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才那個男人做的!”


    那些醫生不敢說不要緊,可是茅會芯從剛才那個挨了耳光的護士口中知道了到底是誰對小時做了這樣的事情。


    那個男人?毫無疑問自然就是我們剛才在電梯裏麵所見到的那個周鳴逡!除了是這個男人,茅會芯不可能說的是別的男人!


    昨天就猜想的出來周鳴逡是小肚雞腸的人,可想不到他那麽敢亂來。


    有著茅會芯在,她的冰冷態度讓別的醫護人員把事情的經過都跟我說了。說在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周鳴逡獨自一人來到了醫療層,當時二話不說就掌摑了那個女護士,隨後更是對剛蘇醒不久的小時進行了一番傷害。整個過程都是關著門進行,接近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開了門之後發現小時的病服上已經渾身是血,病房裏麵一片狼藉,可以說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現在病房裏麵的情況不過是進行了簡單的收拾而已,按周鳴逡剛才有和茅一沅乘電梯下去來看,周鳴逡是動了小時才上去接的茅一沅,也隻有這樣子才能夠解釋。


    茅會芯對我很抱歉,聞風而來的茅會驍也是生氣的很。畢竟我的朋友在他們的家裏出了事情,而剛才在醫療層的茅家人都把這些看在眼裏,不敢去插手,當場就對眼中能夠見到的人痛罵了一頓,直言要讓長輩幫我討一個說法!


    “不用。”對於他的幫助我拒絕了,看著被責罵的醫生們一起救治小時,暗道這就是現實,哪怕是明知你被傷害也有很多人看著不願來幫助你。茅家主家的人多有好處不假,可是壞處就在於太多人分權了,在幾乎除了茅家掌舵人之外都能夠有說話的力量下茅會驍的權力有限,如若不然他要幫我哪裏用得著請示長輩,憑借大少的身份直接就逮了入贅茅家的周鳴逡就行。“讓你們的人好好照顧我的朋友,如果不行的話我們離開茅家。你們已經幫助了我,在這件事上我沒有怨恨你們。不過現在你有必要跟你的那些長輩說--周鳴逡的性命我拿下了,他在我心中和你們茅家無關。”


    我的態度很平和,這些心中的話我也不會對茅家的其他人有所隱藏。無論他們相信與否,或者是認為我說的話是無奈的,周鳴逡的命我不可能讓他留下。


    沒錯,我確實是動了殺心,在我看來周鳴逡已然和惡鬼沒有任何的區別。我不敢想象小時如果在茅家死了我自己會怎麽樣,他是我帶過來了,要是在這裏死了就是我的保護不周,我很難原諒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我心中的憤怒可以說是到達了極致,在這種極致憤怒之下的我很冷靜,心中有給周鳴逡做了幾百幾千......甚至更多個饒他一命的理由,可是我想不出來有什麽理由能夠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


    周鳴逡傷害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道士!


    道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殺害道人者惡道處之!


    在一些人並非惡道的情況下作惡到了某種可能害死道人的地步,我們道中人可以將這種人殺死。這並非殘忍,也並非遵紀守法,而是這是一種當外界無法保護我們的情況下我們做道士的可以做出的一種順應天理的做法。


    以前我接受不了這種事,哪怕是當初迫不得已殺死了身為惡道的周璋已經讓我私底下懺悔了好些時日。可是道中的殘酷一直都在告訴了我很多道理,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以往的結論都是道中不少的先輩經曆磨難之後而得出來的教訓。現在自己身邊的朋友都倒下了,我還好好的,目前能靠的就是我自己,若是我自己都狠不下那一份心,又怎麽去救自己的朋友呢?我不會放任小時有再度被傷害的情況,更不想看到周鳴逡把林悅欣再當成下一個目標。


    茅會驍和茅會芯興許是沒有見過這麽淡漠到無情的我,茅會驍想要勸我,但是被茅會芯攔住了。這下丫頭也沒有了調皮的樣子,而是萬分認真的看著我堅定道:“我答應你,如果你的朋友再在這裏出現一點兒意外,這裏的醫療層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這裏的每一個人沒心沒肺的茅家人我都會讓他們待在永無天日的地牢。至於周鳴逡,你殺死了他我幫你處理手尾。”


    她的這番話不是開玩笑那麽簡單,她也不會是那種把這些大事當成是開玩笑的人。


    這一席話的正言沒有任何的掩飾,在場幾乎每一個茅家人都聽到了來自他們家三小姐口中說出來的聲音。整個場麵瞬間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敢喘一聲大氣,靜得哪怕是一根針落在地上有能有被聽見。他們知道他們今天的無動於衷觸怒到了這個自家小姐,他們感到了羞愧,感到了害怕......


    我看著她認真而篤定的眼神,平靜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茅家,也該有所變革了。”


    在我離開的時候茅會芯在我身後感歎了一句......


