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裏皇帝和奕擎正下棋。


    “你要朕撤銷你的爵祿?"


    “萬歲爺,小曲跟臣在一起遭人非議太多,連大街也上不得清靜,總有人繞著他指指點點,而背後不乾不淨的謠言更讓他難堪。臣想……與其這樣讓他難過,不如辭官退隱,帶他隱居山野。”


    “這取消王位是大事,要由議政大臣們決定,這樣一來,不更引起喧然大波了?"


    這點奕擎倒沒想過,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做王爺是這麽不自由,處處要受牽製走去留都要別人決定。


    “那難道留在這兒讓小曲任人指點了?"他連門都不敢出了,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要在無形的牢獄中生活,他也會越來越不快樂的。


    “皇上若肯成全,臣隻有叩頭謝恩,絕不會戀棧權位。為了小曲,就算是沒了這些身外之物也是值得。”看到出現一絲希望,奕攀高興地下跪叩謝。


    “愛卿起身,唉!真有人不愛江山愛美人,朕要不是知道你對小曲一往情深,才不會輕易放你離開。小曲向來惹膚憐惜,你卻要帶他走,你打算把膚的解語花帶到哪去?"


    “臣在密雲有個私莊,四周山光水色風景犄人。小曲成天關在親王府,不然就是觀月園,臣帶他入鄉,他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必整天怕人像看戲的一樣,圍著他說長道短。”


    “這樣每天活在眾人注視底下日子的痛苦,朕比誰都了解,讓小曲離開這些是是非非也好,隻是朕很舍不得你們倆,你帶他走前先跟他進宮來一趟,朕有東西賞賜。”


    花兒哪禁得起風雨一再肆虐,若真正憐惜小曲,隻能讓他離開官場的暴風圈,即使身為皇帝,很多事也無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執行。如果謠言能禁得住他早下旨禁了,可暗嘴是長在別人身上。若然是議論朝政還有罪名可訴,但批評身無官職的小曲都無罪可拿,隻好讓他去避避風頭。


    皇帝對小曲的寵愛己經超過各位皇妃,不單是因為他過人的外貌,和無求的單純,也囚為他對奕擎無怨無悔堅定的愛情,讓人感動。


    皇帝甚至常想為什麽小曲不是他的,為什麽後宮佳麗三千,沒有一個妃子能這麽癡情的眷戀自己,而是在宮闊裏為了爭寵鬥個不體。


    皇帝寵信奕擎,也是因為他隻知聽差辦事,從不會挑撥是非,也不會暗示要封賞,或議論其他富員的政見的皇室幹員。


    要放這兩個人離開京城,對皇帝而言很是不舍,但他深知以兩人的心性,留著人也留不著心,不如放這對燕子雙飛去。畢竟他自己政務纏身多年,不知興起多少次想讓位的念頭,也難怪這兩人也會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曲從小就被繁華的京城裏車水馬龍給擾的心煩,加上年齡增長後,幾乎每天都有人以暖昧的眼光看自己,就連走在街上也有人打探個不停。


    奕擎興高采烈的回觀月園,進房看到小曲就一把抱起他轉圈,滿臉亂親道:“成了!真成了!”


    “唉呀!放開我,頭都給你繞暈了,你比我還會打轉子,乾脆下次去扮楊貴妃算了。”貴圮醉酒是小曲最叫座的戲折之一。


    貴妃醉酒的最後一景,要原地打上七十二轉,很多小旦都打不出來,減為三十六轉,更有亂彈班子半路出師的小且,隻打上十二轉。反正亂薄班的小旦名為唱戲,實為賣身,看倌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演的好不好不重要,下了台陪酒陪床功夫如何才是重點。


    科班苦練出身的小曲,加上天份過人,倒是每場戲都打上七十二圈,讓戲袍大紅色的六片裙像紅傘一樣飛舞,轉子打完還可以精準的在戲台正中央拋了醉醺醺的媚眼。


    然後再一個轉身,儆出同樣高難度的臥身,雙腿前後交叉盤起……


    躺上暖閣,小曲翻過身趴著,奕擎坐在旁邊玩弄他的長發,像撫順貓兒的毛。


    “什麽?" “什麽什麽?"奕擎一頭霧水。


    “你剛才話說了上半,什麽成了,讓你這樣高興?"每次都這樣,話說了一舉就開始要……“不是說要帶你離開城裏,上密雲去逍遙嗎?我今天進宮時跟皇上求了,皇上準了我,隻是要我帶你再進宮一趟。”


    “萬歲爺得放你走?朝事不用你幫辦了嗎?


