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妳在被窩內做什幺?」


    黑言靜嚇得趕緊縮回暖烘烘的棉被裏。他在說夢話!對!卓士堯一定是在說夢話!


    她嘴裏念念有辭地拚命說服自己別理那個聲音。


    「阿靜,雖然天氣冷,妳也用不著整個人躲在被子底下取暖,快出來吧!」卓士堯戲謔地拍拍被子。


    這丫頭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圓鼓鼓的被窩內,靜悄悄一片。


    「阿靜,快出來,妳會悶死的。」卓士堯開始有點擔心了。


    「不要吵我。」黑言靜死命地揪住棉被,決定在還沒有想出任何解釋之前,絕不輕易出去「送死」。


    「別鬧了。」卓士堯怕她悶壞了,幹脆直接掀開棉被,將她給拎了出來。「妳在被子裏做什幺?」


    「沒、沒有啊!」黑言靜飛快地將剪刀和染血的床單藏到背後,悄臉心虛地紅了起來。


    卓士堯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發紅的瞼蛋,這丫頭絕對不是在害羞,不然她不會露出那種驚慌的表情。


    「妳藏了什幺東西在背後?」他慵懶地下床,撿起地上的長褲、上衣,然後當著阿靜的麵穿起衣服來。


    「嗄!」黑言靜突然腦袋裏一片空白,呼吸困難地瞪著他那寬闊有力的背部和結實的……小屁股。


    哇……啊!


    她昨晚忙著撥開他的手,和應付他帶來的感覺,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身材這幺有看頭……


    不久,卓士堯已經穿好衣服回到床上了。


    「阿靜。」他無奈地伸出大手在她麵前揮了一下,試圖喚回她的心神。「妳又呆掉了。」


    「什幺?」黑言靜眨了眨美眸,才失望地回到現實的世界中。


    卓士堯彎起嘴角,趁著她還有點恍惚的時候,拉出她藏在背後的雙手。「阿靜,妳拿著剪刀幹什幺?」


    他緊瞇的俊眸中跳躍著兩簇無法置信的光芒。她一大早就拿著剪刀鑽進被窩裏,想叫他不想歪都難!


    「呃!你……你別誤會。」一陣熱血頓時湧上黑言靜的嬌顏。「我隻是看到床單上有……髒東西,所以想幫你……剪掉。」她結結巴巴地解釋。


    「妳剪掉我的床單?﹗」卓士堯震驚地瞪著她。他不是心疼昂貴的床單缺了一角,而是被她詭異的行徑給弄胡塗了。


    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女人的心究竟是用什幺東西做成的?它怎幺可以構造得這幺深奧複雜、奇詭多變呢?


    「我真的沒有惡意。」黑言靜急切地表明自己的清白。


    「床單髒了,妳用洗的就好,沒事剪掉它做什幺?」卓士堯打算弄明白她的腦袋瓜子裏在想什幺。


    說到這裏,黑言靜就覺得有點委屈了。「誰教你那時候睡在上頭!」她一臉可憐相地撇了撇小嘴。


    「阿靜,到底是什幺髒東西讓妳急著洗?」卓士堯啼笑皆非地扳開她另一隻小手,想檢查她握在手心裏的東西。


    「你不能看啦……」黑言靜急得哇哇叫,但是仍然被他以蠻力挖出她手中的布料。


    「這是什幺?」卓士堯疑惑地攤開灰色的床單布,赫然瞧見上麵沾染了斑斑血漬。「這不是妳的——」


    「對啦!對啦!」黑言靜紅著臉搶回那一小塊床單,塞到自己的口袋裏,打算等一 下立刻將它「毀屍滅跡」。


    可惡!都是這塊討厭的布害她的計畫失敗,現在她再也不能假裝什幺事都沒發生了。


    「阿靜,妳為什幺急著想把床單上的血跡弄掉?」卓士堯好奇地挑起劍眉。


    「人家不想讓你看見嘛﹗」黑言靜悒悒不樂地嘟嘴。


    「為什幺?」


    黑言靜憂鬱地橫睇了他一眼。「因為這樣你就不會記起我們昨晚做……做的那件事啦﹗」


    唉﹗好尷尬哦!


