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


    「又是我?」莫穀蘭那淡雅出塵的瓜子臉在瞬間垮了下來。「阿穗,可不可以不要啊?」


    「二姊,家裏最閑的人就是妳,妳不去照顧廚子,難道要我逃課回來照顧他啊?」莫青穗從盛滿鹹粥的海碗中抬起頭來,和身旁的晴荷交換了一個痛苦的眼神。


    雖然說是鹹粥,裏麵也放了許多豐富的材料,有芋頭、香菇、肉絲,但它的味道卻是甜的,也難怪她們兩人吃早餐的速度奇慢無比,若不是莫老奶奶正坐在餐桌旁,笑嗬嗬地監督著,她們早就落跑了。


    「不行逃課。」莫穀蘭的膝蓋上睡著一隻小黑貓,她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牠的黑毛。


    「那就對啦!妳乖乖地伺候廚子,等到他的病好了,阿嬤就不用這麽辛苦了。」莫青穗一想到新聘的廚子還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就覺得很浪費,恨不得馬上把他挖起來,命令他煮一頓香噴噴的早餐。


    「我的阿穗真孝順!」好聽的話誰不愛,莫老奶奶立刻被孫女的體貼逗得笑不攏嘴。


    「二姊,妳怎麽臉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太累了?」莫睛荷含著滿口的稀飯,口齒不清地詢問。


    莫穀蘭輕輕搖了一下螓首。


    莫肯穗也看出了她臉上那抹異樣的神情。「二姊,妳要是有困難就直接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幫妳解決啊!」


    如果不逼二姊把心事說出來,任她一個人苦苦思索,隻怕過了半年,她還想不透呢!


    「他不喜歡我。」莫穀蘭困擾地蹙起優雅的眉兒。


    「會嗎?我覺得痞子還蠻喜歡妳的啊!不然怎麽老愛睡在妳的腿上。」莫晴荷指著那隻呼呼大睡的小黑貓,當作證據。


    莫青穗翻了一下白眼,那無奈的表情十分可愛。「小妹,二姊說的應該不是痞子啦!」


    「妳又知道了?」莫晴荷忍不住朝她扮了一個鬼臉,看得出她對這個隻大她一滴滴的雙胞胎姊姊非常不服氣。


    「二姊,妳說,是誰不喜歡妳?」莫青穗固執地板起一張純淨無瑕的甜美臉蛋。


    「廚子先生。」莫穀蘭鬱鬱寡歡地垂下眼。


    她從小就是個人見人愛的美人胚子,不論是在求學,或是出社會,身邊總是吸引一票護花使者,就連女性同胞都搶著跳出來保護她,她從來沒遇到過像車銘這樣壞脾氣的魯男子,心中所受的創傷有點大。


    「怎麽了?是不是廚子欺負妳了?」莫晴荷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在她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動她的二姊,哼!這個死廚子八成是不想幹了!


