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管傻柱,而是去廚房打水洗手,傻柱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手上和胳膊上感覺油油的,就算洪觀沒有潔癖,都感覺有點惡心。


    從廚房出來,就看到何雨水眼含淚花,易忠海把傻柱扶起來,查看他的傷勢。


    看到洪觀出來,立刻開口質問“洪觀,你這是要幹嘛?下這麽重的手,都是鄰居,何必呢?”


    洪觀嗤笑一聲“一大爺,你才十四出頭,怎麽就老糊塗了,你知道事情的經過嗎?就來指責我,你問問傻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再跟我說話吧。


    還有,你看看何雨水,何大清跑到保定的時候,應該是拜托你照顧她和傻柱吧,結果呢?何雨水瘦的都脫相了,你這一大爺可真是稱職啊!”


    易忠海一臉怒意“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對何雨水不好了,這孩子正在長身體,瘦一點不是正常的嗎?”


    “一大爺,我給你機會,現在帶傻柱走人,我不會多說什麽,可是你要是胡攪蠻纏,那咱們就找地方好好說道一下,是去廠裏還是街道辦,不行派出所也可以,你自己選!”


    易忠海冷哼一聲“不跟你這不懂禮貌的一般見識,你下了重手,把柱子打傷了,賠他兩塊錢,這事情就過去了。”


    洪觀冷笑一聲“傻柱沒經過我的同意,私闖民宅,還先動手打我,我隻是正當防衛,你就讓我賠錢?


    我可以賠錢,那你把許大茂叫來,傻柱一直打他,每次都是奔著子孫根去的,沒有個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也把錢賠了,沒問題吧!”


    易忠海感覺心口有點堵“你,你這是胡攪蠻纏!”


    “嗬嗬,一大爺,這話從何說起啊,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的啊,不用講對錯,誰贏了就賠錢,有啥問題?”


    “哼,我不跟你說了,你好自為之。”


    洪觀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一大爺,你這是不是恐嚇烈士子女啊!”


    易忠海知道說不過洪觀,也不吱聲了,把傻柱扶起來就往外麵走,在門檻的位置,絆了一下,差點把傻柱扔出去,賊狼狽。


    看到人走了,何雨水走到洪觀身邊“觀哥,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要不我還是回去吧,一塊錢也還你!”


    說是這麽說,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更沒有掏錢的意思,洪觀心裏感歎,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何雨水年紀這麽小,就這麽有心計了。


    “沒事,不用放在心上,傻柱要是敢動你,你就跟我說,搬到隔壁的房間住,我照顧你!”


    “會不會太麻煩了?我怕對你有影響。”


    洪觀揉揉她的頭發,沒在乎那股茶味“這有啥麻煩的,你要是真過意不去,等你長大了,給我當媳婦不就好了。”


    何雨水一下小臉通紅“觀哥,你說啥呢,我不理你了。”


    說完就跑進了廚房,洪觀對她是真沒啥想法,剛才也就是隨口一說,怎麽感覺這個茶妹妹有點當真了呢!


    很快饅頭就好了,跟昨天剩下的雞蛋醬一起端上來,雞蛋分給何雨水兩個,拿起饅頭就開吃。


    咬了一口,就有點無語了,這丫頭有點節儉,棒子麵放多了,難怪能蒸出那麽多饅頭呢!


    現在的棒子麵,其實就是玉米麵,機器沒有後世的的工藝,磨的很粗糙,放多了以後,吃著有點刺嗓子。


    “雨水啊,你這棒子麵放多了,家裏不缺錢,等我上班了,一個月少說二三十塊,就咱們兩個人,根本吃不完,下次多放白麵,棒子麵不要超過三成,知道不?”


    “我知道了觀哥!”


    吃過飯,洪觀拿出一個飯盒,把剩下的雞蛋醬裝進飯盒,又放了兩個饅頭,把剩下的兩個雞蛋剝好,也放進去。


    “雨水,這些東西你帶著,中午我不回來,你在學校對付一口,晚上我帶好吃的回來,要是傻柱難為你,你晚上跟我說,我收拾他!”


    何雨水接過飯盒,抱在懷裏“謝謝觀哥,我知道了。”


    看著何雨水小心的樣子,洪觀知道,她不是擔心飯盒掉在地上,而是好久沒感覺到關愛了,或許她在洪觀身上,感覺到了父愛!


