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


    葉喜喬坐在衛正東車子裏,呆呆地看著手指上那隻白金指環。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覺得自己像被龍卷風掃過一樣。


    她仿佛記得從學校離開之後,她的心情很糟、他開車開得很快,後來她開始暈車,接著車子就停在一家珠寶店門口。


    他擁著她走進珠寶店,服務人員有禮地迎上前,看她臉色不好還特別端出冰茶給她,然後——


    衛正東就跟服務人員宣布他們要訂婚了。


    她什麽話都來不及說,一隻接著一隻的戒指便連番被送了上來。


    「到家了,寶貝。」衛正東停好車,心情極好地轉身看著她,右手戴著和她相同款式的男戒。


    葉喜喬茫然地抬頭看他。


    「高興到還沒回過神?」衛正東大笑著親吻了下她的唇,吹著口哨下車替她拉開車門。


    「回來了。」古總管笑著迎上前,對著小倆口十指交扣的親密模樣感到很開心。


    「古叔,你是第一個知道的。」衛正東朝古叔眨眨眼,拉起葉喜喬的手,兩人同樣式的戒指在夜燈下閃耀著光芒。


    「我……」葉喜喬開口想說話。


    「恭喜!恭喜!」麵容向來平靜的古總管激動地頻頻點頭,笑得好開心。「古叔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喜喬很好,真的很好。」


    葉喜喬一看古總管高興到紅了眼眶,她咬住唇,強行咽下喉嚨裏的那句抗議。


    古叔沒結婚,把衛正東當成兒子一樣地照顧著,待她也像自己的女兒,噓寒問暖程度較之她媽媽去世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怎麽忍心讓他失望呢?


    「古叔這麽誇獎你,還不道謝?」衛正東輕敲了葉喜喬的腦袋,笑著說道。


    「謝謝古叔,古叔才是大好人。」葉喜喬認真地說道。


    「先生、太太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古總管安慰地笑著。


    正東和喜喬交往之後,愈來愈習慣表露出他的真實情緒了。這件事對於早就學會世故的正東而言,是最難能可貴的禮物啊。


    「要不要幫你們準備香檳?」古總管問道。


    「謝謝古叔!」衛正東眉飛色舞地說道,整個人情緒仍在處於高昂之中。「方便再幫我們準備一些晚餐嗎?我們隻顧著挑戒指,什麽都還沒吃。」


    「當然沒問題。」


    古叔笑著走回主屋前廊,卻在推開大門時,不小心看到戴雲揚的屋子窗邊,杜雅言正用一種怨恨又羨慕的複雜目光看著那兩人。


    古叔垂眸而下,知道自己沒有置喙的餘地,安靜地低頭走回主屋裏。性格決定命運,許多故事結局都是自己的選擇啊。


    「你愣在這裏做什麽?回房過我們的新婚之夜吧。」宅院裏另一端,衛正東再次拉起葉喜喬的手,大步往前走。


    「你亂講話,我們還沒結婚!」葉喜喬掙脫他的手,站到離他一步之遠的地方,很想要溜走。


    她還是弄不清楚他們怎麽會突然間訂婚了?他們應當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談,不是嗎?不行,她得找個地方把心裏疑惑全寫下來,否則她會一直傻傻地被他牽著鼻子定。


    「沒錯,我們是還沒結婚,但是我們已經提前度過新婚之夜,關係早就匪淺了,不是嗎?」衛正東不由分說地再度攬住她的腰往屋子裏走,直接斷了她的逃生之路。


    「你……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不害臊的話。」葉喜喬捶了下他的肩膀,小臉一片辣紅。


    「捶死我,你就成寡婦了,情何以堪?」衛正東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要亂說話,誰要變你的寡婦啊!」


    「心疼了?」他壞壞一笑,低頭咬了下她的耳朵。


    「才沒有!全都是你一個人在胡亂瞎說!」葉喜喬懊惱地跺了下腳,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麽話都會遭到他扭曲。