    “那可是萬歲爺疼你,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快快樂樂的,皇上才不會輕易放我走。我府裏多年專辦皇務,有好多事是很難交接給外人的,現在都要靠廉親王了。


    小曲開心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的可以離開這裏?"


    “是啊,不隻是去玩玩,可以一直留在鄉下,你很高興吧?”小曲眼中的興奮讓奕擎也覺得愉快。


    “我沒想過真的可以離開,以後不用再受人批評探視了,沒有人會再叫我相公兔爺,沒有人再說我是個男娼破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啊!擎哥真是對我太好了!"


    可憐的小曲,原來一直有這樣的困擾,卻擱著不說。奕擎深深自責自己的粗心,以為隻要讓小曲過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就好了,卻沒發現他是這樣默默的承擔著一切的委屈責難。


    奕擎靠在他的肩膀上,貪婪的呼吸他身上的香味“我明天找幾個師傅來畫圖,你看看想要怎麽樣的園子,讓人趕工造出來。” 全部的全部,都讓小曲依他的喜好做決定。


    “不要華而不實的大園子了,就造幾個小院落,也不要帶太多人過去,就讓我服侍你好嗎?”


    小曲是最近才有了自己的下人,奕擎卻是從小在成群的仆傭奴婢中長大,他怕委屈了奕擎。


    “你服侍我?我看讓我服侍你還差不多,真把我當成禁不住苦的貴公子啦?本王可是跟著上過戰場廝殺的!戰場上沒有人伺候還不是這樣過下來?”奕擎一臉驕傲的說。


    小曲坐起身來,下身卻藏出濕熱的黏液,“還不改改,開口閉口本王本千歲的,要把鄉下人嚇死了,啊……”


    看小曲突然羞紅了臉,奕擎一楞,往下看到銀白色的液體從他單薄的擦底滲出流下,yim靡的景象又讓他……“不說不說,多情應笑我,你才是王,我是你的奴隸,讓小的好好伺侯大王……”


    他一把抱住小曲,拉開他的前襟,舔嗜著滑潤的肌膚腮舌尖勾勒鎖骨下誘人的線條。


    "別再來了,誰受得了你的貪得無厭,一天一次不夠嗎?你煩不煩呐!走開啦!色魔……啊……”


    “這樣就嫌我煩?當然不夠,還有讓你更煩的,剛才穿著衣服做,才是開始而已……”


    怎麽會夠呢?再多次都無法滿足奕擎的欲望,不單是要占有他,還要把他緊緊鎖在身邊,永遠離不開自己。


    學士府裏酒杯晃影,府裏大湖邊有一座三麵在水上的小樓.小樓四邊沒有窗戶.把四周景色看個清楚,紅色的木圍欄也做的很低,湖麵上的荷葉青青,荷花迎風擺動,四周圍欄點上桃紅色的蟬翼紗燈.


    就著月色樓裏坐了幾桌人。


    湖的正中央是一個貼琉璃磚的平台,乎舍四周也是低低的一圈雕花木圍,高掛琉璃角燈,所以平台上的動靜分明。六個裝扮成天女下凡的如花美眷,有的鳴蕭,有的撥弄琵琶,各自舞剪生風,展現風采。


    人生妄放酒杯乾,醉裏簪花倒著冠,水殿生風暗香滿,舞裙歌板盡情歡。芙蓉花神持團扇,冰清玉骨自無汗,舞低楊柳樓心月,多情王爺帶笑看……”


    歌聲、笛簫、琵琶聲隨風傳采,是朱安慶為小曲新譜的歌,聽到自己和奕擎都給寫進歌詞裏,小曲又是羞,又是佩服,原來大學士不是隻長了那張成天胡說八道的嘴。


    “原來朱癩皮真有點本事。”小曲笑容滿麵的說。


    “那還用說,我這一等爵雖是世襲,大學士可是穩紮穩打自己掙到手的。”朱安慶可不知道謙虛是何物.


