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如今算是深切體會到了,藍星上某些父母是如何將自己孩子寵壞。


    假如在前世藍星時,他就從小撫養衿兒。


    恐怕這小丫頭也會在他的溺愛下變成任性調皮的孩子。


    現在,他能清晰感受到腿上的小胸脯正在克製不住的起伏,衿兒應該和自己一般,想起來曾經虐打她的日子,現在正在忍不住害怕。


    薑河剛失憶時,每次輕撫衿兒的腦袋,她的身體都會不自覺地戰栗。


    更何況現在擺出來一副要打她的架勢。


    小女孩趴在他的大腿上,稚嫩單薄的身子骨軟軟的舒展著,沒有一絲防備。


    這些日子,黑發已逐漸長至半腰,如絲般披散在纖細脊背上,她的小屁股緊張地翹起,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體罰。


    薑河的心,漸漸硬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侍女猶豫著開口了:


    “別打孩子啊有什麽話好好說,這麽可愛的孩子你也舍得打嗎?”


    她視線忍不住瞥向小女孩有些發抖的腿,這小姑娘都怕成這樣,也沒求饒,乖乖地趴在他的腿上。


    這個修士怎麽忍心打這麽聽話的孩子呢?


    侍女實在不忍心看到這麽可愛的孩子被打,終於鼓足勇氣道:


    “她現在該是金釵之齡吧?這個年齡的孩子總會有些調皮的.”


    她忍不住腹誹,這小姑娘明明一點都不調皮,這麽安靜的小姑娘可不多見。


    “我知道,衿兒今年的年齡,也算是青春期了,有些小脾氣很正常.”


    除了元夏,他的兩個徒弟都差不多是這個時期。


    本就心理有問題,又恰逢這個時期。


    平日裏和她們兩相處都要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裏惹她們生氣了。


    薑河順著衿兒柔順的黑發,撫摸著她的脊背。


    她的小身體在安撫之下,也逐漸恢複了平靜。


    侍女神色疑惑,青春期?青春期又是什麽意思?


    不過聽這個修士的話,這孩子應當是免了一頓炒肉了。


    她臉上洋溢起笑容,連連點頭:


    “是呀,而且我和你說,可別小看了孩子,有些事情她們能記一輩子呢,說不定等她們實力比你強了,就報複回來了.啊?”


    “啪!”


    薑河重重一掌拍在她的臀部,衿兒頓時悶哼一聲,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


    小身體都被打的劇烈晃動了一下。


    幾滴淚水順著她的小臉,滴落到地上。


    小女孩柔軟晶瑩的嘴唇緊抿,不求饒,也不發出聲音,但是,眼眶控製不住地湧出淚花。


    在薑河隨後的幾巴掌裏,隻是小身體被打的不停晃動,嘴上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以後還亂不亂走了?萬一被什麽人抓住怎麽辦?那些人什麽德行,衿兒伱難道不知道嗎?這世界上不知還有多少喬喬這種修士她都還算得上好了,好歹有同門監督,有所顧忌,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師父可不想失去衿兒啊。”


    薑河冷冷說道,試圖讓衿兒懂得這個道理。


    正是因為太過喜歡衿兒,他才不想看到有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但出乎薑河的意料的是,這幾掌對衿兒的影響遠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他隻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打了幾下。


    有意克製力道,打的很疼,並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衿兒的顫抖異常嚴重


    薑河再落到她小屁股的手,頓時鬆了力道:


    “知道了嗎?”


    預料之中的回應並沒有出現,她顫抖著身體,抱著薑河的大腿,一聲不吭。


    衿兒雖然平日裏很少說話,可她先前的態度,是有意認錯。


    按理說,這個時候該給他點回應的


    “大大人,小丫頭有些不對勁。”


    侍女顫顫巍巍的道,她指了指衿兒的小臉。


    薑河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但他早下定決心,以後麵對衿兒的態度要嚴厲一點。


    不能總是因為以前的愧疚之心,而將這幾個孩子養廢。


    旻心便有一點被自己養廢的趨勢了


    若真對她們好,便不能太過驕縱她們,任由她們耍脾氣。


    這個世界遠比前世藍星要危險的多,到處都是居心叵測的修士,更何況現在還是在神感教統治下的朱明域。


    這些魔道修士一個比一個變態。


    並且,令薑河不想承認的是,在某種程度上,自己對她們時常有的小脾氣,已然有些煩躁了


    薑河硬下心來,嘴上冷哼一聲:


    “隻是幾巴掌,能打出什麽問題?”