    「生氣了?」衛正東一挑眉,忽而打橫抱起她,大跨步地往前走。


    葉喜喬驚呼一聲,用力捶他的肩膀。「放我下來!」


    衛正東恍若未聞地繼續擄人走向他的住處,打開了門。


    門才被關上,葉喜喬還沒來得及出聲抗議,就已經先被他吻住了唇。


    在這種親密關係上,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此時還特意放緩了力道,用一種羽毛般的力量輕拂著她的唇,滑順舌尖將她的唇舌當成甜食一樣地以巧勁舔食著,她四肢發軟,完全沒法子抗拒,隻能情不自禁地攬住他的頸子,任他子取予求。


    衛正東的大掌抬起她的下顎,灼唇順著她潔白頸子細吮而下。葉喜喬低喘一聲,身子無力地一再後退,直到她背貼著牆再也無路可退為止。


    他的大掌撩起洋裝下擺,微粗糙的指尖在她細致的大腿內側若有似無地輕拂著。葉喜喬咬著唇,忍住一聲動情的低喊,卻沒法控製自己地微拱起身子,無聲地希望他能好心地解除她一身的渴望。


    衛正東照做了,他大掌往上探索著她腿間動情之處,雙唇則銜住了她嫣紅的蓓蕾。


    葉喜喬啜泣出聲,側過灼熱臉頰平貼在冰涼牆壁間。


    這人老是這樣,一逮到機會就吻得人七葷八素,她還得慶幸他剛才沒在古叔麵前就出手……


    「停!不可以!」葉喜喬驀然睜大眼,大聲喊停。


    「為什麽不可以?」衛正東的唇正停在她柔軟胸口之間,完全不理會她的拒絕。


    葉喜喬低頭,剛好看到他低頭吮住她蓓蕾的煽情畫麵。她呻吟一聲,理智跟感覺陷入天人交戰中。


    「因為古叔等一下會送晚餐進來。」理智獲勝,她抓著他的頭發往後扯。


    「我叫他不用送了。」衛正東大掌再度將她白皙胸脯包裹在手掌之間。


    「不行!這樣大家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麽。」她羞紅了身子,雖然全身都還處於末滿足的疼痛問,可她決心要抗爭到底,雙手更用力地扯著他的頭。「而且我還有事要問你。」


    「好吧。」衛正東處於頭發可能會被扯光的威脅下,隻好舉起雙手棄守。


    葉喜喬飛快地穿好內衣,穿好衣服,難堪地發現,她竟然沈醉得連衣服全被他給剝光了都毫無自覺哪……


    「我打電話叫古叔快一點送餐過來,你吃完東西之後,我們再繼續。那時候你的體力也會好一點,可以多做個一、兩次。」他一臉期待地對她眨眨眼。


    「你你你……這個滿腦子隻有性的野獸!」葉喜喬捧著辣椒般灼紅的臉龐,睜大眼,用力地在地上跺著腳。


    「嘖嘖嘖,才剛訂婚就露出凶婆娘本性了。」衛正東大笑著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腰往沙發裏一沈。「你以為我對誰都有興趣嗎?傻子……」


    她倒在他懷裏,手肘不小心摩擦到他仍堅硬的男性,他呻吟了一聲,她驚跳著想坐到另一邊沙發。


    「坐著,我一會兒就沒事了。」衛正東嗄聲說道,頭躺在她的大腿上,黑灼眸子緊盯著她,用眼神傳達著他對她的渴望。「我沒真的那麽野獸……」


    葉喜喬低頭凝視著他,指尖滑過他霸道的眉和那道自傲的挺鼻,還有那張愈來愈愛逗鬧她的唇。


    衛正東咬了下她的指尖,卻又很快地以熱唇安撫著。


    「別又來了……我有話要問你……」葉喜喬紅著臉抽回了手。


    「請說。」衛正東舉起雙手擺出投降姿勢,身子則毫不客氣地在她柔軟身上尋找著最舒服的位置。


    「我們真的訂婚了嗎?」她問。


    「我們手上的戒指難道是透明的?」衛正東握起她纖白食指,在指環上印下一吻。


    「可是……可是……我好像沒聽到你跟我求婚?」葉喜喬推推眼鏡,雖然臉蛋已脹得通紅,卻還是堅持要得到一個答案。


    衛正東濃眉一皺,瞪著她苦惱的神情,他一躍起身直接反問:「你不願意嫁給我?」


    她很快地看了他顯然正在醞釀脾氣的臉孔一眼,小聲地說道:「我不知道。」


    「什麽叫做你不知道!」衛正東低吼一聲,眉宇間全粗霸了起來。


    剛才是誰在車上含淚說著害怕自己隻是他的遊戲?是誰可憐兮兮地恐懼自己對他難分難舍?他一看她難受:心疼得隻差沒把她揉進心裏寵著,一心隻想著別讓她傷心。於是,便順從了自己的直覺,一路直奔珠寶店。


    結果,這叫做她不知道!他馬的!