    莫穀蘭搖了搖螓首。「沒有。」


    「那妳怎麽知道他不喜歡妳?」莫青穗問得一針見血。


    正當莫穀蘭要回答時,莫老奶奶突然叫了一聲:「哎喲!我快遲到了,妳們幾個慢慢聊,我要去跳土風舞了。」


    說完以後,莫老奶奶就惋惜地匆匆離去了。唉!真可惜!沒聽到精采的。


    「二姊,妳快說啊!」莫晴荷心急地催促。


    莫穀蘭淺啜了一口咖啡,倩顏上浮起一抹滿足之色。「說什麽?」在經過一晚的折騰後,能喝到一杯熱呼呼的咖啡真是至高的享受。


    「二姊,妳的忘性很大耶!」莫青穗埋怨地提點她一下。「妳快點說為什麽覺得廚子不喜歡妳,」


    「噢!」莫穀蘭悶悶不樂地憶起昨晚的事,從芳醇的咖啡香中墜回了現實。


    「他很凶。」


    「怎麽個凶法?」莫晴荷警覺地瞇起美眸。「他有沒有寺妳亂發脾氣?」二姊隻有她能欺負,還輪不到那個臭廚子。


    「有,他會莫名其妙就凶人家。」莫穀蘭至今都還搞不清楚他昨晚生氣的原因。


    「可惡!他竟敢凶妳!」莫晴荷那雙圓亮的眸子立即噴出火來。


    莫青穗則是一臉嚴肅地追問︰


    「二姊,那妳曉不曉得廚子幹嘛凶妳啊?」這件事非常大條,她不能坐視不管。


    「他又沒說。」第一次被人這樣討厭,莫穀蘭難過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莫青穗愈想愈不對勁,雙眼不禁瞇起一條狐疑的眨縫。「二姊,妳把咋晚發生的事說一遍。」


    「會來不及。」莫穀蘭的丹唇輕啟。


    「什麽來不及?」晴荷在旁插嘴問道。


    「不會啦!妳講快一點,我們上課一定來得及。」不愧是莫家最聰穎的人,莫穀蘭的話才說個頭,青穗就立即猜到了尾巴。


    「好吧!」


    於是,莫穀蘭乖乖地把發生的事敘述一遍。


    「不會吧!?」聽完之後,雙胞胎的下巴同時掉了下來。


    「嗯!他不分青紅皂白。」莫穀蘭落寞地下了一個結論。


    「二姊,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是妳吧!」莫晴荷開始同情起那個臥病在床,被吃光豆腐遠不能反抗的可憐家夥了。「妳怎麽可以亂拉男生的拉煉呢?妳知不知道這樣很危--呃......很沒禮貌?」


    她及時吞回「危險」這兩個字,因為比較有危險的人,其實是那名病得毫無抵抗能力的廚子大哥,而不是她二姊。


    若是換成她被人這樣理直氣壯地亂摸重要部位,她早就拿起球棒海扁他一頓了,哪會隻是罵罵對方就了事?


    「廚子很虛弱。」莫穀蘭楚楚可憐地尋求阿穗的支持。阿穗比較好,比較不會罵人。


    「二姊,不是我要講妳,妳這回真的是太不知死活了。」莫青穗責難地皺起眉頭來。「好險廚子發著高燒,不然妳昨晚怎麽玩火自焚都不知道。」唉!她突然覺得很對不起那位新雇的員工。


    「又沒有玩火。」莫穀蘭露山受到冤枉的委屈表情。


    「唉!家門不幸。」莫青穗和晴荷互望一眼後,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上課去囉!


    莫穀蘭癟起朱唇,一雙水眸不由得覷向躺在她腿上的小黑貓。「我有做錯什麽嗎,痞子?」


    「喵嗚......」


    @@@


    「這是什麽鬼東西啊!?」


    車銘怪叫一聲,趕緊把嘴中的稀飯吐回碗內,免得那股可怕的味道殘留在口中。


    原以為這女人叫醒他,是因為良心發現想帶點好料的來補償他,沒想到她竟然是想毒死他。


    「不是鬼東西,是鹹粥。」莫穀蘭的俏臉上毫無怒氣,是一片空靈飄逸、怡然安詳的神采。


    「別扯了!它明明是甜的,怎麽會是鹹粥?」車銘無法置信地低咆。


    他可以煮出數十種各式各樣的粥品,但就是沒聽說過有這種又甜又膩的「鹹粥」。


    「阿嬤的眼睛不好。」莫穀蘭送上一朵慚愧的笑容。


    「所以呢?」這頭腦短路的女人說話老是沒頭沒尾的,他猜得出她的意思才有鬼呢!


