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田村我是拒絕的,因為道理很簡單,我們泰安縣不是發達的縣,這裏的人很多還是很排外的,經常出現村打村的情況。以前我在燒烤攤打工的時候就遇到張村打李村的,兩夥人幹架把我們老板的燒烤攤都給幹飛了,一把西瓜刀就從我的襠下飛過去,本來男人有五肢,我天生就少一肢,再給我剁了就隻有三肢了。


    有了這個經曆我是害怕了,哪裏敢隨隨便便的進村,況且不少時候還能從我們本地的新聞上看到村民把規劃部下來的人當成偷狗的揍了個半死,我這種缺條手臂的人到時候防禦起來可比有兩隻手的人要弱。這個上田村的人雖然看起來有被雇傭的樣子,但是看著還是氣勢洶洶的,我這小身板進入裏麵肯定輕輕鬆鬆就被踹飛了。


    我轉移話題道:“剛才你說你在裏麵遇到了一個守護那個地方的鬼,那個鬼到底是怎麽回事,外麵有人在阻攔說的過去,但裏麵有鬼在阻攔,他是阻攔什麽?不可能阻攔一個鬼去破壞了廠房吧,要是真有本事破壞這個地方的鬼,他連你都對付不了,怎麽去阻攔有實質性攻擊的鬼呢,顯然不合道理。”


    這是我的疑惑,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有個鬼在裏麵阻攔李哥,而且還是個比他還弱的鬼。


    “所以啊,一看就是一個看場子的鬼。”


    李哥說著,簡簡單單“看場子”的三個字讓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隻能用這個理解來解釋為什麽裏麵會有一個小鬼看場子,但是到底是什麽人或者是什麽汙穢之物這樣做的呢?如果是人的話,那麽毫無疑問那人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鬼的存在,至於為什麽保護廠房另外一說。而如果是其它汙穢之物的話,對方是要做什麽?莫非對方也知道了大浴間下麵有僵屍,想要保護那個地方?


    我想不通,因為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需要我們去求證,在沒有得到求證前隻能進行揣測,也算給自己做出了命題,接下來就按著命題去尋找答案。


    “無論是誰,這背後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其中有人的秘密,也有汙穢之物的秘密。人搞鬼那邊我們的的危險最大,他們可以直接對你造成傷害,所以千萬還是不要去盲目的插手。至於鬼那邊,道理很簡單,對方不想讓僵屍出來害人同時迫害他們的利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過他們也極有可能是為了讓僵屍再繼續進行成長的,所以是朋友也不是永遠的朋友”李哥說這些話非常的隨意,沒有多害怕的樣子。


    確實,敵對的是小鬼的話我不怕,要是敵對的是人的話我可能被對方叫人扁之類的。無論怎麽樣,現在我們已經參與了僵屍的事情,有必要去小心一點,隻是看李哥的意思他叫我去上田村找線索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覺得如果是某個鬼派被你消滅鬼來守護僵屍的話,那個鬼有沒有可能會是我們在成天酒店遇見的那個女鬼?”說道好鬼的話,我不由想到了當初有過一麵之緣的鬼,也正是她,才讓我現在還能夠活著。


    李哥搖了搖頭,“要是她的話我們肯定就是朋友,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讓這些村民來鬧事的人會和此事有關,對方是在守護某樣東西。而至於剛才我消滅的鬼,我現在還理解不了對方背後的人或鬼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做。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我們就跑,正義至上,僵屍再強也會被消滅的,yes!”


    這貨說著來了一句不負責任的話,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說起來倒是我從一開始的不關心變成了現在的關心,已經打算要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但是我有那個本事嗎?不試試永遠不知道。


    繼續想來想去沒用,在村民被遣散的時候我也離開了,過了一段時間,在正午時分進入了上田村。


    這個村子就群居在破舊廠房正對麵五百米的公路那邊,在過來的時候和上一次離開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注意這邊,一眼看去可見的都是紅磚樓房,外麵並沒有鋪瓷磚和塗水泥,看起來就像沒有建好一樣,但其實已經裝了門窗還有可見的窗簾,這種種的跡象都說明了裏麵已經住了人。其實這些樓房在我們泰安縣的村鎮並不少見,主要是大家都想跟上時代建樓房,但是本身並沒有太多的積蓄,所以才造就了沒錢裝修。這種樓房我以前租過,雖然不在上田村,但能知道這些房子裏麵都是沒有瓷磚的,地麵都是水泥。現在看著整個上田村,普遍都是二層樓,非常統一。


    在村子的入口處就有一家小賣部,這點倒是和其它的村子是一樣的。常言道:顧客是上帝。我過去買了一包煙一瓶礦泉水和兩個麵包,花了三十塊大洋,老板對我非常的客氣,讓我在邊上的大撐傘下坐著,還以一塊錢的價格“賤賣”了一碗槐花糖水給我。


