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一直想忘掉在「紅館」發生的醉酒事件,但始終不能如意。這段故事在童欽那張大嘴巴的宣傳下,成了夏氏傳媒上上下下眾所周知的笑話。他們不可一世的夏氏大爺在萬花叢中遊曆長達數年之後,終於觸礁擱淺。先是被人甩,接著就是被人一腳踢出大門,運氣背到極點。


    不過愛情不旺事業旺,夏氏傳媒的事業在經曆了一個小小的波折之後一路上揚,全公司都進入了有空跳樓沒空生病的狀態。


    連帶阿信這位老總都得一大清早揉著黑青的雙眼進辦公室。


    「慈欣,給我杯咖啡。」來不及喘口氣,就要攤開文件埋頭苦幹。


    香濃的咖啡伴著萬能秘書的婀娜身姿緩緩而來,阿信抬頭還不及微笑,一大疊文件就已經劈頭蓋臉的砸了上來:「老板,這是你今天需要看的文件。」


    阿信直直地看著眼前的文件,忍不住苦笑:「慈欣我最親愛的,為什麽在新的一天開始的時刻妳卻始終不肯給我一絲希望呢?」


    咖啡杯重重地往辦公桌上一落,慈欣以前是tx的經紀人,現在是夏信高價挖來的秘書。從開始到現在就不吃他這一套。「是你非要把一個小小的工作室改組成公司的,現在正是發展階段,你就老老實實賣命吧!」


    阿信一陣苦笑,突然哎呀一聲捂住了眼睛。


    慈欣以為他又耍什麽花招,冷著眼遠遠的看:「辦公室裏沒蟲子,別告訴我你迷了眼睛。」


    「不,是我右眼皮在跳!」


    阿信睜著一隻左眼,使勁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那眼皮跳得跟抽筋一樣。看得慈欣一愣一愣的。


    阿信指著自己的眼睛叫:「左眼跳災還是右眼跳災啊?」


    門口傳來輕蔑的一聲冷哼:「右跳財,笨蛋!」


    童欽不知道怎麽會在這個時間突然出現,而且還迅速而準確地揪住阿信的眼睫毛,用力一拔。阿信發出一聲慘叫,童欽仍是悠閑的吹掉脫落在指尖的眼睫毛,「切,大男人長這麽長的眼睫毛幹什嗎?」


    阿信再不發怒就真不能算男人了,極其有氣勢的拍案而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表情猙獰:「童.欽!」沒說出來的台詞就是:今天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讓你好看!


    童欽在阿信爆發的前一秒丟下一份企畫:「我是來給你送財了。這個,接不接?」


    阿信沒那麽好眼力看清企畫書後麵列出的一長串有利條件,隻是封麵那張極盡妖嬈的照片。男人。眼皮不跳了,阿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是一個男人,一個自己一定見過的男人。


    「祁榕?」


    童欽挑了挑眉頭,深為好友這份難得的好記性而驕傲。「你居然還記得,難得難得。怎麽樣,接嗎?那邊說條件隨你開。」


    阿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隨後翻著眼前的企畫書:「他簽了哪家公司?」


    「明信。你不會自己看?隻要你肯當製作人帶他出道,其它一切好商量。」


    阿信把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倒不奇怪祁榕簽約出道,他奇怪的是祁榕居然會簽這種臭名昭著的爛公司。包裝新人完全是一個套路,女生走甜蜜路線,個個小可愛唱童謠,男生則是抄襲日本的一套做法,放眼望去,一群長得粉嫩的幼齒。這樣倒也還好,明信公司的星探是出了名的眼睛有問題,美少年美少女完全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美」,單一歌手出不了名,靠請知名音樂人寫歌倒還能在電視裏混個眼熟。說起來都是明信那一群…… 業外叫這群體效應,業內就是經營不善的典型!他瞧著祁榕那種男人驕傲得連自己都看不上,居然會簽到這樣的公司,跟一群未成年小孩搶飯吃?還是他本來審美觀就和明信的老總是一個水平?