    「妳以為弄掉血漬,我就會不記得我們做過愛?」卓士堯快被她那奇怪的邏輯搞瘋了。


    黑言靜的粉頰熱辣辣地燒紅了起來。「對啊!你那時正發著高燒嘛!不記得也是很正常的啊!」


    奇怪!這男人似乎不太明白她的用心良苦耶!不然怎幺還問東問西的?她毀掉證據還不是為了兩人的將來著想,他們以後是要天天見麵的,如果有件事梗在兩人中間,那多不自在啊!


    「阿靜。」卓士堯挑起她的下巴,柔聲地向她保證。「隻要是男人,都不會忘記昨晚我們的**。」


    「噢!」黑言靜低著頭,小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了。「謝謝。」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在讚美她吧?


    卓士堯輕笑一聲,大掌親密地摩挲著她的俏臉。「阿靜,我們做一對真正的夫妻好嗎?」


    「咦?﹗」黑言靜錯愕地抬起頭來,一雙黑靈清亮的明眸瞪得圓圓的。


    「怎幺了?」這丫頭有必要露出這幺驚訝的表情嗎?難道她以為在經過昨晚的事後,他會舍得放手嗎?


    「士堯,我知道你是個有榮譽感的男人,但是昨晚的事隻是個意外,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不會怪你的。」黑言靜心急地連忙拍拍他的胸膛,帶著明顯安撫的味道。


    完了!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卓士堯的俊臉慢慢沉了下來,「阿靜,我雖然有榮譽感,但如果不是真心喜愛妳,我是不會做這種提議的。」


    意外?﹗這丫頭竟然把他們的**當成一場意外!


    「轟」地一聲,黑言靜被他的話炸得七葷八素、頭昏眼花,立即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你真、真的喜歡我啊?」她囁嚅地問。


    「嗯!非常喜歡。」卓士堯溫柔地捧起她的臉蛋,充滿愛意地印了一個吻在她的雪額上。


    黑言靜害羞地閉上美眸,小聲地繼續問:「你真的沒有一點點勉強嗎?」


    「沒有。」卓士堯的吻不停落在她那細致肌膚上,如雨點般。


    「你確定嗎?」黑言靜舒服地咕嚕一聲。「我不想讓你有被……困住的感覺。」她雖然被他親得寒毛都豎起來了,但是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有點不太敢相信卓士堯會喜歡她這個黃毛丫頭。


    「妳沒有困住我。」卓士堯輕輕將她壓在床上,溫存地親吻她那紅撲撲的俏臉。「是我困住了妳。」


    他那熾熱的體溫透過衣衫,熨到黑言靜的身上,傳達著一股曖昧的意味。


    黑言靜被他那健碩的雄軀和淡淡的男性麝香給包圍住,一時意亂情迷,愣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一股涼意侵襲了她的肚子,她才警覺地睜開雙眼。「不行!」她無力地推開他埋在自己胸前的俊臉。


    太可怕了!這男人的速度真是快,她才稍微放鬆心神一下,就差點被他給得逞了。


    「不行?﹗」卓士堯皺著居,以手肘撐著身體。


    「對!不行!」黑言靜果決地推開他的身體,然後七手八腳地把衣服拉好。「你的感冒還沒好,得好好休養才行。」


    卓士堯呻吟一聲,滿是挫折地躺在床上。算了!他還是節製一點吧﹗免得把感冒傳給了她。


    黑言靜見他已經放棄不軌的意圖,才小心翼翼地爬到他的身邊。「你還好吧?」她一臉關心地摸摸他的額頭。


    「妳說呢?」卓士堯痛苦地睨了她一眼,一副「妳別開玩笑」的神情。「我快痛死了。」


    黑言靜一呆,一抹紅霞悄悄爬上她的芙頰。「呃……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昨晚那……那個以後,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句話被她說得七零八落,要不是卓士堯仔細聽,恐怕還不懂呢!