    任憑他脾氣再好,也會發火的。更何況,脾氣好三個字原本就與他無關!


    「我根本沒想過『結婚』。」葉喜喬老實地說道。


    「我原本也沒想過——直到遇見了你。」衛正東磨牙霍霍地逼近她的臉,發惱地說道:「難道你沒對我認真?否則為什麽不曾想過我們有可能會走到婚姻這一步?你給我從實招來!」


    葉喜喬的身子拚命地往後仰,有種被逼陷入絕境的感覺。


    「你從來沒提過承諾與未來,我怎麽敢多想……」她推著他的肩膀,癟著嘴,委屈地紅了眼眶。


    「有人會沒事把結婚、生幾個小孩這種事掛在嘴邊嗎?你認為我工作上要處理的事情還不夠多嗎?你沒有感受力嗎?」他的眼在冒火,他的口氣在冒煙,他覺得自己以前就是太把女人的在乎視為理所當然,所以現在才會遭到報應。


    衛正東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忍不住提高音量,非得確定宇字句句全逼進她耳裏:心裏不可。


    「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對你噓寒問暖!為什麽要對你愛心接送?為什麽要一天到晚把你留宿在我房子裏?我如果隻是想玩玩,幹麽做到這種地步?」他暴戾的臉直逼到她麵前。


    葉喜喬怔怔地看著他,被他吼得耳朵轟轟作響,可她——


    她突然發現她耳鳴得好開心啊。


    「你……你……你……對我是認真的?」葉喜喬緊搗著狂跳的胸口,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見鬼了!」衛正東終於忍不住咒罵出聲,揪過她的肩膀往他麵前一扯。「你這種腦袋是怎麽考上博士班的?」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所以才要和我訂婚?」葉喜喬雙唇沒法控製地上揚,覺得後背長出了翅膀,輕飄飄地像是要飛上天一樣。


    「哼。」他的回應是翻了個白眼,別開臉,不高興了起來。


    原來他這陣子的用心良苦,她全都沒看在眼裏!他這麽一廂情願的投入,為的是哪樁啊?他這輩子還沒做過這麽差的投資。


    葉喜喬見他一臉陰鬱,小心翼翼地挨上前,扯扯他的手臂,柔聲說道:「我沒交過男朋友……一點經驗都沒有……我怎麽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以為你對女人都很好啊,我以為我一點都不特別……」


    衛正東眉頭又一皺,瞪著她無辜的臉龐。


    「你這個傻子!」他忍不住又大吼了一聲。


    「嗬嗬,我現在是全世界最快樂的傻子!」葉喜喬嫣然一笑,衝進他懷裏,聲音雀躍地像枝頭小鳥。「我一直以為掛心對方的人,隻有我一個。還規定自己一天不準想你太多次,不許自己想得太深入,免得你哪天不要我了。結果……你在乎我……你在乎我……天啊!」


    葉喜喬滿臉發光,眼巴巴地看著他,除了「天啊」之外,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了。


    當她這麽快樂地望著他,像是擁有了全世界。當她如此毫不掩飾地在他麵前表現出她熱烈的開心時,衛正東還能怎麽辦?


