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主臉上的質疑不加掩飾的顯露,畢竟薑河在他眼中,也僅僅是一個練氣後期的修士。


    要不是自己女兒狀態不明,他才沒耐心留在這裏和薑河溝通。


    這可是神感教的秘法,偌大青木城,誰又有能幫助他呢?


    不過他一個練氣修士,總不敢誆騙自己吧。


    這明真人下的蠱蟲令他痛不欲生,倘若不是心顧趙家和自己女兒,他早不惜一切和那明真人拚命了。


    薑河看見他臉上的質疑不以為然,暗暗催動玄黃珠。


    感受附近的妖獸的氣息,原文中林赤也曾用玄黃珠對付過神感教,這也是他的底氣。


    都是同一個珠子,林赤用得他還用不得了?


    果不其然,蠱蟲也算是妖獸一脈。


    從趙家主枯瘦的身體中,密密麻麻的光點順著他的血脈流淌至全身各處。


    這些光點便是血桎蠱了,先將母蟲寄生到修士體內,然後繁衍無數的子蟲。


    尋常手段難以根除。


    等到氣血蠶食一空,這些子蟲便會爆體而出,而母蟲則破腹而出。


    看的薑河都脊背發麻。


    “趙道友,把你的手伸過來。”


    薑河對著趙家主說道,心中也有了底氣


    趙家主稍一猶豫,還是在薑河麵前坐下。


    將手搭在桌上,但另一隻手已經握緊了法寶以防不測,身上靈力也暗暗鼓起。


    “我曾習得一秘法,可以煉化血桎蠱,但想徹底解決需要放鬆靈力,不然我不好煉化。”


    薑河先解釋一下,將手指搭在趙家主的手腕上。


    玄黃珠催動,將他手腕處密密麻麻的血桎蠱頓時煉化一空。


    但當玄黃珠正欲繼續深入,卻被他那渾厚的靈力攔住。


    趙家主先是感覺手腕處劇烈疼痛,但隨後手腕也為之一輕。


    就好像吊在手腕下的鐵錠被解下,聞言,也沒有猶豫。


    將戒備的靈力散去。


    既然他真的有辦法解,自己也隻好孤注一擲了。


    不過趙家主並不認為薑河會想殺他,這人明顯所圖甚大,又對神感教如此了解。


    不似尋常散修。


    而先前的話,更是透露出他的目標是明真人。


    隨著玄黃珠的氣息深入趙家主的全身,那密密麻麻的血桎蠱也如冰雪消融般不見。


    最後隱隱傳來一聲悲鳴,那母蟲薑河隻煉化了一部分,讓它吊著最後一口氣,防止被明真人知曉。


    這些血桎蠱蠶食了趙家主大量的精血,如今伴隨著玄黃珠的煉化。


    全部便宜了薑河。


    看到珠子內已經盈滿了築基修士的精血,薑河也是心中一喜。


    這可是意外之喜,如今他又多了個手段。


    原本便瘦骨嶙峋的趙家主,在體內的血桎蠱被薑河用玄黃珠煉化後,


    如今便如骨頭架子一般,隻是一層薄皮掛在上麵。


    都沒有了人形。


    但那張可以稱得上恐怖的臉,卻暢快的笑出聲來:


    “多謝道友。”


    “你腹中的母蟲已被我隔斷。等動手之際,你自己便可處理了。”


    薑河解釋道。


    趙家主也表示理解,隻是又遲疑道:


    “不知小女現在可安好?她素來喜好潔淨,希望道友能好好照料她,若是囚禁...也麻煩環境幹淨一點。”


    他還以為薑河是將趙秋君在某個地方關了起來。


    薑河聽到玄黃珠內趙秋君隱隱的啜泣聲,麵色如常:


    “安好,道友勿憂。”


    “那便好,”


    話是這麽說,趙家主麵有憂慮,強提起精神道:


    “這明真人,我心中其實也有一番謀劃。昔日他還時不時傳達些命令,但這些時日卻是徹底安分下來。”


    “料想如今已經進入關鍵時刻,無心留意外界,是以我才冒險反抗。”


    “他所布置的陣法在趙家地下的溶洞裏,若是將家內的二階法陣引爆,雖然傷不了他,但也能讓那溶洞現入世人眼裏。”


    “若直接告訴大長老,他得知後說不定會想摘了明真人的桃子,滅口我們。”


    這趙家法陣能引爆,薑河倒是知道。


    畢竟一般連守護法陣被攻破,說明敵人已經入侵進來。


    若是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倒不如引爆法陣,讓來犯敵人討不了好。


    傷害不高,大概也隻是築基中期的水準,勝在範圍廣闊,彌補地基,能覆蓋全趙府。


    打通地層不是難事。


    原文中柳婉幫助林赤,斬首了趙家兩位築基,控製了陣盤。


    這趙府的陣法都未曾動用。


    也怪不得林赤會如此輕易屠了趙家,趙家兩位築基如今都是半死不活的狀態,被柳婉輕鬆的暗殺。


    隨後,薑河又問道:


    “什麽時候去解令尊的血桎蠱?”


    趙家主頹然的歎了一口氣,目中閃爍怒火:


    “父親已經仙逝,他年齡本就受不了這血桎蠱的摧殘...”


    若不是上午看見父親被肥嫩的血桎蠱破腹而出,伴隨無數小蟲從皮下鑽出。


    他也下不了這決心。


    “節哀...”


    薑河也隻好安慰一句,


    怕不知看到自己父親的死亡,自知不會幸免,這才孤注一擲。


    若是還有一絲機會活下去,恐怕還會繼續擄掠孩童,供給明真人。


    “道友且記,將小女帶出東坊市,待我回去便著手實施。到時候這東坊市,恐怕會成人間煉獄啊...”


    趙家主說完後,也幹脆的回去。


    回家...


    薑河見一切順利,也不由得放下心來。


    這樣,他便能將青木城這譚水攪渾。


    到時候說不定會不止是趙家想要偷渡,其他幾大家族見勢不妙,也會逃走。


    也能坐上其他家族的靈舟,無涯門怕是無暇顧及自己了。


    便可以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隻是心中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畢竟,又多出了一個神感教。


    但原文中林赤這個時間也沒與神感教交手過,想必隻是意外,


    薑河念罷,趕往家的方向,還不知等會有什麽變故呢。


    他還是先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


    很煩悶,難以言語的瘙癢從骨頭裏傳出。


    好想去做些什麽...


    白旻心不自覺的握住劍柄,手指用力的攥緊,似乎這樣便能好受一些。


    每當想起衿兒在自己眼前被奪走的情景,她便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揮劍衝入人群,盡情釋放內心的怒火。


    然而,理智始終在關鍵時刻束縛住她的衝動。


    “變態...變態。”


    就在這時,一聲稚嫩如孩童般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白旻心微微眯起鳳眸,差點失去了理智的控製。


    她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是隔壁家的鸚鵡在嘀咕。


    體型嬌小,握住手中似乎剛剛好呢...


    白旻心微微一笑,對著它伸出手心:


    “乖,過來。”


    語氣柔和,卻不容置疑。


    鸚鵡好奇的探著腦袋打量著屋內,卻沒看見那個人影。


    略微遲疑後,終究是停在她的掌心。


    溫暖的氣息從女孩身上傳來,鸚鵡舒暢的抖了下羽毛。


    五指緩緩的收緊,薑河的聲音忽然傳來:


    “旻心,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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