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甄媛聽著我的話點了點頭,一點一點的在小心的清理著磚碑上的文字,在她細心且有眼裏的作為下,紅磚上麵很快就出來了一排小字---張龍成之墓!


    沒錯,這是一個人以板磚做的墓碑,墓碑的主人是張龍成。看到這寫字的我不難想象去害薑承天和殺雞的鬼就是張龍成,如今擺在麵前的也就隻有張龍成的陰魂來找蘭姐家的麻煩這個解釋才能說得清楚。如果不是磚頭做的墓碑被拿來雞圈,想必張龍成也不會過來害蘭姐一家,主要害的還是薑承天,可以說這塊磚頭做的墓碑可能還是薑承天拿到家裏來的。


    當然,在沒有得到最後的證據之前,我現在所做的這些都是個人的猜想。


    黃甄媛點了點頭,“到底我們有了頭緒,哪怕是小深那邊沒有在蘭姐那裏打聽出來有關觸怒鬼怪的事情,我們現在也可以從張龍成這邊入手。你現在打電話跟李sir說一下,讓他查查這個死者的名字,看看是哪裏的人,生辰幾何。”


    “可李sir他今天還沒有複職,這......”她的用意我很清楚,無非是想知道張龍成的生辰八字後讓我使用諸仙咒。先不說我的本事可不可以讓對方被牽引過來,李唯還沒有複職,明天才能複職。


    “以他破了李衝的案子,他的同事會幫他的忙的,這點你不要擔心。”黃甄媛回了我一句。


    這是事實,倒是我有些犯傻了,想不到還有人情世故在裏麵,李sir雖然沒有複職,但是托人查個已經死去的人並不是什麽特別緊要的事情。


    我自然也不墨跡,很快就聯係上了李唯,把“張龍成”這個名字跟他說了,讓他幫我們查這個死人的信息。


    張龍成到底是什麽時候死去的人我並不知道,可能是好幾十年前也可能是近一兩個月死去的人。不過我並不擔心李唯找不到,因為他們的係統很強大,在當地找一個知道名字的人並不難,即便是有重名的情況下也可以從中依著死人來排查。


    “你們又在搞什麽鬼,你們的事情看似挺多的啊,還有沒有讓我幫忙的事情?”李唯沒有說查人名的難處,很顯然是樂意幫了我們。他貌似對我們的事情挺有興趣的,也不知道是客套還是有意,想過來幫我們的忙。


    上一次處理了李衝的事情,可是他還沒有徹底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著鬼神的存在。而在沒有知道有鬼神存在的情況下,我們跟他一起合作並不容易,所以隻能慢慢的來讓他接受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事實。這也是因為我們不是那種直接的人,不然就直接讓他見到鬼了,是因為考慮的多才會選擇慢慢來讓他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鬼,省得多做麻煩事。


    “有需要的時候自然就會找你,你現在趕緊給我們查查這個叫張龍成的,查到了就給我發來短信。”我沒有和李唯多說,丟下了一句話之後就掛斷了他的電話。


    如果蘭姐家的這件事情有什麽難辦的話,李唯倒是可以幫助我們,或許還有機會讓他接觸到他所想象不到的鬼事!那樣的話倒也兩全其美了。


    也就在電話結束的十分鍾後,李唯給我轉發來了一條信息,上麵羅列著泰安縣有叫做“張龍成”的人,其實也就隻有一個人,有幾個是叫“張成龍”的。“成龍”確實好叫,多人用來取名也是正常,想不到張龍成卻是隻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也正是德安鎮西育村的。可是,讓我和黃甄媛皺眉的是,這個張龍成是個活人!


    一個人活著怎麽可能有墓碑呢?


    我和黃甄媛都不是傻子,從這個疑問中就明白了黃甄媛手中的紅磚是一塊可能是惡作劇的“墓碑”!


    這個世界中會避諱被稱作晦氣事物的人並不是全部,類似於雕刻別人的名字作為墓碑來“開玩樂”的人也並不是沒有,起碼不少小孩子就是能夠做出這些事情的。


    按著李唯轉發短信的介紹,張成龍現在也是在念著高三,和薑承天都是泰安一中的學生,並沒有做過特別好或者不好的事情被相關部門所登記。張龍成就住在蘭姐家隔著一條江斜對麵的一戶人家,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現在跟著年邁的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我和黃甄媛商議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等蘭姐回來的時候再去張龍成的家裏看看,看看那個鬼和張龍成家有沒有牽連。我們之所以沒有直接過去是考慮到了我們不是這裏的人,這個年代沒有人會讓陌生人進入自己的家裏,所以與其過去讓張龍成一家對我們印象不好,還不如和蘭姐過去好得多。


    就在我和黃甄媛做好了打算之後,就跟音舞深打了電話。她說薑承天在醫院醫生說沒有什麽大礙,要住兩三天的院,還有就是提到了從蘭姐嘴裏得到的某些和招惹鬼怪有關的話!