    小賣部雖小,卻五髒俱全,裏麵有著兩台自動麻將機,提供給人打麻將,現在裏麵已經坐了兩台的人,還有幾個人在旁觀的,在“買碼(外圍獎碼)”。我的眼還不瘸,小賣部的老板不在剛才去廠房鬧事的人中,但是在裏麵打麻將和旁觀的人卻見過,他們之前就在鬧事,現在才兩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就像沒事人一樣在愉快的打麻將了,不古怪才真的有事。


    李哥就在我的邊上,他跟我說了一聲後就進村了,若是他發生了什麽事情會大聲的呼喊,叫我到時候去救他,這也就是我過來的用處,不然他一個鬼就能去打聽上田村的事情了。


    村子就巴掌大,隻要他跑得不遠,要飄來我這邊應該很簡單,我可不想到時拿著法尺氣勢洶洶的闖進村子,甚至闖進別人家,到時李哥沒有被鬼弄死我就先被人用菜刀砍死了。


    我在小賣部坐著,裏麵的人並沒有提及關於今早在廠房那邊的事情,聊的都是尋常的話題。悶熱的天氣喝著冰水讓我昏昏欲睡,如果不是偶爾從公路上幾輛大拖頭拉著沙石過去鬧得動靜大的話我早就睡了過去。無聊的我吸起了煙看起了笑話視頻,讓自己多少精神點......大概在十二點四十的時候,村口進來的一個女人,不,是一個女鬼,她的樣子和一般的村婦一樣,看起來挺漂亮的,身材很好,屬於前凸後翹吸引人的那種。因為我本身困意上頭的緣故,一開始還以為她是人,並且它是走著的,可惜地上並沒有她的影子,才後知後覺知道她是鬼。


    挺好看,她又沒有注意我,所以我多看了兩眼。看她的樣子好像有事情要做一樣,雙手握在肚子前,很焦急,而行走的樣子看起來是那種還不適應身為鬼的樣子,應該死去的時間不長。


    “可惜了,長得這麽漂亮。”我心中嘀咕了一聲,不敢多看,轉過了臉。要說普通的鬼我是不怕的,況且我的懷裏可有法尺,聽李哥說一法尺下去就能打得鬼嗷嗷叫,多大幾下甚至能把鬼打散了去。我很想試試是不是打了之後鬼會嗷嗷叫,如果不是怕李哥會被法尺打滅了,我倒是拿他試試手。


    “媽的,快跑!”


    那個女鬼很快就進入了村落中,也就在兩分鍾後李哥從村子裏麵狂奔了出來,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句,我也不去多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跑,一下子就順著公路往縣中心的方向跑。很快我就發現李哥已經飄著超過了我,我也才明悟過來,如果這貨飄得都比我快的話,那麽能夠讓他害怕的東西肯定隻會是鬼了,那麽那個鬼的速度肯定在我之上,那跑有什麽用?倒是把背後的空隙交給了對方!所以我停了下來轉身看去,之間在村口的地方飄著十幾個鬼魂,而在這些鬼中我並沒有看到之前進入村子裏的女鬼!


    “咕咚!”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多個鬼這麽團結的,飄在村口的就像守村人那樣,其中男女老少都有,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和李哥,就像是給我們的告誡一樣。


    本來他們估計看的是李哥,但是見到我就這麽停下看著他們的時候,他們應該已經猜測到了我能夠見到鬼的事情,可見的看到他們在議論了起來,飄在中間的老頭鬼好像是話事人。隻見他點了點頭,隨後一個中年的鬼就飄前了一米,朝我喊道:“你,過來,我們村長有話問你!”


    “......”我他媽,做鬼了都那麽橫的嗎,還敢威脅我,還用了村長的名義,真當身為鬼後還跟在人間的世道一樣啊!我看著李哥,這貨沒有過去的意思,在我的邊上說道:“剛才我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不過他們並不厲害,或許你可以過去質問一下他們知道的事情,最後就是抓一個鬼過來,讓我好好的盤問他。


    “......”


    我一陣無語,原來剛才他讓我跑是因為他自己害怕而已,聽他這麽說,那我麵前的這些鬼都是不強的鬼了。我思索著點了點頭,叼上一根煙給自己壯膽,而後把衣服裏麵的法尺拿在手裏,慢慢的就往村口的方向過去。本來想學著老師拿教鞭的樣子,可惜我隻有一條右臂,單手拿著少了點威勢也沒有辦法。


    那些鬼估計也知道了我手裏拿了他們害怕的東西,除了那個被稱為村長鬼魂外,其它鬼魂都稍稍後退了一點,謹慎的看著我。


    村長的鬼魂看著我,手中杵著的拐杖隻是他幻化出來的而已,看似老弱的樣子,其實他一轉身就能變成一個年輕小夥子的樣子,他們的外表不過是按他們的喜好來幻化的罷了。他注意著我手中的法尺,深沉的問道:“年輕人,你是道中的人?師承何處?”


    “本道雖是道,但也是小道而已,不足一提。至於師承嘛,學藝不精,不敢玷汙了家師的威名,唯一能予你說的隻有‘惡水邊,茂林處’。”


    這些話看起來不是我能夠說的,其實我這些都是看那些古時的奇聞異誌學會的,說話說得文縐縐一點也才有道士的樣子,連長安街那些大爺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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