    “朱老爺的幾位夫人可是不得了,歌聲如黃鶯出穀,讓我們做戲的都汗顏。”言武到過幾個官員家裏應酬,卻從未看過這等作派。


    “言武老弟,你還是跟著叫我朱癩皮要好點,聽到人家叫我老爺,我要忍不住起立站好了。”朱安慶舉起酒杯,也不讓酒就自己一飲而盡。


    “你要不鼓我這幾個夫人是獻醜了,待會還讓她們都入席來跟我們共樂。成天把她們閣在家裏,好不容易才有你們這些雅人來,讓她們也喝個過癮。”


    向來官夫人不但不能見外客,連大夫來都要回避,看病隻能隔著簾子把脈,哪有人讓自己的夫人一起入席飲酒?言武等人都傻了眼。


    “喂!言武,你可不是要學那些俗不可耐的人!要告訴我什麽男女有別的渾話吧?這城裏也隻有奕擎和你才有這等豔福喔!我的夫人也不是人人都見的著的。”


    言武忙分說:"哪是這樣,隻是我從沒見過這麽豪爽的大官兒,不拘泥於繁文褥節。”“上道!上道!不虧我拿你當朋友。”


    在朱安慶眼裏,人就是人,哪裏分什麽三六九等?但言武等人卻是從小飽受輕視,第一次有貴族跟自己稱起友來,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幾曲唱罷,一艘結著繡球和七彩緞帶迎風飄逸的小舟,點著象牙角燈,慢慢滑行過去。幾位夫人依續上了船,又慢慢的航行過來,換上幾個歌妓彈琴輕唱。


    “眾夫人先請過來見客!”朱安慶等不及的走出小畫樓。鶯鶯燕燕,幾個夫人含笑走來。


    “妾身給各位公子請安。”大夫人帶頭向所有的人蹲了萬福。“夫人們無需多禮,這場歌舞可讓我和小曲大飽眼福了。”奕擎是見過幾個夫人的,所以也比較熟悉些。


    “王爺吉祥,妾身跟幾個姐妹去換下戲服,不知待會兒能否和幾位公子共飲幾杯?”


    大夫人如意倒是很有朱安慶的風格。


    “哈哈!那可是我們的榮幸了。”眾人紛紛笑開了。幾個天仙般的美人轉身走後,其中一位又回過頭來往小曲打量著,眾人也隨他的目光看向小曲。


    小曲今天一身鏤金百蝶穿花紅雲緞長袍,外罩五彩繡雨坎肩,頭上柬著細珍珠朝陽發東,嬌柔纖細的身材顯得十分貴氣。


    一張粉頰喝了酒微泛桃紅,櫻唇柔嫩豐滿,水汪汪的黑瞳在卷翹的長睫下閃動,顰眉輕蹙。


    “幹什麽人人都這樣看我?”小曲莫名其妙的問。


    朱安慶故意裝成生氣的樣子,“哎!你把我三夫人的魂也勾走啦!”


    “死朱癩皮!拿我取笑嗎?”小曲低下頭來嬌斥,一副含羞帶怒的樣子更顯迷人。


    奕擎看了更覺可愛可憐,上前摟著他的腰,在耳邊溫柔的低語,“小曲別羞,待會讓朱夫人替他陪罪。”


    眾人看了他們眷戀的樣子都捂住嘴不敢笑出聲,怕又羞著了小曲,隻有言武笑得有點勉強。一旁的蘇蘭芳拉住他的袖子,“我們先入席吧!還在這看他們兩個演占花魁不成?”


    一陣哄堂大笑,化解了言武的尷尬,他回頭給蘭芳感激的一眼,蘇蘭芳有點不好意思,連忙以開朗的笑語分散注意力。


    酒酣耳熱,大家輪流喊酒令聯詩罰酒,奕擎在小曲耳旁低語:“那就是廟裏你看過的朱三夫人,等一下給你介紹,免得你亂吃飛醋。”


    小曲手在桌底下用力捏了奕擎的大腿一把,“誰吃醋來著!”


