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情潮終於消退後,邢汝雪麻痹地癱在床鋪上,她的雙腿仍然圈在他的腰際,她沒有辦法移動,甚至連張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她隻能虛弱地喘著氣,掙紮地教自己不要昏過去。


    良久,薩古揚才困難地抽離她餘波蕩漾的甬道,將顫抖的她擁進懷中,不停地親吻她的淚痕,輕輕地哄著她。


    「寶貝……別哭了!噓……」


    這時,邢汝雪才發覺自己正無意識地輕泣出聲,她老羞成怒地嬌喊:「你別碰我!」她軟綿綿地滾到床的最內側,以毛毯將自己裹得死緊,然後伸手抹幹不爭氣的眼淚。


    這不要臉的小人!他見到欺哄的伎倆不行,竟然對她霸王硬上弓,更可恨的是,她對他這種惡行居然不討厭……


    「妳生氣啦?」薩古揚不顧她的抓咬,硬把她香汗淋漓的柔軀摟進懷裏。老實說,比起她平日那冷冰冰的模樣,他倒比較喜歡她現在的潑辣,因為,如果她不在乎,就不會那麽氣憤了。


    直到嘴巴嚐到血腥味,邢汝雪才幸悻然地放過他厚實的胸跡這男人八成是鐵打的,竟然連痛都不喊一聲!


    薩古揚毫不在意地揉揉傷口,他親昵地吻了吻她頭頂的發絲,大手自在地擱在她的酥胸上。


    「別亂摸我!」汝雪一掌拍掉他的毛手,深伯他又「故伎重施」。「薩古揚,你已經把我害得那麽慘了,你還想怎麽樣?」


    薩古揚對她誇大的用語露出容忍且有趣的笑容。「寶貝,剛才我是因為太久沒有女人,所以才會有些失控,對妳粗魯了點,但以後不會這樣了,我保證!」


    邢汝雪聞言眼神一黯,原來她隻是他發泄的工具而已,她怎麽會傻到以為他有一點喜歡自己呢?


    「沒有以後了。」一抹冷霜染上邢汝雪清豔的容顏。「再過二十日,我就要離開此地了,我不會再讓你碰我的。」


    等到這裏的警戒鬆了點,她就有機會逃離這裏,逃離這個令她痛恨的男人。


    「妳怎麽還有離開的念頭?!」薩古揚無比震怒地撐起上半身,瞪著虎目逼視她。「難道我對妳還不夠好嗎?」


    他原以為經過今晚,邢汝雪的心就會定下來,誰知道她一點都沒有打消離去之意。可惡!她非得那麽難以搞定嗎?


    邢汝雪裹著毛毯坐起來,語氣變得十分淡漠。「你要我以什麽身分留在這裏?一個永遠見不得人的情婦嗎?別傻了!」就算她刻意忘記他還有兩名王妃的事實,她也無法遺忘自小被教導到大的禮教。


    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是錯誤的,第一次是因為藥力的關係,她無法出聲而失身於他;但第二次她明明有力氣抵抗他,卻還是照樣被他得逞了。如果她不趕緊離開他,這種錯事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那麽她跟她母親又有什麽兩樣呢?


    「我明白了,妳在要脅我給妳一個名分是不是?」薩古揚痛心地攢起濃眉,其實,就算邢汝雪不開口,他遲早都會給她一個名分,他隻是沒想到邢汝雪會以離開來威脅他。「好!我立刻給妳一個名分,明天我就正式冊立妳為三王妃,隻要妳願意留下來。」


    即使他已看清了邢汝雪那勢利的真麵目,但是他依然像著了魔般,舍不得放她走,寧願接受她的威脅,放棄自己的原則。


    一抹驚愕迅速閃過邢汝雪的冷眸,但立即被她以冷傲的姿態掩飾住了,隻見她高高地抬起小巧的下巴,冷硬地道:「誰要做你的三王妃?我要做的是大王妃的位子。」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就算他把「薩古王」的王位讓給她,她也不會留下來的。


    「汝雪,妳別不講理,與拓賀族聯姻有助於我國境內的和平,我不可能無端廢掉楚如的,更何況她並沒有犯下重大過錯。」薩古揚的聲音變得粗嗄而嚴厲,他正極力壓抑他的怒火,


    他從未對女人如此的低聲下氣!


