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久年大樹的樹根可不小,不過目前所看卻也沒有多麽的出奇。畢竟槐樹雖然屬於陰氣濃鬱的樹木,但是它入土並不深,隻有主根特別的要深。隻是讓我們感到最為奇怪的是主根的顏色有點不對勁,一開始還以為是上麵有著濕土黏著,結果主根斷開的時候一抖,那些濕土脫落,主根的顏色是深黑色的!


    我們都知道一般的情況下樹的根的顏色跟樹皮是差不多的,隻是因為埋在土裏的關係顏色稍微有點深,但現在這大槐樹的主根看起來是深黑色的,顏色可不是比樹皮顏色深一點兩點那麽簡單。


    至於是什麽原因我猜測不出來,覺得應該是大槐樹存在的時間太久了。畢竟已被焚燒的軀幹是近百年前才新長出來的,早前這株槐樹的根就沒有死過,已有五百年上下的曆史。這種古樹有些特別不奇怪,根老而發黑好像也有這個理?


    “淅瀝瀝---”


    也就在大根盤被車子拖出來後,天上就下起了雨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秋雨。


    雨水的降臨我們預料不到,天氣預報也預料的不準,好的是這場雨下的並不大。為了快速的完工,工人直接把大繩子困在大根盤的上麵,再綁在挖掘機的大勺子上,就往大車裏麵放。


    “下雨了,正好收工了!”


    那些工人眼見已經完工,因為下雨的緣故就從大車裏麵拿出了搭篷的工具,要在這裏暫且避雨。


    “主根還沒有弄上來,胖子,你跟他們說說。”幾百年的大槐樹主根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根最末端的那一兩寸,剛才我們都可是看到根斷了,下麵的東西還沒有挖出來,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完工。


    要是下麵不深,我自己挖倒是沒有問題。隻是下麵很深,周邊又都是廢墟一片,人力怎麽挖?


    韓胖子明白我的意思,這種事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拍著胸脯說事情包在他的身上。


    確實,現在這些挖掘機的工人就在這裏,隻要給點錢,把下麵的主根剩餘的那些挖出來都不是事。至於要是對方有什麽疑問的話,胖子可以隨便找些理由,這點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到底已經下雨,我們這麽幾個人也不能幹站著,過去幫那些工人在一片平整的地方搭了個蓬,在裏麵避雨。等會兒會有工頭叫人那盒飯過來,還預定了我們的份。我們推脫不要,對方說不值幾個錢強行的就說定了,估計是拿了韓胖子的錢管一點兒飯也是應該的。


    不得不說這些工人在外工作慣了懂得怎麽應付下雨天,什麽折疊椅和折疊的桌子都有,也算是讓我們有了坐的地方。他們挺好奇我們這麽多人來這裏看熱鬧的,不少旁敲側擊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不過這難不了我們,給出的理由自然就是王村下麵的屍骨是我們發現的,來看看也合理不是......


    “啊~你們看!”


    也就在一根煙的功夫後,我依稀著嗅到了一絲輕微鮮血的味道,正要琢磨的時候一個工人突然間叫了一聲,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也就在我們隨著他的聲音看過去,再看著他看著的方向的時候我心中大力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出現在我眼中的是那輛大卡車,而吸引我注意的並不是槐樹的根盤,而是隨著雨水在車子上突然流淌出來的鮮血!


    那是真的鮮血,血色濃鬱並非是車上的紅墨被雨水衝刷而顯露出來的,最重要的是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進入了鼻腔之中,是一股已經帶著腐臭味的血腥味!此時大量的鮮紅隨著雨水在大卡車上麵流出來,而造成這些鮮紅的正是那個大根盤。


    小時快速的就跑了過去,而那幾個工人則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在拍照和錄視頻。現代是媒體時代,對詭異事情害怕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隻會是驚訝,畢竟又是大白天的哪裏有什麽鬼出現,自然而然就拍照炫耀......


    而我們卻知道大白天是有鬼存在的,鬼並非隻能晚上才出來。看著那幾個工人因為麵前的事情得不到解釋而驚訝又好奇的樣子,我也懶得去管他們,趕緊過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不是正常的事情,要是正常的鮮紅顏色還可以理解的了,但是那一種腥臭味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定然隻能的腐敗的鮮血才會如此,總感覺有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在接觸我們。


    我沒有跑出去幾步,那些帶著腥臭味濃鬱的血水已經蔓延了過來,一腳踩在上麵黏糊糊的,讓我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對於地上流淌著的鮮血非常的嫌棄,趕緊兩步挪開。也就在後退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原本會以為因為雨水的衝刷而稀釋掉濃鬱的鮮血色彩,可是我所看到的是在大卡車上流淌下來的血水顏色正在變深,腥臭的味道也越加的濃鬱,已經快速上車的小時忍不住捂住嘴鼻幾步踩踏跳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心中驚愕萬分,更加濃重的腥臭味不僅讓我感覺難以呼吸,黃甄媛他們也有著跟我一樣的感受。而那些工人本來還在拍著照,在突如其來越加濃重的惡臭下已經罵娘了,但是在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卻都莫名其妙的昏倒在地上。


    “走!”