    見阿信左右盯著那張照片表情扭曲,童欽好心的拍拍他。「喂喂,接不接啊?不會光看照片就傻了吧?」


    阿信白了他一眼,突然一語說出關鍵:「從沒見你替別人這麽認真,說吧!明信的老板使了什麽美人計?」


    童欽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記:「你就說你接不接吧!」


    阿信斜眼瞧著他:「確定什麽條件都可以提?」


    「自然。明信要改風格,不打響一個誓不罷休的。」


    阿信搓搓手掌,一臉詭異的笑容,看得童欽和慈欣身上一陣陣發冷。太了解這個人了,一作出這種吝嗇老頭才有的老狐狸表情,就代表著有人要倒黴了。童欽暗暗地替祁榕祈禱,可憐的孩子,即將被自己的東家給賣了。


    「為期三個月的全封閉式特訓,住在我這裏!這是價格之外的唯一條件!」


    童欽一個活頁夾抽過去,好在這次被阿信俐落地躲開了。「你不是說你不再碰你手下的藝人了嗎?」


    阿信歪著頭,眼神卻是認真的:「我不碰的是感情,我沒有說不可以玩玩啊!」


    慈欣和童欽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你能不能別再糟蹋人家小孩了?」慈欣終於忍不住開口,雖然自己已經不知道幫這位老板擺平過多少件桃色新聞,但是對於這位敢於一腳把老板踢出房門的英雄,慈欣還是心懷敬意的。


    再加上上次自己的老板在真正的戀愛中慘遭淘汰,性格變異到什麽程度已經很難猜測了。


    阿信齜出一口白牙,倒也看不出來究竟有幾分認真:「我要定他了。」


    童欽一拍桌麵:「好,隻要你不後悔。等我和明信商量好,一定把他打包送你家。」


    阿信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心底竊喜。祁榕啊祁榕,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


    不過到底誰會下地獄,還沒人知道呢!


    十月的某一天,陽光明媚。阿信開著自己的瑪莎拉蒂心情愉悅。今天是他的生日,除了公司收到一堆念舊歌迷送的禮物,連一向一毛不拔的童欽都說晚上會有一份大禮送他。


    夕陽即將落下,阿信興奮地開著車在繁華的大街上以龜速前行。炫耀是第二位的,釣美女才是最最要緊的事情。美好的生日夜,他可不願獨守空房。為了那個不再觸碰純潔感情的信念,阿信的床上已經冰冷了快三個月了。


    本來是想邀請美麗的慈欣姊姊的,兩人也都老大不小了,打包湊對剛剛好。可惜他那位美麗的秘書小姐太不給這位老板麵子,繃著臉一把裁製刀就釘在了門板上,要不是自己運動神經還不錯,這張男人嫉妒女人羨慕的老臉就要毀於一旦了。


    阿信自戀地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頭發,那個凶殘的女人,活該當一輩子老處女啦!


    不遠處就有一位美麗的小姐在路邊招手了,阿信把車子滑過去,聲音優雅而富有磁性。「小姐,需要幫忙嗎?」


    「可以載我一程嗎?」美麗小姐一臉羞怯,低頭拽著那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裙,半彎著身子做出恭謹的姿態,卻也更好地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


    這才是真正懂得展示自己的女人,阿信微微一笑。「沒問題,小姐,上車吧!」


    看看表,已經快六點了。童欽說禮物會在晚上七時準時送到,現在請美麗小姐吃個飯,時間就剛剛好。


    阿信壓抑住自己雀躍的心情,他已經迫不及待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了。


    可惜酒吧的瘋狂讓阿信有點玩過了頭,晚上十一點,阿信扶著同樣爛醉如泥的女人準點回到自己的家。


    「今天晚上留下好嗎?」阿信麵色潮紅,使勁地笑,這是他喝多了之後的一貫反應。


    「死相……你以為我幹嘛送你回來……」女人從阿信顫抖的手裏奪過鑰匙,幫忙插進鑰匙孔。從這一點來看,她比那個阿信似乎還清醒一點。


    阿信吻上女人的唇,兩個人幾乎是滾著進了房間,幸虧地上厚厚的羊毛地毯起了作用,兩個人連拖帶拽,像兩塊抵死纏綿的橡皮糖。


    好在臥室並不遙遠,阿信剛把女人壓在床上,就見原本醉眼朦朧的女人猛然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阿信的身後。


