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的消失讓我不喜,可以說是當時我對他留了手而導致的過錯。可是我不後悔,因為我確實有答應過他,身而為人,我不會不去講求信用!


    現在他的離去已經是現實,而自然是現實就應該去接受他。成年人就該為自己的過錯買單,在犯了錯的情況下去愧疚是小孩子的做法,況且我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可以說他的這番離去讓我們雙方兩清。我不會再去幫他,而他也不會再得到我的利用價值。


    和鬼打交道就是這麽的現實,可是我沒有音舞深和小時身上的那一種對待鬼冰冷的決絕。在中漢市的時候這份心善讓我活了下來,現在卻也因為心善而讓一個知道我特別事情的鬼離開。凡事都有好有壞,這就是事情的兩麵性,對此我是樂意接受的。我也隻是在心中小小的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太多複雜的心理。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不是你所準備好了世界才把一切的困難甩到你的身上,而是麵對著不少意料之外的事情時我們要去懂得轉變,懂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決然!


    “道長!”


    小時並沒有看出我有什麽不同,也就在我們要離開街道回去的時候不遠處有人朝我喊了一聲。


    在現在這個年頭,“道長”這兩個字可不是什麽人能夠叫的,在不少人的心中這兩個字就是招搖撞騙的人的稱呼,所以有看到這話是衝向我和小時的人瞥來了不喜的目光。而本身我就是開了“凶宅體驗師”小店的,早就讓正常人認為我是神棍了,故而在受到這種眼光多了之後再看到也就沒有特別的關心。


    聲音是略微熟悉的聲音,看過去是開哥在笑著叫我,隨後就小跑了過來。


    小時並沒有見過開哥,不曉得他是什麽人,所以有意的上前一步老成的伸手攔住了要靠近我的開哥,就像是古時候的保鏢一樣。


    “沒事,一個認識的人。”知道小時害怕我受到危險,不過開哥並不是什麽太大的壞人,所以也就不會去提防。


    開哥對於小時一絲不苟的動作有所驚奇,看著小時聽到我的話而不再警惕之後,他佩服的朝我歎道:“道......算了,我還是叫你陳哥吧。你挺厲害的啊,一開這個小兄弟就是練過的,有空的話我們可以練兩招,嘿嘿......”


    他挺自來熟的,很快就跟我們客套了起來。


    和小時過招?小時可不是他這種小混混所能夠比得了的,估計全力的一拳能夠讓他在醫院裏麵躺上一個禮拜。


    小時雖然厲害,但是我也不會逢人就說出來。開哥被我稱作開哥隻是我隻知道別人是這麽叫他,我們的關係還不到哥哥弟弟之類的關係。再者我不是社會中人,不會隨波逐流的去管一個陌生人稱作哥或者弟。


    開哥自然是查過我的一些底細,從叫我道長就可以知道我幹的那個行當早就被他知道了,這點當初被他和一些混混欲要扁我時有提過。


    對此我平靜的說道:“有事說事,我現在要買菜回家煮飯。”


    煮飯?我可不會煮飯。這麽說是不想跟他套近乎,直接的下逐客令。


    我可不是什麽白蓮花,心中有著善心不假,可那也得看情況。


    “......”他麵對我的這番話顯然有出乎意料的無語,隨後尷尬的撓頭道:“陳哥你這逐客令下得也太直接了,我不過是想要和你打個招呼。不是說多個朋友多條路走嘛,以後我也會關顧關顧你的生意,讓我的那些兄弟們也來關顧你的生意。”


    我那個小店可不是什麽菜市場,凶宅體驗師顧名思義就是住別人的房子幫人家處理房子裏麵的詭異之事。要是他真的讓他的兄弟關顧我生意的話,那我豈不是天天住混混窩了?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我可不想去。


    “別。”我直接就拒絕,也不管他高不高興,同時說道,“經常跟那些酒肉朋友混對你來說不是什麽好事,上一次的事情你還不長記性,希望你好自為之。”


    我和他前後見過兩次麵,這一次是第三次,我們之間並不是什麽好朋友的關係,所以自然是心中有什麽就說什麽。他上一次被他身邊的朋友擺了一道,現在還跟他的那些“兄弟們”往來,早知道那一次就連同把他也教訓了。


    “哥,你......你這也太高冷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誰讓我家就是碰這些的,跟他們一起混混也不失是一種交際嘛。”開哥看到我的生氣,估計也是為還做混混感到很抱歉,跟著我們解釋著。


    小時想要趕他,不過我攔了一下,畢竟在大街上打人不好。現在這個年代科技發達的很,要是打人的事情被拍到,到時候可能會有相關部門的人找過來。沒辦法,這個好世道對犯罪零容忍,對此我也是感到高興的,所以沒必要動手就不動手。小時對當今這個年代還是沒有看得全麵,本能的會動手也是習慣使然。


    而看著我沒有驅趕他的意思他也就笑了起來,在我們一邊侃侃而談了起來,“上一次我在越西酒店看到你們,能去那裏你們可不是普通人。媽的,我老爹老娘在裏麵工作了大半輩子,我作為一個‘員工’的孩子卻隻有去蹭吃蹭喝的份,從來沒有能夠正正經經的在裏麵吃一頓,你們......”