    等到何雨水走了,洪觀拿起一個軍綠色的斜挎包,把一個鋁製飯盒放進去,關好門離開了。


    往賈家看了一眼,秦淮茹抱著棒梗送賈東旭出門,棒梗應該也就兩歲左右,穿著開襠褲,看著還是挺可愛的。


    誰也想不到,等他長大之後,會成為一隻小白眼狼,四合院盜聖。


    四合院兒的眾人都陸陸續續的上班,洪觀跟著大流,正好看到了易忠海和傻柱,兩人看到洪觀都是冷哼一聲,就加速離開了。


    許大茂和劉光齊屁顛屁顛的過來了“洪觀,這是咋了,你怎麽把一大爺和傻柱都得罪了,傻柱可是個混不吝,你小心他揍你!”


    看了許大茂一眼,明明說的是關心人的話,卻讓人覺得是幸災樂禍,也是沒誰了。


    “想打我?傻柱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啊,今天早上剛教訓他一次,他要是不長記性,我隨時奉陪!”


    聽說傻柱被收拾了,許大茂就來勁了“喲嗬,真的假的,你這小身板兒,能把傻柱收拾了?”


    “嗬嗬,信不信由你,要不你自己去看看,他脖子上的傷痕應該還有呢!”


    聽到這話,許大茂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劉光齊一直沒說話,對洪觀比了個大拇指!


    “光齊哥,你現在是廠裏的學徒工?”


    “是啊,今年剛進去,不是讀書的料,隻能進廠當個學徒鍛工,我爹想讓我子承父業!”


    “那挺好啊,咱這可是鐵飯碗,等過兩年,成了正式工,二大爺可能是六級或者七級鍛工了,也能照顧你。”


    劉光齊點點頭,沒有說說話,眼神很複雜,洪觀知道他想什麽,劉海忠雖然很寵著他,但是給他的壓力也很大,電視劇裏說他去援建了,其實就是逃離了。


    一行人的腳程不慢,走了半個小時,到了軋鋼廠,所有人身上的見汗了,洪觀也不例外,他們都拿出工作證進去了,洪觀落在後麵。


    看著軋鋼廠,此時保衛科的人,都是荷槍實彈的,每隔一段圍牆,還能看到碉堡,機槍口探出來,最誇張的,還看到兩門山炮,真尼瑪誇張啊!


    看到洪觀走過來,一個保衛科的人走過來,後麵的一個人,手就放在槍套上,隨時準備掏槍。


    “同誌,你是找人還是?”


    洪觀掏出介紹信,遞了過去“您好,我是洪為國的兒子洪觀,來廠裏報到,這是我的介紹信!”


    保衛科的人接過介紹信,查看了一下,立刻給洪觀敬了個禮“原來是為國大哥的兒子,我叫馬勝利,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沒想到長這麽大了,你怎麽分到醫務科去了?”


    “勝利叔您好,我聽我爹提過你,我專科學醫的,去醫院不夠格,到醫務科,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行,好小子,進去吧,以後咱們再聊!”


    走進軋鋼廠,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裏圍牆覆蓋的麵積很大,其實很多地方地方都是荒地,車間並不多,估摸著也就兩三千人,還不到後世萬人大廠的時候。


    有的地方已經動土了,有人在幹活兒,弄得塵土飛揚的,每個人都大汗淋漓,臉上卻帶著真摯的笑容。


    這個時期,大家都是為了美好的未來奮鬥,不像後世那樣,滿足了物質需求,就開始弄各種幺蛾子了。


    一路向前,走進最顯眼的建築,一棟五層的小樓,軋鋼廠的行政崗位,都在這棟樓裏。


    在三樓找到人事科敲門進屋“您好,我是來報到的,請問要找誰?”


    “把你的介紹信拿過來我看一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站起來,走到洪觀身邊。


    接過介紹信,看了兩眼“你是趙姐的兒子?”


    洪觀點頭“是我!”


    “唉,趙姐是個好人,你節哀順變,跟我來吧,我給你辦入職。”


    很快,檔案各方麵就編好了,洪觀接過入職通知單,看看上麵的薪水,給的技術工種的十四級薪水,相當於是大學生實習的薪水,還挺講究。


    換算成易忠海他們那種,就是五級工的概念,算上每個月的補貼,有五十多塊了。


    “都弄好了,我帶你去醫務科吧!”


    “不用了張姐,你告訴我在幾樓,我自己過去就好。”


    張姐有些古怪的看了洪觀一眼“你不知道嗎?醫務科不在辦公樓,跟保衛科挨著,我帶你過去吧!”


    出了辦公樓,一直往西走,都到圍牆旁邊了,才看到一排磚房,其中有一間屋子,上麵畫著白底紅十字。


    帶著洪觀進去,屋子倒是挺大的,不過沒幾個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差不多四十多歲,看到是張姐帶人進屋了,連忙迎了上來。


    “小張,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哪不舒服?”


