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晝有些心虛,但他還是抬著下巴:“不然呢?” 他能主動親,已經很給寧縱麵子了,寧縱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寧縱望著林晝的眼睛,抬起手指,慢悠悠地點了點自己的唇:“技術太差,繼續。” 林晝:“……” 開什麽玩笑? 林晝暴躁地落下一句:“老子不練了。” 林晝剛轉身,身後就有人輕輕地扯著他,alpha驟然靠近,氣息幾乎貼在他的耳側。 寧縱漫不經心道:“這就放棄了,剛才的膽量去哪了?” “還是說……”寧縱笑了,“連親吻都要哥哥教你?” 林晝越聽唇抿得越緊,最後一句,讓他的情緒達到了巔峰。 寧縱的聲音落下:“林晝,你是小孩嗎?” 林晝也不知道那股子煩躁從何而來,他倏地轉身,抓住寧縱的浴袍,扯著往床邊走。 他僵硬地說了一句:“你給我等著,我是不是小孩你很快就知道了。” 或許是那兩個字刺痛了林晝,讓他想起了兩人爭鋒相對的那幾年,他幼稚地抵抗著寧縱的冷漠,在寧縱眼裏,那隻是一個小孩無聊的玩鬧。 這兩個字仿佛會把兩個略微靠近的人,又再次隔開了涇渭分明的界限。 林晝本能地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林晝把寧縱拽到床邊,往床上一推,他這才發現,寧縱的浴袍已經被他扯得歪歪斜斜的,領口歪得很過分。 露出的一截鎖骨,肌骨勻稱,別有幾分誘惑。 寧縱卻毫不在意,隻散漫地撐起了身子,挑眉肆意地笑。 像是在說,親啊,證明給我看,你不是小孩。 林晝心一沉,按住寧縱的手,直接低頭,親了上去。 這一次,他比之前要進步,不是單純的貼著,但也隻是在唇邊輕微地試探,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這次幼稚的試探進行了很久,當林晝看到寧縱清明的眼神時,他回過神來,驀地直起身。 回想著剛才他衝動之下吻著寧縱的場景,林晝懵了,喃喃道:“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 他竟然又主動吻了寧縱一次,還親了這麽久,他瘋了嗎他。 寧縱明明心思已經被林晝勾得激蕩,但他刻意讓呼吸變得平穩,隻是舔了舔唇,目光深不見底。 “讓我來告訴你,你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驀地,寧縱勾住林晝的身子,兩人位置瞬間倒轉,等林晝反應過來,寧縱已經撐在林晝上方,眸色又黑又沉。 下一秒。 寧縱垂眸,捏著林晝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不是像林晝那樣笨拙又青澀的試探,寧縱直接撬開林晝的唇,清涼的氣息席卷了林晝所有的空氣。 極為攻擊性的一個吻,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停下。 掠奪、侵占,直到思想徹底斷層。 熱度還在升騰。 寧縱一直沒有閉眼,始終看著這個讓他悸動的少年。他的眉眼有多寡冷,此時唇上的溫度就有多燙。 從十八歲到二十四歲,寧縱想了林晝六年,也等了他六年。 從十八歲第一次肖想林晝開始,他就在等著這一刻。不是在夢裏,也不是在戲裏。 而是像現在這樣,真真實實地擁住林晝,吻著他肖想了很久的少年。 他們的唇緊靠著,仿佛隻有靠得那麽近,才能填補他少年時期所有的缺憾和不甘。 他一身傲骨,從不低頭,卻為了林晝遠走國外,放逐了自己四年。 這輩子唯一一次妥協,是為了林晝。 唯一一次悸動,也為了林晝。 今天,終於夢境成真了。 寧縱斂下思緒,他的吻漸漸變得輕了,卻依舊沒有離開。 林晝腦海裏那根一直緊繃的,處於高度緊張的線,在寧縱吻上的那一刻,徹底斷了。 大腦空白,呼吸滯緩,隻有唇邊清晰的感覺,提醒著他。 他被吻了,被他的哥哥吻了。 不是真心話大冒險時淺淺的吻,也不是第一次拍親密戲時輕飄飄掠過的一個吻,而是真正的侵略和掌控。 心髒深處隱隱躁動的熾熱,再次湧了上來。那不知名的感覺,沉沉地包圍了林晝。 