    像她所說,茅家現在太多的人有著現世外人的淡漠,早就沒有了團結的精神,他們需要一個變革來改變他們的現狀。否則茅家隻會是如同一塊看似壯實的朽木一般---中看不中用,遲早有一天偌大的家族會崩塌瓦解。


    茅家的事情我沒有那個心思去理會,我相信茅會芯說的話,把小時和林悅欣交給她。現在我所要去做的就是殺人,殺周鳴逡!


    在東盤山這種大地方,我一介默默無名的人因為韓胖子的事情已經多少被東盤山的九家知道。哪怕是我從韓四少派人的追擊下逃生,還打倒了幾個人,可以目前的情況下來看我還是一個跳梁小醜,這點從茅家不少人看我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想要讓自己徹底的引起東盤山九家的注意,讓茅家或者別的家族知道我有些本事,他們或許就會來幫我。畢竟你隻要有了能力,別人知道在幫你能夠得到你的好處後就會來幫你,否則你一個藉藉無名之輩誰又會認真的多看你一眼呢?


    我能夠有茅會芯的傾心不假,可是隻靠她說我沒有點真本事的話誰又相信她說的話呢?除了她的家人可能會,可是力量還是太少了。


    所以,殺周鳴逡一來是為小時報重傷之仇,二來則是也為了自己能夠踩上一個高台來讓別人看到自己!


    周鳴逡並非常人,雖作為入贅的人,可是他本身就是有著難得的真本事在。這點作為軍人的茅會驍都不得不佩服於他,可見其本事的厲害。要是打敗了這麽一個人,在東盤山我陳天生將有一席之地!


    ......


    我沒有去注意剛才茅家的人會不會相信我說的那些話,我知道茅會芯不會騙我就行。


    或許不少茅家人看我就像是看傻子一樣,或許在事情傳開了之後我被看到就會被諷刺,更或許被人家指著鼻子來罵......可他們的這些看待在我看來都是不值一提。頗讓我在意的反而是茅會芯,剛才她的氣勢和下命令的樣子可以說就是全場的焦點,哪怕是身為茅家大少的茅會驍在那時候都是黯淡的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


    我自己一個人乘著電梯下去,離開之前沒有跟林悅欣說,害怕她因為擔心我要阻攔我。


    有著茅會芯的通報我很輕鬆就能夠出了茅家,因為剛才的耽誤周鳴逡和茅一沅已經離家了茅家。而我現在的是孤身一人,沒有來自於茅會芯和茅會驍的幫助。如今我是要去證明自己的價值和報仇,讓茅家的人幫忙顯然不合道理。況且茅一沅和周鳴逡就是茅家人,若是茅會芯幫了我,那豈不是窩裏反?


    可以知道剛才在醫療層的人肯定有站在周鳴逡和茅一沅那邊的,他們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並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或許現在已經在某處聽到我的那些話發笑了。我也希望他們多笑點,因為再不笑他們以後就沒有機會去笑了。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想要找一個人殺死怎麽看都是一件不可能去做成的事情,可是我是道士,在尋常人不知道的世界裏麵有著很多他們所不知道的本事。先不說我還不會的找人的道術,單單從鬼的身上來下手就是我所能夠作為的一個倚仗。


    而在我所不知道的一麵,東盤山九家的人聽說我要殺周鳴逡笑了,有了看戲的意思。周鳴逡對我的話不以為然,甚至沒有傷我的意圖,因為他覺得我沒有作為他對手的資格。當然,這些事情是我事後才知道的,畢竟我不是神,不能夠隨時知道這個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


    或許也是因為我這兩天不斷的感受到極致的氣憤,左臂裏麵感受到隱隱的悸動。幾天沒去注意,想不到卯陰臂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卯陰臂的恢複對我來說自然就是莫大的驚喜,有了可以實質性變化能承重三四百斤的卯陰臂對付身為人的周鳴逡沒有一點問題。而這個驚喜也是讓我猜測我這兩天的憤恨可能是產生了怨氣,而陰氣不乏怨氣在其中,正是如此才加快了肩膀裏麵引魂玉牽引陰氣之多!


    不過經常的憤恨並非是好事,若是能夠克製還是要多加克製,在氣憤的時候做到冷靜的思考和分析才是值得去追求的做法。在不知不覺中,身處東盤山短短的兩天內我即便是再憤恨也都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這或許和身處的環境有關,在隻能靠自己的情況下任何的生氣導致的頭腦發熱都是自亂陣腳。


    “知道茅家的周鳴逡嗎?”


    我很快就在一個牆角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手中提著公文包的男子鬼,因為他就在茅家君雅望大廈不遠,所以我直言了周鳴逡的名諱。在如今卯陰臂有所恢複下我也不怕他跑,對我來說今天周鳴逡我是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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