    「你如果辦不到,就別說那麽多廢話。」邢汝雪輕蔑地冷嗤一聲。「憑我邢汝雪這身漢人的血統,我不會委屈自己去做一個蠻國的三王妃,你別作夢了!」


    聽到邢汝雪這番鄙夷的心聲,薩古揚額角的青筋頓時僨起,他暴怒地攫住她高傲的下巴,從眼中射出的怒芒灼燒著她。「原來妳不隻是貪心,還瞧不起我們薩古國的族民,妳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


    她真的太今他失望了!


    「沒錯!我就是厭惡你們這些髒、粗鄙的野人,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野蠻之地,免得沾染到你們這些蠻人的臭氣。」一雙冰冷的水瞳毫不畏懼地迎視他那熾烈陰鷙的眸子。


    她本來就不怕死,反正這世上已沒有可讓她眷戀的事物了,能一掌死在他的手中,對邢汝雪來講,這何嚐不是一種痛快的解脫?她的清白身子已經被他玷汙了,但他卻隻是把她當成泄欲的工具而已,這教她情何以堪?


    不如就死在這薄情的男人手上算了!


    「妳嫌我髒、嫌我臭!」薩古揚狂怒地將她壓在身下。「好!我就讓妳徹徹底底的沾到我這野蠻人的味道!」


    他的唇瞬間落下,瘋莊地蹂躪她精致的唇,大手殘酷地掐擠她敏感的雙峰。


    汝雪動也不動地躺在他狂暴的身軀下,沒有掙紮、沒有哭喊,有的隻是眼中的一片漠然。「沒有用的,你傷害不了我的。」


    「妳……」薩古揚失控地揚起手要打她--


    不料,邢汝雪全然不閃躲,反而閉上美目,等待他一掌劈死她。


    薩古揚盯著她那絕豔冷倔的麵孔,厚實的胸膛急促地起伏著,他高揚的手遲遲打不下去。「不!妳別想激我殺了妳,我不會讓妳死得那麽痛快的。」他緊緊握起拳頭,發泄地擊向床柱?


    如果他夠心狠手辣的話,他絕對會親手打死這個讓他迷戀的女人。


    「算我瞎了眼才會看上妳這種女人。」猛地,他怒氣衝天地甩門而去。


    他走後,邢汝雪冰冷的麵具也隨之脫落,眼眶在一瞬間染紅了,晶瑩的淚水無聲地滲出眼眶,


    原來要傷害一個人是那麽容易的事,但是在傷害他的同時,她的心也無法幸免於難,竟然出乎意料的痛……


    她的心為什麽會痛呢?難道她的心不顧理智的警告,已經不知不覺地淪陷了?


    不!她不要愛上那個男人,她不能愛上那個無法還以同樣真心的男人,他隻是將她的身體當作發泄欲火的工具而已。


    邢汝雪又傷心又憤怒地穿上衣衫,踱下床去點燃燭火--


    「等一下,別點火。」一隻大手突然捂住她驚駭的小嘴。「汝雪,我是秦大哥,別出聲好嗎?」秦展揚在她耳邊低語。


    邢汝雪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


    秦展揚鬆開她的嘴,愉快地向她打招呼。「汝雪,好久不見了。」


    「秦……秦大哥?!」汝雪瞠大了美眸,在微弱的月光下,她認出了他的身分,他正是她大哥的結拜弟弟。「你怎麽來了?」


    她沒想到他秦大哥會出現在這裏,雖然他是她大哥的結拜兄弟。


    「還不是妳那寶貝嫂子每天擔心妳,大哥隻好派我親自來找妳囉!」秦展揚瞄見桌上有一盤水果,立刻雙眼發亮地拿來啃。「唔……真好吃!躲在屋梁上一整晚,我都快要餓死了,幸好那個薩古王被妳氣走了,否則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跟妳見上一麵。」


    秦展揚不隻是餓,還非常的口渴,看了一整夜香豔刺激的畫麵,哪個正常的男人不會口幹舌燥,雖然他很有禮貌地閉上眼睛,但是他們激情的申吟聲還是不可避免地傳入他耳中,害他想不聽都不行。


    「你全看……看見啦?」邢汝雪的俏臉瞬間通紅,羞窘得沒有臉見人了。秦大哥一定看得出來她並非全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麽可以沉浸在男人的撫愛中呢?邢汝雪一臉羞愧地抬不起頭來。


    「嗯!放心,我會替妳保守秘密的。」秦展揚快樂地啃完一粒 果子後,才笑咪咪地啟口:「汝雪,秦大哥的心裏有個疑問,希望妳別介意。既然妳那麽喜歡那個薩古王,為什麽還要故意把他逼走呢?」