    這也確實是他內心的想法。


    以前被刮骨鞭鞭笞都沒出什麽問題,他這幾巴掌還能打出問題來不成?


    “可是,你快看啊。”


    侍女急的都快跺腳了,讓薑河心中不好的預感,愈加濃烈。


    他冷峻的神情差點沒繃住,輕輕將小女孩從腿上扶起,輕聲呼喚:


    “衿兒.?”


    薑河愣住,即使他已經停止打她的屁股,但她的身體還在不停打著擺子。


    精致小臉神情渙散,目光呆滯。


    長長的睫毛,被淚水粘在白皙若瓷的肌膚上。


    唇瓣蒼白,口水順著嘴角流著。


    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


    薑河的手頓時一抖,連忙握住小女孩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但她的小屁股被自己打的紅腫不堪,坐在他的腿上後,就下意識的收縮了下身體。


    薑河恨不得用春秋蟬,讓自己回到幾分鍾前,將他的手剁掉。


    閑著沒事當什麽嚴師啊?


    把衿兒都嚇的應激了。


    過往的虐待.對她心理造成的創傷遠超乎自己想象。


    他沒想到看似很依賴很喜歡自己的衿兒,其實在內心還有著懼怕。


    薑河托住她的腿彎,將她抱起來,焦急道:


    “衿兒,師父不該打你,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早先的打算嚴厲一點的想法飄散的無影無蹤。


    看到薑河急的和熱鍋裏的螞蟻一樣,侍女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下。


    既然這麽擔心,之前又何必去體罰呢?


    她輕聲提醒道:


    “大人,可以用靈氣給小姑娘梳理下身體,會好的快一些。”


    關心則亂,薑河都沉浸在悔恨之中,差點忘了這一點。


    拉著她的小手,不斷的渡入靈力。


    小女孩的瞳孔逐漸聚焦,但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她神誌不清地喃喃自語著:“衿兒錯了.衿兒錯了。”


    薑河將她滿臉的口水擦去,摟緊她的身體:“衿兒,好些了嗎?”


    “師尊.”


    她迷茫的眨動眸子,唇角也不再流著口水,神情有些慌亂。


    小手輕輕推著薑河的胸膛,從他的懷中掙脫開來。


    低著頭,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邊。


    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牽著。


    “衿兒,讓師父抱著你吧。”


    薑河看著小女孩一拐一瘸的走著,忍不住道。


    衿兒身體頓時抖了一下,默默的搖了搖頭,她小聲說著:


    “衿兒錯了.”


    薑河神色複雜,衿兒這是以為她總是讓自己抱著她,惹得自己不快,不敢再讓他抱著她了。


    “沒事,師父想抱你。”


    薑河向她靠近,小女孩頓時受驚的小退半步,身體抖得和篩子似的。


    他默默的收回了手。


    看來,自己還是操之過急了。


    從來沒有照料孩子的經驗,自以為是要用正確的方式去教育她們,就著急的改變先前的方式。


    可是長大這件事,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以後她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哪怕有再過分的要求,薑河也打算由著她們了.


    他不想再讓今天的事情重演了。


    薑河慌亂的從玄黃珠拿出先前的糖葫蘆,一臉討好的衝著她笑著:


    “衿兒還想吃嗎?師父來喂你吧”


    衿兒的眼圈頓時又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


    她咬著唇瓣,用力到唇瓣都溢出血絲。


    遲疑了片刻,艱難的張開小嘴。


    薑河還以為她想吃,將糖葫蘆抵到她唇邊。


    她呆愣了片刻,才猶猶豫豫的伸出小舌頭,委屈的舔著,小臉皺著一團。


    薑河這才明白,她根本不想吃,隻是不想惹自己不快。


    揉了揉她的腦袋,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心情不由得更難受了。


    訕笑道:


    “不想吃就算了,以後衿兒想吃什麽,師父再給衿兒買什麽.”


    剛一將糖葫蘆收回玄黃珠,她的淚水打著圈就流了下來。


    用力吸了一口氣,將淚水全憋回去。


    除了眼圈泛紅,看起來就和平日裏沉默的樣子一般無二。


    但薑河現在對這小丫頭更加了解了一些,他知道衿兒反而更委屈了,現在也隻是憋著難受,也是不想惹他不快。


    這一頓打,直接把關係回到了四年前啊.


