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若怡這麽說我才注意到原來床單接觸床墊的那一麵是沒有沾到太多的黑色黴漬的,這自然就是因為這個床單和床墊接觸的時間不長所致,否則床墊那麽髒床單怎麽可能會這般幹淨呢?故而也就說明了鋪這張床單的人是在知道床墊髒的情況下才鋪上去的,刻意的掩蓋了床墊上的肮髒。


    對此我點了點頭,心中暗道能夠做到這些的人肯定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也就是王先生!


    他為什麽這麽做呢?我和錢若怡並不能直接看出來什麽。


    現在讓我頗為好奇的是床墊上麵的那些黑色的黴漬到底是什麽東西造成的,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髒了,若是有危害的病菌觸碰可就不好了,就在房中弄來了兩個塑料袋,和錢若怡兩人的手套著塑料袋去觸摸床墊上的黑色黴漬。感覺上和油漬產生的黴漬很像,具體是什麽東西我不但斷定。


    錢若怡學過的東西多,隻見她拿來房間裏有的掏耳朵的棉簽,除去兩頭的棉絲後用小木棒沾上一些黑色的黴漬,隨後問我拿來了打火機就點燃......


    我不知道她這麽做能夠驗證出來一些什麽,隻見她在點著了小木棒上的黴漬後湊近細嗅,而後蹙起柳眉對我說道:“這些黴漬點燃後還有著燒焦羽毛氣味,很有可能是床墊上殘留著血跡許久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燒焦羽毛氣味就是蛋白質燃燒的味道,床墊上那些黴漬雖然本身物質上已經變質,但多少還是會保留著一些成分,燃燒出來的味道不濃,湊近仔細聞還是能夠聞出來淡淡的燒焦羽毛氣味。


    當然,富含蛋白質的東西很多,不一定就是鮮血留下來而造成的這些變質了的痕跡,至於到底是不是血跡隻能是大概率的猜想。


    錢若怡會懷疑這些東西是人的血液造成的很正常,因為一來這個房間裏麵真的有鬼鬧事,不難往這個鬼生前就是在這裏被害的。不過我有些不相信房主會那麽的粗心大意沒有把床單上麵的血跡清理幹淨,而即便是清理不幹淨,在用床單為了遮掩汙漬掩蓋的時候應該會把這些汙漬處理了才對,難道說對方真的自信到沒有人會發現床單下麵的一切?


    我琢磨了一下,沉思道:“要是那個鬼出現,相信我們能夠知道不少的事情。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若是有不為人所知的案情在其中,得到了證實之後一定要把凶徒製裁。”


    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對此錢若怡也是點頭讚同。


    在知道了房間有奇怪後,接下來我們對各個房間還有一些不為人所注意的角落認真的查探了一番,不曾想三個房間裏麵一些不為人所注意的地方真的都有類似於主人房床墊上的黑色黴漬。


    如果這裏真的有凶案發生,這些黑色的黴漬極有可能會成為破案的關鍵,所以我們並沒有去破壞。而在沒有切確的證明下,我們也不會報警,若是查不到什麽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同時,要是這裏有凶案發生過,凶徒極有可能就是王先生,因此我們也不會把這些黑色黴漬的事情告訴他,更加不會跟他說這裏不幹淨之類的。


    如此一來三個房間就不能住了,本來房間裏麵怎麽樣我們就恢複了原樣,湊合著在大廳這裏休息就算了。畢竟隻有大廳才是最幹淨的,連沙發底我們都看了,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麽放心的在大廳歇著。


    命案我遇到的次數比較多,特別是在做凶宅體驗師的時候住過的房子裏麵知道的案件,故而現在我也不會把這件事特別的緊張,更加不會把這個事情告訴音舞深,省得他們揪心。要是這次的生意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那正好可以當成錢若怡入道的一個考驗,反正有我在,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她出事的。


    早就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我此時心中還是挺安穩的,在陽台上吸著香煙,錢若怡則是在大廳內小憩。


    今晚可能是不平靜的一晚,她得好好的休息,否則晚上容易沒有了精神。


    我和她不同,我身上有著道氣,身為道士的我身體素質不差,不眠不休兩三天還不足以讓我累死。況且我們若是一同入睡的話很有可能不注意到鬼的過來,亦或是人為的搞鬼之類。


    經驗告訴我出門在外要多留一個心眼,以免落入了他人的圈套當中。


    這一次的事情可能不簡單,卻也可能非常的簡單,作為錢若怡第一次入道的考驗,我不會過於插手進去,主要的事情還得她去做,我是在一旁做為輔助。


    從目前來看,無論是從黑色的黴漬上的看法還是小心的做法都讓我覺得不錯。但這一次到底是她第一次做事,我不會對她有過多的奢求,即便等讓她親眼見到了手段不俗的鬼被嚇到有失態我也不會責備她,畢竟當初我剛開始見到鬼的時候也是嚇得不行,何況一個小姑娘呢?