    音舞深並沒有和我直說談及鬼怪的話,一旁的黃甄媛則是讓她和蘭姐回來。


    薑承天身體裏麵的鬼氣已經被驅散,現在有著黃符在身,一般的鬼傷害不了他。在這種情況下蘭姐可能不想離開兒子,但她或許是知道我們“抓鬼、施法”什麽的,所以就跟著音舞深回來了。


    “蘭姐,小深說你好像和什麽不好的事情接觸過?”黃甄媛看著跟我們賣關子的音舞深,就問向一旁的蘭姐。


    音舞深回來後總是有意無意做高深的樣子看看我又看看黃甄媛,一副賣關子的樣子。黃甄媛應該是受不了了,所以就問了出來。


    在音舞深的詢問下會說一些事情的蘭姐自然也會跟我和黃甄媛說,隻是她很害怕,四處看了一下沒有人後才低聲說道:“其實不怕跟你們說,我們江邊的人有個傳統,每年都必須去做‘江供’,說不去江供的人就會受到德安江的報複。我......我們今年的事情特比多,孩子又在上學,就沒有去江供,所以我懷疑是江裏的東西在害我們。”


    江供,就是供奉江水的意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山的人拜山,靠水的人就拜水,供江就是拜江的一種稱謂,也是德安鎮靠著德安江生存的人對於拜水的一門稱呼。最為我們所見的就是龍母廟、龍王廟這些水邊受人供奉的神明,依著萬物有靈一說,一些地方人就會因此而供奉一些身邊的事物。


    就這?


    我本來還以為是什麽特別的奇聞,現在一聽原來是像什麽祭拜河神那樣了。


    對此我和黃甄媛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在供江的事情上多有說法,目前來說就是先去張龍成的家裏看看。如果在張龍成的家裏沒有收獲的話,就把注意力放在麵前水流如同溝渠的江水裏麵。


    音舞深大大咧咧的搭著我的肩膀,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樣子,也沒有因為我們不在意蘭姐說江供的事情有什麽多餘的反應。在黃甄媛從蘭姐那裏對張龍成的家庭進行了解的事情,她瞧瞧的跟我說了一句,“你有發現沒有,蘭姐印堂上麵的鬼氣可還沒有消散。剛才在醫院的時候,我看到她在從醫院的廁所裏麵出來後又染上了鬼氣。”


    “你說......”


    聽到這話我自然是一鄂,照她這麽說來的話毫無疑問是那個害薑承天的鬼去到了鎮上的醫院!因為我隻給了一張黃符給薑承天,蘭姐接過手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雖然說一會兒就能夠讓身上沾上的那一點點鬼氣消散,但是要是她再被鬼所纏上可還是會有被鬼纏上的跡象。


    我剛才沒有對蘭姐有太多的注意,畢竟哪怕是我作為道士,也不見得就會在去看每一個人的時候都會去注意對方的印堂。要是像小時音舞深這種自小有這種習慣的人可以說看印堂是本能,可是我一個半路出家的還不能達到這個目標。在不能隨眼一瞥就看出對方有無鬼氣纏身的情況下,認真的去注意對方顯然有著不禮貌的意思。


    可我一鄂的時候就被她原本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快速的一拐,用手掌就捂住了我的嘴巴。看起來就像是兄弟們之間相互勾肩搭背親密著一樣,可是她是妹子俺是男人啊,本來搭著身體沒有接觸還好,這麽一來我直接是感受到了她身體的一軟......


    黃甄媛和蘭姐走在我們的麵前,對我們在後麵的突然也感到了奇怪,特別是現在看似我和音舞深親昵的樣子,蘭姐的臉上露出了老阿姨溫暖的笑意。也正是因為蘭姐的回頭,我真真實實的看到了她印堂上麵是有纏著鬼氣的,不過並不深,那個鬼應該不厲害。而黃甄媛看著我們則是有頭疼的意思,像是見怪不怪了那樣。


    “沒事,你們繼續,我和姓陳的說些玩笑話。”音舞深另一隻手撓著頭,說著就“挾持”著我往前走。


    蘭姐和黃甄媛也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一邊說著張龍成家的詳細。


    音舞深也總算鬆開了我的嘴,也不知道她的手之前抓過什麽,或許是糖吧,還有點甜的樣子。


    隻聽她突然間認真的低著聲音說道:“那麽大聲幹嘛,我覺得這個蘭姐有問題,黃姐應該是能夠看出來的。我是怕你感覺不到才跟你說的,讓你上個心。”


    蘭姐有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我難免會驚愕,不過我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去大聲說出來,而已憋在了心裏麵。


    我知道黃甄媛很聰明,要是一個人隱瞞著什麽事情的話,她應該可以看出來。隻是我懷疑的是蘭姐這個人和之前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我完全就沒有注意到特別之處,音舞深怎麽就能肯定黃甄媛看出了蘭姐有問題呢?


    身為朋友,我自然是相信音舞深要來的多一點,雖然她剛才有和我打鬧,可是她認真的樣子並不是在說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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