    「啊,有人?」


    「就是我們嘛!」阿信扭過頭,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臥室的一角長椅上半躺著一個男人,裹著浴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的腳邊甚至還有一位渾身赤裸的豔麗女子,隻有頸項間一根紅色的絲帶分外張揚。


    阿信嚇得一躍而起:「你是誰?祁榕!」不用對方回答,阿信已經認出了他的身分:「你怎麽會在這裏?」


    祁榕從躺椅上起來,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露出的一大片結實的胸膛,看得阿信眼睛發直。「我等你很久了,我們的同居生活從今天開始。」祁榕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女人:「喏,這是我和童欽送你的禮物,不過我覺得你今天晚上可能消受不了這麽多。」


    唇邊又掛上淺淺的嘲笑,阿信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厲害,事情似乎在朝著自己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方向發展,讓他窘迫至極。「你……你搞什麽!」話沒說話,豔麗的女子已經圍了過來,誘人的胴體在阿信扒得幾乎赤裸的身上蹭來蹭去。阿信自己帶回來的美女不甘示弱,挺著完美的胸部擠了過來:「親愛的……我難道不應該優先嗎?」


    祁榕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卻始終沒有笑出聲。「好好享用,我住在隔壁房間。晚安。」


    「喂,別走!」阿信急急的想追上去,卻被兩個美女抓得動彈不得。


    「親愛的,我剛才誘拐他半天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不是男人啊!」赤裸的美女說著,一雙纖纖玉手自顧自地朝下摸去。


    「滾開!」阿信猛地把纏在身上的八爪魚丟出去,看另外一個又準備向自己撲過來,忙一手抓緊了自己的褲子,一手做出抵禦的姿勢:「再過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個美女一愣,四目相視一齊大笑起來。


    祁榕送來的美女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好姊姊,讓我這一次。他給了妳多少錢?我付妳雙倍。」


    阿信驚得一雙眼珠子幾乎掉到了地上。 跟阿信一起的女人輕輕的一笑,下巴微揚:「我出三倍,妳走。」


    「妳!」


    「如果妳不介意我們一起……」


    兩個女人同時看向阿信,毫不掩飾自己垂涎的目光。


    阿信一張老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哆哆嗦嗦撿起掉落在床邊的錢包,抽出一疊錢來。「都給我走,馬上!現在!」


    「喂,我們不是出來賣的女人哦。還有,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誰嗎?夏信先生?」


    如果能幹掉這兩個女人然後毀屍滅跡該多好!阿信閉了下眼睛,掏出支票本撕下兩張:「要多少妳們自己填。這樣好了吧?」


    兩位美女相視一笑:「聽起來還不錯。好男人總會找到的。」施施然站起來,順手卷了阿信的阿曼尼西裝外套披到自己身上。「那我們走了。拜。」


    阿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跳起來罵人,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唯有幾隻麻雀吵吵鬧鬧。本來好好的生日夜,居然被祁榕那個混蛋搞成這個樣子! 等等,他不是來求自己當他製作人的嗎?阿信突然想起來。而且童欽當日信誓旦旦地向自己表示會把那人打包送給自己…… 像被人抽了一鞭子,阿信一蹦三尺高,急急忙忙跑到隔壁的房間去討回自己的應得的性福。


    「祁榕!」阿信一腳踹開大門,就看見祁榕靠在床頭,就著昏黃的燈光看書。阿信呆了呆,話到嘴邊突然忘記了自己應該說什麽。


    祁榕皺著眉抬頭看他,額前的碎發在燈光下幾近透明,還有浴袍間裸露的肌膚,散發出溫暖而誘惑的光澤。這個男人在此刻該死的性感極了!