    “等等。”我打斷了他的話,在他的疑惑中微微眯眼道,“你父母是越西酒店裏麵的員工?”


    我很想知道黃甄媛所處勢力的消息,對她為什麽在那一天突然動手也還有著疑惑在。要是開哥的父母是越西酒店的員工的話,或許能夠知道這個酒店背後的一些事情。


    開哥麵對我突然間的話也是一愣,帶著茫然的味道點了點頭。


    隨後我們進入了一個人不多的奶茶店,我和小時也是了解了他的一些情況。


    原來開哥的名字叫嶽開,他是一個混混,他的全家也都是混混!......這並不是罵人,而是事實,因為越西酒店背後的老大就是泰安縣背後的黑道頭子,那位老大綽號殺五爺,真實的姓名他並不知道。


    “殺五爺並不是姓殺的人,傳聞他在打下現在擁有的這片天下時殺了不少人,其名聲讓人畏懼,被同道中的人稱之為殺神!聽說在二十幾年前他有一夜一個人殺了一個幫派上百個人,那一個晚上他浴血而歸,殺神的氣魄讓兩人路人都嚇破了膽。在那之後整個泰安縣就是殺五爺的天下,可以說在泰安縣這片地方隻要是真正混黑的人都知道他的名氣。”對於殺五爺的形容嶽開眼中都是一片向往之色,說完還意猶未盡的說了句,“一個打十個在電影中十分的誇張,可殺五爺一人殺百人這真的有些不好去解釋,應該有可能是黑道那些人有意的誇大為了鎮住下麵的人。不過即便如此,殺五爺這等帝國的締造者也是讓人值得敬佩!”


    一人殺百人,聽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並不容易。我不否認那些傳言有被誇大的成分在,嶽開也看得透徹,足以見他還是有點理智的。可是在黃甄媛那天身邊的兩個道士有出現,我覺得這件一人浴血殺百人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因為隻要把整件事情聯係到鬼之類的汙穢之物就解釋得清楚了。


    想不到貌似太平的泰安縣竟然有著殺五爺這種人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嶽開的出現,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夠知道這件事。


    結合著之前黃甄媛身邊有著道士的出現,可以知道這個殺五爺非常的不簡單。黃甄媛在那天殺掉陳勝民想必也就是殺五爺的意思,不知道這個暗藏在背後的老東西到底有著什麽本事、到底想做什麽!


    小時在我的隔壁,聽到這些話自然也會有和我差不多的想法。


    “既然殺五爺那麽的威風,為什麽從來沒有聽到有人大肆的宣揚過,在打黑的風頭下殺五爺可撐不下去。”麵對著是正常人的嶽開,我自然不會把殺五爺說得邪異,而隻要不是邪異的人怎麽能夠逃得出相關人員的處置。我明知的情況下如此說法是想套他的話,希望知道這個殺五爺更多的事情。


    聽到我的話嶽開嘿嘿的一笑,看了看四周沒人後神秘兮兮道:“嘿嘿,能夠知道這些的人都是越派的人,我們越派的人是最守規矩的,不會傻到隨處去說。況且我們越派可是缺錢的主?相關部門裏麵自然少不了有我們的人在。在沒有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就靠著口頭上的話哪能當做是證據,而隻要是被發現了有人在外麵胡說八道,不用我們親自出手,相關部門就要去處置‘造謠’的人,最後再以某些隱秘的手段將其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


    他這番話不像是在說假話,而我也是知道了原來殺五爺的幫派叫做越派。越西酒店,越派,這也倒是有些聯係了。


    在有錢有勢的情況下收賣幾個人或者是安插幾個人之當然的,不過難能想到越派的人會那麽的狠厲,隻要是被發現了不守規矩的人就會暗中的去殺死,這也難怪越派能夠在泰安縣安穩的紮根到現在。


    “你現在跟我們說了,不怕那些人發現了把你殺了嗎?”我有所疑問道。


    對此嶽開小心道:“隻要你們不說出去誰知道呢。我可是信得過你們才說的,你們可別害我。我爸媽隻是越派中稍微有點資曆的老員工,可保護不了我。”


    從他這話我也才知道原來他的父母並不是我所理解的在越西酒店打工的員工,而是越派這個組織裏麵的成員。現在不少黑道上的人都設立了社團公司的,他們對自己的稱呼自然不可能是混混、痞子,“員工”這兩個字很跟得上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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