    在他的印象中,邢汝雪一直是個冷僻孤傲、不愛說話的小姑娘,今晚她會為那男人落淚,可見她用情很深。


    「他的心沒有放在我這裏,就算我不把他逼走,他總有一天還是會迷戀上其它女人的身體,棄我而去的。」邢汝雪的粉臉由紅逐漸淡成蒼白,她一想到會有那一天的到來,她的心就像刀割般劇痛。


    「汝雪,妳想太多了!我看那個薩古王好象挺愛妳的,應該不至於喜新厭舊才對。」他對感情的事也不太懂,隻能這樣安慰她。


    邢汝雪慘白著俏瞼,不帶希望地搖搖螓首,刻意岔開了話題,「對了,秦大哥,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前幾天我在市集中,聽說薩古王正在為一個漢女如癡如狂,連她刺殺他的罪名都不予計較,所以我就『摸』進來瞧瞧他們口中的漢女是不是妳。」秦展揚饒富興味地露出笑容,好奇地問:「汝雪,妳真的狠心刺他一刀啊?i


    「是的。」邢汝雪麵無表情,不想多做解釋。


    「妳瞧,人家薩古王連這都不計較了,妳還說他的心不在妳身上,我看妳八成誤會他了。」秦展揚不想見到邢汝雪那死氣沉沉的模樣,所以雞婆地想讓他們和好如初。


    「秦大哥,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論這件事?」邢汝雪的聲音雖柔,卻帶著若有似無的寒意。「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這個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唉!汝雪這丫頭的脾氣還挺烈的,竟然一副與那男人恩斷義絕的模樣,看來那個薩古王得自求多福了。


    「後天晚上我來帶妳走,妳先準備好。」屆時的警衛可能會鬆了點。


    「噢!還要那麽久啊?」邢汝雪的神情有些複雜、有些無奈,她不曉得自己能不能撐那麽久,萬一薩古揚又回來了怎麽辦?她能再次承受他言行上的傷害嗎?


    「妳保重了。」秦展揚丟了幾個果子在懷中後,就躍上屋頂的橫木,打算趁衛兵交接時溜走。


    ◎◎◎


    隔天一早,浩娃就哭喪著臉出現在邢汝雪麵前。


    「邢姑娘,我被妳害慘了。」浩娃那濃眉大眼的圓臉上,掛著平日罕見的擔憂與煩惱。


    「怎麽了?」邢汝雪安適地窩在躺椅上,微腫的美眸不感興趣地瞄她一眼,又將視線飄到窗外去,繼續觀察衛兵交接的情況。


    也許後天晚上浩娃能幫上一點忙。


    「邢姑娘,妳怎麽會惹王發那麽大的脾氣呢?」浩娃一副天要垮下來的悲慘表情。「王竟然要妳立刻搬離這座寢宮,移到最偏僻的別院去,王還說他再也不要看見妳了。」


    浩娃今早被一臉陰森的薩古王給嚇得半死,明明是喝得爛醉如泥的人,神智卻異常清醒,一雙陰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瞪著她,對她下了一連串嚴厲的命令,好嚇人喔!


    邢汝雪不自覺地嬌軀一震,雖然她早巳打定離去之意,但乍聽到薩古揚要浩娃傳來這番狠話,她的心仍不免有些刺痛。他放棄她了,是不是?


    「浩娃,我不過是搬到其它地方去住,怎麽會害慘妳呢?」邢汝雪試著維持麵部的冷靜。「難道他遷怒於妳?」


    「王怎麽罵浩娃都沒關係,隻要別把浩娃趕出王邸就行了。」浩娃真的情願薩古王罵她,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邢汝雪從躺椅上坐起,淺蹙柳葉眉。「妳做得好好的,怎麽會被趕出王邸?」


    「邢姑娘,妳想想看,薩古王對妳那麽生氣,竟然要妳搬到那不是人住的地方去,那麽王還會留下浩娃服侍妳嗎?」浩娃愈說,眉頭皺得愈緊。「沒有了工作,浩娃隻得回家看家人的臉色了。唉!」


    她這副比男人還雄壯的身材真是害慘她了,害她到了二十多歲還嫁不出去,整天在家裏聽老一輩的人哀聲歎氣,好象長那麽高壯是她的錯一樣。


    好不容易大哥替她爭取到這麽尊貴的工作,使她暫時擺脫家裏的壓力,可惜好景不常,邢姑娘突然失寵了,她在王邸的工作也就變得岌岌可危了。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妳。」邢汝雪輕輕吐出歉語,她不曉得自己的任性會害了浩娃,但是她根本沒有能力幫浩娃的忙,她無法為浩娃向薩古揚求情,而且,或許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怎麽啟齒?