寧縱吻了那麽久,林晝近乎缺氧。除了順從,他好像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時,遠方忽然響起了爆竹煙火的響聲,紅色劃破了夜空,昭示著新的一年來臨。 窗外喧囂,屋內空氣旖旎曖昧。 禁忌的一個吻,隔著一層稀薄的空氣。 他們彼此骨骸相鄰,心跳加速。 過了一會,終於結束了親吻。寧縱卻隻是稍稍直起身子,手依舊撐在林晝旁邊,依舊和林晝靠得很近。 寧縱的視線流連過林晝的唇,眼底還殘留著一絲欲望。 他微微喘息著,聲線啞得要命。 “這才是接吻,我親愛的弟弟。”第37章 寧縱的聲音抵達林晝的耳側,清晰極了。 “這才是接吻,我親愛的弟弟。” 弟弟? 這兩個字刺入林晝的耳中,原本的情緒一下子散盡,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寧縱還撐在他的上方。 他剛才被他的哥哥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彼此的身份。 林晝一下子直起身,慌亂之下撞到了寧縱的額頭,他“嘶”了一聲,寧縱也發出一聲悶哼。 疼痛讓林晝徹底清醒過來。 林晝站在床邊,看著寧縱。遠方的煙火聲漸漸散了,空氣徹底安靜了下來,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經過剛才那場吻,林晝根本不知道該和寧縱說什麽。 寧縱是親他了,但是劉導要去他們練吻戲的,寧縱這麽做沒有錯。 雖然他知道這個道理,但現在心還是亂得不行,不知是因為吻,還是因為寧縱吻他的時候,看不分明的眼神。 空氣依舊沉默。 寧縱知道林晝需要時間來消化剛才的事情,他主動開口:“林晝,我們練好吻戲了。” 聽到寧縱喚自己的名字,林晝現在覺得有些別扭。 他別過頭,嗯了一聲。 寧縱又說:“今天隻是一場練習,明天還要拍戲,早點睡。” 不這麽說,估計林晝今晚要失眠了。 林晝聽到寧縱說,這隻是一場練習後,神情果然變緩了。 這隻是練習而已,他沒必要放在心上,心跳加快還有心思很亂都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吻。 但看到寧縱這麽斬釘截鐵地強調隻是練習,林晝心裏有些隱隱的不爽,隻是練習寧縱還吻得這麽認真?敬業到這個程度? 嗬嗬。 林晝傲慢地轉身,冷冷地落下一句:“你也早點睡。” 林晝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黑暗包圍了他,本來按捺下去的心思,再次湧了上來。 他不禁想,他們吻了以後,為什麽寧縱可以這麽鎮定,兩人都身在其中,慌亂的那個人為什麽隻有他? 不對,寧縱好像也沒有這麽鎮定,他明明聽見當時寧縱呼吸也很亂。 林晝思緒飄得很快,他忽然又想到,他們吻了這麽久,幸好他來之前刷了好幾遍牙…… 靠,他又在想什麽?明天還拍不拍戲了! 林晝暴躁地閉上眼,但畫麵還是不停地閃過他的腦海。這一晚,林晝過了很久才睡著。 他第二天睜開眼已經快中午了,他翻了翻手機,婁恒也沒有打給他催他起來。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家昨晚又都玩得這麽遲,肯定都很累,都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林晝在床上又躺了一會,昨晚那個讓他失眠的罪魁禍首的臉,又在他腦海裏晃了。 他沉著臉,不行,如果他不做點什麽,他腦袋就要炸了。 林晝想到,孔絮香給了他和寧縱兩張照片,提過讓他把其中一張給寧縱,隻不過林晝心裏別扭,一直沒給。 今天,剛好是一個契機。 他要把照片送給寧縱,他不僅要坦坦蕩蕩地過去,還要裝作一副什麽都不介意的樣子。 讓寧縱知道,他根本不介意昨晚的吻。 林晝洗漱完,確定自己的神情沒有任何異樣後,拿著照片走出了門。想了想,他又走了回來。 寧縱會不會還在睡覺,要不他發個信息先問一問? 林晝剛打算回房,寧縱的門就開了,他漫不經心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