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務科,孫姐就湊了過來“怎麽樣,我說的準不準,說要動鴿子市,就會動鴿子市!”


    看著孫姐傲嬌的樣子,洪觀笑著點頭“姐威武,不光說得準,那些人做的也很棒,把我的兩個大仇家給抓進去了。”


    這話讓孫姐明顯一愣“你的兩個仇人,易忠海?還有一個不會是傻柱吧!”


    比了大拇指“姐,你猜的真準,就是周六晚上的事情,兩人一起去的鴿子市,都被抓了,聽說傻柱還挨了一槍。”


    孫姐摸摸下巴“不對吧,我聽你姐夫說,現在日子不好過,一般是不會動老百姓的,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次之所以對鴿子市動手,也是因為有人跟外麵的人勾結,趁著咱們困難,想把咱們的古董弄出去。”


    洪觀也反應過來了,難怪這次動手這麽果決,如果隻是單純的倒賣糧食,還不會很在意,甚至我們也在通過花潤,用黃金買糧食,但這些人想他媽動國寶,那就另當別論了。


    要知道,現在土夫子可是不少的,這些老外,倒騰的可不隻是瓷器啥的。


    到了下午,洪觀正在給人開藥,李富貴的秘書就過來了“洪科長,李副廠長讓您去一車間一趟,他已經在那邊等你了。”


    洪觀寫完處方,交給孫姐“好的,那咱們一起過去吧!”


    秘書點點頭,兩人一起到了一車間,發現保衛科的人也到了,洪觀心裏吐槽,說自己動手生硬,你李富貴不也一樣嗎?


    剛進了一車間,就聽到李富貴在慷慨激昂的說話“同誌們呐,醫務科的副科長洪觀,早上找我來訴苦,說有人詆毀他,他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怕傷了同誌之間的感情。


    就是這樣一個好同誌,事事為了集體著想,還有人在背後詆毀他,你們有些人應該知道,洪觀同誌的父母,都是為了保護廠裏的財產而犧牲的,他自己,也曾經協助抓捕壞分子的行動。


    而且我還特意跟他確認過,他看病開藥,都是嚴格按照規章製度來的,有人汙蔑洪觀,詆毀洪觀,惡意中傷洪觀,我們應該怎麽做?


    我們能夠姑息養奸嗎?能夠視若無睹嗎?能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啊,同誌們!


    如果今天這樣一個同誌遇到問題,我們都不能嚴肅的,公正的處理,以後我們其他人遇到問題,還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嗎?”


    洪觀人都麻了,這李富貴,也太尼瑪牛逼了,這煽動能力,這控場能力,這扯虎皮拉大旗的能力,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李富貴的話音剛落,一車間的工人就群情激憤了“不可以,不可以,還洪觀同誌一個清白!”


    李富貴滿意的點點頭,旁邊的楊廠長卻臉色難看了,他能看的出來,李富貴這明顯是要借題發揮啊,否則不至於鬧這麽大的陣仗。


    李富貴抬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工人們就安靜下來,他回頭看到洪觀,立刻招手,讓洪觀過來,站在自己身邊。


    “我身邊這位就是洪觀同誌,他早上親耳聽到,有人散播謠言,汙蔑他,詆毀他,他也看到了那些人的樣子,他們都是咱們鉗工車間的工人。


    為了不傷和氣,我替洪觀同誌做主,咱們不當麵指認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那些人,謠言的源頭,鍛工車間的三級鍛工,張建國,已經到了保衛科。


    我也會在保衛科等你們,如果下班之後,六點之前,你們沒到保衛科主動交代問題,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到時候你們將要麵臨的,將會是頂格的處罰!”


    話音剛落,一車間的工人就開始四處亂看了,看看是誰這麽倒黴,嚼舌根還被人家發現了,被跟蹤都沒反應過來。


    李富貴帶著洪觀和他的人離開,楊廠長立刻跟了過來“老李,有必要這麽上綱上線嗎?萬一耽誤了生產,我們都是要負責任的。”


    李富貴拍拍洪觀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但洪觀明白,這就是給楊廠長看的,當事人受了委屈,你不先問問人家的意見,反而先要大事化小?