    她更不可能把浩娃帶回邢家牧場,因為她不清楚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是大哥的勃然大怒,將她驅逐出門呢?還是破例的原諒她呢?


    唉!大概是前者吧!他大哥對「貞潔」二字向來有嚴厲的標準。


    突地--


    浩罕將頭探進門來。「浩娃,邢姑娘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快好了。」浩娃跳起來,開始滿屋子收拾東西,她那快速移動的壯軀足以教邢汝雪大開眼界,使她不得不佩服浩娃手腳的俐落。


    「快一點,王吩咐在辰時前,要把邢姑娘的東西搬走。」浩罕那雙虎目譴責似的看了邢汝雪幾眼。


    邢汝雪垂下眼瞼,沉默地起身幫忙浩娃收拾物品,當她看見薩古揚那把古樸的短刀時,雙眼不禁凝住了,這是他唯一親手交給她的東西,自從那晚她拿這把刀刺傷他後,她就將這把短刀視為己有了,而他也一直沒有收回去的意思。


    「哦!險些忘了這把刀。」浩娃衝過來把短刀拿起來,連同邢汝雪的物品一起兜進雄偉的胸懷中。


    邢汝雪像是掙紮般地遲疑了一會兒,才冷聲道:「把短刀放下來,那不是我的。」既然要徹底遺忘那男人,還留下他的東西做什麽,徒惹傷心罷了。


    「噢!」浩娃還以為那把短刀對邢姑娘有特殊意義呢!不然她剛才為何癡傻地直盯著它瞧?好象十分不舍的模樣。


    「東西收拾好就走吧!別耽誤時間了。」浩罕在門外催促。


    邢汝雪望了屋內最後一眼,然後不帶依戀地離開寢房,那裏充滿太多回憶,但卻是苦多於甜。


    浩罕帶著她們走了好長一段路,而且愈走愈是偏遠、荒涼……


    邢汝雪不禁擔心地頻頻回首,深伯秦展揚沒有偷偷跟上來,或是不知道她搬了家,那後天晚上她該怎麽走?


    浩罕見她一直回眸,誤以為她在等薩古王回心轉意,將她喚回去,他心有不忍地勸她。


    「邢姑娘,妳再回頭也沒有用了,王這回是鐵了心腸,不會輕易饒恕妳的,我看妳得委屈幾個月了。」他知道這次王發的脾氣不是短短幾天就可以安撫的。「等王氣消了,他自然會再寵幸妳的。妳別擔心,王那麽喜歡妳,一定不忍心讓妳吃太久的苦。」


    「我不希罕什麽寵幸。」邢汝雪整張俏瞼都凍凝了起來。薩古揚的技巧雖然高妙,屢屢誘得她失去理智,但完事後的那種罪惡感及羞愧感,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唉!邢姑娘,我不是我要說妳,妳講話實在是太不委婉了,難怪會把王氣得火冒三丈。」浩罕語重心長地歎口氣。「王是吃軟不吃硬的,妳以後對王說話記得要柔一點,別再惹王發火了,妳不曉得王發起脾氣來有多恐怖,我們這些下屬可不好受啊!」


    浩罕打了個寒顫,想到待會兒得回去麵對薩古王那張鐵青的臉,向王稟告邢姑娘「搬家」的經過,他就想哭。


    王跟邢姑娘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明明兩個人彼此互相關心,但是怎麽會吵到幾乎要決裂的地步呢?他真搞不懂!


    王也真是的!他既然狠心的要「流放」邢姑娘,幹嘛又要他全程看顧著?雖然王嘴裏說是怕邢姑娘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但任誰都知道,王是擔心邢姑娘太過勞累,所以要他這堂堂的貼身護衛跟隨在一旁,美其名是監視,其實是保護邢姑娘。


    邢汝雪默默地沒有出聲,微微嬌喘地跟在他的後頭。


    「到了,就是這裏。」浩罕帶她們來到一問破舊、狹小的小木屋前。「邢姑娘,我知道住在這裏是委屈了妳,但是這地方稍微打掃一下,倒是挺清幽的,等會兒我會派幾個奴婢過來幫忙清理。」