    「我沒事。」卓士堯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瞪她。「妳呢?還痛不痛?」


    不會吧?這丫頭竟然敢搶他的辭,這句話應該是由男方來問才對吧?她沒事搶那幺快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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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卓士堯的大刀闊斧下,楚風電視台展現了一番新的氣象。


    他除了不斷地尋找新的人才外,也請了幾個庸俗無能的主管滾蛋,那些隻會黑錢的大老們一走,楚風的氣氛立即年輕活潑了起來。


    加上卓士堯親手選拔的新人都表現得不錯,他們所主演的連續劇,一下子就受到矚目,造成不小的轟動。


    所以不到一個月,楚風的平均收視率,已經可以和那些大電視台相抗衡了。


    至於他可愛的小妻子,因為一場重感冒,如願以償地請辭了主播的工作,在家中養了幾天的病後,她就興匆匆地返回公司,快活地當起她的小記者,而且還不準他插手。


    她說要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主任的認同,不想靠他的關係作弊,否則就不好玩了。


    他聽了,隻好成全她的心願了,況且,他看阿靜還蠻懂得自得其樂的,她可以為了跑到一個小新聞而樂上好幾天,一副洋洋得意的臭屁模樣,他再怎幺大膽,也不敢幹擾她「打拚」的樂趣啊!


    一想到這裏,卓士堯的嘴角就揚了起來,他忍不住拿起電話筒,撥了阿靜的手機號碼。


    「阿靜,妳在哪裏?」他放鬆地倚在柔軟的椅背上,沉穩的嗓音中透著一絲笑意。


    「我在喝下午茶。」黑言靜的聲音遲疑了一下。


    「丫頭,妳又和誰跑出去喝下午茶了?巧莉嗎?」這個阿靜老愛明目張膽地蹺班出去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拉著他的秘書一起蹺,擺明就是沒把他這個總經理看在眼裏嘛!


    「不、不是。」


    「妳的聲音怎幺怪怪的?」卓士堯懷疑地瞇起眸來。「妳是不是又夥同一堆新聞部的同事蹺班了?阿靜,我告訴妳多少次了,妳想蹺班可以,可是妳不能老是讓新聞部唱空城啊!」


    「人家才沒有咧!」黑言靜終於發出抗議聲了。「而且上次是因為同事生日,我們才跑出去慶祝的,你別說得我們好象常不務正業一樣。」


    卓士堯並沒有被她說服,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妳告訴我,妳是和誰去喝下午茶了?」


    這一個月來,他發現有很多男人在肖想他的小妻子,隻是阿靜的神經太大條沒有看出來罷了,不過,光是這些發現就夠他膽顫心驚的了。


    電話筒的另一端突然沉默了下來,彷佛在考慮什幺。


    「阿靜,不可以說謊。」卓士堯不自覺地坐直身體,嚴厲地攏起英挺的劍眉。


    黑言靜氣餒地「噢」了一聲。「好嘛!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哦!」


    「快說!」卓士堯的心中霎時萌生了一股危機意識。


    「說就說嘛!」黑言靜投給坐在對麵那個女生一個歉疚的眼神後,才不情願地招認。「我是和你妹妹喝下午茶。」


    「我妹妹?」卓士堯不悅地低咒一聲。「該死!她不在英國,跑來台灣做什幺?」


    黑言靜沒有預期到他會這幺火大,嚇得忍不住縮了一下香肩。「士堯,你好凶哦!」她抱怨著。


    卓士堯硬生生地壓下了怒氣。「對不起,有沒有嚇到妳?」


    「嚇到一點點。」黑言靜難為情地偷瞄了卓妍希一眼,怕被她取笑。「好了,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阿靜,我妹妹是個很黏人的厲害角色,如果她提出什幺不合理的要求,或是拜托妳幫忙做什幺事,妳就不用理她,快點回來知不知道?」卓士堯不放心地交代。


    「知道了!」黑言靜埋怨地壓低嗓音。「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別擔心那幺多了,很丟臉耶!」


    有時候,她真懷疑自己是嫁了一個丈夫,還是一個管家公——他簡直把她當成小孩子在管嘛!


    卓士堯無奈地笑道:「好,我不說了,反正妳自己小心一點就是了,別糊裏胡塗被我妹妹拐去賣了。」


    「士堯,你對我有信心一點行不行?我才沒這幺遜呢!」說完,黑言靜就直接按下手機上的結束鍵。


    一見到她放下手機,卓妍希就迫不及待地問:「大嫂,我大哥說了什幺?有沒有罵我?」


    她是個年輕優雅的苗條女子,年約二十初頭,看起來氣質出眾、高貴淨雅,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士堯叫我小心一點,別讓妳拐去賣了。」黑言靜朝她燦爛一笑。「很好笑對不對?」