    莫穀蘭自然地接下去說:「所以會把糖看成鹽。」


    「天殺的!」車銘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太好看。「妳明知道是甜的,居然還拿來茶毒我?」哇咧!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甜甜的很好吃。」莫穀蘭朝他鼓勵地笑一笑,「你可以試看看。」長久以來,她們姊妹都是這樣催眠自己的。


    「不吃。」車銘沒啥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吃不下。」身為一個頂尖優秀的大廚,他絕不向這種劣食低頭。


    「好吧!」莫穀蘭好脾氣地將鹹粥端到一旁,然後拿出一根溫度計來。「喏!給你。」


    「做什麽?」車銘倒是挺意外她這麽快就放棄了,他本來還以為她會藉此糾纏不休。


    「量體溫。」


    車銘嫌惡地瞄了一下她手中的體溫計。「不用量了,等到我的疹子退了,燒才會退。」


    莫穀蘭好心地安慰他。「沒關係,我的耐心很好。」


    「妳的耐心好關我什麽事啊?」車銘照例是一頭霧水。


    「可以慢慢等。」莫穀蘭的眼角、眉梢全是盈盈笑意。


    「等什麽?」奇怪!他的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精神也不是挺好的,他為什麽


    還要在房裏應付她的奇言怪語呢?他利用這些時間來想辦法弄點吃的,不是很好嗎?


    莫穀蘭投給他一個不解的眼神。「等你的疹子不見啊!」這麽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問嗎?


    車銘那黝黑的星目謹慎地瞇了起來。「妳有什麽企圖?」他有種即將遭到算計的預感。


    「想畫你的臉,找靈感。」莫穀蘭的右手比出畫圖的動作,證明自己沒有不良的意圖。


    車銘的第一個反應是敲碎她的美夢,但是轉念一想,這何嚐不是一個填飽肚子的辦法?


    「好吧!我們做個交易,妳去麥當勞幫我買超值全餐回來,我就勉為其難讓妳畫一張。」


    盡管不是很愛吃速貪,但是沒啥選擇的情況下,他隻好委屈自己了。他總不能任由這口味奇特的女人,去張羅那種不能入口的食物回來吧?一個連那麽可伯的鹹粥都會說甜甜很好吃的女人,他還能對她有什麽期望?


    「現在不行。」莫穀蘭那秀氣的細眉糾纏成為難的結。


    「又怎麽了?」沒見過這麽龜龜毛毛的女人。


    「疹子太醜,會破壞美感。」莫穀蘭遺憾地瞅苦帥哥臉上的紅色點點。


    車銘的俊臉一黑,被她那番嫌棄的話語氣得牙癢癢的。


    「天殺的!妳到底要不要去買?」


    總有一天,他非得將這枚蠢蛋碎屍萬段不可!


    @@@


    「嗯......好吃。」


    「可惜阿嬤不在......」


    在雙胞胎以風卷殘雲之勢掃光了所有的美食後,如今餐桌上隻剩下一堆油膩膩的空盤子。


    「我......還沒開始吃......」莫穀蘭目瞪口呆。


    原來當她拿起筷子還在思索要先夾哪一道菜時,她那兩個妹妹已經不客氣地將菜肴一掃而空了,活像餓死鬼投胎似的。


    車銘有趣地揚起嘴角,不曉得為什麽,他一見到莫穀蘭那錯愕哀怨的神情,心裏就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二姊,妳的速度太慢了。」莫晴荷癱在椅子上,那心滿意足的表情就像一隻剛吃飽的小貓。


    「咳......」這時,莫青穗清了清喉嚨,引起眾人的注意。


    「要不要來一點川貝枇杷膏?」莫穀蘭淺露一抹溫柔的笑容,雖然沒吃飽,但是關心家人的心意是永遠不變的。


    所有人呆了一呆,臉上均浮現呆滯的線條,不隻車銘,連雙胞胎都無法理解她們的二姊,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句「川貝枇杷膏」來?


    「二姊,請問我要川貝枇把膏做什麽?」莫青穗心情很好地不恥下問。


    哇!卯死啊!沒想到這新來的廚子居然擁行這麽讚的手藝,真是太幸福了!她們總算苦盡甘來了。


    「可以止咳化痰啊!我去拿給妳。」莫穀蘭起身就要去冰箱翻出那瓶乏人問津的枇把膏了。


    「不用了,二姊。」莫青穗想要阻止她,可惜她那纖柔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廚房了。


    「別理二姊了,她一定是順道去泡咖啡了。」莫晴荷雖然常搞不懂她二姊在說什麽,但對她的行為模式卻是非常了解,她進廚房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泡她的三合一咖啡。