    邢汝雪點個頭,便進屋去了。


    如果幾天前讓她住進這間木屋,她一定會欣然接受,但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


    邢汝雪在近乎荒蕪的木屋內,過了兩天安靜、沒有人打擾的生活。


    唯一的訪客就是秦展揚,他在傍晚時分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汝雪,秦大哥來接妳了。」


    「秦大哥,你怎麽這時候跑來?」汝雪防備地看了浩娃一眼,深伯她跑去「通風報信」。


    「不是約好半夜嗎?」


    浩娃停下手邊敲打木椅的動作--椅子是中午被她坐壞的,好奇地抬頭看向他們。


    「等到半夜就來不及了。」秦展揚扯出一抹輕鬆的微笑。「昨晚我在王邸閑逛時,無意間聽見有人要殺妳,而且就在今天晚上行動,所以我打算現在就帶妳離開。」


    還好這附近已經沒有衛兵,他們的行動可以不受限製。


    浩娃驚恐地倒抽一口氣。「有人要殺邢姑娘?!怎麽可能?」邢姑娘已經那麽淒慘了,還有誰忍心殺她?


    邢汝雪冷冷地皺起秀眉,老實說,她一點都不意外那女人想斬草除根。「是拓賀楚如嗎?」


    「不!是另一個比較豐滿的女人。」秦展揚感興趣地四處打量屋中的擺設。「她要他們奚族的勇士在今晚殺了妳。」嘖!這屋子真是簡陋,虧那薩古王狠得下心來,把嬌滴滴的邢汝雪安置在這種環境中。


    「是二王妃?!」浩娃驚呼出聲,一張寬嘴久久合不攏。「二王妃是奚……奚族的人啊!」


    邢汝雪聽了,有些不明白。「我跟她無怨無仇的,她為何要殺我?」


    就算要殺也不該挑在這個時機,應該是在前晚之前啊!那時在她們眼中,自己正「得寵」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秦展揚微微一笑。「汝雪,妳先收拾好包袱,天一暗我們馬上就離開。」


    邢汝雪的神情一黯,平靜的道:「這裏已經沒有我留戀的事物了,我帶包袱做什麽?」


    浩娃這時才聽懂他們的話。「邢姑娘,妳要離開啊?」


    「嗯!」汝雪歉疚地拉起她的雙手。「浩娃,我知道我這樣不辭而別,會連累妳,但是我真的無法再忍受這種生活了,希望妳能諒解。」在這座王邸內,邢汝雪最感到愧疚的是她拖累了浩娃。


    「邢姑娘,妳如果離開這裏,那王怎麽辦?」浩娃最擔心的還是薩古王的反應。「王一定會很傷心的。」


    雖然她不清楚王與邢姑娘之間出了什麽問題,但她知道王非常在乎邢姑娘,不然昨夜就不會站在床畔,凝視邢姑娘一整夜了。


    邢汝雪勾出嘲諷的唇線。「別傻了!他有那麽多女人作伴,怎麽可能傷心?也許他反而會感到如釋重負吧!」


    「可是……」


    邢汝雪搖搖螓首,表示不想再多聽那男人的事了,她掏出一塊玉佩放在浩娃的手心。「浩娃,這塊玉佩我自小帶在身邊,送給妳作為紀念,也當作補償吧!」


    「補償什麽?」浩娃不解地望著手中那塊美玉。


    「聊完了嗎?」秦展揚突然冒出來打斷她們的話別。「天色已黑,可以走了。」


    「好。」邢汝雪回眸看了浩娃最後一眼,眼神中充滿歉意,隨即頭也不回地隨著秦展揚離去。


    「邢姑娘……」浩娃張大嘴巴,驚嚇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遠去。邢姑娘真的就這樣走啦?!


    那她該怎麽辦?浩娃開始不知所措地在原地打轉,她到底要不要去通知王呢?


    如果她跑去通知王,邢姑娘被抓回來後一定會很生氣,甚至不再理會自己;但要是她不通知王,等邢姑娘走遠了,王的怒氣就會降臨在她的身上了。唉!反正不論她怎麽做,總有人會對她生氣就是了……


    慢著!剛才那個陌生人說奚族的勇士要刺殺邢姑娘,那邢姑娘要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那群勇士怎麽辦?


    浩娃倏地跳了起來,立刻往薩古王所在的書房奔去。


    浩娃寧願邢姑娘一輩子怨恨她,也不要見她被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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