    道士這條路不好走,困難險阻會隨時要了我們的性命。可錢若怡既然選擇了這麽一條路,為了她的安全我們有必要去讓她在這條路上有著更多保護自己的技能。


    看著她因為可能有點涼風而微微蜷起的身子,我拿出自己一件單薄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感知到溫暖的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一臉舒適的進入睡眠,這也讓我無奈著微笑的搖了搖頭,心中感歎著嗬護身邊的朋友也讓自己滿足。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夜晚比想象中要來得快得多。


    到底這裏是別人的家裏,我們不可能在這裏做飯,簡單點了兩份外麵就湊合著溫飽。


    吃完,錢若怡收拾著垃圾,有意的問我,“師哥,你說那個鬼今晚會過來嗎?”


    我聳了聳肩點上一根煙,笑道:“這事情我也說不準,在不了解一個鬼的習性時,對方會怎麽做也不是那麽好判斷的。這次是你的第一次試驗,要是那個鬼出現我會跟你說的。你覺得對方會出現嗎?”


    鬼,捉摸不定,知根知底的鬼還好去判斷,一個從未認識的鬼我很難去判斷對方是否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我很好奇她的判斷,就把疑問交還給了她。


    錢若怡和我之間還是能夠熟絡的聊天,麵對我的疑問她有些精靈古怪的用右手的食指摁了摁下巴,噘嘴判斷道:“從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我見你和這裏的鬼並沒有過多的溝通,我猜測這裏的鬼應該是沒有受到在這個房子裏麵鬧事的鬼的傷害的。這個鬼身有怨氣而不遷怒身邊的鬼,也不曾聽到小區裏麵的人有被鬼傷害身體不適的奇怪事,大概率可以肯定這個鬼沒有害人,這也就可以猜想這個鬼多少還是一個心性比較好的鬼。但也可能因為怨氣日漸加深會導致他變得凶惡,特別是在我們過來之前還有道士過來對付他。雖然他沒有被抓到,但可能會因此仇恨上道士。一般來說怨鬼往往都是心眼甚小的,他沒有遭受太多迫害的情況下,今晚大概率會過來玩弄我們以報之前被道士對付的仇。”


    說完,她帶著征求性的目光看著我,想要聽聽我對她的這番解釋有著什麽樣的見解。


    “咕咚!”


    我忍不住暗自咽下了一大口唾沫,這是因為我被她的這番解釋給震驚到了。


    想不到在不經意間她已經注意了那麽多的細節,連從我和小區的鬼進行交流她都注意到了,還對身邊有經過的人有注意,這些都是我沒有注意到的......


    本來我是帶著她過來的,現在看來我在心思上還不如她這個小妮子。


    或許這就是天賦吧,錢若怡的不普通我早就了解了,在觀察事情上不及她也沒有什麽好丟人的。


    對此我也沒有偽裝自己,很高興的讚同道:“你的判斷很合理,你不說我還不注意到還有那麽多的細節。估計沒錯的話那個鬼很快就會過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該誇讚他人的時候我不會吝嗇自己的話語,見得她能夠有這麽縝密的心思,我心中也對她未來的發展放心了不少。


    聽到我的誇讚她雙眸月牙般彎彎的笑道:“準備好了!”


    閑聊著。


    在夜裏十點多的時候,在陽台之外“呋”的傳來了一陣風聲,可我知道這不是正常的風聲,而是鬼的陰氣都造成的響動。


    以我現在的對鬼氣的感知範圍已經能夠做到差不多十五米內,我們所在的大廳沙發和陽台不過是六米不到的距離,在陰風聲動傳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嗅到了該鬼的鬼氣,確實是之前殘留在這間屋子裏麵的鬼氣一樣,是同一個鬼!


    錢若怡注意到了我突然間神色的變化,我低沉的說道:“來了。”


    “原來是一個缺了一條胳膊的臭道士,咦,還帶了一個小美女過來,挺懂得享受的嘛。”


    就在我說著的同時,在陽台的方向傳來了女鬼陰森恐怖的聲音,原來該鬼還是一個女鬼。


    這個女鬼身穿血淋淋的紅裙,怨氣的沉重讓我有些不喜,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紅衣女鬼,但貌似死去的時間不長,否則不會是剛剛能夠做到實質性變化的陰氣濃鬱程度那麽簡單。


    紅衣女鬼的厲害之前早有提及,現在就不多提。在我麵前的這個紅衣女鬼並沒有實質性的變化出現,而是以常人看不見的鬼的姿態出現,以她的能力能夠直接看出來我身上有著道氣而說我是一個道士很正常,錢若怡身上沒有道氣的事實也瞞不了她。


    我淡漠道:“本道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麽齷齪,這天地下除了壞人還有不少的好人。你帶著莫大的怨氣死去成就一方厲鬼,若是及時回頭,或許我們還能替你懲戒危害你的凶徒還能夠讓你得以超生的機會!”


    想不到這個紅衣女鬼的想法竟然那麽的齷齪,我可不會讓這個女鬼在自己的麵前這麽囂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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