    奕擎趕忙閃避,“哎呀!還捏!回家去看我不好好討回公道。”


    朱安慶看兩人打情罵俏,忍不住回頭說:“段公子今天好香,一身的玫瑰香味。”


    “玫瑰香味?我沒擦香粉啊!那裏會跑出玫瑰………朱癲皮!"一語未完,小曲才想到那瓶玫瑰治香脂,紅著臉不知道要說什麽。


    “你倒是滾遠點去喝你的酒,別來煩我的小曲兒!”奕擎一手圈住小曲的肩,另一手把朱安慶推開。


    正熱鬧時,幾位夫人更衣回來,湖後一聲哨音高揚起,隨即開始放煙火,輝煌的煙火像流星雨一般把黑夜照的像白晝。小曲感慨地看著瞬息萬變的火花,是不是自己也會是這樣子,美麗而短暫?奕擎永遠會對他這麽好嗎?奕擎看著小曲在光輝下的臉龐,看出他心底的惶惑,把他拉在懷裏,親吻他的發際:“我在這兒陪你,一輩子都不放你走。”


    小曲輕輕掙紮幾下,臉都紅了,還好大家的眼光都在煙火上,“好啦!我知道了,放開我,不然又要被笑了。” 朱三夫人在隔桌皺眉頭,猜測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一場酒喝的賓主盡興,幾個夫人巾幗不讓須眉,落落大方的和外人談笑風生,朱安慶也一臉得意之色表露無遺。


    人不應分等級,男女也應平坐,為什麽女人就要被綁得死死的?隻是朱安慶的想法卻是大逆不道的想法,所以什麽也不能說,隻是看者她們開心,他也開心,雖保不了全天下受盡折磨的女子,最少他的夫人個個都要這樣快樂才好。


    “小曲有酒意了,要不要回去歇息?明天再還席請朱癩皮來。”奕擎看到小曲有點搖搖晃晃,忙抱著他低聲問。


    小曲笑著點點頭,現在真的有點頭昏眼花的,再不回去恐怕連站都站不了。


    “給段少爺取醒酒石來。”朱三夫人一直虛應一番,隻是從旁定眼看著小曲,見他有了酒意,連忙吩咐下人去取醒酒石。


    含上冰涼的石頭,覺得清醒一點,但是後勁很強的桂花釀浯,還是引起小曲一陣陣暈眩。


    “擎哥,我們先告退了吧?我頭暈得很。"


    奕擎扶著搖晃的小曲走到門口,還沒跟主人一家告別,小曲就身子一軟躺在懷裏。


    “小曲!”差點就讓他跌倒了,奕擎嚇得喊了一聲,攔腰橫抱起他。


    “抱小曲上車吧!客氣什麽,還十八相送咧!明天在觀月園見了。”朱安慶反正向來不拘禮儀,這些小事更不放在心上。


    華蓋馬車走了,又送走幾個賓客,朱安慶還想回席和夫、人們劃劃酒拳,隻見三夫人小琴臉色慘白的站著發呆。


    “琴兒不舒服嗎?”朱安慶倒是會憐香惜玉的人。


    “老爺……剛剛在門口端親王叫段玉樓什麽來著?”


    “怎麽了?奕擎都叫他小曲的。”


    “那不是段玉樓嗎?怎會又叫小曲?”三夫人急得手有點發顫,拉著朱安慶。


    “戲子當然有個藝名啊!哪會把小名給抬出來用了,他們給人買進戲班時,連姓都是跟著師傅姓,你不知道這些學戲的孩子多可憐,沒有個根,叫什麽都隨人。”朱安慶還滿天胡址,三夫人隻覺快暈了過去。


    “段玉樓……我是說段小曲,他他……他本姓是什麽?”


    “誰知道,奕擎隻說他替小曲找過家人,好像在什麽林的,不過聽說全家都死了,真是可憐。”


    “不是什麽林,是……信南縣……晌林村……是不是?" 三夫人臉色慘白,聲音也顫抖著。


    “對了!就是這個怪名兒,琴兒你倒知道這地方?琴兒?你怎麽啦?怎麽哭啦?”


    “老爺……老爺,我進府前是由倌南響林逃荒出來的,一家十口餓死七個,我是為了養活二弟才賣身進了府裏的·……老爺!我有個幼弟從小給爹賣了……·他小名就叫小曲啊!”