    莫青穗點了一下頭,然後笑容燦爛地望向餐桌旁的車銘。「車大哥,你的手藝真好。」


    「嗯。」車銘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有一半的心思是放在鑽進廚房的那女人身上。


    「呃......我們決定一個月給你兩萬五的薪水,以後你要認真地住櫻之湯工作哦!」莫青穗立即擺出公事公辦的臉色,免得他討價還價。


    她本來隻打算開價兩萬塊,可是他煮的食物實在太好吃了,加上他長得那麽賞心悅目,應該右助於櫻之湯的生意,所以她隻好忍痛加五千塊來留住他。


    「妳們還真以為我是來當廚子的啊!」車銘義好氣又好笑地搖起頭來。


    兩萬五!?這麽低廉的價格虧這丫頭還有臉說得出口,拜托!他都快不好意思聽了。


    不說別的,光是他餐廳裏請的助手就拿四、五萬塊的薪水了,而她竟然隻出兩萬五,她未免太小氣了吧?


    「不然呢?」莫青穗反問。


    「等易轍回來,我就要走了。」車銘淡然地道。


    「為什麽?你是不是嫌錢太少啊?」莫晴荷緊張地挺起癱在椅子上的身體,生怕回到從前的飲食煉獄。


    莫青穗不等他回答,就急切地替自己辯解:「這已經比基本工資還高了,怎麽會太少?小妹,妳別亂說話!」


    天啊!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急著把錢送出去的笨蛋啊?她簡直就像一隻隻會咬布袋的小老鼠嘛!


    「阿穗,妳就多加一點薪水給車大哥,別這麽寒酸嘛!」


    反正薪水是大貓姊夫在付,她們沒必要為了替他省一點小錢,弄得大家營養不良、生不如死吧!


    莫青穗不悅地掃了那個敗家女一眼。「好吧!我頂多隻能加五千塊給你,再多就沒有了。」


    「不是錢的問題。」她們出多少的薪水都沒用,他住滿十天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啊!你是不是還在生二姊亂摸你褲襠的氣,所以不當我們的廚子了?」莫晴荷突然想到前兩天發生的那件事。


    「她連這種事都告訴妳們了!?」車銘不敢相信地瞇起俊眸。天殺的!那女人的嘴可以再緊一點沒關係。


    莫青穗聳了一下香肩。「我們姊妹的感情好,不行嗎?」


    「車大哥,對不起啦!你不要生二姊的氣好不好?她隻是好心想幫忙而已,不是故意要吃你的豆腐。」莫晴荷積極地代她二姊向他道歉,卻不知自己反而愈幫愈忙。


    車銘繃著堅硬性感的下顎。「別說了,我不想當妳們的廚子,」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要不是他不能碰女人,他早就衝進廚房掐死那個多嘴的女人了。


    「那你要怎麽樣才肯留下來?」莫晴荷癟起了可愛的唇辦。都是二姊害的啦!她怎麽可以亂摸男生的重要部位?她不曉得這樣做很敏感嗎?


    「妳們兩個把碗洗一洗,我要出去一下。」車銘傭懶地站起來,大大方方地從她們麵前晃走。


    再和她們說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洗碗!?」莫晴荷的眼珠子差點滾了下來。不會吧?這家夥好象忘記誰是雇主、誰是廚子了......


