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陷入昏迷的安娜,此刻的邁克爾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朱赫的臉色也瞬間白的嚇人。


    我完全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雖然地麵上的屍體都已經消失,但在印象中,剛才激戰的白衣人至少有二三十號。


    短短幾個鍾頭的功夫,還活著的就僅剩下邁克爾、朱赫、安娜三人。戰友的接連陣亡,一條條鮮活生命的消失,可想而知兩人此刻的心情是多麽悲憤。


    正所謂關心則亂,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我拍拍邁克爾的肩膀,讓他先不要慌。


    不用我吩咐,糯米團子馬上飛過去開始給安娜治療。小家夥雖然不喜歡她,但大局麵前還是分得出輕重。


    經曆的多了,無論是我還是胖子的戰鬥經驗都日漸充足。隻一眼,我就看出安娜的身上並沒有致命傷,不過是頭部受到重擊後昏迷,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果然,糯米團子嗖的一聲鑽進安娜身體後,不到五分鍾,這位彪悍的俄羅斯姑娘就悠悠轉醒,臉上也逐漸恢複了血色。


    她艱難地回憶著,說自己本來正在不斷安撫這群孕婦,不知道怎麽得,原本已經漸漸安靜的孕婦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尖叫。


    與此同時,她就感覺身後一股子寒風乍起,速度奇快無比,還沒來得及轉身做出反應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聽了安娜的講述,我們幾人不由麵麵相覷。


    安娜的身手我是清楚的,這姑娘雖然年輕但是戰鬥風格潑辣,可以跟已成禦靈之身的小臭屁幾十個照麵都不落下風。能輕易偷襲她並得手的人,身手會有多好可想而知。


    看來之前我們猜的並沒有錯,在這侍女教的地下洞穴中,的確還隱藏著一位甚至是幾位行蹤飄忽的高手。但他們的來曆跟目的卻讓人生疑。


    這個人,或者說這些人是誰?如果他們是侍女教的人,恐怕早就與我們為敵開戰,根本不會等到現在。但他們又明顯不是我們這邊的,不然也不會偷襲安娜。


    從結果來看,此人偷襲安娜又不下死手,顯然目標並不是俄羅斯姑娘,而是那群孕婦。


    難道說,那些身懷魔胎的孕婦們還不僅僅是被侍女教垂涎,其背後還隱藏著某種更大的陰謀嗎?


    我們眾人交換了下意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如今這種情形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經過糯米團子的治療,安娜已經沒有了大礙,可以起身活動了。我這才問起邁克爾和朱赫,他們要救的同伴到底是什麽人?又是怎麽被侍女教所擒的?


    兩人告訴我,其實他們這些白衣人都來自於一個全球性的民間組織——非人協會。


    其實民間各種玄學以及修道者聯盟雖然表麵上不顯山不露水,但實則多如牛毛。作為一個自認為已經不算菜鳥的修道者,我還真沒聽過這非人協會的名號。


    邁克爾說他們非人協會又叫異士團,總部設立在美國芝加哥,全球注冊會員超過萬人,是修道圈內的正義聯盟,是長期打擊各類邪惡勢力的先鋒軍。


    我有點兒想笑。不管是不是修道者這個圈子,幾乎所有的人都稱自己為堅持正義的衛士。


    即便是十惡不赦的惡人,恐怕也會認為自己有善良的一麵。但是是非對錯不是暫時的、片麵的,真正的善良與邪惡又有誰能斷言呢?


    邁克爾說,他們非人協會自從侍女教誕生,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其發展。


    本來還沒有計劃到端掉這個斜角組織,誰知一直潛伏在緬甸的一位密探卻發生了意外,被侍女教擒獲。他們這次夜襲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救人。


    我跟胖子互望一眼,嘴上不說,心裏卻都有些茫然。


    在之前,我們倒是也聽堂覺說過,侍女教抓到了一名偷襲瑕頌的刺客,被關在地牢。現在看,這家夥很可能就是非人協會的密探。


    但為了救一個人,卻搭上了幾十條性命,不管怎麽看都是賠本買賣。真不知道是這所謂非人協會決策層的腦袋被驢給踢了,還是這位密探身份太過特殊。


    也許是看出我們神情上的詫異,邁克爾似乎想多說兩句,卻被朱赫隱秘地拉了拉衣袖,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別人家的事情,我們自然是不方便多問。見兩人不肯說,我便打個哈哈,也就就此作罷。正所謂看破不說破,朋友才有的做。


    其實對於他們這種有組織的團體來講,像我跟胖子這種散人反而是最沒有利益衝突,最容易相處的。


    他們的目的是救人,而我們的目的則是找到瑕頌,逼她說出破解範培懷孕之法。


    但經曆了一場血戰之後,敵人的狡猾以及環境凶險讓我們都是心有餘悸,分頭行動肯定不如集體前進要穩妥。


    不管怎麽說,此地不宜久留。


    我們四下查探了一番,發現除了我們進入的地道之外,這座地下洞穴竟然四通八達。通過腳下的圓形廣場,通向各處的甬道多達十幾條,簡直如同蟻穴。


    麵對著應接不暇的甬道,邁克爾跟朱赫、安娜眉頭緊鎖。除了之前被擒的密探,非人協會還是第一次深入這地下洞穴,更沒人知道通往地牢的路該怎麽走。


    反倒是緩過勁兒來的堂覺終於不哆嗦了,聽說我們要去地牢,他更自告奮勇的在前帶路。


    我心裏清楚,堂覺告訴過我們,他的妻兒皆被軟禁,他卻不清楚被關押在哪裏。他說是為了將功贖罪,實則還是掛念自己的家人,變相借助我們的力量而已。


    地牢是關押犯人的場所,堂覺的妻兒很可能就關押在那裏,所以他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堂覺拿起牆壁上的一隻火把,走在前麵,我們跟著。一路之上,我們走的小心,卻出乎預料的再也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出奇的順利。


    腳下的甬道狹窄,僅能讓兩個成年人並排通過,高度卻足有三米開外,每隔十餘米便有一隻火苗跳躍的火把插在牆上,映射的人影綽綽,好似奔詭。


    這裏雖然是地下,卻並不憋悶,能隱約感到頭頂跟腳下都有氣流流動,看來此處修建的也是頗為講究,充滿人工建造的痕跡。


    腳下的地麵也似乎被人工修整過,相對平坦,感覺更像是行走在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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