    阿信張了張嘴:「你在看書啊?」


    祁榕露出你果然是白癡的表情,恨得阿信幾乎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你怎麽會在我家裏?」


    「童欽給的鑰匙。」


    「那個混蛋!」阿信發現祁榕又把注意力投到了自己的書上,他就不明白那些書有什麽好看,自從出了學校,他就再沒碰過那東西。


    看祁榕寶相莊嚴的模樣,阿信覺得自己的欲望又有點抬頭的趨勢。但是他要怎麽跟祁榕說?那個該死的童欽到底是怎麽安排的?!他要說,你祁榕從今天起就是我的人了,所以和我上床吧!或者,我還沒打算當你的製作人,除非……然後等祁榕乖乖的爬過來撫慰自己?阿信一邊天馬行空的想象,一邊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老貓。


    「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麽惡心?有事情快點說,沒事情我要休息了。」祁榕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終於成功的把阿信從外層空間抓了回來。


    「我們上床吧!」自信心爆滿的阿信什麽伏筆都沒有用,脫口而出。


    祁榕手上的書啪答一聲掉在了地上。有些想笑,又覺得有趣,啼笑皆非的表情出現在那種幾乎永遠是冰山一座的臉上。


    「你確定你說的是國語嗎?」


    阿信蹭了蹭蹲在床邊,笑得一臉甜蜜:「你跟我上床我就當你的製作人!」言語輕鬆得像論斤買白菜。


    「那邊的兩個美女都滿足不了你嗎?」


    阿信無辜地睜大眼睛:「我覺得騙你沒什麽意思,我就跟你說實話好了。自從那天你把我一腳踢出了門,我就想上你了。」


    「哦。」


    祁榕的不動聲色倒讓阿信有點驚訝了。低垂的眉眼是同意的表示嗎?瞧他臉色在燈光下多出了一分紅暈,阿信舔了舔嘴唇很想伸出手摸一把看看,雖然,自己的姿勢可能有點像急色鬼。


    「可以幫我把書撿起來嗎?」


    啊?是在掩飾他的害羞嗎?「好。」阿信急忙雙手遞上那本厚厚的精裝書。


    「謝謝。」祁榕接過,阿信傻笑著剛想應一聲不用謝,厚厚的書脊就朝著自己的腦門敲了下來。


    「這麽想讓人教訓我就成全你!」念一個字敲兩下,厚重的書在祁榕的手上上下翻飛,節奏歡快。


    「喂,喂!你幹什麽!幹什麽!」阿信蹲在床邊姿勢不便,費了很大力氣連滾帶爬地退進安全地帶,祁榕恰好打酸了手,把書丟在一邊休息。


    「你幹什麽啊!不同意就不同意!幹什麽打人啊!」阿信一臉的委屈,別人不知道還真當他小孩子乖乖卻被人欺負。


    「因為你臉上就寫了那麽一行字!」


    「什麽字!」明知道不會有好話還是忍不住問下去。


    「『我很賤拜托來打我啊!』所以我就成全你!」


    「你!」


    「你的好朋友在我來之前就提醒過我要小心色狼。」祁榕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想來?!」


    阿信覺得自己的情形有些不太對勁,原則上來講,他是被求的人才對,怎麽反倒讓祁榕看起來像大爺一樣。「我覺得你是不是弄錯了一件事情?」阿信試著提醒一下他的處境:「現在是你在求我吧?」


    祁榕又皺緊了眉,害得阿信像在老師麵前背課文的小學生,一陣陣的緊張。


    「如果我不當你的製作人……」


    「你就要支付違約費、怠工費、我的精神損失費……」祁榕不緊不慢地用指甲壓平書上因為剛才的暴力而出現的一道道折痕。「還有這本書,我要一本全新的。」


    阿信張大了嘴巴,又緊緊的閉了回去,覺得還是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嘴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事情嗎?沒有了就出去吧!記得關門。」祁榕下了逐客令,阿信急忙補充了幾句。「你要是跟我好,我可以保證你大紅大紫哦!我認識很多演藝圈的人,隻要我說兩句話,我保證你一路暢通無阻。你還是個新人現在想得很容易,以後你就明白了。」


    阿信覺得自己像小時候誘拐別人家的狗狗,拿了塊骨頭使勁衝人家招手:我這有好吃的快點來!