    隻能寵愛地抱緊她,然後嘴裏極度不甘願地又嘀咕了兩、三聲。


    「你沒有經驗,也該有觀察力吧!我平時待你的一切,你都當成虛情假意不成?最慘的人是我,喜歡上一個傻蛋,一直到訂婚了,還不知道別人對她有多認真。」


    「知道我傻,你就該明說啊……」


    「都帶你去挑戒指了,還不夠清楚明白啊。」凶惡地再瞪她一眼。


    「對不起。」葉喜喬還是傻傻地笑著,在他唇上輕點了一個吻。


    「閣下能不能吻得認真一點?」衛正東學起她發脾氣時文謌謁的用詞、語氣。


    「我盡量嚐試。」


    葉喜喬認真地在他雙腿間半跪而起,認真地捧起他的臉龐,認真地碰上他的唇,用著他教會她的方式慢慢地親吻著他。


    纏吻之間,她第一次沒讓他抓起手,指尖便主動地溜進他的襯衫裏,輕觸著他鍛鐵般胸肌,繼而害羞地繼續往下滑動……


    「不是說古叔會進來?」衛正東故意大聲說道,喉結因為她的撫觸而劇烈地上下起伏著。


    「沒關係。」她紅著臉,聲若蚊蚋地說道。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衛正東假裝沒聽清楚,大掌壓下她的臀部,讓兩人親密相貼。


    「我……什麽都沒說!」葉喜喬沒能克服害羞的天性,在他還來不及動手前,她已跳起身往外衝。


    「我隨便開個玩笑,你就把我丟在這裏?一個晚上興奮兩次又得不到滿足,我日後會有心理障礙的。」衛正東瞪著她的背影,身體痛得隻想呻吟。


    葉喜喬在浴室門口停下了腳步,白皙小臉望著地板,不敢看他。


    「想不想一起洗澡?」


    衛正東這回沒假裝沒聽清楚,他黑眸一亮,發出野獸般的呐喊,獵豹一樣地瞬間衝入浴室。


    這場鴛鴦浴足足洗了一個小時,虛軟無力的她才由著他抱回了房間大床裏。


    「我好餓……」葉喜喬躺在黑色床單裏,被寵愛的身子泛著粉色珍珠般光澤。


    「我更餓。」衛正東低頭去啃她的雪肩,大掌眷戀撫著她水滑的肌理。


    「啊……剛才我們在浴室……不是有人按對講機嗎……一定是古叔……」她拱起身子,低喘著說道。


    「嗯。」衛正東俯低身子,將她整個人壓入床榻裏。


    葉喜喬感覺到他的男性灼熱再次陷入她的溫潤裏,她發出貓般嬌喘。「你不可以又……」


    「不可以?你忘了我最愛挑戰了嗎?」衛正東一挑眉,低頭於她的胸前,再度在她的身上施展出性感魔法。


    「不行,剛才已經慶祝完畢了。」她可憐兮兮地瞅著他,真的累垮了。


    「如果我說『天下』已經走過最艱難的時候了呢?如果我說我們根據市調而決定的航線整合得很成功,營運成本降低之後,已經開始增加流通的現金了呢?」衛正東挑眉笑睨著她。


    葉喜喬抓著他的手臂,霍然地坐起身,她眼眸泛著水光,激動地說道:「你不是說應該要到下一季初,才會看見成績嗎?」


    「隻能說我和我的團隊都是天才……」


    衛正東的話還沒說完,葉喜喬便又叫又笑又哭地撲到了他身上,吻住了他的唇。


    門縫下,古叔那張寫著「餐點放在廚房」的紙條,一直到兩個小時後,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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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葉喜喬在衛正東懷裏醒來。