    「嗬嗬……」卓妍希幹笑幾聲。「是啊﹗太好笑了!嗬嗬……我怎幺會拐大嫂去賣呢?」


    完了!完了!她的計畫大概行不通了。


    「妍希,妳來台灣不是要探望妳大哥嗎?妳怎幺不去見他,反而偷偷約我出來啊?」黑言靜那水靈靈的美瞳顯示出一丁點疑惑。


    「呃……其實我是有件事想拜托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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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


    黑言靜特地煮了一桌卓士堯最愛吃的好菜,準備好好巴結他一下。


    「大嫂,妳確定大哥真的會答應嗎?」卓妍希心裏頭七上八下的,生怕弄巧成拙。


    「妳放心﹗士堯最通情達理了,他絕不會坐視不管的。」黑言靜信心滿滿地笑了笑。「還有,妳記得一定要等士堯吃完晚飯後才能提,那時他的心情最好了,不論什幺事他都會答應。」


    這是阿靜嘔心瀝血研究了一個月才得到的心得。


    「要是這幺容易就好了。」卓妍希不帶希望地嘀咕一聲,她可沒有她大嫂那幺樂觀。


    這時,大門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啊!士堯回來了。」黑言靜高興地衝到門口迎接他,而她的屁股後麵則跟著兩個小蘿卜頭,和拖著腳步的卓妍希。


    大門一開,平棣與安樺就開心地撲到卓士堯身上。「爸爸……」


    「乖。」卓士堯的大掌輪流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然後和往常一樣輕輕印了一個吻在阿靜的臉頰上。「你們兩個有沒有乖乖地聽阿靜媽媽的話?」


    「有。」平棣和安樺精神抖擻、雙眼發亮地回答。「爸爸,今天有香香的紅燒肉哦!」


    在卓士堯和阿靜悉心的照料下,如今兩個小家夥已經愈來愈像一般的小孩子了,他們變得比較活潑愛玩,也比較敢講話了。


    「喔!那你們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卓士堯拍拍他們的小屁股,示意他們快點去。


    「好耶!」在平棣和安樺歡呼一聲,笑嘻嘻地跑開後,就隻剩下三個人。


    「嗨!大哥。」卓妍希失去了小孩子的掩護,隻好硬著頭皮向她大哥打招呼。「好久不見。」


    從小到大,她都倍受家裏的長輩疼愛,唯獨她大哥對她的管教特別嚴格,說好聽一點,她是敬愛他,說難聽一點,她根本就是畏懼她大哥。


    唉!也不曉得家裏那些長輩是怎幺想的,竟然挑她負起這種重責大任,好象她一出馬就會成功一樣。拜托!大哥要是這幺好說話,當初他就不會因為某個長輩脫口罵了平棣一句「雜種」,就憤然帶著兩個孩子離開英國了。


    「小丫頭,妳不在英國讀書,跑來台灣做什幺?」卓士堯那聽似漫不經心的口氣中,其實含著一絲嚴厲。


    「我……呃……」卓妍希忐忑不安地絞著手指頭,同時求救地望了黑言靜一眼。她不曉得自己怎幺會笨到被大嫂說服,竟然以為大哥在結婚後,變得很好商量了。


    人的性情怎幺可能在短短一個月內改變?嗚嗚!她上當了!


    「啊!你肚子一定餓了,我們先吃飯吧﹗」黑言靜會意地眨了一下俏眸。「我今天煮了很多你愛吃的菜哦!等吃完飯後,你們兄妹再慢慢聊吧!」她一邊說,一邊拉著卓士堯的大手走到餐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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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晚飯後,黑言靜就笑盈盈地將他們兄妹倆趕到書房內「聊天」,並且煮了一壺水果茶給他們,免得他們講太久會口渴。


    「你們有話慢慢聊,別吵架哦!」在關上書房的門前,她不忘拋給卓士堯一個警告的眼神。


    雖然她很想留下來聽結果,但這是他們的家務事,她還是不宜管太多比較好,況且她相信士堯會作出最明智的決定。


    「有水果茶耶!」望著桌上那壺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水果茶,卓妍希心動地為自己和大哥倒了一杯,然後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哇!大哥,你快喝看看,很好喝耶!」


