趙家教導,畢竟你趙家兩個築基修士,當初也都是無涯門弟子。畢竟如今多事之秋,門內修士大都防範玄冥宗了。”


    大長老一脈根本沒往奪真延壽陣上想,畢竟這陣法是三大魔門中神感教的邪法。


    神感教遠在其他域,在朱明域少有人知曉,也不知道這明真人是如何學會的。


    薑河沒心情聽玄黃珠內的兩人呱噪,簡單明了的問道:


    “那真人如今是什麽狀況,你可知道?”


    明康文思索了一會:


    “真人生性多疑,隻信得過明海誠,每一有孩童修出靈氣,明海誠便立馬送往趙家。而具體詳情,明海誠也沒有和我多說。”


    看來明海誠也沒把一切都透露給明康文,


    但他的話也讓薑河確定了明真人的狀況確實不行,否則也不會急切到這種地步,一旦有孩童修出靈氣,便送給他吊命。


    甚至不敢透露給過多人以防不測,他可謂內憂外患,內有無涯門異己,外有玄冥宗。


    半個時辰後,薑河來到趙府前。


    門樓上書“趙府”二字,流光異彩,其中暗藏的陣紋和周遭堅實高大的圍牆隱隱連為一體,氣勢雄渾。


    趙家布置了一座二階陣法用來看護宅府,不過陣法一旦催動損耗驚人。


    此時還未催動,可是隻要催動,尋常築基修士難以破陣。


    不時還有護院在外巡邏,基本都是練氣期的修為,前身也曾是其中一員。


    而如今自己卻要與之為敵...


    門口趙管家依舊在那駐足,不過這時他臉上的傷勢已然無礙。


    薑河又喚起趙秋君,問起她趙家現狀。


    縱是萬般不情願,趙秋君還是誠實的道:


    “我家有兩個築基修士,我爹,也便是如今趙家家主,是築基初期的修為。還有一個是我爺爺,築基中期...”


    暫不提還有個金丹期的boss,光是他前麵的這些小怪,他拿頭處理啊。


    曾經的林赤可是有著柳婉的幫助,他隻有一個剛複蘇的玄黃珠。


    況且,哪怕明真人的狀況再怎麽糟糕,也不可能沒有什麽保命的手段。


    而一個金丹真人的底牌,他又怎麽來應付。


    薑河正焦頭爛額時,一個冰冷的小手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


    這丫頭也知道自己這個習慣了啊。


    薑河看著懷中女孩的專注眸光,心中那股躁火頓時被澆滅,腦海清明下來。


    “我這是鑽了牛角尖啊...分明沒必要自己對付明真人,隻需要將他如今的做法公之示眾。足以激怒一眾散修,就算自己的孩子沒被奪,也絕不希望身邊有個血祭他人的魔修,不管有沒有用,先把水攪渾。足以讓無涯門無暇顧及自己。”


    “況且,那大長老難道就沒有其他想法嗎?一是本就結仇,二是可以理所當然的清洗明家一脈,得到其遺產,須知離金丹可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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