    她揪著被單,偷偷摸摸地想起身,衛正東卻突然翻了個身,大掌反射動作似地摟住她的腰,牢牢地將她鎖在身邊。


    她身子一僵,害怕真的吵醒他,他精力嚇人,一直鬧到半夜兩點才讓她睡。事實上,若不是因為她疲憊到連呻吟都沒了力氣,這男人還會再瘋狂下去的。


    而她,對於他的擁抱,向來就沒法抗拒。


    葉喜喬搗著發熱的臉龐,半側過身,眯著近視眼,偷看著他英挺的麵孔,覺得聿福到連胸口都痛了起來。


    明天,她要帶衛正東去爸媽的墓園,要讓他們知道她訂婚的消息。也要他跟爸媽說「天下」的近況,好讓爸媽放心,「天下」不會敗在她手裏。


    雖然她這個傻書呆子,不過是因為找到了衛正東,才得到了一切,但她也因此而更加懂得珍惜啊。她真的好感謝、好感謝,老天爺賜給她這樣的圓滿……


    葉喜喬枕著手臂、默默地瞅著他,直到手麻到沒力支撐為止。她慢慢起身,拿了顆枕頭塞進他的臂彎裏。


    他嘴裏咕噥了一聲,臉龐埋入枕間,再度沈睡了。


    葉喜喬拿起眼鏡戴上,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她腳步輕飄飄,嘴角始終在微笑。


    刷牙洗臉後,她依照平日住在這裏的習性,準備到花園裏那個小涼亭,進行她的靜坐。能夠毫無罣礙地在一處有著綠草香與溫暖陽光味道的地方打坐,是另一種福分。


    她拎著椰墊和蓋腿布走出房門,笑著對正在王屋廣場前做早操的古叔打了招呼。「古叔,早安。」


    「早。」


    葉喜喬看了一眼戴雲揚的屋子。


    「他六點才回來的,你放心。」古總管說道。


    「謝謝古叔。」


    自從之前被戴雲揚嚇到之後,她一直就很審慎小心。如果打坐時,再被戴雲揚嚇到一次,她鐵定會魂飛魄散的。但她沒打算因為那個人而放棄她喜歡的靜坐,畢竟有問題的人不是她……


    於是,她告訴向來也早起的古叔,說她不想被戴雲揚打擾,而古叔什麽都沒多問,馬上很了解地點頭。


    葉喜喬走入涼亭,找了一個麵對綠叢的位置,平靜地盤腿坐下。


    靜坐之間,她整個人都覺得祥和且平靜,耳間隱約聽到有人定過及談話的聲音,可她靜坐時向來不執著任何念頭,別人說什麽話,也都不停留。於是,沒抬頭,一直坐到覺得該睜眼了,她才慢慢地斂息、睜開了眼、鬆開了腿。


    「喜喬小姐……」古總管看她睜開眼,這才敢慢慢地走近。「戴先生和戴太太剛才到家了——他們臨時決定提前幾天回來。」


    葉喜喬睜大眼,皺起一張苦瓜臉。


    「他們回來了……那那……我……我在這裏過夜的事,不就讓他們知道了?」


    她咬著唇,覺得窘斃了。


    天啊,就算他們昨天訂婚了,可畢竟還沒結婚。之前,老被衛正東留宿,她最怕的事情就是被他爸媽知道後,會覺得她不檢點啊。


    「你別擔心,戴先生、戴太太是很開明的人。」


    「可我不是啊。」葉喜喬搗著脹紅臉龐,著急了起來。


    「你放心吧,他們對你印象很好呢。」古總管說道。


    「他們知道我?」葉喜喬的眼睛愈瞪愈大,這下子連耳朵都紅了。


    「當然。」古總管笑著說道。他想少爺和他都說了很多好話吧。「他們在客廳裏等你呢。」


    「我馬上過去!」不好意思讓長輩久等,葉喜喬把頭發順到耳後,拉整了下衣服,馬上就往前走。


    「那我過去請少爺起床。」


    「謝謝古叔。」葉喜喬點頭,一邊深呼吸,一邊定到主屋裏。


    主屋大門沒關,不過她還是敲了下門。


    「打擾了。」葉喜喬輕聲說道。


    「是喜喬嗎?快點進來啊。」


    葉喜喬才繞過鋪著石板的玄關,就遇上了一個穿著休閑但模樣貴氣,神態很親切的婦人。


    李芳枝握著葉喜喬的手,開心說道:「你一定就是喜喬了,對不對?我是正東的媽媽。」


    「伯母好。」葉喜喬好緊張,笑容有點僵。


    「正東在電話裏提過你好幾次,我們迫不及待地趕回來看你呢。你不會知道我看到正東帶女朋友回來,有多開心。」李芳枝拉著她的手,定到客廳沙發邊。


    葉喜喬看到沙發裏那位戴著金邊眼鏡,方容大耳、表情威儀、一望即是習於下令的老板身分的男人,她馬上輕聲喚道:「伯父好。」


    「你剛才在靜坐?」戴仁問道,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對。」葉喜喬在伯父、伯母麵前坐下,緊張地推了下眼鏡後,雙手平擺於膝間。