    薑河回憶了下之前和衿兒的相處,隱隱明白,為什麽收回糖葫蘆,她更加難受了。


    自己之前說過,旻心不想吃糖葫蘆後,自己不嫌棄她,將旻心吃過的糖葫蘆吃了下去。


    而現在卻又不吃她吃剩下來,或許衿兒這是以為自己嫌棄她


    這個想法缺乏邏輯,但衿兒的想法往往都是莫名其妙,不知哪裏就讓她不開心。


    薑河又將糖葫蘆拿出,這上麵的糖漿也被衿兒細細舔的差不多了。


    留下山楂,一口都沒有咬。


    就像旻心之前一般。


    衿兒是不是故意這樣慢慢舔舐。


    薑河注意到身旁侍女詫異的眼神,老臉一紅。


    也顧不上其他,連忙將糖葫蘆吃下。


    衿兒和旻心有異曲同工之處,她是周天靈體,勾連天地靈氣,身體充溢靈氣。


    哪怕是口水,也富含靈氣。


    不過哪怕衿兒隻是普通小女孩,薑河也照樣不嫌棄她。


    衿兒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薑河吃著糖葫蘆,時有的抽噎也逐漸停下來。


    呼.


    終於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注意到衿兒的表情,薑河心頭一定,暗自慶幸。


    感覺自己和垃圾箱似的,徒弟吃剩下的東西都往他這個垃圾箱丟著


    “啊大人?你這不好吧,雖然小姑娘年齡還小,可也不小了再過兩年,都能嫁人了。大人和這小姑娘長的也不像,想必也不是親人,總該男女有別吧。”


    侍女掩著嘴,神色莫名的看著薑河,和看見變態似的。


    薑河也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


    “姑娘,你既然知道我是修士,說話怎麽這般不客氣.若非我脾氣好,換做其他人,生氣之下會做出什麽可不好說了。”


    “哈哈.”


    侍女吐了吐舌,狡黠道:


    “就是看前輩脾氣好,我才這麽說啊,你總不會當著小姑娘的麵,對我做什麽吧?大人可別小瞧了我,我哥可是雲溪宗的內門弟子,尋常散修,也不會得罪雲溪宗這店麵也是雲溪宗的產業,常人不敢在這撒野的。”


    薑河愣了愣,怪不得這店的衣服做工精良,款式齊全,原來是雲溪宗的產業。


    沒想到雲溪宗都閉山,在外的產業還在正常運營。


    不過未來一陣子,郡城的局勢會亂起來。


    閉山的雲溪宗,可就顧不上這些產業了。


    他提醒這個侍女:


    “往常確實沒人會輕易得罪雲溪宗,但眼下局勢混亂,雲溪宗早已閉關,也無暇庇護於你,平日裏還是要小心謹慎為好。”


    侍女滿不在意,輕笑道:


    “誰會閑著沒事找我這個凡人麻煩呢?不過大人,要給這個小女孩買點衣服嗎?”


    之前鳳蘇蘇送給衿兒不少衣裳,倒也沒必要再買。


    況且這家店的衣裳有點怪怪的,連前世的絲襪都有了


    侍女似乎看出薑河拒絕的意向,伸出食指,點著自己下巴困惑道:


    “前些時日,你可給另一個姑娘買了衣裳呢”


    她的這一句話剛說出口,衿兒的眼簾就微微掩下。


    薑河無奈的應許。


    “安啦,不會買之前那種衣裳。”


    侍女笑道,那時她誤會了白發少女和薑河的關係,給她挑選了不少具有挑逗意味的衣裳。


    不過這隻是個小姑娘,簡簡單單就好。


    果然如她所說,在薑河的示意下,不多時,衿兒就乖巧的任其擺布,換上新的衣裳。


    簡單的碎花裙子,纖細的小腿被白色的羅襪勾勒出完美的形狀。


    及腰黑發安分的披在肩頭,別了一根綰雲釵,輕輕將秀發挽起,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


    清純而又自然,氣質恍若薑河中學時代那位安靜認真的女同桌。


    她小手不經意攥著裙角,有些緊張的抬起眼簾,注意著薑河的反應。


    不管這麽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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