    張姐爽朗的一笑“就算我不舒服,也不敢勞您王科長大架啊,我這是給您送人來了,這是洪觀,保衛科洪為國和財務科趙姐的兒子,分到你這來了,以後可要好好照顧著!”


    “哎喲,那必須的啊,昨天李主任特意來打招呼,我肯定照顧好!”


    “那成,人事科還有事兒,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忙著!”


    “我跟你爸年紀差不多大,就叫你小觀吧,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姓王,是醫務科的科長,平時也是坐班大夫。


    這兩位是護士,年紀大一些的姓柳,你叫柳姐,旁邊那個年輕的,姓周,你叫周姐。


    副科長姓李,帶著另外兩個護士,小錢和小孫去廠子後麵的河溝裏釣魚去了。咱們醫務科平時工作很清閑,所以點卯之後,有一半人會去後麵釣魚,弄點葷腥,打打牙祭!”


    “多謝王科長,我知道了。”


    “不用這麽客氣,我跟你爸認識,關係還算不錯,你叫我王叔就好。”


    “謝謝王叔!”


    “哈哈,跟我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藥品。咱們醫務科啊,其實沒啥活兒,平時來輸液的都很少,大部分都是因為身體問題,來開去痛片的。


    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病症,也不用擔心,直接讓他們去紅星醫院就好,那裏是咱們廠的指定醫院,隻要是工傷,都能給報銷。”


    洪觀一邊聽,一邊點頭,心裏暗笑,自己還真是來對了,這麽好的養老單位,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王科講了十分鍾左右才停下,讓洪觀對醫務科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看到王科喝完水,洪觀很有眼力見兒的拿起暖瓶,把水倒上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也不知道幹嘛,兩個護士就圍了過來,一起聊八卦,洪觀聽了一會兒,感覺跟聽相聲一樣,還挺有意思。


    到了中午,釣魚的三個人也沒回來,讓洪觀懷疑,這個釣魚,是正經釣魚嗎?


    一起往食堂走,路上聽到一個消息,讓洪觀不禁莞爾。食堂的那個混不吝的學徒工,平時一副牛逼轟轟的樣子,結果今天欺負鄰居,被鄰居給打了,據說蛋都給踢碎了,成了絕戶了!


    臥槽,老子啥時候偷襲傻柱的子孫根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腦子一轉,也就明白了,這十有八九是許大茂那孫子造的謠,他一直被傻柱用撩陰腿攻擊,所以造謠都是往下三路走。


    還沒到食堂呢,又聽到另一個版本,傻柱跟人比武,被一個練猴拳的給滅了,一個猴子偷桃,他沒防住,讓人家摘了桃子。


    神他媽比武啊,不過現在確實有練武的人,天橋底下,有很多八旗子弟啥的,一天天遊手好閑的,跟那撂跤。


    到了食堂,已經很多人在排隊了,洪觀跟醫務科的人一起,找了一個短一些的,一邊聊天,一邊排隊。


    傻柱在食堂裏,看到洪觀進來排隊了,主動跟一個大姐換了位置,準備給洪觀好看。


    很快,到了醫務科的四人,王科先打完菜,實在是沒什麽好東西,能看見點油星,但也隻是一點,饅頭還都是二合麵的,看那個顏色,就知道棒子麵沒少放。


    到了洪觀,這一抬頭,呦嗬,這不是傻柱嗎?


    “給我來一個饅頭,兩份菜!”


    傻柱看著洪觀,嘿嘿一笑,饅頭挑了一個小的,大勺子來個刮底,然後跟得了帕金森一樣,一頓哆嗦,很快勺子裏就剩湯了,然後倒在洪觀的飯盒裏。


    看到第二勺也是如此,這他媽就是公報私仇唄,可惜你選錯人了。


    洪觀沒跟傻柱掰扯,端著飯盒來到另一個窗口,跟打飯的大姐說了一句“叫你們食堂主任,或者負責後廚的組長來一趟,我要問一下,一個學徒工,公然給工人兄弟抖勺,是不是食堂的人教的!”


    傻柱聽到洪觀告狀,把勺子往盆裏一扔就過來了“怎麽著,告狀是吧?”


    洪觀冷笑一聲“這不叫告狀,這叫討公道,不然怎麽辦,把你拉出來打一頓?現在可沒有你妹妹幫你求情了!我怕一個沒輕重,打死你!”


    傻柱當場就不樂意了,套袖摘下來,往台子上一扔“嘿我這暴脾氣,早上是我沒注意,你還真以為我怕你!”


    說完就要跳出來動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傻柱,你要幹嘛?”


    廚房的都回頭恭敬的叫了一聲張師傅,洪觀眯著眼睛,這下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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