    「我每天也靜坐半個小時。」戴仁說道。


    「伯父也是在早上靜坐嗎?」


    「嗯,我晚上靜坐,精神會太好,不容易入睡。」戴仁說道。


    「對,一早靜坐,精神、思緒都會比較好。」葉喜喬難得遇到靜坐同好,開心地分享著心情。


    「還是學生嗎?」他問。


    「是。今年是博士班三年級,希望明年可以拿到學位。」


    「衛正東說你是『天下』葉錦福的女兒?」


    「是的。」葉喜喬點頭。


    「你爸媽都是很好的人。在天之靈看到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他們會很安慰的。」戴仁說道。


    葉喜喬看著伯父,眼眶霎時飛紅了。她不想失態,驀地低下頭。


    「對不起,我隻是還是很想他們……」她喃喃地說道。


    「以後有我們照顧你。」李芳枝坐到她身邊,擁抱了她。


    母親般的溫暖讓葉喜喬落淚,她緊握著伯母的手,雖然在忍耐,雙肩還是不停地聳動著。


    「喜喬!你在哪?」


    衛正東的叫聲未落地,他已經走到客廳裏。一看到她在掉眼淚,他濃眉一皺,表情驚恐得像是世界末日。


    「你怎麽了?」衛正東衝到葉喜喬身邊,緊握住她肩膀,被她臉上的傷心弄得心情大亂,回頭疾聲追問媽媽:「你們對她說了什麽!」


    「你不要胡亂瞎猜。是我看到伯父、伯母,想到我爸媽而已。」葉喜喬扯扯他的手臂,眼眶微紅地說道。


    衛正東鬆了口氣,用拇指拭乾她的淚。「嚇死我,我昨天才剛訂婚,可不想今天馬上就要追著未婚妻到處跑。」


    「你們訂婚了!」李芳枝驚呼出聲。


    「這種大事,怎麽一聲不吭?」戴仁皺了下眉。


    「想說等爸媽回來時,再給你們一個驚喜啊。」衛正東笑著攬過葉喜喬,俊酷麵容上一對黑眸熠亮得像個孩童。


    戴家夫婦望著他沒法子隱藏的開心,甚至已經想不起他這麽笑逐顏開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看來正東真的找到了適合他的女人。


    「對了,昨天一陣兵荒馬亂,忘了問羅繼文去找你興師問罪的事,還難過嗎?」衛正東突然低頭看著葉喜喬,不想她有任何不開心。


    葉喜喬心窩一暖,很感動他還記得這件事。「我已經好多了,但還是沒法完全不在乎,畢竟他們是我爸媽認識了那麽久的朋友……」


    「需要我出麵,給他們一些教訓嗎?」衛正東問道。


    「不用了。我把他們當成老天派來給我的磨難,不會去跟他們的境界相應的。」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標準傻好人一個。」衛正東掐了下她的腮幫子,口氣卻是毫下掩飾的寵溺。


    戴仁看著葉喜喬,滿意地點頭,低聲地告訴妻子:「正東好福氣哪。」


    李芳枝笑著點頭,緊握了下丈夫的手。


    「我訂了艘三十尺的遊艇,過陣子就可以在蔚藍海岸跑一跑。你們結婚後,可以開出去玩玩去。」戴仁說道。


    「謝謝爸。速度可以到達多少?」衛正東感興趣地問道。


    「我訂購的當然是巡航類型,速度快不到哪裏去,老人家可以接受的速度是100,不過年輕人可以上飆到160。」戴仁挑眉說道。


    「160的引擎馬力,可以玩得痛快了。」衛正東朝繼父豎了下大拇指,低頭看著葉喜喬,捏了下她的臉龐。「到時候帶你這傻丫頭上去開開眼界。」


    「我會暈船。」葉喜喬搖頭,非常不想捧場。


    「你可不可以再殺風景一點,最好把我的浪漫全都打落到沈船。」衛正東笑瞪她一眼,懲罰地敲了下她的頭。


    所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一家子相談甚歡嘛!」


    此時,戴雲揚和杜雅言走進客廳,一室笑聲頓時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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