    「妳自己喝吧!」卓士堯哪會不知道水果茶的滋味?隻不過,他更想念咖啡的味道。


    自從被阿靜發覺他有飯後喝咖啡的習慣後,他的惡夢就開始了。


    起初,她是每隔幾天就用水果茶來換走他的咖啡,那時他還覺得她這「偷天換日」的小把戲蠻可愛的,可是到了後來他就不覺得有趣了,因為這丫頭竟然慢慢地縮短「掉包」的天數,從五天一次、三天一次,到現在的天天掉包,他已經數不清有多久沒有聞到咖啡的香味了。


    他的咖啡癮被阿靜用蠶食的方式,偷偷「幹掉」還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每晚都得強迫自己,喝光一壺又酸又甜的水果茶,以免傷到阿靜的心。唉!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大嫂不但溫柔賢慧,而且手藝又好,大哥,你真是賺到了。」卓妍希打從心底為他感到開心。


    不過,大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他才來台灣一個月,竟然就追到了這幺漂亮的老婆,真是太厲害了!


    「溫柔賢慧?﹗」卓士堯的俊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會把妳的讚美轉告給阿靜知道,她聽了一定會樂死的。」


    阿靜的優點多不勝數,可惜就是耐心差了點、脾氣壞了些,是個標準的小暴君,她與「溫柔賢慧」這四個字根本扯不上任何關係。


    「大哥的話是什幺意思?」卓妍希眨了眨美麗的大眼。難道她的馬屁拍錯地方了?


    「妳聽不懂就算了。」卓士堯收起笑意,轉入正題。「說吧!妍希,妳來找大哥有什幺事?」


    妍希的課業繁重,而且討厭坐飛機,她大老遠跑來台灣,不可能隻是為了見他和阿靜,她一定是別有目的。


    「呃……我是來……」卓妍希本來還想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可是見到她大哥的臉色愈來愈肅殺,嚇得她不敢再有所隱瞞,隻好一鼓作氣全說了出來。「其實我是代表家族裏所有的長輩,來請大哥回去的。」


    卓土堯的眉頭立即一皺。「發生什幺事了?」


    「還不是因為堂哥捅了一個大紕漏,害公司損失慘重,而且自從大哥走了以後,我們就一連失去好幾個大合約,弄得卓氏現在人心惶惶,每個人都無心工作。」卓妍希嘟起了小嘴。


    「奇怪!士森的能力不差,怎幺會出這幺大的問題呢?」當初,他就是因為對士森的能力有信心,才會如此放心地離開英國,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幺不爭氣。


    「我也不曉得。」卓妍希一臉可憐地乞求他。「大哥,你別再意氣用事了好不好?求你快回卓氏穩定一下大局吧!」


    卓士堯不悅地瞇起淩厲的黑眸。「我不是意氣用事,妍希,妳回去告訴他們,除非他們真心接納平棣和安樺,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


    「大哥,你再不回英國,公司就要被堂哥玩垮了啦!」卓妍希不禁悲慘地哀嚎出來。


    「妳放心!卓氏的根基非常穩固,不是那幺容易可以被玩垮的,更何況目前的混亂隻是過渡期,過些時日就好了,妳叫大家多給士森一點時間吧!他會做出一番好成績的。」


    在他離開卓氏之前,他曾擔任了五年的總裁,在這段時間他親手培養了許多優秀的人才,隻要有這些人在,卓氏就不會垮台,希望士森懂得利用這些人的聰明才智。


    「那萬一士森堂哥挺不住了怎幺辦?」卓妍希蹙著眉,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擔憂模樣。


    「有問題就叫士森打電話給我,我會幫他解決的。」反正他暫時是不會回去了,他除了有平棣和安樺的感受要考量外,還得擔心阿靜會被他嚴肅的家人給嚇跑。


    他打算等到跟阿靜的感情更穩定一些,再帶她回英國看看,如果她不喜歡那裏的環境,他就有可能在台灣定居下來,其實,他們住哪裏都無所謂,隻要阿靜高興就好。


    「噢!好吧!」卓妍希垮著俏臉,沒膽子再遊說他了。「大哥,要是人家回去後挨了罵,你一定要幫我說話哦!」


    「他們不會罵妳。」


    「為什幺?」卓妍希完全陷入自憐的情緒中,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自信與篤定。


    「妳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他們沒有理由罵妳。」那些家族長輩,要的就是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隻要他承諾願意幫助士森在卓氏站穩陣腳,這個意義等同他回到了英國。


    卓妍希一頭霧水。「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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