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他卻忽然笑不出來了,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看向許珩的側臉,而後目光下移,定在他手腕的表上。這塊星空月相腕表,就是這張欠條的淵源。那時候是他大三那個學期起始,他們年級和大二有項合作的暑假作業,是一個十幾人的舞台劇,馬上要匯演了,可是許珩每次排練都不來,隻有在彩排時出現一下。雖然他演得已經很好了,不會拖任何人進度,程予樂還是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於是他找了許珩的室友隋意,問許珩最近都在幹嘛。隋意告訴他:“珩哥啊,他最近忙得很,在做生意呢。”程予樂疑惑了半天,才問出來原來許珩因為遊戲打得好,在網吧給人當lol代打。隋意吹噓著:“珩哥特厲害,好的時候一天能掙千八百……”“停一下,”程予樂艱難地消化完,打斷他,“許珩最近需要很多錢嗎?”“是啊。”“他要錢做什麽?”“那就不知道了,”隋意回答,“他性格你也知道,啥也不說,昨天都把他那塊表掛到網上,準備賣了。我一看,謔,六十多萬,這賣得出去才有鬼了,誰特麽會花六十多萬買一塊手表。”程予樂沉默了幾秒,問他:“你知道他賣表是在哪個網站嗎?”許珩入學以來一直在自己打工掙學費他知道,他也能看出來,對方本來的家境應該很優越,來學校什麽奢侈品也沒帶,就帶了一塊百達翡麗的表。這塊腕表,對他肯定有至關重要的意義,而現在許珩要賣掉它,估計是走投無路了。幾天以後,許珩在網吧敲著鍵盤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他扭過頭,發現是程予樂站在後麵在看他打遊戲,被旁邊大叔抽的煙嗆到眼睛泛紅。“你怎麽來了?”許珩驚訝之中,又覺得很丟臉,被程予樂看到他這樣子。“許珩,你跟我回學校,”程予樂頓了頓,“有東西給你看。”許珩看著他,又瞄了一眼屏幕,他接的單子還沒有打完。“你不來會後悔的。”程予樂篤定地說。許珩最後跟著他出去了,倆人從學校後麵的小路回去,一路上都沒說話。直到從學校的後門進去,這邊學生不多,有個大操場,前麵是一片繁密的紫藤花樹,藤蔓纏繞到了教學樓的一麵牆上,算是中影一處標誌性地點。程予樂在教學樓前的石椅上坐下,對許珩道:“坐。”許珩很少看到程予樂如此嚴肅,配合地在他身邊坐下了。程予樂把背後的書包打開,翻出來一個盒子打開,裏麵正是許珩賣出去那塊百達翡麗星空月相。許珩難以置信地看著,過了好幾秒才開口:“是你買的?”“嗯。”“我記得是寄給一個叫林……”“林嘉美,是我媽。”程予樂看向他的眼睛,“我用她的信息拍的,這塊表二手應該也能賣200多萬,你為什麽64萬就賣了?”許珩垂下眼睛,眉頭皺起,沉默著一言不發。“我猜是你需要一筆錢,正好還差64萬,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又是一個他無法回答的問題,許珩的手指在石凳上收緊,他不知道該怎麽跟程予樂解釋,因為他執意要學表演,他父親命令他在一個月裏還上他培養自己的所有投入,斷絕關係,否則就給他辦理退學。這樣奇葩的家庭,說出來別人都不會信吧。程予樂看他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又問:“這塊表對你來說是不是意義很重大,這個總可以告訴我吧?”“是我外公……過世的時候,提前送給我的成年禮物。”程予樂看到他艱難地說完這句話後,眼眶紅了一圈。他很怕看許珩這樣驕傲的少年哭,迅速移開了目光:“對不起,這塊表還給你吧。”許珩的聲音啞啞的:“不用,你買了就是你的。”程予樂哭笑不得:“我收著也沒有用,而且好像占了你的便宜一樣。”他想了一下,補充道:“你不用擔心,這錢是我跟我爸學炒股掙的,是我自己的錢,不會對我造成什麽影響,你不用怕我被打斷腿。”許珩轉過頭,眼圈還紅著,眼神卻異常執拗:“我給你寫欠條。”程予樂覺得這時候拒絕,讓他心裏更難受,於是道:“行,當我借你的,等以後你發達了,連本帶利地還給我好吧?”“你有紙麽?”許珩問他。沒想到對方當場就要寫,程予樂拉開書包翻了翻,找到自己上課的筆記本,撕下來一頁:“就寫在這裏吧。”說完許珩就拿起筆,襯在石凳的靠背上,一字一句地寫好了,簽上自己的名字。程予樂看了一眼:“為期一年?不用那麽快的,你能湊齊嗎,寫個十年好了。”“可以。”許珩篤定道。程予樂就沒再堅持,把紙拿過來寫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要蓋手印?”許珩忽然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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