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生旺這種惡心的樣子,顯然是有意給我們看的,否則也不會在我被落下的腐肉吸引目光之後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玩味。


    不知他今日過來到底出於什麽樣的目的,能知道的就是不安好心!


    “張上旻被你消滅了,現在有帶你過來找我的鬼你也吃了,你為什麽要幫王從旭做事。”麵對他的不說話,我帶著不屑的口氣說著。他又給我壓力,但是不能讓他知道我心中的所想,對他越加的不屑他才越加容易被激怒。


    果然,王從旭還是沉不住氣了,該有對我們的攻擊還是回來,隻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不過我感覺朱生旺今天的過來不見得是要對付我們的,他不會知道什麽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沒必要等待我們和他進行照麵。打過招呼再打架,不見得他是那麽厚道的鬼,況且我們也絕非擂台的打鬥,要相互問候才能開打,沒有這種規矩。


    他一笑,渾身上下的腐爛樣子消散,終於成了之前在江岸民宿我見過他的樣子,也讓我心中稍稍好受了點,不至於隱約中感到反胃。隻見他在原地不緊不慢不帶有任何情緒的口吻說道:“當初我是有意讓範江邦那個蠢貨離開的,他果然來找你了,不過他好像沒了,是你消滅的。”


    沒有感情的話語中,最後的一句話沒有帶著疑問,認定了是我消滅的範江邦。


    當初範江邦的被消滅跟我沒關係,我也給他報了仇,所以沒有必要和麵前的朱生旺解釋。和他解釋沒有任何的作用,他想要怎麽去理解就怎麽去理解,和我沒有一點的幹係。


    “這次過來不是來找我們打架那麽簡單吧,說說看,是為了什麽過來,管著你們這些水鬼的伍氏怎麽舍得讓她管著的鬼離開了。”他有意過來找我們,剛才也有意做出玩弄我們的樣子,現在卻口吻平淡,我沒有和他拐彎抹角。被吊著胃口的感覺非常不舒服,他要是過來單純的讓我亂想他早就做到的,再做下去沒有意思,我不會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目前有的隻是對於王從旭的防範。對於這種不攻擊單純搞玩味的,過多的關心隻會容易讓他亂了心智。


    伍氏,相信在黃鄉江的水鬼都沒有不怕的。


    看到我說出了伍氏兩個字,朱生旺的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喜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果然,即便是脫離了對方的束縛,他還是會不喜。從他又不敢生氣的樣子,未必已經能夠徹底的脫離伍氏的控製。


    “嗬嗬。”他笑了,而後的臉上帶著淡漠和不屑。不知是否對我剛才的話有了生氣,感受他的雙眼裏麵帶著殺意,隨後卻以不針對的平淡口吻聲道:“這次我過來隻是傳話的,有人讓我過來跟你說--你最好自行了斷,否則就給你一個淒慘的死法,保證屍骨全無。好像隻有......我看看,嗯,隻有兩分鍾的時間。”


    我:???


    what?


    他過來幫人傳話讓我自行了斷?


    如果不自行了斷就讓我死得屍骨全無?


    兩分鍾的考慮時間?


    這些都是什麽事情,我沒有害怕,有的隻是一股不爽的冷笑。


    我見過戲謔,沒有見過這麽戲謔的。


    一,自行了斷是死;二,屍骨全無也是死。兩者之間考慮的時間隻有兩分鍾,這需要做選擇?


    “告訴你的主人,說他最好快死,否則我讓他屍骨全無。到時你這條狗也將灰飛煙滅,如果你不想灰飛煙滅趕緊勸你的主人自殺,不然你就趕緊殺了他。”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輕蔑的回了他這些話。


    對於這種人已經沒必要給他們任何的麵子,想必他此番過來就是王從旭的意思。無論是要玩什麽把戲,早已是死對頭的雙方定然會接下這些把戲。


    “汙言穢語之物,哼!”


    小時也受不了了,在我的話音一落,他沉罵了一聲,袖子中的法針沒入手心,掐著手勢就一躍而出。


    他的身手矯健,過去之時手勢打出,一個印符憑空出現打向朱生旺。後者臉上的玩味早已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凝重。想要跑,但是小時很快就阻斷了他逃脫的方向,把重心放在下水道的入口,不讓他順水而逃。


    “謔,晨練?!好厲害的孩子!”一位過路的老大爺看著小時對著“空氣”亂打,讚賞道。


    “不錯不錯,看得我也想動動身子骨了。”一位阿姨給家人買一袋包子豆漿回去,看著小時也停了下來。


    “喲謔,這後空翻前空翻!”一個老太婆更是看到小時的翻來覆去後拐杖都驚掉了。


    “......”


    我哪裏有像這些路人一樣看戲的功夫,抓起了桌子上的鎮壇木就快速的撲過去,對付朱生旺的同時保護有在旁邊的人,以免被鬼所傷。畢竟朱生旺有著害人的本事,但他不敢亂了人心,所以沒有沒有實質性的變化出來罷了。我可容不得他有傷人的行為,所以哪怕是被路人當成神經病也無所謂。


    “身有殘疾不自棄,苦盡甘來必大福啊!”