    楊廠長剛反應過來,想說什麽,李富貴已經開口了“老楊啊,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不是舊時代的三國時期,不考慮什麽招賢令。


    我們不但要看能力,還要看人品,讓這些品行不端的人混在群眾之中,犯了錯誤,也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那他們隻會變本加厲,成為害群之馬!


    而你,今天做的這些,就是對他們的姑息縱容,成了他們罪惡成長的土壤!洪觀同誌得不到公道,他會怎麽想,對他公平嗎?憑什麽他就應該受委屈?!


    你答應嗎?我告訴你,我不答應,廠裏的其他好同誌也不會答應!”


    楊廠長看著周圍神色各異的人,臉色難看,李富貴這場戲演的太好了,李富貴的人,對他眼神中帶著狂熱。


    自己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也動搖了,這可不是好現象啊,軍心動搖,是要出大問題的!


    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如今隻能亡羊補牢了。


    “老李你說的對,一語驚醒夢中人,讓我茅塞頓開啊!是我辜負了組織對我的信任,隻抓生產,忽略了素質教育!


    這樣,這個事情就交給你處理,我相信你一定能秉公辦理,到時候我們再開個會議,討論一下如何提高大家的素質,洪觀同誌,你要代表醫務科來參加!”


    “好的,謝謝楊廠長,到時候我一定暢所欲言!”


    楊廠長笑著點點頭,轉頭帶人離開,可是臉上的笑意直接就消失了,就跟短視頻裏麵的變臉一樣。


    而李富貴呢,笑容一直掛在臉上,卻笑得像一個老狐狸,看著楊廠長的背影,笑容讓人感覺不懷好意!


    拍拍洪觀的肩膀“洪觀呐,辛苦你白跑了一趟,不過你放心,今天晚上,事情就會有個結果,不管是這些人,還是這件事的主謀,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好的,多謝李廠長,那一切就交給您了,我先回去上班了。”


    熬到了下班,洪觀剛要騎車離開,好去前麵等劉嵐,許大茂就追過來了,嗬斥帶喘的跑到洪觀身邊。


    “觀哥,你真是牛逼,兄弟我服了,婁家那邊給我爸傳信,問你周五方不方便,帶著介紹信,去街道辦登記!


    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麽做到的,這麽快就把婁曉娥拿下了?”


    洪觀拿出煙,分了許大茂一根兒,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口,吐了兩個煙圈,然後來了個一箭穿心“你不懂,如果你有我這樣帥氣的容顏,也能夠做到的。


    幫我跟許叔說聲謝謝,那就周五,我早上騎車過去接小娥!”


    許大茂沒著急走,一邊抽煙,一邊笑眯眯的盯著洪觀手裏的特供煙,那表情,別提多猥瑣了。


    洪觀沒忍住,給了他一個大脖溜子“你丫有病啊,快的話明年年初,慢的話也就明年年中,就是股長了,能不能不要笑得這麽猥瑣,讓別人看到了,你領導的威嚴何在啊!”


    許大茂揉揉腦袋“嘿嘿,我這不是忘記了嘛!”


    洪觀瞥了他一眼,把剩下的半包特供煙放到他兜裏“注意點,領導就要有個領導樣子,你的事情八九不離十了,要現在就學,別讓人家覺得你不靠譜!”


    “妥妥的,觀哥說得對,我要有領導的樣子!”


    “知道就好,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別忘了跟許叔說一聲!”


    “好嘞,你就放心吧,忘不了!”


    等到許大茂走了,洪觀才騎車離開,到了不遠處的地方,接到劉嵐,走了一遍流程。


    回到四合院兒,正好看到一大媽打著飯盒出來,看來易忠海和傻柱現在還在醫院。


    吃過晚飯,跟何雨水加深了一下感情,這丫頭就害羞的寫作業去了,到了八點多,秦淮茹如期而至。


    洪觀現在對她沒啥想法,把六十斤棒子麵交給秦淮茹,每斤加價一毛,就讓她帶走了。


    可惜洪觀不知道,秦淮茹同樣每斤加了一毛,含淚賺了六塊錢。現在就展現出貔貅的氣質了。


    第二天到了醫務科,沒多大一會兒,就被叫到了李富貴的辦公室,看他一臉喜色的樣子,就知道結果不錯。


    “洪觀來了,快坐,你昨天跟我說,你看到是幾個人來著?”