    我感覺到了不妙,這些味道中可能有著特別的毒?現在也並不是去分析這些濃重的腥臭味有沒有毒氣了,先離開才是最重要的。


    韓胖子一個人扛著兩個工人,我抱著一個,音舞深和黃甄媛兩個女的也一人背著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則是留給小時,所有人往著風吹的的上頭跑。至於一些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已經沒有必要再去理會,沒有什麽比性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惡臭味越來越重,雨水“淅瀝瀝”的衝天上淋下,原本是清洗大地的淨水,卻突然間成為了製造惡臭的毒水!


    王村現在已經是廢墟一片,我們扛著人跑不了多遠,在離開了十幾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把各自扛著的工人都放在了廢墟一片的地上。我們現在所處在的是高位的地方,雨水自然是會向低位去流淌的,故而不用擔心那些腥臭味濃重的血水會朝我們過來。而我們處於的是上風處,也不用擔心可能帶著毒氣的腥臭味朝我們撲麵而來,也正正好好的看著大卡車的屁股。


    雨沒停,車上的那些本來腥紅得濃鬱的鮮血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黑得濃稠的不明之物,就像是黑色的糖漿在淌著一樣,整個場麵非常的詭異。之的一說的是那個大大的根盤在慢慢的變下,像是化了的糖雕像一樣,這種種的不可思議衝擊著我的內心,讓我已經徹底被它吸引住,全然完了自己全身已經被雨水給打濕......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咕咚!”半響後,韓胖子的一聲發顫的聲音打破了原本隻有雨水聲的寧靜。


    我舔了舔嘴唇,咬了咬舌尖,痛感讓我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在做夢。麵前的景象不是我能夠猜測出來的,所以把目光放在了小時的身上。他隨著他師傅行走了大江南北,這種詭異的事情應該會知道一二。


    看著我們都在看著他,小時深吸了一口氣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深,你呢?”黃甄媛問到同樣對道中事情懂得較多的音舞深,黑月在她的肩膀上站著動都不動的看著大卡車上麵的詭異。


    音舞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蹲下來捉起一塊被打爛的青磚,突然間兩掌一合就硬是打爛了手裏的一小塊青磚。雖然是小小的一塊青磚,想要打碎可要不少的力量,她的手力氣很大,這一下沒有讓她有任何的皺眉。而後輕輕嗅了嗅,眉頭再蹙,有不滿意的意思,我們趕緊問她到底曉得一些什麽事情不,她沉吟了片刻後沉聲道:“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替這個村子看風水的人不簡單,看來那地下的一截樹根是他有意培養的!”


    有意培養?她沒有做出太多的解釋,我顯然是有些不信。


    這株已經死去的大槐樹可是已經生存了五百年上下,要是早早的有人中下大槐樹就是為了那一截樹根的話估計早就死了。五百年啊,真的以為他是神仙不成?要是真的是人做的我可不相信。


    “為什麽那麽說?”小時身為道中人,知道要是道士做的話事情就不簡單了,便認真問道。


    要是道士的話,先不說活了那個道士培養槐樹根有什麽特別作惡的用處,單單是活了那麽久就足以知道非同尋常,這麽一個道士可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不過,從一開始野冥居士對王村裏麵大槐樹的樹根有所想法來看,當初有意培育大槐樹的人死去的才對,不然怎麽會讓他靠近呢?如果說是王村人自己做的也不合適,因為王村裏麵的風水音舞深也說了,這個風水是有漏洞的,對王村的居民沒有好處。敢想一個真的有本事的人會不想讓自家的人好?況且還讓之前存在大槐樹之上的杜若溪姐妹危害村裏的人,這麽一想顯然就說不通了。


    音舞深琢磨了一下,放眼看著麵前的整個場景,指著那個槐樹本來生長的地方,那裏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平整的坑,正有著黑色腥臭味濃重的水往裏麵流。說道:“方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大樹被挖開,村子的整體才顯露出來,本來壘高台供槐樹生長的地方其實就是一處低地。依稀可見的村中道路雖然有彎有直,但是卻是漩渦般而下,把外來的氣全都匯聚而往地下。乙辰巽已丙午,生在壬子,旺在坤申,墓在乙辰。這個種植槐樹的地方的水口位便是乙辰,這便是墓位。”


    “萬氣歸墓,無有外泄,是為凶極。在大槐樹成長前麵又是一片埋著大量冤死慘死之人的屍骨,怨氣久日埋在地下得不到釋放,終而被槐樹所吸收。可以說屍骨的埋點不僅僅是落入枯井那麽簡單,或許是有意用來當做槐樹的肥料!”音舞深說完,臉色一片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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