    不過我想多了,周邊的人對我還是有著誇讚的,比如說出上麵這一句文縐縐的老爺子,言語中對我是滿滿的欽佩之情。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早就回複借他吉言了......


    “哈哈,告辭!”


    雖然小時的本事不弱,但是朱生旺滑溜的很,過去有人的地方讓小時不敢亂來,從另外一個小水道的口子離開。臨走前還大笑著撂下了一句話,對自己能逃生非常的自信,沒有後怕的樣子,更沒有生氣的放狠話。


    我和小時消滅不了鬼,自然不再大街上久留。


    朱生旺雖然能夠害人,但是並非特別的厲害,最多也就比當初的小白要強一點。這種鬼小時是能夠抓住了,可是朱生旺太精明了,對此小時有些自責。


    “別多想,對方沒有十足逃生的把握在,也就不會過來放話來戲弄我們了。”


    我安慰他,真實的情況就像話裏所說的那樣。朱生旺不傻,平白無故的來送死無非就是活膩歪了,能夠逃生我並不感到奇怪。


    也正由於朱生旺的出現,讓我考慮的事情又多了起來。本來已經頭被搞得夠大了,現在有加入了黃鄉江那一邊的事情,也不知道伍氏參與了其中還是單純是入清大和尚。


    伍氏一來,我們沒有活路。不過她不會親自過來,因為白公子早早的就有說過,像伍氏和他這種活得太久的鬼,本事又厲害,要是明麵做壞事的話,勢必會引起鬼差的注意,到時他們就會被緝拿下去,麵對煉獄之苦!


    雖然如此,但是伍氏有所參與的話,憑借她手底下一江的水鬼,全部弄來了泰安縣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了。對此我還是選擇去相信是入清大和尚協助王從旭對付我們,至於朱生旺這個水鬼得以出現,估摸是入清大和尚讓伍氏給他一些鬼吧。因為他們兩者共存在黃鄉江邊,有些關係是可以去想象的。


    黃甄媛和音舞深還有韓胖子過來後,聽說一大早的發生了對方過來挑釁的事情也意外不已。


    韓胖子個性爽直,別人打過來,自然就打回去,一點都不怕。這點音舞深也是一樣,兩人都是略有脾氣的。


    還好是黃甄媛屬於智慧型的,琢磨了整件事情給我們說出了一個建議,“陰謀陽謀,對方今天的做法很有可能是一擾亂我們的視聽。看來他們也等不了那麽久的事情,接下來我們一同出行,晚上就住胖子家裏,防止被抓落單。”


    一同出行,這倒是好事。大家不分開,共同迎敵。其實做出這種打算已經是下下策,因為這麽做無疑就是在告訴對方我們害怕了,讓敵人知道了我們害怕,這肯定是不可取的,不然我們早早的就紮堆在一起了。


    分開是因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謹慎的過活會日增害怕,直麵人生也才更能去突破自己,就像現實中雖然有對身邊人的擔心,卻還會分開是同樣的道理。


    黃甄媛這麽說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對此我們也認同了下來。


    “保準吃好喝好,個個有我這種結實的身板!”作為主人家的韓胖子一如既往開心,他向來喜歡我們去他家,這貨單獨慣了,卻是個喜歡和朋友熱鬧的人。


    吃好喝好是必須的,胖成他這樣我可接受不了。本身少了一條胳膊就有著很多不便之處,要是再變胖,估計自己穿衣服都穿不了......


    一天無事過去,踩著黃昏的點一齊到了韓胖子的家中。


    因為敵人難免是鬼,所以在有需要的地方都貼上了一些黃符,防止有鬼無聲的出現。有著黃符在,鬼一過來就會有動靜,而我們也就會驚醒。不至於整夜都要有人守夜,要是這樣的話,敵人沒來之前我們自己就累壞了,這是不可取的。


    “叮~”


    在黃甄媛下廚我給她打下手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林悅欣打來的電話。


    記得她和顧姐是回中漢市的才對,過兩天就是中秋佳節了,想必是有些話想要對我們說。所以放下了手中忙著的事情後,就接聽了她的電話,“喂,林姐。”


    本來我是一直叫她林小姐的,因為熟絡的緣故,老是叫她小姐不好,就在她同意後叫她林姐。


    “陳......陳弟,我,我這裏出事了......”


    以為是佳節前的問候,她那頭傳來的卻是害怕非常的聲音。一句出事也讓我提起了心,暗自咽下了一口唾沫。


    聽著她害怕的聲音,我鎖緊了眉頭,平穩著聲音道:“林姐,別急,一切都會好的。有我們在,無論什麽事情都能夠好好的解決,沒事的。”


    從她的聲音我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事情有對她造成了心裏上的打擊,而且是非常沉重的打擊。否則以她經曆不少事的情況來看,小事情根本不可能讓她這麽驚慌,語氣都在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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