    @@@


    「聽說你的龍體已經被我們家的阿蘭給『侵犯』了,感覺怎麽樣啊?」濃濃的笑意透過一條電話線傳進車銘的耳中。


    「天殺的!你幹脆直接告訴我,還有誰不知道這件事好了。」車銘暴躁地詛咒一聲。


    這些女人的傳播力量真是太可怕了,如果連遠在歐洲的易轍都曉得此事,他懷疑還有哪隻阿貓阿狗不知道。


    「車銘,你的火氣很大哦!」易轍不怕死地挪掄他,順便奉老婆之命刺探一下。「你是不是受到阿蘭的吸引了?」


    經過晴荷繪聲繪影的描述俊,他和秋櫻都大感興趣,不過秋櫻卻多了一絲緊張,直催著他要趕快回國。


    「誰受那個笨女人吸引了?」車銘從鼻子哼出聲來。


    「那阿荷怎麽說你們之間怪怪的?」一記低緩促狹的聲音繼續挑戰車銘的自製力。


    「那女人成天不見人影,我和她能怪到哪裏去?」車銘那雙炯亮的黑眸突然燃起怒火,直勾勾地殺向剛踏進廚房的莫穀蘭。


    咦!怎麽突然變冷了?


    莫穀蘭漫不經心地搓了搓皓臂,走了幾步後,才赫然發現車銘正靠在冰箱上講電話。


    喝!他......他怎麽在這裏?她明明看到他出門了啊!


    像是被人點穴般,莫穀蘭隻能僵著嬌軀,小嘴微張地呆望著車銘,一點應變的能力都沒有。


    「這還不夠怪嗎?」在電話線的另一端,易轍以權威的口吻分析下去。「櫻之湯是阿蘭的地盤,她整天就像幽魂一樣在家裏晃過來、飄過去,照理說,她不該躲著你才對。車銘,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拜托!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車銘朝站在廚房中央的莫穀蘭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莫芥蘭一雙美美的靈目無助地飄來飄去,一副很想離開、卻又不敢離開的模樣。


    真的要過去嗎?不去行不行啊?可是他那麽凶......


    「好了,我要掛電話了,我不管你和阿蘭之間有沒有什麽,你隻要記住阿蘭是我老婆罩的人就對了。」在掛斷電話前,易轍不忘威脅他一下。


    「囉嗦!」車銘不悅地切掉電話,向呆掉的莫穀蘭再次勾了一下食指。「不是叫妳過來嗎?」


    莫穀蘭眨了眨無辜的水眸。「過去做什麽?」她拖著不情願的蓮步,姍姍地走到他的麵前。


    「妳這兩天為什麽一直躲著我?」真是新鮮!以前隻有他躲女人的份,可沒有女人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躲著他。


    他臉上有貼著凶神惡煞的標誌嗎?不然,她在怕什麽?


    「不喜歡被人瞪。」莫穀蘭彎下優雅的頸項,難過地注視地麵。


    「誰瞪妳了?」車銘用力地瞪著她那低垂的腦袋瓜子,毫無自己正在瞪人的自覺。


    「你。」兩道凶狠的視線幾乎燒穿了她的頭頂,莫穀蘭不用抬頭,也猜得出自己又被瞪了。


    「我!?我什麽時候瞪妳了?」車銘驚訝地擰起眉頭,他雖然討厭女人,但還不至於對女人那麽無禮吧!


    「常常。」她已經被他瞪到自信心全失、遍體鱗傷了--從來沒有人這麽敵視過她。


    「有嗎?」車銘狐疑地揉了揉下顎。


    「有。」莫穀蘭以為話題結束了,溫柔地撈起路過的小貓,開始玩起牠的圓肚肚來。


    真是羨慕痞子的口福,自從廚子來了以後,牠每天都可以吃到現蒸的鮮嫩魚兒,反倒是她們這些人類,還得看廚子的臉色才有得吃,如果他的心情不好,她們就得自己想辦法果腹了。


    「對了!妳進來廚房有什麽事?」車銘打開白色的冰箱,拿出一罐沁涼的台灣啤酒。


    「找東西吃。」莫穀蘭站在他身後探頭探腦,想偷看下冰箱裏有什麽好吃的。


    啵!車銘扳開拉環,清涼有勁的冰啤酒一路滑下他的喉道。「快吃晚飯了,別亂吃零食。」


    「噢!」那表示他今天的心情不錯,願意救濟她們嗬憐的胃囉!


    「晚上想吃什--」車銘往後退一步,沒想到卻撞上在他後麵抱著貓的莫穀蘭,兩個人和一隻貓因此跌成一團。


    「該死!」


    「哎喲!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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