    三夫人痛哭失聲,進府之後沒多久二弟就病死了。她因為勤勞能幹,一路從小丫環爬到大丫環,又給朱安慶收做偏房,心裏隻掛念這世上唯一可能生存著的親人……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小曲是變俊了,變美了,在華服包裝下也跟過去大不相同,可是那雙水汪汪的的眼,那令人羨慕的白嫩肌膚,卻還有過去的影子,不脫稚嫩的樣子。


    從一見到他,三夫人就懷疑著,有可能嗎?怎麽上天還會讓她遇上親弟弟?小曲從小愛撒嬌,他剛剛和瑞親王說話的樣子,真像極了小時候撒嬌吵著要她背的模樣,是她的幼弟嗎?他跟端親王……“你當真!那會這麽巧!天下有多少個小曲,不見得會就是你弟弟。”


    “我家的小曲今年也要十六了,他差我十歲的!整村就一個孩子叫小曲,天啊!那可不是我的親弟弟嗎?他給人包養啦?小曲給端親王包了?可憐我一家就剩他一個男孩,還叫人給糟蹋了,可憐的弟弟,他走的時候沒人知道------"


    那一年田裏收成差的嚇人,佃戶們還要上繳田產,那幾天家裏氣氛很低沈,每個人都餓的沒力,她前一天還帶著小曲去采野菜的,第二天醒來就不見小曲了。


    爹娘都不提他,娘整天望著京城的方向掉淚,幾個孩子餓的都沒力去吵了,沒人敢問小曲到那去了,隻敢偷偷問她這個做大姐的:“小曲兒呢?”


    她知道,那個嬌嫩的小弟弟……叫爹給賣了,她最偏疼的小弟,那麽小,成天跟在她腳邊打轉的小小孩,她再也沒見過小曲,再也沒聽過那稚嫩的聲音叫她一聲:“大姐姐抱我。”


    “他怎麽會去給人當……他做了娼啦!端親王還是不是個人呐!小曲還那麽小,他那懂……”想到剛剛小曲天真爛漫的模樣,怎麽會是這樣?三夫人不住的哭泣。


    “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小曲他自願要跟奕擎在一起的,他真心愛著奕擎,還為他害了病。奕擎對他也很寵愛,為他辭了官要帶他下鄉。”


    “欺負人的當然這樣說,我的小弟……他受了多少罪?一個男孩子如果不是被逼,那會願意……嗚……小曲……”


    想到端親王高大體型,小曲嬌嫩的身體,站在一起也隻及他胸口,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小曲!三夫人記憶裏的幼弟仍是小小的一個娃娃,在她腦海裏那個娃娃從未長大過,小曲怎麽受得了?他一定是被逼的。


    “琴兒,真的沒人去逼段玉樓,奕擎從不看戲,正月時我拉他去戲園,他才遇上的,奕擎是個有名的冷麵王,絕不是玩家。”


    一旁安慰著的幾個夫人都勸個不停,但是三夫人就是忍不住心疼。六夫人小倩是從端親王府裏過來的,連忙安慰道:三姐,端親王真的不是那種人。我服侍他好幾年了,從未見他對誰動情,隻有段玉樓,讓王爺的心情為了他千回百轉的。”


    朱安慶的幾個夫人各有各的故事,不成文的規定是誰都不準提起往事,姐妹們今天才知道原來小倩是端親王跟前的丫環。


    八妹,他是你舊主子,你當然為他說話,但誰來可憐我的幼弟?從小就離開爹娘,這些年他怎麽過的,我當姐姐的都護不了他……嗚……”越想越傷心,離開那麽久了,這些年小曲都怎麽過的呢?他才十六歲,怎麽會跟端親王在一起?那端親王是他第一個人嗎?還是他從小就成了男妓?最後一眼見小曲,他還是個奶娃兒,怎麽會……“老爺,我好想他,我想再見見他,聽他喊我一聲姐姐,你去幫我找他過來,不對!我們現在去找他!"說者就站起身來要出去。


    “琴兒你也幫幫忙!都什麽時候了,何況小曲剛才喝得醉醺醺的,正要休息呢!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去請他過來好嗎?”


    剛剛為什麽沒認出那就是她的親弟弟?還要等明天,她真的不想等了,“那明天老爺要早點派人過去。”


    朱安慶連聲答應,看到嬌妻痛哭他也跟著難過,“好好好,我陪你先回房休息去,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過去觀月園請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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