    “五個,怎麽了?”


    “嗬嗬,沒事,昨天晚上,有十三個人去自首了,都說是易忠海指使的,不止是一車間的,二、三車間的都有。”


    洪觀也有點無語,看來易忠海這老東西想的還挺遠,想要遍地開花啊!


    “多謝李廠長了,要不是您,我還不知道易忠海安排了這麽多人呢!”


    “哈哈,跟我不用這麽客氣,你是我的人,我能看你受委屈嗎?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開會,商量一下怎麽處理易忠海的事情。


    不過我建議你不要下手太狠,畢竟易忠海是七級鉗工,是老楊的寶貝疙瘩,老楊一定會保他的,鬧的太僵,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洪觀沉吟了一下點頭“好的李廠長,我明白您的意思,會上我就不開口了,由您決定吧,我同意你的意見!”


    李富貴這話,何嚐不是再點洪觀,保不齊他跟楊廠長做了什麽交易呢,隻是自己沒資格知道而已,隻能順水推舟。


    兩個小時之後,會議散場,洪觀揉揉有點昏沉的腦瓜子,自己還真不適合混公口啊,聽的昏昏欲睡的。


    回到醫務科,很快廠裏的廣播就響了,那些造謠的人,每個人罰一個月的工資,降一級。易忠海也是同樣,但沒提他去鴿子市被抓的事情。


    洪觀回到醫務科,一邊開藥一邊思考,看來在廠裏對付易忠海,是不太可能了,畢竟他是廠裏的寶,隻能在院裏動手了!


    一晃到了周五,洪觀周四就開了介紹信,一大早騎車來到婁家,剛停好車子,就被傭人請了進去,婁家三口,正在吃早餐。


    白麵饅頭、小米粥,還有幾個鹹鴨蛋,在這個年月,已經非常奢侈了。


    “洪觀來啦,快坐,來的挺巧,一起再吃點!”


    “好的,謝謝婁伯伯!”


    婁譚氏嗔怪了一聲“還叫婁伯伯?”


    洪觀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謝謝爸,謝謝媽!”


    婁曉娥麵帶羞意的看了洪觀一眼,起身給洪觀盛粥去了。


    “爸,你們天天都這麽吃嗎?”


    婁半城愣了一下才開口“難道這樣也有問題?”


    洪觀點點頭“如果家裏隻有你們三個,當然沒有問題,但還有傭人,就不太方便了。”


    婁半城放下粥碗“我們已經把管家和其他人辭退了,就留了這麽一個傭人,還不行嗎?”


    “爸、媽,現在外麵什麽情況,你們應該最清楚,很多人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我們四合院兒的人,不上班的,一天可能就是一頓飯,平時都躺在炕上不動,消耗小,就餓的慢!


    咱們關起門來吃什麽都好,隻要不讓外麵的人知道就行,但是千萬不要考驗人性,這是最禁不起考驗的。


    社會變了,人的思維也在變,我們隻有跟上節奏,才能避免更多問題。其實我覺得,最穩妥的方式,就是住到一間四合院兒裏,安全,不容易引人注意。”


    這些話,洪觀並不怕傭人聽見,因為從洪觀進來之後,傭人就去了廚房,還把廚房門關上了,除非她跟自己一樣,是順風耳。


    婁半城點點頭“嗯,你說的對,那就等後天的時候,在這裏吃頓飯,熱鬧一下,我們就研究搬家的事情。”


    吃過飯,洪觀起身,來到婁半城身邊“爸、媽,家裏能轉移的東西,也要盡快轉移到香江,但是先不要讓二哥動用,那邊現在有點亂,不能露富,放到銀行的保險櫃裏最好。”


    “嗯,還是你考慮的周全,放心吧,我已經在處理了。”


    “好,那我跟小娥就先走了,等周天的時候我在過來,正好朋友送了我幾瓶紅酒和威士忌,聽說品質不錯,那天的時候帶過來讓大家嚐嚐!”


    離開婁家,騎車帶著捂得嚴實的婁曉娥,往南鑼鼓巷的街道辦出發。那些酒的事情,不是為了裝逼,而是要告訴婁家的其他人,不要跟我裝逼,老子也不是善茬!


    這年頭,能弄到洋酒的,都是有點實力的,不至於被人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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