    可惜現實的殘酷再次證明了他既沒狗緣也沒人緣。


    「你沒毛病吧?」


    「確定不要?」


    「……」


    「真……的不要?」 一本書迎麵砸來,阿信跳起來逃到門外,沒忘順便把門帶上。


    房間內外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阿信靠在門上,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小燈發呆。想他夏信縱橫花叢這麽久,隻需要勾勾手指頭,不論男女,誰不是乖乖爬上他的床,誰能料到時到今日,生日夜竟連個暖床的人都找不到。


    阿信轉了個身恨恨地瞪著這扇門板,能把他夏大少甩得這麽徹底的還真的隻有這個叫祁榕的人而已。其實也不是……他的滑鐵盧並不在這個人身上。突然想起的往事讓阿信眼光一黯。他從來不願意強迫人,在這個圈子裏混又不是小孩子,誰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與其說糾糾纏纏欲語還休,還真不如這個祁榕來得幹脆。


    「我總有一天會讓你乖乖爬上我的床的!」阿信衝著裏麵大吼了一聲,不等裏麵的人反應就一溜煙跑回自己的臥室,跳進柔軟的大床裏。


    哦,可憐的生日夜。阿信對著窗外的月光哀悼了一下自己的悲慘命運,卻也很快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阿信在自己生日的當天晚上作了一個夢,大概有很久不曾作夢了,阿信在夢裏還是很清楚。一樣的床,一樣的被單枕頭,阿信翻了個身卻沒有醒。


    夢裏有一個男人站在窗邊,窗外陽光燦爛,男人隻留下一個暗色的背影。阿信覺得這個背影非常的眼熟,急於起身去確認,可是身子怎麽也動不了,腦子很清楚的知道這是夢,卻偏偏醒不過來。


    「喂,我喜歡你。」那人突然轉過身來,不知道是陽光太強還是他的笑容太燦爛,阿信還是看不清他的臉。


    「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強奸犯。」男人嗬嗬地笑起來,起初溫和的笑聲漸漸有些嘶啞,沾染著幾分詭異。


    「別……別笑了!」阿信大聲地喊,這個男人的笑聲讓他渾身不舒服。有一些事情冒著小泡泡從記憶的最深處升起來,而阿信知道他一點也不想要這些記憶。


    可那人笑聲不止:「你懂不懂……什麽是喜歡?」


    「我跟你說不要笑了!」阿信大叫起來,那張模糊的麵孔突然漸漸清晰起來,顯出祁榕那張冰山般冷漠的臉來,平板的聲音也不知道為何多了幾分擔心的味道:「阿信……」


    「我當然是喜歡你的啊!」阿信脫口而出。那麽漂亮,性格卻有一點點小別扭的祁榕,他幹嘛不喜歡。伸手攬住祁榕的脖子:「你嚇死我了,一大清早就想我了嗎?」阿信閉著眼睛自我陶醉。


    「大清早你發什麽春!」


    眼前一陣金星亂閃,阿信突然發現原本貼著自己的祁榕一臉的怒意,還有些微的臉紅。不過……阿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喊道:「你為什麽打我!」


    「我打的是一大清早就開始發春的公狼!」祁榕一把撩開阿信的被子,嚇得阿信一陣鬼叫縮到床角:「你幹什麽幹什嗎?!」他可是有裸睡的習慣的!


    祁榕三兩下疊好被子丟在一邊:「起來,童欽讓我叫你起床。」


    哎?以前不都直接打他電話然後手機call機一路打過去的嗎?


    「快點,過來吃飯。」祁榕說著轉身往外走,阿信呆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連早飯都有了嗎?


    看阿信呆呆地坐在床上不動,祁榕走到門口又轉過身大皺眉頭:「怎麽還不動?!」


    阿信指了指自己的寶貝,一臉的不情不願:「還硬著呢,難受!」


    這次,阿信確信自己看到祁榕臉紅了,冰山樣的臉上浮出一片紅暈,無比誘人的色彩。 祁榕鎮定地抬手看表:「最多給你五分鍾時間,自己解決。」


    「喂,可不可以申請清晨服務啊?」阿信樂嗬嗬的吆喝著,聽見自己的屋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啊,房門報廢之後一定記得換一個更結實的。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


    阿信看看在睡夢中就已經一柱擎天的寶貝,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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